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1 / 1)

火鍋店裡,陳十一往鍋裡倒著羊肉片:“所以這件事就這麼解決了?”

張沅:“不然呢,雙方都達成和解了。”

陳十一:“難道不該是讓何展飛真誠認錯嗎?我感覺他心裡肯定不服氣,磕頭認錯未必真誠。”

張沅道:“我感覺那個張爺爺應該是個挺闊達的人,他大概不想因為妒恨這件事反倒消耗了自己,就算何展飛死不認錯,等七七過完,張爺爺估計也會離開,要是何展飛不因為這件事成長,他的未來也是他自己買單。”

宵野在一旁給季南星涮了不少素菜:“你之前都沒見到何展飛,就猜到他身上的問題了?”

季南星夾起煮好的筍片吃進嘴裡,將不吃的木耳丟進宵野的碗裡:“沒見到人但看過視頻,他跳樓的那個視頻後面站著一個人,隻是你們看不到而已。”

雖然這事已經解決了,但再聽季南星這麼說,張沅和陳十一還是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尤其是陳十一,默默拿出手機將保存的視頻給刪了,雖然他看不到,但一想到這視頻裡有他看不見的存在,頓時覺得手機都透著一股陰冷的氣息,甚至想著要不要把手機給季南星讓他幫忙去去陰氣。

刪完視頻,他又好奇道:“這件事解決了,那何展飛是不是就要回來上課了?”

張沅覺得未必會這麼順利:“我們知道他是撞鬼了,但彆人不知道,就算醫院開一個健康證明,學校也不會那麼容易接受他回來上課,當時他在班上發瘋的事鬨得那麼大,還有跳樓的事,對彆人來說他這算是情緒不穩定,其他同學的家長怕是不太能接受。”

這年頭對教育壓力這一塊本就抓得很重,去年謝盼兒的舊事被翻出來的時候就鬨過一次了,他們學校大概不敢再接收何展飛,萬一真要跳了,學校承受不起這個後果。

陳十一嘟嘟囔囔:“也不知道那家夥怎麼就盯上南星了,考不上第一就怪第一?不懂這種人的腦回路。”

宵野往椅背上一靠:“有什麼不好懂的,心胸狹隘嫉妒唄,以前他蟬聯年級第一,現在換人了,變成了萬年老二,魔障了。”

說完隨手給季南星盛了份小米粥,問道:“還想吃什麼?我去給你拿。”

季南星搖頭:“吃飽了。”

轉頭看陳十一還憤憤不平的樣子,季南星給他夾了一片肉:“吃東西吧,跟我們無關的人沒必要在意。”

早在剛開學何展飛代表新生講話的時候,他就將這人看得差不多了,有智商沒情商,是個英年早逝活不過二十的命。

就是不知道經此一事他會不會成長一點,要是吃了教訓懂事一些,說不定能避過未來禍從口出的劫難。

這一頓火鍋是張沅請的,那天跟吳恙處理何家的事,旁邊的張家因為意外知道父親的事,雖然張爺爺沒什麼事情要他們交代,但總歸把踢火盆這事的公道討了回來,所以給他們一人發了個紅包。

紅包也不多,五百塊,算是一點心意。

張沅沒想到他就是好奇何展飛的事,跟著吳恙看熱鬨還能有紅包,雖然他也不是為了賺錢並沒有打算要。

但這是人家給的紅包並不是報酬,吳恙就勸他收下了。

何家也給了錢,直接給了五萬塊感謝費,吳恙原本也想分一點張沅,一點不給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但這錢張沅肯定是不可能要的,最後好說歹說才讓吳恙打消了分他錢的念頭。

至於張家的那個紅包,他就拿來請季南星他們吃火鍋了。

四人吃飽喝足從火鍋店裡出來,宵野看向另外兩人:“你們等下回家?”

陳十一苦臉:“作業還沒寫完。”

張沅:“我去找我爸,我爸今天值班,我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季南星朝他們揮了揮手,就和宵野一起走了。

宵野努力自然地將手搭在了季南星的身上,哥倆好一樣地攬著道:“吃飽了消化消化唄,我們去逛一逛超市?”

季南星:“有什麼要買的?”

家裡什麼都有,冰箱也是滿的,宵野道:“去買點零食?”

季南星這幾天被禁辣,就連剛剛火鍋都沒讓他吃油湯,隻給涮菌菇湯,所以也有點饞了,便點了點頭:“可以。”

正往超市方向走的時候,一個轉彎突然竄出一隻貓來。

那是一隻長毛二花,眼睛是漂亮的黃綠色,毛色分布得十分好看,站在路中間看過來的樣子像個矜貴的小仙女。

宵野咦了一聲:“這是誰家的貓跑出來了?”

