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1 / 1)

向舟的父母用向舟的遺物做了個衣冠塚,就葬在玉蘭市的墓園裡。

他們並不是玉蘭市的人,但現在他們決定就在這裡定居了。

這些年為了找兒子,老兩口變賣家產,找親戚朋友借遍了錢,雖然兒子還是沒能找回來,甚至連屍骨都收不回來,但見過兒子的魂魄,他們也就死心了。

陰陽相隔人鬼有彆,管理局的人還告訴他們見過那一面之後就會將向舟超度,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但夫妻倆還是舍不得離開。

季家買斷項目的錢是一次性給的,葛家判刑後的賠償也很快就給他們了,夫妻倆把這些年借的錢都還了之後還剩不少,沒有本地戶口買不了房,那就乾脆在管理局旁邊租了一套。

反正他們已經無兒無女了,錢花不完也帶不走,他們決定聽兒子的,拿著錢,晚年對自己好一點。

夫妻倆年紀也不小了,這兩年一直奔波更是熬得不行,向舟不放心,於是求管理局的人幫幫他爸媽,幫忙租房子幫忙安家。

接辦這個案件的三隊小年輕們倒是很好說話,向舟拜托了他們也就幫了,反正房子離管理局不遠,就近的事。

幫忙買了家具,又安置了一些生活物品,向母買了一堆菜,硬是把他們留下吃了一頓飯。

李子明他們原本還有些不太好意思,這本來是來幫忙的,還勞累人家做那麼一大桌子菜。

菜做得太多了,他們要是不吃,那老兩口還不知道要吃多久,於是跟隊員相互看了一眼道:“那留下吃點?”

向母熱情地拉著他們:“彆客氣,都彆客氣,有什麼喜歡吃的你們就跟我說,下次阿姨再給你們做!”

玉蘭市這邊管理局就三大隊,雖然三隊各自獨立偶爾協助合作,但隻要分了隊總歸側重點會各有不同。

三隊裡年輕人稍微多一些,大多數都是半路天師,能成天師大部分都是命格有缺,家庭美滿的很少。

像李子明他們不是孤兒就是因為一些原因成了孤家寡人,身無牽掛又沒家沒口的,這才進了管理局,平時不是管理局食堂就是外賣,雖然偶爾也會跟隊友一起出去吃個好的,但餐廳做得再好也不是這種家常菜。

跟李子明一起來的兩個隊友都有些記不得上一次吃這樣家常菜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又一想到這老兩口的遭遇,就莫名心酸地紅了眼眶。

臨走時還帶著沒吃完硬是被向母給他們打包的菜,李子明給他們留了個電話,讓有事就聯係他們。

向父向母拿著電話一迭聲應好,然後把三個小年輕送出了門,還囑咐道:“這裡離管理局也近,你們有空常來啊,想吃什麼提前電話招呼一聲就行。”

吃飽喝足的三人拍了拍肚子,緩緩吐出一口氣:“有點想哭是怎麼回事。”

李子明笑了笑沒吭聲。

另一個隊友道:“要不......以後我們偶爾來看看,不然兩個老人自己住這兒,有什麼事都找不到人幫忙。

他們一群年輕大小夥子的,偶爾過來看一眼,至少讓附近的鄰居知道兩老人是有人照應的,多少也強點。

剛剛說想哭的那人聞言搭上他的肩膀:“你就是饞!”

“我就饞了怎麼著吧,阿姨做的蒜香排骨你沒少吃?”

