第 248 章 無責任番外十二(1 / 1)

好一個不攻自亡!

劉徹還有一個問題:“西域商人敢進城嗎?”

太子點頭:“他們需要紙、絲綢、茶葉和瓷器。匈奴貴族也不介意扮成商人進去買茶磚。”頓了頓,“雖然往玉門關去的人少了,邊關百姓收入會因此減少,不過等過幾年關外遍地外商,玉門關內外會比現在繁榮。對了,還有一點,用青磚建房蓋鋪子,房梁需要很多木材,燒窯伐樹的邊民也可以因此小賺一筆。”

黃門聞言不禁說:“陽關外有我們的商城,尋常百姓也敢出關買賣。”

太子笑著頷首:“十裡一亭,五十裡一驛館,允許關外商人去驛館休息,費用比照客棧,驛館也可以趁機探聽西域各國消息。”

兩全其美!黃門十分讚同。

劉徹很好奇:“這些你考慮了多長時間?”

“幾個月吧。”太子坦白。

劉徹:“不擔心朕反對?”

“此舉雖然不如拿下樓蘭來的迅速,可拿下樓蘭也得派人接管。與其慢慢感化他們不如再建一城。又不是沒錢沒地沒人。”

黃門不禁連連點頭,接著就看向天子,滿眼希冀。

劉徹無奈地搖頭,關他何事啊。他竟然比太子著急。太子見狀瞬間明白此事成了,緊接著就起身告退。劉徹叫住他:“你還有彆的事?”

“父皇還有事?”太子疑惑,不懂他還有什麼事。

劉徹:“你——你說完就完了?”

“還有什麼?”太子奇怪。

黃門提醒:“殿下的主意,此事應當由——”

“打住!孤是太子。”

商城可比貧民住的邊城複雜多了。太子不想攬這種吃力又挨罵的事。被樓蘭搶去財物的商人要是花錢賄賂官吏,那些官吏把小事誇大上書告他,一次兩次老父親不往心裡去,三次五次,再加上覺著他管得多,憑老父親的小心眼保不齊怎麼揶揄他,給他添堵。

劉徹瞪他:“此事你不管,朕就當你什麼也沒說。”

“父皇能忍住,兒臣無所謂。”太子笑吟吟往外走。劉徹氣得霍然起身,老腰哢擦一聲,嚇得黃門慌忙上前:“陛下小心!”

劉徹不敢動,大罵:“逆子!朕——朕早晚被他氣死。”

“呸!呸!”黃門替天子呸掉,小心翼翼扶他坐下,“陛下,要不要宣太醫?”

劉徹瞪他:“朕又沒死,宣什麼太醫?!”

黃門嚇得閉嘴,容他慢慢緩緩。

劉徹緩過來就令人宣大將軍、大司馬和大司農。

以前以冬十月為歲首,太初元年恢複以夏曆正月為歲首。這一年大農令改稱大司農,其屬官該取締的取締,該擴大的擴大,劉徹令桑弘羊為大司農。

早幾年在邊關建三座城就是桑弘羊攜屬官合算費用,大將軍抽調各部兵卒。一事不煩二主,這次也交給兩府。另宣大司馬是令他挑五千騎兵前往陽關——到人家院裡建房很難不跟人起衝

突。考慮到霍去病已到不惑之年,劉徹還指望他震懾周邊小國,擔心把人用太狠,就令趙破奴以樓蘭將軍、衛伉以校尉身份從旁協助。

桑弘羊、衛青和霍去病聽到在樓蘭南端修商城,同樓蘭城隔湖相望,三人跟劉徹先前一樣臊得臉發熱。

霍去病不養士不結黨,出兵匈奴從來沒讓天子失望過,劉徹待他如初。這也導致很多情況下霍去病敢於直言,甚至頂撞天子。

霍去病:“陽關百裡外屬樓蘭國吧?再跟樓蘭城南北相望,此乃明晃晃的挑釁啊。”

桑弘羊附和:“陛下,士可殺不可辱。樓蘭國小也有可能傾儘全國之力阻撓我們建城。”

劉徹微微搖頭:“那邊從來不歸樓蘭管轄。一直以來是匈奴在樓蘭城周邊放牧。匈奴可以牧羊,朕不能修商城?大將軍,你說!”

