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1 / 1)

一乾瘦憔悴的女人在親人的攙扶下,手裡抱著一張青年的遺像緩步走進破舊的筒子樓裡。

陳舊又破敗的筒子樓,各種私搭亂建,擁擠狹小又混亂。

穿過又長又昏暗的走廊,走進最裡面的一間屋子,門一開,一股老舊的潮氣撲面而來。

一間不到二十平的小屋子,連衛生間和廚房都要跟彆人共用,屋內唯一的光源便是破了窗戶的陽台。

房屋的正中央牽了一根繩,一條床單搭在上面形成了隔擋,外面是她睡的地方,而裡面,前兩天還睡著她的兒子,今天就已經空了。

女人的姐姐將她懷裡的遺像拿了過來,擺放在了屋裡唯一的一張桌子上,看著才四十出頭卻已經蒼老得跟五六十一樣的妹妹,王溫輕歎一口氣:“要不要去睡一下?你已經幾天沒合眼了。”

王馨抬頭看了看姐姐,神情有些恍惚,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姐姐在說什麼,眼神最後落在那遮擋的床單上。

她不敢過去,不敢掀動那張床單,她知道裡面那張床已經空了,前兩天還睡在那裡的人已經不在了。

可知道歸知道,她卻接受不了。

她兒子才二十多歲,抱著她的腿第一次清晰喊出媽媽兩個字的畫面好像還在昨天。

怎麼就不在了呢,她的兒子怎麼就沒了呢。

王溫看著妹妹,輕歎了一聲:“我給你收拾一下,先去我那兒住著,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但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王馨努力朝姐姐擠出了一抹笑:“我知道的,你已經好幾天沒上班了,你去上班吧,我等下就去睡一會兒。”

王溫有些猶豫,她實在是放心不下,但她們的父母都不在了,家裡也沒其他關係很親密的親戚,她丈夫要上班,孩子也在學校,她再走了,也沒個人陪著剛失去兒子的妹妹,這讓她怎麼放心。

想了想,王溫道:“沒事,我老板挺好說話,你睡吧,我陪你。”

王馨知道勸不住姐姐,所以沒再多說,而是走到自己的床那邊躺下。

將身體蜷縮進被子裡,閉上眼好像還能聽到兒子的聲音。

“媽,我衣服找不到了,是跟我洗了嗎?”

“媽,我去學校了,你自己在家好好的啊。”

“媽,我拿獎學金了,我們出去吃一頓好的吧。”

“媽,以後等我畢業工作賺錢了,我們就換個大一點的房子住!”

“媽,媽,媽......”

一聲聲呼喚好像還在耳邊,可是以後再也沒人喊她媽媽了。

王溫看著妹妹,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發。

原本她妹妹日子過得不錯,跟妹夫是大學同學,男方家裡條件也挺好,兩人自由戀愛,後來意外有了孩子,於是決定結婚,結果出了意外,丈夫和公公同車死亡。

男方家裡還有個弟弟,她和妹夫也還沒領證,男方的媽媽覺得她命不好,說既然沒領證那就不是她兒媳婦,連帶

著她肚子裡的孩子也不認。

當時孩子已經快五個月了,已經有了胎動,那時候她們的爸媽也還在,決定尊重女兒的意願,如果要,那他們就幫著養,如果不要,那就去打了。

最後王馨還是把孩子留下了,取名王書言,希望他能長成一個知書達理溫和恭謙的好人。

王書言也如王馨所期望的那樣,從小就很懂事,還是嬰兒時期就很乖,從不鬨騰,是個很好帶的天使寶寶。

上學後成績也很不錯,聽話孝順,小小年紀就會照顧外公外婆,幫媽媽做家務。

王馨也不是全職在家帶孩子,她在外面上班,賺得不算多,但支撐一整個家庭的支出也差不多夠了,還能陪在父母身邊,日子過得可以用幸福美滿來形容。

結果就在王書言十歲的時候,得了急性白血病。

家裡也是那時候開始逐漸入不敷出。

醫院就是個無底洞,她們爸媽為了外孫連房子都賣了,好在最後撿回來了一條命。

一開始因為有爸媽退休金的幫襯,他們租住在普通的三室兩廳,後來父母不在了,租房的開銷有些大,加上王書言一直在吃藥,就搬來了這破筒子樓。

這麼小小一間房,一個月也要一千二的租金,生活開銷,加上學費,王馨很艱難地撐到現在。

好不容易孩子大了,考上了大學,不止能拿獎學金,還會做兼職幫襯著家裡,誰知道病又複發了。

王溫看著已經花白了頭發的妹妹,無聲一歎,給她蓋好被子道:“我去買點菜,給你煮個湯。”

說著拿了鑰匙就出去了。

筒子樓的住戶很多,公共廚房還挺大,有幾個嬸子正坐那兒擇菜,看到她從廚房門口路過,沒忍住問了一聲:“你們家還好吧?”