兩人笑笑鬨鬨地往管理局走去,李子明跟在後面,走出小區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從向父向母家裡的窗戶看出去,剛好能看到管理局的大樓。

他們租住在這裡,大概也是想要離兒子近一點的,就好像兒子就在隔壁上班,隨時都能回家吃飯一樣。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以後就常來吧,就當是向舟的同事,替他照看父母了。

周末參加爺爺戰友大壽的時候宵野沒少聽到一些談論,他原本沒打算跟季南星說的,他知道二姐一直在研究所,安全上應該是沒問題,但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醒一下。

至於他打架那事,宵野就沒說了,季鬨鬨好像不太喜歡他打架,雖然這也不算他惹事,但總動手好像也不太好,乾脆就彆提了。

季南星道:“放心吧,我姐那邊我提醒過了,她這段時間項目剛有進展,正是專注的時候,保鏢那邊我也招呼過,他們會提高警惕的。”

宵野:“我是聽說陶家那個被毀容的女生跟你姐姐好像不太對付,她這次毀了容,雖然是她自己主動招惹上葛家的,但估計心裡不會這麼想,說不定會覺得是你姐姐害的,這種人太多了,就怕她極端地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

季南星:“陶綰已經被送出國了,她的臉在國內很難治,陶家現在又在對付葛家,國內好幾個知名整容醫生都是葛家醫院的,這就更不敢留在國內了,生怕葛家在裡面動些手腳,等她再回來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後的事了。”

更何況他們家也不是吃素的,前兩天陶家還為外面的一些傳聞親自上門來賠禮,並且再三保證絕不會讓陶綰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又緊接著把陶綰送出了國。

陶家怕的就是季家聽到外面那些傳言,說什麼陶綰因為看不慣季妍婷,想要搶她的人,結果招惹上了葛家害自己毀了容,心裡記恨季妍婷肯定會報複之類的。

要是季家當真了,出手對付起陶家,那陶家肯定玩不過季家,陶綰不清醒,她爸還是挺清醒的。

宵野擼了一把季南星的頭發,跟季南星這人面上清冷不同,他的頭發又細又軟滑溜溜的,手感令人上癮。

季南星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眼含警告。

宵野笑嗬嗬伸手搭在季南星的身上:“走,哥請你吃冰淇淋。”

季南星一個倒拐將宵野拐開了,倒春寒都還沒過去,吃什麼冰淇淋。

向舟的事兩年前鬨得挺大的,好好的留學生突然失蹤,還是進了無人區失蹤,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各種陰謀論靈異論。

現在懸案告破,對外當然不能說長發怨這種東西害人的存在,於是直接公告是同為留學生的葛姓男子為搶奪實驗成果而起了歹心害人。

這公告一出,又把兩年前失蹤的熱度給翻了出來,好多人這才知道原來那留學生的爸媽竟然一直沒放棄,雖然孩子還是被人害死了,但好歹抓到了凶手。

這關注的熱度大了,肯定會有人去扒凶手的身份,官方雖然沒有告知凶手的具體信息,但這事好多人都知道,有知情人爆料,葛琪的身份很快就被人扒出來了。

這一下葛家的整容醫院不需要陶家怎麼對付就損失慘重。

葛家就葛琪一個兒子,自從判刑定案後,葛母整個心力交瘁地病倒了,她無法接受兒子是殺人凶手的現實,可事實就是事實,連葛琪都認罪了,她不相信也沒用。

為了醫院的運轉,葛父都顧不上葛母,忙得焦頭爛額,要面對輿論的壓力,還要承受陶家的打擊報複。

最後也不知道是自覺抗不過,還是兒子的事讓他失了那股拚勁,葛父變賣了家產和醫院的股份,帶著葛母出國避禍了。

可惜他賣的時候正是葛家醫院口碑最差的時候,風險評估太高,價格一再被打壓,離開的甚至還有幾分灰溜溜。

學校的天台上,除了季南星抱著一杯熱奶茶,就連陳十一都拿著從張沅那兒分來的一半碎碎冰在咬。

一邊冷得打哆嗦,一邊嘶哈嘶哈地往嘴裡吸:“你們說古時候的人怎麼就能想到那麼惡毒的東西呢,長發怨,我都沒聽過。”

張沅:“我聽過,但沒想到是真的,還有靠怨氣生長出來的指甲,我聽說有人會把這種指甲磨成粉,就那麼一點點,摻進茶水裡,或者化妝用的脂粉裡,吃下用過的人,身上就會長出一個個怨膿,就像膿包那種,弄破了會流出腥臭的綠色液體,古時候好多宮宅後院,都會用這種方式害人。”

陳十一哇了一聲:“你知道得好多啊。”

張沅:“因為這些其實都是可以用科學原理解釋的,屍身上長出來的東西肯定是帶有屍毒或者目前我們還沒發現的某種毒素,這才導致了膿包。”

陳十一道:“那長發怨的科學原理是什麼?”