衛青點頭:“匈奴可以,大漢亦可以!”

霍去病和桑弘羊同時轉向他。衛青很想提醒二人,陛下宣他仨並非同他們商討此事。

“大司馬,大司農,倘若無人阻撓,陛下何必令大司馬挑五千精兵增守陽關?”衛青問。

霍去病在戰場上無所不用其極。但下了戰場堪稱君子。他打殺兵將都是直接動手,不屑用把人調到戰場上趁亂把人殺了,再推給敵人。所以讓他在彆人院中建房,他總覺著很無恥。

桑弘羊出自商賈之家,如今族中還有很多人從事貿易。此舉他應當十分讚同。可在人家門口建房,房屋落成就會把人堵得出不來進不去,桑弘羊也覺著無恥。

桑弘羊在劉徹身邊幾十年,自然清楚他心意已決:“陛下,臣改日把錢財送去大司馬府,還是令人運往邊關?”

霍去病脫口道:“我不懂建城。”

劉徹:“你駐守陽關。”

霍去病看向桑弘羊,桑弘羊轉向衛青,衛青乃大將軍,哪能去關外修城。衛青直接問:“陛下打算令誰負責此事?”

“太子!”劉徹不怕三位肱股之臣知道,“同樓蘭隔湖相望是太子提議的。”

三人滿臉錯愕。

劉徹見狀挑眉笑道:“可以問問他們。”掃一眼殿內大小宦官。

宦官認為這個主意甚好,不怕三人知道,也不擔心他們逢人就說。自詡清高的君子會感到不恥。商人不會,因天子建城賺到錢的黎民百姓不會,希望大漢國強民富的萬民隻會為太子歌功頌德。

霍去病看到一眾宦官點頭,頓時難以置信。

衛青很意外,細想又很正常。太子不如陛下好武,有“仁厚”之名,但並非婦人之仁。不然他以前也不至於為了衛伉同人賽馬,一對七,挑飛李陵的劍。此事也屬於太子一貫作風,他喜歡陽謀。

樓蘭幾次搶奪漢商財物,典客隻是致信詢問是否破案,不符合天子一貫作風。朝中大事有陛下操心,太子管小事,這次沒有趁機為大漢商人謀利也不符合太子一貫作風。思及此,桑弘羊恍然,原來如此。

劉徹打量一番三人:“想明白了?”

霍去病:“難怪被樓蘭官吏搶去財物的商人幾次三番托人詢問,陛下是否會對樓蘭用兵?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您都像不知道一樣。年後第一次大朝有位中大夫向太子提議,由我領兵出擊樓蘭,太子反手讓其領兵。虧得我以為國庫空虛,無力支持此戰。”

桑弘羊聽聞此話忙說:“國庫是沒有多少錢,不過打樓蘭的錢還是有的。樓蘭離玉門關近,離陽關不遠,無論在哪裡集結兵力,要是您領兵,兩萬騎兵,來回最多一個月。”

劉徹頷首:“桑弘羊,太子在隔壁,以後有關商城的事隻管去找太子。”

霍去病:“臣何時曾兵陽關?”

劉徹:“籌齊五千騎兵所需糧草便可出發。不過此事先保密,對外理由你自己琢磨。桑弘羊,明年二月動土,屆時你能調出一個月的開銷就行了。”

桑弘羊不禁問:“多少人?”

“十萬!”

桑弘羊算算,十萬不難。陛下令大將軍調兵,顯然是抽掉五原、朔方等地開荒的兵卒。屆時不過是把原本送往邊關的錢糧改送至陽關,“敢問陛下多大的城一個月就能竣工?”

劉徹:“城很大。不過隻需要你出一個月錢糧。”

霍去病不禁問:“陛下,臣年前過去買建材?”

