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1 / 1)

已經知道自己將會面臨一個怎樣的未來,以及死後等著自己的會是什麼樣的可怕懲罰後,洪韶光對於自己做的壞事供認不諱。

他知道嘴硬也沒用,也知道自己就剩五年生命,哪怕現在死不承認,等死後去了地府該償還的還是要償還。

根據他的招認,他身上背了四條人命,一個是成年以前,他在工地乾活,因為被工友欺負搶錢,怒恨反抗之下將人砸死,然後捆綁著石頭丟進了工地後面的水塘裡。

水塘是活水,原本計劃是要抽乾然後填平,但後來不知道是資金沒到位還是什麼原因,那個工地都廢棄下來,至今還荒蕪著。

另外的二人都不是他直接殺死,而是動用了玄門手段隔空殺人。

除此之外,他還招供他一直監|禁著一個人。

洪韶光低垂著頭,供述道:“他是我親弟弟,我們是雙胞胎,但他比我命好,他被有錢人收養,收養他的富豪沒有孩子,死了之後遺產全都給了他。”

他還記得第一次殺人沒多久,那個工地停工了,他當時年紀小,工頭克扣得多,又正是有力氣的時候,還無親無故好拿捏,工頭接了新的工程,就把他帶去了。

當時他蹲在工地吃盒飯,他的雙胞胎弟弟從豪車上下來,穿著乾淨光鮮地巡視工地,路過他旁邊的時候,看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們是雙胞胎,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但生長的環境不同,他弟弟就是個精致的富家少爺,而他風餐露宿從小吃不飽穿不暖,更彆說工地乾活身上總是臟兮兮的,站一起都看不出像。

彆說彆人了,就是他自己看著弟弟的時候也沒多想,每天吃飽穿暖是頭等大事,在工地也是睡大通鋪,連個鏡子都沒有,他都不記得上一次照鏡子是什麼時候的事了,看著那富家少爺隻是覺得眼熟,但當時也沒多想。

誰知道那天之後他弟弟讓人來找他,把他帶去洗乾淨,還做了鑒定,確定他們是親兄弟,他弟弟就來認了他,還把他接回家。

洪韶光還記得,這種以前在路上遇見他都會繞開走免得被嫌臟的有錢少爺一見到他就將他親熱抱住,還說他剛失去養父母,沒想到竟然找到了親哥,一定是上天待他不薄。

洪韶光:“我沒上過學,大字不識一個,我弟弟就找來老師教我,還送我去了學校,我雖然跟他長得一樣,但他穿著西裝就是矜貴少爺,我穿著西裝就不倫不類,他對我很好,心疼我這些年受的苦,甚至因為是唯一的親人,還很依賴我。”

暮春道:“那你為什麼監|禁他?”

洪韶光:“因為不甘心啊,明明是雙胞胎,卻有著天壤之彆,家裡的傭人隻認他一個少爺,他在的時候他們對我態度好,不在的時候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嫌棄厭惡,學校同學也欺負我,管家也話裡話外敲打我,而他就高高在上地發散著他的慈悲善良,差距越大我心裡就越恨,直到我遇到了六叔。”

“我想要逆天改命,哪怕因此短壽也不在乎,我不想再被人

欺負,不想再被看成舔著彆人附庸彆人的垃圾!”

暮春:“所以你就頂替了他的身份?”

洪韶光點了點頭:“六叔幫我的,我願意以命換財,但六叔說我命裡天生就不帶財,想要富有,就要八字換命,所以,我頂替了他。”

他以弟弟的身份活著,管家就是他殺的第二個人,當身邊熟悉的人一個一個被替代掉,他就正式成了洪韶光,而原本的洪韶光則被他關在小島上,再也沒見過天日。

之前六叔告訴他,他頂替了洪韶光,他頂著洪韶光的身份行走在陽光下,享受著洪韶光的財富,所以他就算做壞事,報複的因果也隻會落在洪韶光的頭上。

他知道天下沒有白得的午餐,他以為他獻出了壽命就是代價,沒想到打從一開始,他自己也是六叔計劃替命的倀鬼。

真正的洪韶光被解救了出來,被關了快二十年,人已經精神異常癡癡傻傻的了。

一樁樁命案,一件件傷天害理,哪怕周以已經死了,該判還是得判。

根據審理,所有受害人都會得到一部分經濟補償,假洪韶光名下剩餘的資產已經整合到了真洪韶光的賬戶,政府把他送去了理療中心,以後治療和生活總歸是能得到好的照顧。

而周以名下的資產也不少,有樓有地,還有大筆資金,不動產以及一些珍貴古玩文物直接被沒收,資金則根據判定補償給一些受害人,連王書言都有。

隻是王書言家裡沒有人了,詢問過他的意思,這筆錢給了他姨媽,雖然不多,但多少也算是一點安慰。

隻是這補償肯定不可能告知真相的給,於是管理局找了個理由,通過王書言的學校,說是王書言遲來的獎學金。

王溫去學校領取這筆錢的時候再次崩潰痛哭,她的妹妹,她的侄子都是那麼好的人,怎麼麻繩專挑細處斷,苦難專找苦命人。

看著在表弟表妹攙扶下離開的姨媽,王書言朝著季南星笑了笑:“謝謝。”