那貓的毛十分順滑,在陽光下更是油亮發光,一看就是喂養得很精細,所以不太可能是流浪貓。

貓咪並沒有看宵野,反而是盯著季南星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抬腳朝季南星走了過去。

季南星的反應卻是盯著貓後退了一步。

宵野意外了一下,以為他是怕貓,連忙擋在了他前面:“不怕不怕,我們不招惹它,它應該不會傷人,我們從旁邊走。”

讓宵野沒想到的是那隻貓好像盯上季南星了,季南星動一下,那貓就隨著季南星的方向動一下。

宵野怕這貓突然撲上來,撿了一塊地上的石頭想要把貓嚇跑。

就在這時有一道喊著狸奴的聲音漸近。

青年從轉彎口過來,看到地上的貓頓時鬆了口氣,一把將貓抱了起來:“亂跑什麼。”

說著抬頭就準備朝似乎被它嚇住的路人道歉,結果一抬頭先是看了眼季南星,後又轉向宵野,青年臉上的表情就多了一絲意味不明。

輕撫著懷裡的貓,青年溫聲道:“抱歉,嚇到你們了,狸奴很乖不傷人的。”

宵野看著青年皺了皺眉,問道:“清明那天,你是不是去過醫院?”

他那天隱約看到一個坐在門口的男人,他直覺那人跟林家的事有關,隻是等他下車追過去人已經不見了。

這會兒看到青年,那種直覺又來了,他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面前這

人並不是普通人。

青年笑了笑:“是啊,我去過。”

宵野往前了半步,將季南星徹底擋在了身後:“林家的事是你做的?”

青年好脾氣點頭,應得十分乾脆:“是。”

能回得這麼毫不猶豫,宵野覺得這人怕是自身有點本事所以有恃無恐,如果要鬥法,他又不是玄門的人,隻會畫點符,真要鬥起來可能會連累季南星。

如果要打架,他看著對方打量了片刻,基本可以斷定他應該不是自己的對手,但玄門裡的人都有些特異能力,恐怕不會直接跟他乾架。

所以今天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權衡了一秒,宵野就做出最有利的選擇:“哦,我隻是路過,跟林家也沒什麼關係,再見。”

青年直接笑出了聲:“我還以為你會報警抓我。”

宵野:“警察不管玄門事。”

青年挑眉:“那上報管理局?”

宵野:“我又不是管理局的人,麻煩讓讓,你擋路了。”

青年的目光移到了宵野的身後,多年未見,當年那小孩已然長開,唇紅齒白眉眼清冷,瞳色幽黑,像一株碧綠水池裡盛放的水仙,危險又迷人。

宵野隨著他目光移動也瞬間動了,眼神都變得銳利了幾分。

卻不想青年直接開口道:“好久不見。”

季南星拍了拍宵野,讓他彆這麼緊繃,這才道:“你之前說的那些事是林家做的?”

青年,也就是關山點了點頭:“是啊,找了這麼久總算是找到他們了,該我的東西我都拿回來了,隻要林家以後彆來惹我,我跟他們也不再有瓜葛。”

季南星沒說什麼,隻是拉著宵野的手道:“恭喜你,也算是得償所願了,我們還有事,就不聊了。”

關山抱著貓側開身,看他明顯沒有跟他敘舊的打算,輕撫著貓毛垂眼道:“你也覺得我做錯了嗎。”

季南星回頭朝他看了一眼,也沒說錯和對,隻道:“你問心無愧就好。”

他和關山從小身處的環境,接受到的教育完全不一樣,他其實是認可關山的,但卻不能公然支持,因為師父從小就教他敬畏生命,尊重法律,不要以自身的能力去做任何裁決生死的事。

林家這事不是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做一個替命玩偶,就能在不死人的情況下解決這件事,餘下的自有管理局來評斷,再走法律判決。

可是感情上這樣的結果很難接受,如果有一天,有人傷害了他的家人,季南星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如此冷靜。

但偏偏關山已經極力克製住了仇恨,林家那麼多人,也隻死了林老爺子一個,還是因為因果反噬而死。

所以他沒辦法去說對錯,因為他不是當事人,就永遠不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看著已經成熟了許多的季南星,關山道:“你之前說希望我進管理局這事,我覺得也許可以試試。”

季南星有些意外:“怎麼改變主意了?”