劉徹頷首:“叫桑弘羊給你調幾個人專門負責此事。”

桑弘羊瞬間想到太子為典客舉薦的十人。桑弘羊見過那十人,蓋因生意往來,貨物稅收等跟錢有關的事都無法越過大司農。他先解釋其中三位三十出頭,三位二十出頭,還有四位十八/九歲。中年人穩重,二十出頭的人腦子靈活,十幾歲少年手腳麻利。他們以前沒少幫商人找貨物,比他還懂得貨比三家為陛下省錢。

劉徹靜靜地聽他說完,笑著頷首:“朕知道他們幾人。左右這個時節典客那邊沒有多少事,讓他們都去吧。正好趁機曆練曆練。”

衛青:“陛下,二月動土是不是指臣在正月底集齊十萬人便可?”

劉徹頷首:“朕不希望戍邊兵卒前腳離開,後腳匈奴南下。”

“不會。”衛青躬身承諾。

劉徹相信衛青,但不放心賊心不死的匈奴:“退下吧。”

三人分兩路,霍去病跟衛青前往大將軍府,桑弘羊去隔壁找太子,告訴他陛下令他負責此事。

太子很是無語。

桑弘羊見他一臉無奈莫名想笑:“殿下,陛下說了,此事是您的主意。您不管誰管?”

太子揉揉額角:“先回去給大司馬準備糧草錢。至於建房所需材料費,孤過幾日給你幾張圖。對了,出去的時候叫門外的小黃門進來。”

桑弘羊起身告退,小黃門進來。太子令他宣懂風水的術士。

術士雖然沒有到過邊關,但太子聽人說過陽關外的情況。太子把關外的湖泊、土丘以及陽關、樓蘭城畫出來,令術士看著地圖選一塊地。地選好,太子確定內城長寬十裡,外城長寬二十裡,就叫術士回去畫城內城外布局圖。

城中樹木、街道,烽火台、滲水井,汙水渠、民房以及商鋪全畫出來,太子就令韓子仁親自交給桑弘羊。桑弘羊不是以前的大農令,算材料的時候算瓦和木料,算工時的時候算堆土。太子主持修建的建章學堂都用青磚,怎麼可能給商人用木牆。木牆改成青磚,無需挖土做土坯,省時省錢。大概總價交到桑弘羊手裡,桑弘羊很是震驚,蓋因跟大司馬深入草原受降那次花費相差無幾。

桑弘羊吩咐屬官,這筆錢分五次送往邊關,年前兩次,年後三次。

太子此時該上朝上朝,該養娃養娃,仿佛不知道朝廷準備在關外建成。

除夕過後,眨眼間到了正月底。十萬兵卒陸續抵達陽關。此時的北方大地依然銀裝素裹,沒有商人去邊關,邊關商人也沒急著入關買貨,擔心二月還有雪,以至於長安無人知曉此事。

二十裡外城很大,十裡內城也不小,可架不住人多——十萬年輕力壯擅種田蓋房的兵卒。北地少雨,清明時節也就下兩三日。倘若沒有樓蘭或匈奴搗亂,夏收時節能竣工。考慮到這點,太子令小劉進跟他去邊關。

史良娣認為邊關苦寒,可她又不敢勸太子,擔心太子認為她慈母多敗兒,她試著把此事告訴皇後。小劉進懂事,皇後喜歡乖孩子,自然不舍得孫兒跟兒子去邊關吃黃沙。

皇後令人去宣室殿詢問陛下近日忙不忙。

衛子夫從來不會拿私事煩劉徹。劉徹一聽小黃門提到椒房殿來人了,就知道皇後找他有事相商。

下午,劉徹得空前往椒房殿。當他聽到兒子要帶孫兒去邊關,許久他才反應過來,脫口而出:“瘋了嗎?”

衛子夫差點被口水嗆著:“陛下,太子跟史良娣說進兒大了該出去曆練曆練。??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那也沒有必要去邊關。”

衛子夫:“進兒也想去。”

“出去不用讀書習武,他是想去。”劉徹瞥一眼衛子夫,仿佛她說了一句廢話。

衛子夫也懶得解釋,直接問他此事該如何是好。

劉徹起身:“你兒子你去說,就說朕不同意!”說完走人。

衛子夫張口結舌,氣得想罵人。

掌事宮女試探地問:“皇後,太子決定的事怕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改變不了就不改!”