王溫以前偶爾會買些東西來看看妹妹,所以對這裡的鄰居不算多熟,但也都認識,聞言笑著點了點頭:“還好,以後還得麻煩大家多照應一些。”

幾個挺熱心的大嬸朝她擺了擺手:“放心吧,鄰居這麼多年了,書言那孩子還總是幫我們搬煤氣壇子呢,以後有什麼事就招呼一聲。”

王溫誒了一聲:“我去買點菜,你們忙著。”

等看不到王溫的身影後,擇菜的幾人沒忍住歎了一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哦,書言那好的孩子,個子高長得帥,還考了那麼好的大學,眼見著日子就要好起來了。”

有人道:“這就是命啊,聽說就差一點點了。”

“什麼就差一點點?”

“就是這次是二次複發,那孩子小時候就得過這病,這二次複發啊唯一救命的辦法就是骨髓移植,結果你們說巧不巧,之前還好好的孩子,還能說笑吃飯出門溜達呢,突然就病重了。”

“那這有什麼巧不巧的,本來就是這種病啊。”

“不是說這,是他已經等到骨髓移植了,聽說就在拜了城隍的第二天,醫院那邊就有了消息,結果這個聯係安排進一步檢查配型的過程,那孩子病突然就惡化了

,沒幾天人就沒了。”

“那要是再撐個幾天,說不定就治好了。”

“可不就是!哎,都是命。”

昏暗的筒子樓裡,一道普通人看不見的身影從熱鬨的廚房門口飄過,廚房裡說的話王書言也聽到了,但他並不怎麼關心,他隻是放心不下媽媽。

往最後一間屋子裡走去的時候,以往總會發出咯吱響的破地板這會兒安安靜靜一點聲音都沒有,大門是緊閉的,但王書言已經不需要推門才能進去了,他死了,現在他隻是一個執念不散的鬼魂。

屋內還是他死前的樣子,媽媽躺在床上,面朝著遮擋的布簾,滿是乾裂的手輕輕搭在中間,似乎想要探過去摸一摸另一邊床,卻又不敢面對現實的不敢動。

王書言躺回了自己的床上,一側頭還能看到另一邊隱約可見的輪回,他很想說,媽媽,我還在。

可是他知道媽媽聽不見,也看不見。

他們母子倆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他不在了,他媽媽要怎麼辦,以後誰能來照顧他媽媽,以前還有那麼多說好的事,他都要食言了。

壓抑的哭聲在這一間小小的房間裡回蕩,可是在生死面前,無論是活人還是陰魂,都顯得那麼無能為力。

王溫買了菜回來,簡單炒了個蔬菜,又燉了湯。

她知道妹妹應該不會願意跟她回家,她是跟公婆一起住的,也是摩擦不斷,對於她這些年幫襯妹妹的事,公婆意見不小。

但除了兒女,王馨是她在這世上最後血脈相連的親人了,所以公婆說公婆的,她幫襯她的。

王馨慢慢喝著湯,看著姐姐這幾日照顧自己的疲憊,王馨道:“你待會兒回去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王溫:“沒事,我今天陪你。”

今天剛把書言火化上山,她實在是不放心妹妹一個人,這裡到處都有書言生活過的痕跡,等到夜深人靜時,有個人陪著總歸容易熬一些。

王馨搖了搖頭:“我總要一個人的,你放心吧,小月馬上就高考了,你得回去多陪陪她,回去吧,讓我自己適應一下一個人的生活。”

王溫歎了口氣:“那你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再看看我那邊有沒有出租的房子,如果有你就搬過去,住得離我近一點,我也放心一些。”