關山笑著道:“舊的心願了了,總要有新的前進目標,就是不知道我的行事作風管理局能不能接受。”

季南星之前就邀請過關山進管理局,那時候他自己也還小,十來歲,關山也才二十來歲,他看關山一個人,身邊連個求援幫襯的人都沒有,就說帶他進管理局,這樣就能有很多一起並肩合作的夥伴了。

隻不過那時候的關山滿心隻想找到林家報仇,渾身都是刺,隻覺得天道不公,仇視所有人。

幾年沒見,他們都變了不少。

看著明顯溫和了許多的人,季南星道:“管理局並沒有你想象得那麼迂腐,你去了就知道了。”

關山沒再多說,隻問道:“那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季南星朝他笑了笑:“我們一直是朋友。”

說完沒再多停留,拉著宵野就走了。

一直到進了商場,確定那個人沒有跟過來,宵野這才道:“你們竟然認識,你說他報仇,林家是對他做了什麼嗎?”

季南星道:“他的奶奶,也就是林老爺子的姐姐是重瞳,不是那種不仔細看就不明顯的重瞳,而是眼睛裡有兩個瞳孔,所以一出生就被當怪物丟了。”

宵野微微張嘴,又重新閉上,過了一會兒道:“所以他恨林家?”

季南星搖頭:“他奶奶是雙生子,被丟了之後又被一個死了好幾個孩子的老人撿到了,老人不嫌棄她重瞳,就把她養了起來,據說兩家距離並不遠,林家一直知道這個女兒還活著。”

“後來林家又生了兩個孩子,連著那個被留下的雙生之一,有二個兒子,但那二個兒子都死了,養得最久的那個都沒活到五歲。”

宵野道:“我知道林爺爺上面還有兩個哥哥,但一個從了軍,雖然戰死了,一個是病死的,但成年了,所以那之前他們家已經沒了好幾個啊。”

季南星道:“林家的孩子接連地死,但重瞳那個卻活得好好的,她父親覺得她活著就是克他們家,有一次把她哄騙出去原本想要把人掐死,但後來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麼人,教了他一個法子,抽了關山他奶奶的一魂一魄放在家裡鎮壓著。”

“沒過多久林家又有新生兒,這次養活了。”

宵野驚了一下:“少了一魂一魄人還活著嗎?”

季南星點頭:“還活著,但魂魄被壓著,林家子嗣稀薄甚至坎坷的命運也因此轉移到了關山他奶奶的身上,林家更是借著他奶奶極好的命格轉了運勢。”

“他奶奶並不知道這事,她隻知道親生父母嫌棄她像個怪物不認她,後來養她的那個阿婆在她七八歲的時候死了,村裡人嫌棄她,在林家的帶動下甚至將她往外驅趕,後來她跟著人去討飯,差點被人欺負的時候,被關山他爺爺撿到了。”

宵野:“然後呢?”

季南星:“然後她十六歲就跟了關山的爺爺,沒過兩年也生了孩子,但是生一個死一個,那個年代養不活孩子算常見的,但個個都死了也不多,加上她雙瞳異常,有人說她命硬會克人。

“關山爺爺不信這些,帶著她往山裡去,遠著山下那些人,後來她又生了一個兒子,那兒子天生陰陽眼,反倒是活下來了,但好像注定了她身邊有生就有死,沒多久關山爺爺摔下山死了。”

宵野道:“是被克死的嗎?”

季南星嗯了一聲:“命運相連,她因那一魂一魄被鎮壓在林家,她越慘,林家就越好,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悲慘是人禍,丈夫死了,她一個人帶著孩子活不下去,就又找回林家,大概想要能有口飯吃,隻是又被趕走了,被趕走沒過多久,僅剩的那個孩子也病了,她活不下去了,準備抱著孩子自殺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道士,看出了孩子陰陽眼,就收做徒弟。”

宵野:“那個道士看出她身上少了一魂一魄的事嗎?”

季南星搖頭:“沒有,有的魂魄缺失一眼就能看出異常,像她那種被人抽走鎮壓,可能動了血祭法子的,很難被一眼看出,雖然那道士把關山父親收為徒弟,但他們的命運並未就此迎來轉折,不止生活貧苦,誰要是跟他們走近一些總會遭遇意外,她怕連累兒子,把兒子交給道士後,一個人躲進山裡再也沒出來。”

宵野隻覺得胸口有些沉悶悶的,無法想象一個女人,在那樣的情況下是怎麼堅持活下來的。

季南星道:“她不下山,但關山父親不願意丟下母親,偶爾送些東西上去的時候還會被趕走,他媽媽怕自己連累了他,連兒子都不見,再後來又一次送東西上去,他媽媽隻剩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那時關山父親學了點本事,能夠通陰了,他想再見母親一面,於是生魂離體,動了招陰的咒術,也成功看到了母親,這才發現他媽媽少了一魂一魄,那一魂一魄怎麼招都招不回來,也是因為這樣,他父親發現自身和關山的命運線都有缺失,也就是說那一魂一魄如果一直被鎮壓,他們原本該有的命運也會被改變。”

祖輩能庇佑後代,同樣的也能影響後代。

季南星說完看向宵野:“再後來的事你就知道了,我聽關山說他父親曾經回去找過林家,因為小時候去過,所以還記得,隻是林家已經走了,那個年代想要找人太難了,我遇到關山的時候,他還在找,雖然到他這一代已經跟林家的命運牽扯不深了,但換做是你,你會放棄報仇嗎?”