張沅不知道,所以轉頭看向季南星。

季南星道:“我也不知道,又不是所有事都能用科學來解釋的。”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不科學了。

宵野將吃完碎碎冰的空殼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科學的儘頭就是神學,搞不清原理就搞不清唄,下周籃球賽,你參加嗎?”

宵野問的是張沅,陳十一這種真弱雞,跑步都不行更不用說籃球賽了。

張沅搖頭:“不參加。”

他體能沒有宵野好,平時打打球還行,真要比賽,賽前訓練他都扛不住。

宵野也不勉強,轉頭朝季南星道:“籃球賽不在我們學校,在五高,到時候你可一定要陪我去看我比賽啊。”

季南星:“你三歲?”

宵野臉皮超厚:“大概比三歲多那麼一點點吧,聽說五高後面有一家鹵肉面和炸雞特彆好吃,等比完賽我們一起去吃啊。”

季南星嗯了一

聲,他可不是為了什麼鹵肉面,隻是領教過宵野的纏人功力後知道,他要是不答應,宵野能一直纏到他答應為止。

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品種的狗,黏人的功力這麼強。

比賽是要賽前訓練的,正課的時間肯定是不能耽誤,所以體育課和晚自習宵野暫時可以不上,跟著球隊一起訓練磨合。

宵野本來就是坐不住的性格,可以少上個晚自習彆提多爽了,季南星看他身上的氣息是肉眼可見地變得高漲。

也不知道是運動加大還是天氣變暖穿少了,他身上的陽氣都變得重了幾分,之前還要觸碰到,現在坐在旁邊都覺得像是被太陽曬到一樣暖。

可以隔空取暖,季南星當然就不會再主動貼貼,這讓宵野變得不得勁了。

一下課,見季南星又準備趴下去睡覺,宵野將手擋在他的胳膊上:“我怎麼感覺我最近有點失寵啊?”

後面的郭燦一邊擠痘痘一邊道:“可能學神在外面有彆的狗了。”

宵野瞬間瞪大了眼睛:“季鬨鬨!你有彆的狗了?!”

季南星笑了一聲:“你是狗?”

宵野轉頭朝著郭燦呸了一聲:“被你帶歪了!”

然後又看向季南星小聲控訴:“那你最近都不貼我了。”

以前睡覺都會往他懷裡滾,害他本來習慣一個人睡的,從剛開始有些睡不著,到現在不往他懷裡滾他睡不著。

季南星:“天氣暖和了,就沒冬天那麼怕冷了。”

宵野看著他的眼睛:“真的?”

宵野的眼睛不是那種很大的,但跟季南星那種狹長的鳳眼又不同,他的眼睛帶了點桃花的型,笑起來會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眼睫毛也很長,但跟他天生微卷的頭發不一樣,他的眼睫毛是有點粗硬的直。

這麼湊近看過來,季南星都能看到他陽光下清透的褐色瞳孔。

宵野長得很好看,這是一開學就被公認的,就連季南星之前開學時進教室,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宵野,用網上的話說,就是帥得讓旁邊人都成了虛化的背景。

這會兒湊這麼近,讓季南星微微有些晃神。

不等他具體感受這一瞬間莫名的悸動,宵野就伸手捏住了他臉,滿臉的不可置信:“季鬨鬨你不說話,你是不是心虛了?”