“史良娣那邊呢?”

衛子夫:“進兒是她生的,也是太子的兒子。她心疼,太子也心疼。最多從白團子曬成小黑碳。回來兩年就捂白了。對了,太子何時出發?”

“史良娣提到清明過後就啟程。還得幾日吧。”

衛子夫頷首:“關外不比長安,要什麼沒什麼。你明日過去幫史良娣檢查檢查行李。”

“太子殿下還出關啊?”掌事宮女驚呼。

衛子夫想想天子對兒子的疼愛:“陛下應該不會同意。聽大將軍的意思開工後去病會帶騎兵出關巡查,以防匈奴或樓蘭使壞。屆時關中沒了主事人,太子得留在關中接錢接物。”

掌事宮女

不禁說:“不出關就沒什麼事。史良娣可以當小皇孫隨陛下出巡去了。”

“明日你告訴她吧。”衛子夫覺著兒子有可能陽奉陰違。不過她相信兒子有張良計,陛下有過牆梯。

太子等過了清明再啟程並非要隨天子祭祖。二月初五,下午,太子令人宣兩位表兄以及一位表弟衛不疑。初六,休沐日上午,長安城中大小茶館酒肆接二連三響起驚呼或爆笑。

好奇之人走到酒肆窗戶邊,看到有人一臉恍然大悟,“原來陛下令冠軍侯增守陽關並非西域小國蠢蠢欲動。”接著有人附和,“不愧是陛下,商城修到樓蘭城門口,看以後誰還去樓蘭城。”

有人興奮地結結巴巴,“最最最重要一點,進城無需交稅。”有人聞言不禁說,“不交稅但不許沿街售賣,得租朝廷的房子。”

“不就是租鋪子嗎。鋪子再貴還能一日一成財物?”

這個一成財物是指大漢商人每次到樓蘭都得拿出一成貨物作為過境費。如果一年去樓蘭三五次,那就得給三五次一成貨物。

上酒的夥計接道:“一年一成還差不多。”

“也沒有這麼少。”

掌櫃的搖頭:“不少了。陛下那麼精明不會要太多。新城裡頭要什麼沒什麼,你們出一趟貨給朝廷一成還不如多走百裡去樓蘭。”

“這樣算跟東西市差不多。要真是這樣,我明兒就弄幾車貨去新城。”

“新城才挖地基,去乾什麼?”

“我也是隨口一說。不過也快。聽說十萬兵卒挖地基修房屋。十萬人啊,磨磨蹭蹭,一日一尺,三伏天來臨前也差不多了。”

“可城裡又沒有西域商人,我們拉著貨物過去賣給誰?”

劉徹早就考慮到這點。開工的時候得由懂風水的術士盯著,術士抵達陽關之日,霍去病也收到天子口諭,令他抽出幾支人馬把新城政策寫在紙上,發給關內外各酒肆客棧。

單單不收進城費用這點就很吸引人。常在邊關活動的商人也清楚大漢天子為何這樣做,被樓蘭氣的。所以邊民相信這一點是真的。

長安酒肆閒聊的人中有長平侯府家奴,該家奴一臉神秘兮兮地問:“可知陛下為何要在樓蘭南邊修新城?”