王馨沒拒絕,點了點頭,把姐姐熬的湯都喝完了。

王溫走了,王馨一個人坐在屋裡,老筒子樓的隔音不怎麼樣,放學後有些小孩尖笑跑鬨的聲音根本無法被牆體阻隔。

還有廚房裡大火烹炒的聲音,彆人家煙火的香氣。

王馨沒開燈,就這麼坐在屋子裡,看著天色逐漸暗了下去,看著路燈又亮了起來。

以前這時候她在乾什麼呢,可能在加班,又或者在跟兒子視頻,她怕孩子省吃儉用苦著自己,所以常常會在吃飯的時候突然一個視頻彈過去,要是看他吃得好,自己這才放心。

正晃神想著,不知道哪家熊孩子放學了,走到樓棟門口還沒上樓梯,就大喊著媽媽

我回來了,好餓要吃飯。

王馨的心猛地一抖,一股巨大的悲傷和絕望如海水一般席卷上來,讓她窒息到幾乎要喘不過氣。

看著蜷縮跪倒在地上的人,王書言慌忙撲過去,可他根本觸碰不到媽媽,任他如何焦急如何喊叫,沒人能聽得見他,也沒人能看得到他。

王馨死了,跳河死的,死之前還做了王書言最愛吃的菜,擺放在王書言的遺像前,然後跳了河。

對彆人來說那隻是一個很尋常的夜晚,但對王家母子來說,沒人知道那一夜的母親有多絕望,也沒人知道親眼看著母親跳河,逐漸沉入水底的兒子求助無門有多無望。

媽媽死了,不知道為什麼,媽媽死後魂魄並沒有像他一樣遊蕩在人間,他依舊沒能跟媽媽見上一面。

王書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留在陽間,他遊蕩了好幾天,看著姨媽哭得幾度昏過去,看著他和媽媽住過的房子被房東重新收拾了,無家可歸無處可去的他四處遊蕩。

後來不知怎麼就遊蕩到了城隍廟。

看著廟裡高大的城隍爺,他突然想起那天也是一個晴好的天氣,媽媽看他精神不錯,就說帶他去廟會轉一轉,說這樣舉辦的遊神廟會上香很靈驗。

他去了,也去上了香,雖然那個廟會並不是在城隍廟這邊舉辦的,但據說請的遊神是城隍爺。

也不知道是靈驗還是湊巧,第二天醫院就有了好消息,可惜他沒等到,就差一點點說不定他就能活了。

他很想問問城隍爺,他是不是前世做了很多惡,所以報應在了這輩子,可是那神像隻是普通的神像,除了有些香火氣,根本沒有城隍爺。

就在他轉身離開時,一股強烈的牽引感傳來。

王書言隻覺得像是有一根繩子突然綁在了他的身上,讓他從那種輕飄飄的飄蕩落到了實地。

等他再次醒神,他竟然在車裡,車裡除了他還有一個看著很富態的中年人。

他認得這個男人,這人就是那天廟會的舉辦人,因為是他花錢舉辦的,所以那天的頭香是他供奉的。

一開始王書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好像隻能跟著他,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因為這人偷了他的命,他還有幾天命在他身上,所以他隻能跟著他。

靈驗的不是什麼城隍爺,是他原本就可能不用死,如果他再多撐兩天,如果他做了骨髓移植,哪怕失敗了他也認了,可不該是這樣錯過。

看著旁邊似乎正在跟人商談項目的人,王書言身上的鬼氣洶湧,指甲瘋長。

在公眾場合舉辦活動設下陣法偷人命數這件事相當嚴重,季南星一上報管理局,一隊的隊長暮春幾乎立刻就跟他聯係,約著見了一面。

季南星把拍下的照片發給了他:“現場隻發現了這個,還是被清洗過的,其他的沒什麼發現,倒是在洪韶光的身上有點發現,這人身上不乾淨。”

暮春神色很是有幾分凝重:“這個陣紋像是三元陣。”

季南星知道這個陣術,他看過不少

古籍,理論知識還算豐富,隻是有些奇怪:“這個不是說已經斷傳承了嗎?()”

就連管理局那些古籍裡都寫得不全面,隻介紹了危害和陣紋樣式,但具體如何操作已經失傳了。

民間這麼大,總有些官方沒有的東西傳承下來了,而且有些地區本就很信這些,也從未被官方禁止過,自然要比我們知道得更全面。∵()_[(()”

宵野在一旁默默拿出手機,在管理局資料庫搜了一下三元陣這幾個字,可惜跳出來的畫面是權限不夠。

暮春看他盯著手機皺眉,便解釋道:“這種惡毒的咒術不會隨便放在資料庫,隻能通過管理局的內部網查看,三元陣說白了就是一種祭獻的陣法,天地人三元,祭獻自身的一些東西,再來祈求神明滿足他們想要得到的。”

見這位隊長這麼好說話地為他們解惑,張沅忍不住提問:“那這種陣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成吧,不然如果有人把陣設在路中央,那來來往往的車輛行人,豈不是隻要路過就會被偷命?”

暮春:“這種邪惡的東西威力巨大,當然不是想就能成,首先一點是領地意識,比如說你們有沒有聽過一種說法,如果有鬼來敲門,隻要你不開門,它就進不來,這就是領地意識,你開門就是一種開放領地的信號,你開門了,等同於許可了它進來,所以像路口這種,並不屬於私人領地,就無法形成領地意識。”

張沅懂了:“所以他才要舉辦廟會,租下那條街,有了合約,就暫時形成了一種領地契約?”