季南星搖了搖頭:“我也沒做什麼。”

這次事情最辛苦的大概就是城隍爺和鬼差了。

王書言:“那天晚上我甚至都做好了跟他同歸於儘的打算,想著拚著魂飛魄散也不想讓他好過,要不是遇到你,我哪會有現在的平靜。”

王書言看著熟悉的學校,看著逐漸遠去的親人,再次笑了笑,身影也慢慢變得透明:“你說我媽媽會在下面等我嗎?”

季南星點了點頭:“會的。”

現在陰間人口太多,好多鬼都沒能排上投胎的隊伍,他媽媽剛死沒多久,七七都還沒過完,應該還在陰間。

王書言看著眼前出現了一道光,他知道進去以後他的這一生就徹底結束了,但他一點都不害怕,因為他的媽媽在另一個世界等著他。

執念散去的陰魂不需要超度就能自行離開,看著王書言離開,感受到一大團濃厚的感激情緒,季南星笑了一下,轉頭朝宵野道:“走吧。”

安靜等在旁邊的宵野四處看了看:“他

離開了?”

季南星嗯了一聲:“離開了(),迫不及待地去找他媽媽了。

宵野伸了個懶腰?()?[(),有點好奇道:“你說如果他沒去廟會,結局會不一樣嗎?”

剛問完這個好奇的點,不等季南星解惑,宵野又道:“算了你彆說了,這算是泄露天機了吧,壞人落網,活著的人還能補償,這死去的人也不知道能有什麼補償。”

季南星道:“地府受刑,是壞人的惡果,也是在給被害者積德還債,雖然不知道王書言下一世會是什麼命運,但總歸不會比這一世差。”

宵野:“那個洪韶光,哦不對,他真名叫什麼來著?”

季南星:“周民韋。”

宵野:“他會被判死刑嗎?直接間接地殺了那麼多人。”

季南星搖頭:“不會,他們那邊沒有死刑,會被遣送過去終身監|禁,雖然他也就不到五年的陽壽,但活著的每一天大概都很恐懼吧,真正見到了地府的存在,知道死亡並不是兩眼一閉的事,生和死對他來說都是折磨。”

像周民韋這種人,事情敗露償還了偷竊他人的命數之後,一般情況一定會被反噬暴斃,但他沒有死,甚至還能將僅剩的陽壽活完,這估計是城隍爺給的優待了。

知道自己死後才隻是一個受刑的開始,甚至還知道能活多久,死期越近越恐懼,還不能自殺,因為自殺死的刑罰會更重。

如果是他們內陸人,直接死刑倒還乾脆,偏偏他們那邊沒有死刑,不得不說城隍爺折磨人挺有一套。

就說神明的香火搶不得,這不就被神明盯上了。

宵野:“也不知道他弟弟被關著的這些年,有多後悔親手把這個惡魔找回來。”

季南星:“能活著被救出來,以後說不定也還能有清醒的那天。”

知道了那些人的下場,宵野也就不再好奇,朝他伸出手道:“那我們也回家吧。”

季南星抬手一巴掌拍到他的掌心:“你幼兒園小朋友嗎,還要手牽手?”

宵野一點都不知道什麼是害羞,厚著臉皮道:“我今年二歲半,不能更多,快點牽著,走丟了怎麼辦!”

季南星大步往前走,宵野咬牙切齒地追了上去一把將人撲到懷裡:“季鬨鬨你鐵石心腸啊!”

季南星:“你鬆開,好好走路。”

宵野才舍不得鬆開,本著能占一點便宜是一點的肮臟心思轉移話題道:“這大學後面有一家鹵味小吃,鹵的小翅尖軟爛入味,要不要去嘗一嘗,要是覺得好吃就買點帶回家。”

最近天氣越來越熱,但又還沒熱到進入炎夏,晚上七八點的風帶著太陽落山的涼意,將家中的門窗打開,通透的小風徐徐吹著,冰飲料喝著,啃點小鹵味,再看著菜雞學姐在青銅局小雞互啄,彆提多愜意了。

季南星本就愛吃,這來都來了,繞路去後面也不算太遠。

走過了一條綠蔭小道,從小路穿穿繞繞到後門,整個場景大變,前門後門簡直是兩個世界。

() 前門是滿滿的書香氣(),大門高聳?(),充滿著高級學府的厚重和宏偉,後門則是濃鬱的煙火氣,喧囂吵鬨,連空氣都滿是生活的味道。

季南星不止一次從這所大學門前路過,卻從來不知道學校的後面竟然是這樣的熱鬨。

聽著宵野熟門熟路地給他介紹著各個小吃店小吃攤,季南星看著他笑得眉眼彎彎:“你怎麼對哪兒都這麼熟啊,走哪兒能找到各種好吃的。”

宵野輕輕捏了捏他的後脖頸,表情裡帶著得意:“那必須的,跟著哥,彆的不說,吃飽吃好那是絕對沒問題的!”