宵野搖頭:“不會。”

還會覺得林家現在富甲一方,擁有的各種成功,甚至家大業大子嗣繁多,都是堆砌在他這一脈的痛苦之上的,要是有人這樣傷害他奶奶,害死他爺爺,讓他爸從小就顛沛流離吃儘苦楚,他要是原諒了,他簡直不是人。

想到之前在祖墳上見到的那些,宵野問道:“那個關山一開始真的是要林家滅門嗎?”

季南星之前不知道林家的事是關山做的,現在知道了,想到他剛剛在關山身上見到的氣息,道:“不會滅門,最多給他們一些教訓,讓他們也嘗一嘗從高處跌落的滋味,林老爺子會死,大概是因為林老爺子的命運線跟那鎮壓的一魂一魄牽扯太深了,所以擋不住這一劫難,林家

上一輩人的骨灰都被他揚了,餘下根本不用他做什麼,所有偷來的命運都會得到反噬。”

雖然也有不死人的解法,但站在關山的角度,林老爺子的死,隻是因果報應的活該。

知道了這些事,宵野隻覺得有些封建的東西果然還是封了好,要是沒人懂這些,各自過各自的命運,無論好壞,至少不害人。

他之前還覺得動林家背後那人過於狠毒,多大的仇恨又是滅門又是挫骨揚灰的,但現在,多少有點覺得林家這一劫遭得不冤。

推著購物車,一路拿著季南星愛吃的零食,宵野道:“這事我能跟林家說嗎,林家的林橙意還在找害死她爺爺的凶手,我想他們該知道事情的真相。”

雖然是上上輩的恩怨,但追根究底是林家的不對在先。

季南星告訴他這些就是讓他轉述,這也算關山的意思,畢竟關山說了,林家不招惹他,他們之間就再無瓜葛。

見季南星點了頭,宵野想著找個時間聯係一下林橙意,但他很快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你說那個關山並不會真的滅門,可他殺了不少貓,十四隻啊,這貓又招誰惹誰了,我聽吳恙說,那貓屍身上的怨氣很重,所以才能腹內藏木牌做成貓怨,那麼重的怨氣,死前肯定被狠狠折磨過。”

季南星微微皺眉:“他不會殺貓的,我覺得那些貓應該不是他殺的,最多可能就是借用了一下屍身。”

看他這麼信任彆人,宵野很不想承認自己小心眼的醋了:“這麼確定?你跟他以前關係很好?”

季南星走在前面,看不到宵野嘴巴恨不得翹上天的表情,還在認真道:“他爸爸為了尋找那缺失的一魂一魄透支了太多,主要也是為了能改變關山的命運,雖然到了關山這一代,命運跟林家牽扯不深了,但依舊是有影響的,林家運勢越強盛,關山運勢就會往低了走,因為透支太多,關山他爸爸也很早就沒了,關山也是被老道士養大的,隻是老道士年紀大了,沒能撐多久,就留下關山一個人。”

宵野:“那他媽媽呢?”

季南星:“不知道,關山沒說過。”

宵野:“那這跟他不會殺貓有什麼關係?”

季南星道:“因為他是被貓養大的,那時候他還在山裡,年紀也不大,是山裡的野貓捕獵,抓田鼠,抓野兔,抓飛鳥叼回來給他吃,才讓他沒活活餓死。”

宵野拉住季南星的衣服帽子:“你怎麼知道他這麼多事啊。”

季南星回頭看到宵野眼裡那股委屈,有些不理解地疑惑:“我跟他以前認識,知道他的事很奇怪嗎?”

宵野哼了哼,手上扒拉著貨架上的零食袋,眼神往季南星的身上瞟,還要裝作我並不是很在意隻是隨口一問的樣子:“那在你心裡,你是跟我關係好還是跟他關係好?”

季南星將他手上抓著的那盒餅乾放到了推車裡:“當然是跟你啊。”

一個五六年沒見過的人,一個朝夕相處同床共枕的人,這還需要比較嗎。

聽著他毫不猶豫地回答,宵野的心情瞬間明媚了,心情一好恨不得甩著大尾巴往前走,看都不看就把一堆東西往購物車裡扒拉。

季南星跟在後面忍不住道:“芭比糖就不要了吧,又沒人吃。”

宵野:“多漂亮的芭比娃娃,買回去給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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