暮春點頭:“對,可以這麼理解,甚至請城隍遊神,也是一種領地的宣告。”

宵野道:“但洪韶光並沒有請城隍,城隍廟也不在這裡。”

暮春:“他當然不可能真的請城隍爺,真要請來了城隍爺,這領地就屬於城隍了,估計是他自己養了什麼東西,以邪神替真神了,這件事我們會接手跟進,得先把這個洪韶光的底給摸清,你們先彆貿然動作,要是可以,暗中盯著就行了。”

季南星也沒什麼意見,事情雖然是他發現的,但有多大能力辦多大事,沒必要什麼事都招攬到自己身上,能有人分工合作,快點解決就會少一些人受到傷害。

暮春去查洪韶光了,宵野看了眼時間:“我們現在怎麼著?先回學校?”

季南星搖頭:“回家,等天黑,我要離魂去洪韶光那兒看看,看他有沒有養什麼東西。”

宵野和張沅同時出聲:“離魂?!”

季南星看了眼他們:“這麼驚訝乾什麼。”

說著對上宵野睜圓的眼睛:“你不是知道我離魂過,你就當我睡著了就好了。”

宵野有些不放心:“會不會對身體不好啊?也不一定要離魂吧,這樣,我打聽一下他住哪個房間,我去搞個萬能卡,再找人把他調開,我們一樣可以進屋去查。”

季南星想了想,覺得這樣也行,雖然比離魂麻煩一些,但至少更安全。

宵野的動作很快,天都還沒黑就已經問到了洪韶光的房間號,一個電話打去山海

() ,知道隔壁還空著,就直接定了下來。()

辦理了入住進了房間,宵野在一旁看菜單。

?本作者婻書提醒您最全的《我的同桌弱不禁風[靈異]》儘在[],域名[(()

張沅環顧了一下這好幾個零一晚的房間,嘖嘖了兩聲,看季南星在一旁給小紙人燒香,好奇道:“這是什麼儀式嗎?”

宵野:“那是一種陰符,能借它的視角,不需要本人進去,優點是薄薄一張紙門縫就能溜進去,缺點是攻擊力不強,遇到陰魂還能鬥一鬥,如果遇到人,隨手就能給撕了。”

張沅看了眼現在對這些東西各種懂的兄弟:“不錯啊,學識淵博啊。”

宵野:“這算是玄門常識了,吃什麼?你自己看。”

看到那菜價張沅都眼暈,中午已經吃了一頓好的,下午就沒那個必要了,他知道宵野有錢,季南星也是個不差錢的主兒,但也不能總占人便宜,直接道:“隨便給我點個炒飯就行了,超過一百就彆點了,我還不如去買碗泡面。”

正在燒香的季南星突然抬頭:“泡面?”

最後在山海高檔的套房裡,三個少年抱著三桶紅油爆椒嗦面。

一根香燒完,原本平放在桌上的小紙條抖了抖,輕飄飄落在地上後整個站立了起來。

張沅驚訝地謔了一聲:“咱老祖宗的東西,果然牛逼。”

連紙都能控,老祖宗們的世界可比他們精彩多了。

小紙人在季南星的操控下沒有貿然從大門口進去,反正兩個房間是挨著的,陽台也靠陽台,於是從陽台這邊悄悄冒了個頭過去,先觀察一下屋內的情況

洪韶光還沒走,但看著像是準備出去的,剛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穿著白色的浴袍,脖子上戴著一個環形的飾品,隔得稍微有點遠,所以看不太清楚是石頭還是玉。

顏色有點像石頭,但又帶了點綠,但乾巴巴的又沒什麼水頭。

洪韶光擦乾了頭發,換上了西裝,又一副成功人士的味道。

沒過多久,大門被人敲響,洪韶光去開門,來人好像是哪家器械公司的,態度十分客氣,好像是他們老板已經在餐廳等著了,特意讓人來請洪韶光。

洪韶光也沒推辭,隻返回屋內拿了塊手表就一臉帶笑地跟人走了。

大門剛關上,從角落裡走出了一道黑影。

那黑影滿身濃重的鬼氣,怨氣極重,看著洪韶光離開的方向更是恨極的模樣。

就在他想要追在洪韶光身後跟上去的時候,小紙人突然叩響了陽台門,用那並沒有多少重量的腦袋往門上撞擊了兩下。

聲音很輕,一般人肯定是聽不到的,但小紙人身上帶著陰氣,那陰氣往屋內一宣泄,王書言就感覺到了。

他一回頭,就看到陽台門上貼了個紙人。

那小紙人見他回頭,原本貼著陽台門的,一個動作靈活地跳了下來,往前跑了兩步,甚至還有一個扭身的動作,像是回頭看他有沒有跟上來。

王書言再次往洪韶光離開的方向看了看,反正洪韶光肯定是會回來的,他暫時又近不了洪韶光的身,不如看看這個小紙人想乾什麼。

順著小紙人的意思,王書言穿過陽台門飄到了隔壁的房間,然後看到三個少年正在陽台排排坐地吃泡面。

其中兩個好像看不到他,但有一個在他過來的瞬間就抬頭朝他看來,還帶著笑地問道:“要不要吃點?”

王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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