宵野說的那家鹵味店並不是一間多大的店面,有好幾個大加溫桶擺放在門口,裡面不斷飄散出誘人的香味,旁邊牆上掛著巨大的菜單,品種價格都標注在上面了。

宵野說了一句等著,就擠進人群中笑嗬嗬朝著老板打招呼:“好久不見啊老板!”

鹵味店老板看到宵野,也笑著道:“喲,好久沒來了,今天想吃點什麼?”

宵野在架子上拿了個一次性小碗:“我帶朋友來的,他沒吃過,我先拿點給他嘗嘗再看要什麼。”

站在膀大腰圓的老板旁邊的老板娘接過碗,將店裡幾個賣得最好的葷素一樣夾了一個遞給他:“你朋友呢?”

宵野指了指人群外的季南星:“那兒呢,好看吧。”

老板娘笑眯了眼道:“好俊的小夥子,長得真好看。”

老板也抬頭看了一眼,沒忍住道:“我年輕的時候也很帥的。”

老板娘白了他一眼:“快給人稱重算錢!”

宵野笑著拿著臉熟混來的試吃遞給季南星:“你吃吃看,看喜歡吃哪種。”

季南星看他剛剛跟店老板熟識的樣子,道:“你以前常來?”

宵野:“也不算常來,胖祥他們就是這所大學的,所以偶爾會過來打打球,大概是我長得帥所以令老板印象深刻吧,一來二去就混熟了。”

胖祥是他業餘籃球隊的成員,可惜他們即將要忙實習,以後成社會人估計再想約著打球就更難了。

見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自己帥,季南星往他嘴裡塞了一塊鹵海帶:“什麼長得帥,我看你就是臉皮厚。”

宵野滿臉得意:“這就叫臉大吃四方!”

季南星:“人家是嘴大吃四方。”

一邊逗著樂一邊哄著他吃東西,看他最滿意小翅尖和鴨心,宵野直接去排隊了,雖然跟老板熟,但該排隊也是要排隊的。

宵野排隊的時候季南星也四處看著,見有擺攤賣枇杷的,色澤金黃果子也大,就蹲過去挑了一點。

賣枇杷的是個老婆婆,兩大框擔子放在地上,自己坐在一個小板凳上,瘦瘦小小的,見有人來買便摸出一個塑料袋,也不說話,就安靜等人自己挑。

季南星也不會挑水果,但他五感靈敏,聞著果香最濃鬱捏著不那麼軟爛的應該是比較好的,二十一斤的枇杷掂量著挑了二斤。

老婆婆一稱重,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道:

() “二斤多一點點,九十塊吧。”

說完拿出二維碼,會在這附近買東西的大部分都是學生,就是現在一些中年人買東西也基本是掃碼了。

卻不想這個好看的小男生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一百的遞給她:“不用找了。”

說完拎著枇杷就走了。

老婆婆愣了一下才想起拿著那一百塊辨認真偽,摸著上面的防偽確定是真錢,這才小心翼翼地收進口袋裡。

拎著買好的鹵味過來的宵野很是自然將他手裡的水果袋子接了過去:“你還帶了現金啊。”

季南星:“會帶一點,錢幣上的人氣重,有國徽有信仰,關鍵時候能當符用。”

這個說法宵野還是第一次聽說,又道:“那怎麼不手機付款把現金用出去了?”

季南星道:“手機付款能拿到錢的未必就是那老婆婆了。”

宵野哦了一聲,聽懂了季南星的意思,想了想道:“要不然再去買點?可以明天帶去學校投喂那群餓鬼。”

季南星卻搖了搖頭:“不用了,遇到了能幫就幫,但沒必要投入過多。”

幾斤的小錢最後能落入老婆婆的口袋,要是買得多了,那這錢老婆婆最後未必能留得住。

光買一點鹵味肯定是不夠的,宵野帶著季南星遊竄在整個小吃街,吃的喝的滿到兩手都拿不下了這才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還接了個暮春的電話,說是他那二個小同學也有補償款,雖然不多,可能就一個小紅包去去晦氣,但所有記錄在案的受害人多多少少都能領到一些。

宵野感歎道:“也不知道那個命理師身家幾何,竟然連林藝她們都有補償。”

季南星:“活了一個世紀有餘,又是個貪婪野心大的,他堆積的財富肯定不會少。”

宵野:“那這次給你的獎金有多少?”