“還能為何?聽說典客這一年月月給樓蘭去信,催促樓蘭儘快破案。樓蘭當他放屁。天子何時被人這麼無視過。”

有人附和:“你不仁,就彆怪我不義。陛下一貫做派。”

“聽你這話就知道你不了解陛下。陛下一貫做派是,你對我肝腦塗地,我用不著你了你就可以滾了。他人生中就沒有仁義二字。”

此言一出,滿堂喝彩。

長平侯府家奴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不愧是敢圍堵“長平侯”的黎民百姓,可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掌櫃的擔心巡邏侍衛聽見,趕忙提醒眾人少說幾句。熟客也怕給掌櫃的帶來滅頂之災,“陛下此舉擺明了不給樓蘭留活路。樓蘭國小也不會就這麼算了。據說樓蘭身後有

匈奴人。不然陛下借給樓蘭王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乾。”

“所以陛下令冠軍侯增守陽關。”

“還是陛下有先見之明。”

長平侯府家奴聽到這裡急了:“匈奴已經逃至漠北,那邊離陽關近,要是從北往南還得越過玉門關,匈奴輕易不敢過去,以後新城的房子肯定很貴。諸位知道去哪兒買房,找誰租鋪子嗎?”

掌櫃的不禁說:“這位公子說的在理。”

長平侯府家奴趁機問:“掌櫃的知道嗎?”

掌櫃的搖頭:“我跟你們一樣今日才知道陛下令大司馬前往陽關是為了防匈奴和樓蘭人。”思考片刻,“不止關中過去的商人得租鋪子,邊民也會過去租鋪子。”

夥計不禁問:“邊民租鋪子作甚?”

掌櫃的睨了他一眼,嫌他傻:“商人過去不用吃吃喝喝?他們日日跟西域人做生意,哪有空自己做?要是回家用飯,是不是得買房買奴?一年到頭去兩三次,哪有買著吃省事方便。”

夥計恍然大悟:“不過既然是朝廷統一售賣,應該不會坐地起價吧?”

“這事分人。冠軍侯在此主管此事肯定不屑漲價。換成陛下派過去人,很難不坐地起價。”

長平侯府農奴不禁說:“冠軍侯得帶人巡邏,哪有空買賣房屋。”

掌櫃的點頭:“不錯!何況冠軍侯也不懂這些。”

機靈的人開始掏錢結賬回家告訴家人長輩親友這一特大喜訊。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裡。此事於大漢商人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對樓蘭來說是斷其命脈的壞事。以至於短短一日就傳遍京師內外。

先前認為天子老糊塗,太子軟弱的商人傻了。

他們做夢也不敢想象還能這麼做。

從商多年坑蒙拐騙的事沒少乾,可跟天家比起來可謂小巫見大巫。

被樓蘭搶去貨物或不想便宜樓蘭而把貨物一分為二,一半賣給邊民一半送給邊防將士的商人當日就列單子。

翌日上午,這些商人聯係做紙作坊、布莊、茶葉店以及瓷器場。

二月下旬太子領著兒子北上。月底,太子親自前往陽關監工的消息傳遍長安八街九陌。太子不再是無能之人,天子還令他監工,可見朝廷取締樓蘭之決心。

尚且猶豫的商人立刻帶著貨物和錢財前往陽關。

太子父子和隨從住到邊軍原先為霍去病準備的住所。後面寢室,前面作為辦公地。休息一日,太子令侍從官前往新城找術士拿內城圖。

雖然太子以前也看過術士畫的布局圖,但是大概圖形。術士還得根據實際情況,地形高矮,周圍樹木,以及河流走向調整。

太子拿到內城圖就令他的侍從官謄抄六份,但要把暗哨烽火台等隱去。

如今太子的侍從官都跟他多年,非閹人宦官,皆非富即貴,個個都習過君子六藝。這點活對他們而言不難,一日就畫好了。

翌日上午,太子以及侍從官移到前院,太子看書,侍從官檢查昨日畫的圖,室內很是安靜,小劉進倍感無趣:“父親,我做什麼啊?”

“你多聽多看多思考,不懂的晚上問我。”

少年後悔了,邊關一點也不好玩:“可是無人說話啊。”

“我昨日為何叫他們抹掉暗哨烽火台?”

少年下意識問:“為何?”

侍從官:“以防有人賣給樓蘭或匈奴啊。”

少年朝自己腦袋上一巴掌:“豬腦袋!”

六位侍從官嚇一跳,身體前傾差點跳起來。太子抬抬手,示意他們不必緊張:“進兒,不出三日便會有人來此拜見孤。屆時你替我接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