季南星被他鬨得隻想翻白眼,鬨鬨這個小名他覺得宵野更合適。

宵野跟他瘋鬨了好一會兒,直到被季南星捏著耳朵恨不得轉一個圈,這才老實下來。

終於把那顆痘根擠出來的郭燦道:“真是越來越老夫老夫了。”

張沅看了眼他桌上那些帶血的紙直皺眉:“你也不怕感染了。”

郭燦往張沅的臉上看了一眼,歎了口氣:“你這種青春期都不長痘的人是不會懂的。”

那擠出痘根biu的一瞬間,爽。

兩校的友誼賽,參加的基本是校體隊的,他們體力強,籃球打得也不錯,但也不都是體隊的,比如宵野就是這次比賽帶隊的

教練點名要的。

好在宵野才高一,還有時間能讓他多參加一些體育項目,要如果他是高三,那班主任可不會放人。

這種校賽學校也會組織啦啦隊,但啦啦隊都是漂亮的女生,張沅他們想要去看比賽,那就隻能自己去。

宵野要跟著校隊一起走,張沅就約著季南星一起去。

五高也算是重點高中,雖然不如玉蘭,但五高藝術生多,體育生也多,所以一些體育設備和場地比其他高中要好不少,這才每次舉辦什麼體育賽事都會來五高。

今天學校有比賽,所以大門並沒有設置門禁,比賽這天星期六,五高的星期六是不放假的,高一到高三都不放假,因此學校裡有不少人。

季南星他們沒有穿校服,走在一群五高的學生中間還是很顯眼的,尤其是季南星那張臉,才剛走過一個小操場,就有不少學生跑過來看。

以前在學校裡,大部分都是裝作偶遇,現在這五高的學生裝都不裝一下,直接跑過來大剌剌的看。

陳十一很不好意思地往身上翻找著,然後小小歎了一聲:“忘了戴口罩。”

張沅不客氣道:“又不是看你,你戴什麼口罩。”

陳十一:“口罩,社恐人士的保護甲。”

哪怕隻是擋了半張臉,那也能給社恐人帶來無限大的勇氣,跟季南星走在一起,簡直要被圍觀到自閉。

太誇張了,又不是什麼明星。

一直走到體育館那邊看的人才變少,因為五高還在正常上課,除了體育生和剛好有體育課的學生,其他都是要老實上課的。

陳十一頓時鬆了口氣,再看向一臉平靜的季南星,忍不住道:“你這心理素質,牛。”

季南星:“習慣了。”

張沅笑了一聲,要不是了解季南星,習慣了這三個字聽著真像凡爾賽。

還沒進到體育館,就聽到從裡面傳出來的熱鬨聲,一陣又一陣的歡呼,像是要把頂棚掀翻了一樣。

陳十一嘖嘖了兩聲:“這麼熱鬨,不是說三點才開賽,這才兩點半啊,難道已經開始了?”

季南星也看了眼手表,應該還沒開始:“進去吧。”

幾人正往裡走,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季南星?”

三人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過去,幾個穿著球衣的人正站在他們不遠處。

季南星看著其中一個人,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有點意外。

黃柏寧上前了兩步:“真是你啊,好久沒見了,剛剛看到還不敢確定,今天五高跟玉蘭有比賽,你是玉蘭的?”

季南星有些冷淡:“有事嗎?”

黃柏寧笑著道:“老同學見面打個招呼嘛。”

說著還跟旁邊的幾個同學介紹道:“季南星,我小學同學,就是我說的那個神神叨叨能見鬼的那個。”

站在黃柏寧旁邊的同學意外了一下,他們以為的神神叨叨就像是電視劇裡面演的那種,要麼精神不

正常像個瘋子,要麼就邋裡邋遢把自己搞得像個鬼,但這個季南星,太好看了,一點都不像搞封建迷信的。

季南星懶得跟他說話,轉身就想走,黃柏寧卻不想讓他就這麼走了:“誒,你現在還能見鬼嗎?你們是他同學吧,你們知道他能見鬼嗎?你們可要小心哦,聽說這種人陰氣重,跟他在一起時間長了,說不定也有可能撞鬼的。”

張沅笑了一聲:“你們是小學同學,那認識的可比我們久,你見過鬼嗎?”