季南星搖了搖頭:“不知道,暮隊沒說,但應該不會少,光是那兩塊倀玉就很有價值,管理局對我一向很大方。”

獎金之類的從來不會摳摳搜搜,到賬也很迅速,雖然他總是轉手就捐掉根本用不上這些錢,但總歸是個收入。

聽宵野問這個,季南星這才想到連蔣棠棠她們都有補償,但宵野沒有,這次事情宵野他們也是參與了,那天還是宵野把洪韶光控製住的。

於是道:“你也有紅包的,雖然不知道是多少,等晚點我問問暮隊這補償怎麼給。”

問自然是不會問的,他自掏腰包給吧,雖然知道宵野不缺這點錢,但幫忙了如果能得到獎勵,肯定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至少不會掃人興,還有張沅,也一並給一個。

看著一本正經說話的季南星,宵野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哪怕雙手拿滿了東西騰不出手,依舊控製不住偏頭往他肩膀上輕輕咬了一口:“季鬨鬨,你怎麼這麼可愛?”

莫名其妙被咬一口的季南星先是去看肩膀衣服上有沒有宵野的口水,然後才道:“你屬狗嗎,怎麼咬人啊。”

宵野隻看著他笑,

也沒戳破剛剛講電話他聽得一清二楚的事,明明就沒他什麼事,還騙他說也有紅包,這是生怕他失落。

這是一個紅包的事嗎,當然不是!這是季南星在意他的證明!

要不是手上拎滿了東西,他大概會忍不住把季南星抱起來轉兩圈,怎麼辦啊,越來越控製不住內心的喜歡了,喜歡得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喜歡!

這麼好的季鬨鬨,怎麼就被他遇到了呢,哎呀。

那一張帥臉實在是笑得太過陽光燦爛,季南星也被他莫名感染笑了出來:“突然抽什麼風,上樓了,也不嫌重。()”

宵野跟在季南星的身後,恨不得貼著他走,就像個黏人的大狗,鬨得季南星恨不得給他一拳頭。

一走進小區,突然起了一陣風,宵野剛說完是不是要變天了,就聽見一道女聲的驚呼。

有個剛進小區的女生原本走得好好的,被風迷眼的時候突然被一隻鳥襲擊了,一隻灰不拉幾的鸚鵡,直直朝她飛來不說,還一嘴叨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脖子上戴著的細金鏈子直接被鸚鵡扯走了,脖子還被啄破皮了。

整個過程發生得極其迅速,快得令人猝不及防,等她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下意識伸手去抓的時候,那隻鸚鵡已經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女生驚呆了,目睹了全程的宵野和季南星也呆愣了。

宵野看向鸚鵡消失的方向:鬨鬨。?()”

季南星:“嗯?”

宵野:“你看到了嗎?剛剛有隻鸚鵡實施了搶劫?”

被鸚鵡叨了的女生回頭看了看他們倆,摸了摸破皮發疼的脖子,一臉茫然。

作為目擊者,宵野拎著東西快速上樓放好,然後下來跟被鸚鵡搶劫的女生一起朝物業訴述目擊到的情況。

可惜他們這邊沒有監控,監控隻有進大廈才有,下面通向大廈的綠化帶沒有安裝,但物業還是調取了所有能查看的監控探頭,試圖找到鸚鵡的蹤跡。

可惜想要追蹤一隻鳥並不容易,加上這片學區房,有電梯高層,有步梯矮樓,往老舊小區裡一鑽,更是不好找。

宵野敘述目擊現場的時候,季南星在一旁用手機搜索鸚鵡的圖片,對於不養鸚鵡的人來說,一個品種長得都差不多,所以找個差不多樣子的就行了。

把找到的照片遞給物業時,季南星道:“那應該是一隻非洲灰鸚鵡,可以查看一下附近有誰養了這種鸚鵡的。”

這個品種的鸚鵡個體不算大,但在鳥類當中智商比較高,經過訓練是能幫人類完成一定難度的事情,這種鸚鵡出現在這裡,肯定是人飼養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曾經被人養,後來被遺棄。

隻是搶人金項鏈,感覺更像是被人訓練出來的,否則他和宵野手上拎著一堆吃的喝的沒被搶,彆人戴在脖子上的金鏈子卻被搶了,怎麼想怎麼奇怪。

物業將這件事記錄在案,然後打印了非洲灰鸚鵡的照片張貼在了小區裡,下面還著重紅色重點大字,黃金搶劫犯,看得小區進進出出的人覺得好笑。

這年頭,連鳥都被通緝了。

原本不少人還把這事當笑話看,沒過兩天,小區裡張貼的告示更多了,因為又有一個受害人出現了,這次被搶的是耳環,耳朵都被拉得血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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