不等黃柏寧開口,季南星道:“他見過。”

黃柏寧臉上帶著惡意的笑瞬間一凝。

季南星看著他:“他見過,他見的是他爺爺,他爺爺在他死後依舊跟在他身邊保佑他,他說他很想念爺爺,我就讓他見了,結果......”

陳十一好奇道:“結果什麼?”

季南星:“結果他被嚇得屁滾尿流,又打又砸讓他爺爺滾彆跟著他,後來他的爺爺就傷心地離開了,本來死的時候也沒什麼遺憾,沒想到死了之後還要被傷一場。”

張沅嫌棄道:“那可是你親爺爺啊,你怕我也能理解,但讓你親爺爺滾就過分了吧,什麼人啊這是。”

站在黃柏寧旁邊的同學相互看了看,神色也有些變了。

陳十一也鄙夷地看著黃柏寧,然後朝季南星道:“這種人你可離他遠一點,沒什麼事的時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真有事,典型背信棄義的小人。”

黃柏寧惡狠狠上前:“你說什麼!”

陳十一才不怕他,擋在季南星的前面看著黃柏寧道:“說你是小人!我家南星能見鬼怎麼了,他就是有這與眾不同的天賦能力怎麼地!你羨慕不來!你剛剛喊住我們說這些屁話是什麼意思有腦子的都懂!多大人了還挑撥離間,你這種人啊,說不定就是那種欺軟怕硬會霸淩彆人的壞東西!”

黃柏寧揚起拳頭就想動手,張沅拉開陳十一:“你敢動手試試!”

黃柏寧旁邊的同學也連忙拉著他:“馬上要比賽了你彆鬨事!”

黃柏寧被攔住,但明顯氣不順,氣得直喘粗氣,再看站在季南星前面的兩人,更是滿臉厭惡:“果然神經病就喜歡跟神經病一起玩。”

陳十一陰陽怪氣道:“神經病就喜歡跟精神病玩,多大人了還玩,不服氣啊,不服氣你去告老師啊,老師,有人欺負我。”

黃柏寧:“你他媽!”

旁邊的人把黃柏寧一推:“你夠了!”

自己找人家說話,說些挑釁的東西,被罵了也活該,再說了,能見鬼怎麼了,多牛逼的技能啊,雖然的確有點可怕,但那也是人家自己見鬼,又關彆人什麼事。

平時看這個黃柏寧還挺好的,玩得開,跟誰都聊得來,現在這麼一看,的確有些問題。

幾人推著黃柏寧往館場裡面走,陳十一翻著白眼冷哼,然後他們那群人裡面有個濃眉大眼的男生帶著幾分好奇看向季南星:“所以是真的能見鬼?”

陳十一語氣不善:“乾什麼!能不能見關你們什麼事!”

那人笑了笑:“彆誤會,我就是好奇,就如果我身邊也有親人在的話,那我肯定是不怕的,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沒了,那什麼,你能看到我爸在不在我旁邊嗎?”

那人問得很真誠,陳十一也不是咄咄逼人的,更甚至他本身就不是很凶的性子,真要能這麼硬氣,那也不會從小學一直被孤立到高中了。

這會兒能這麼硬氣是因為季南星和張沅都在旁邊呢,再不濟宵野也在裡面,真要打架一個宵野頂他們十個。

有朋友在,這底氣自然就有了,所以聽到這人從小沒了爸爸,也跟著軟了幾分。

季南星朝他搖頭:“不在。”

那人哦了一聲,有些失望,但也沒說什麼,還朝他笑著道:“那說不定他去投胎了,也行叭,能投胎也算是好事吧。”

說著朝季南星揮了揮手:“我去比賽了,有緣再見。”

季南星往他腳邊看了一眼,道:“但你身邊有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