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肆玉屏住呼吸,迎著作嘔的臭氣看向來人,瞳孔微微怔了下。
但並不是意外。
而是在感慨——
果然是這人!
眼前人金發碧眼,英俊高大,風度翩翩,赫然是傳聞中的全球最頂級的商業巨鱷之一萊斯特集團的“太子爺”埃文森·萊斯特。
他之前看這人視頻就發現這人惡貫滿盈,渾身業債和邪孽血煞!
現在見到面,更是覺得臭不可聞。
“白大師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埃文森·萊斯特看到白肆玉抗拒的表情,不由得有些不悅。
可他面上沒有表現出來,隻覺得自己更想要收服白肆玉不可。
“咳咳!我不認識你啊,你是誰?”白肆玉皺眉。
“我叫埃文森·萊斯特,你可以叫我埃文森。”
埃文森·萊斯特說著,淺笑著遞上一張名片。
他之前看過不少關於白肆玉的資料,卻沒想到真切見面後,會不自主地對白肆玉更加感興趣。
這個白肆玉......稍微打扮一下居然這麼勾人,他的性癖好像在蠢蠢欲動。
白肆玉不想接那張名片,但是又怕會給牧家造成不好的影響,畢竟周圍好多目光投了過來。
就在白肆玉大腦飛速轉動的時候,察覺到這邊動靜的牧長燭深灰的眸底微沉,邁著長腿走了過來。
他伸手輕輕攬住了白肆玉的肩膀,自然而然。
“阿玉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剛剛團團還在找你。”
說著他轉頭看向埃文森·萊斯特,笑容得體且疏離。
“這不是萊斯特先生嗎,剛剛工作人員還和我說你不來了,我正遺憾呢。”
“怎麼會呢,我很早就期待和你們見面。”埃文森·萊斯特似笑非笑地看著牧長燭,“牧先生和白大師關係很好啊?我聽說牧先生的腿其實是白大師治好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半真半假吧,我可不能搶走其他醫生的功勞,萊斯特先生對玄學感興趣?”
牧長燭來了,白肆玉莫名氣定神閒了一些,他忍著撲面而來的異臭,和埃文森·萊斯特虛與委蛇。
於檬幼和趙若昊等人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幾人不敢置信地頓住,片刻後不禁覷了彼此一眼。
牧長燭......那是牧長燭?!!
他們沒有眼花吧,牧長燭什麼時候和彆人有過這麼親密的動作?!他們從小就沒有見過!
“這人是誰?難道是剛剛檬幼提到過的那個白大師?”
周燁愣住喃喃。
正挎著他胳膊的文汝溪也咽了口唾沫:“若昊哥你剛剛提到長燭有一點變化了,可沒提變化這麼大啊?”
這一幕放在彆人眼裡可能覺得這行為非常正常且普通,可是放在牧長燭身上就是很不正常!
極不正常!!!
牧長燭可是他們圈子裡出了名的高嶺之花,連對他們這些發小的行為都是很疏離的——當然,他們知道牧長燭內心對他們是有感情的,隻是性格使然而已,可牧長燭什麼時候居然會伸手攬彆人肩膀了?
“這個白大師在長燭心裡不一般啊,看來傳言是真的。”周燁回神。
“什麼傳言?”
“就是說他是長燭的救命恩人的傳言啊。”周燁說。
於檬幼一直擰著眉頭,不自主地淺淺咬住了嘴唇。
她頓了很久,才開口:“但是救命恩人也不至於這樣親近吧。”
她的聲音很小,幾人沒有聽清。
文汝溪挎著周燁胳膊,拉了拉:“走吧,我們過去吧,正好我也想認識一下那位白大師呢。”
可等幾人快要走到牧長燭這邊,就眼睜睜看著白肆玉突然轉身離開了,隻剩下牧長燭和埃文森·萊斯特在閒聊。
另一邊,在牧長燭的三言兩語下,白肆玉如願脫了身,立刻就不動聲色地吸了好幾口正常空氣。
媽耶,真是受不了了,這個萊斯特真的好惡心,好臭!
何止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白肆玉小步快走地來到了一處堆著亮晶晶的香檳酒塔、果汁塔的桌子旁邊,拿了一杯鮮榨橙汁,飛快喝了一口。
啊,清新。
美味!
“小舅媽!”正跟在牧長晴身邊的牧團團遠遠就看到了正在喝果汁、順便找蛋糕吃的白肆玉,頓時小包子臉一揚,烏溜溜濕漉漉的眼睛晶亮。
小手拚命地指啊指。
“小舅媽,小舅媽!”
牧長晴正和虞微聊天呢,一聽到腿邊突然傳來的奶聲奶氣的聲音,頓時渾身一震,表情都要變了。
她飛快地蹲下來,捂住牧團團的嘴。
“你怎麼又亂喊啊,媽媽不是和你說了麼,要叫小玉哥哥或者小白哥哥!”
“就是小舅媽,我喜歡小舅媽,小舅媽今天好好看哦,是所有人裡最好看的!”牧團團開心地拍小手,“我想讓小舅媽抱我,媽媽我要去找小舅媽!”
牧長晴被牧團團滿嘴的小舅媽嚷嚷得一個頭兩個大,虞微也好奇地愣了一下。
“牧姐,你有弟媳了?”
誰能俘獲傳聞中的牧三少啊?!
“不是不是,這孩子亂喊的。”牧長晴抱起牧團團,笑著打哈哈,“小虞你先在這兒玩著,我帶這孩子離開一趟。”
一轉身離開,牧長晴立刻就板上了臉。
“你要是聽話,不亂喊,媽媽這就帶你去找白大師,你要是非要喊小舅媽,那媽媽一會兒見把你放樓上,你自己玩去。”
牧團團聽著,嘴巴頓時癟了,烏溜溜的眼睛也紅了,扯著嗓子就要哭。
但又被牧長晴一句話堵了回去。
“你可想好了,你要是哭呢,就更彆想下來玩了,你要是聽話,你立馬就能被你喜歡的白肆玉哥哥抱著。”
牧團團委委屈屈地癟著嘴,保持著往下撇的弧度。
可她還是聽懂了,也學會權衡利弊了。
“我......我要小玉哥哥抱。”
“行。”
牧長晴給牧團團擦了擦嘴巴。
“小玉哥哥一會兒可能還要社交,媽媽過會兒帶你去找他,我帶你上樓先洗把臉,你看看你這滿臉哪兒弄的金粉......是不是蹭誰裙子上了。”
牧長晴抱著牧團團上了樓。
白肆玉隱隱約約看到了牧長晴,但是沒有留意,他嘴裡塞了一塊手工巧克力,視線掠過人群掃向不遠處的一個人。
白肆玉表情微微皺著。
那個站在某位隻能看見後腦勺的西裝男人身邊的紅裙美女好像是.......杜婧?!
哦不,假杜婧!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白肆玉知道牧家請帖是允許帶一個伴兒的,可是一般情況下這些權貴都會帶家屬,就算帶女星也會帶非常火的那種極有地位的,杜婧......
雖然也火,但是絕對算不上一線的。
而且目前還沒有什麼口碑實績,畢竟才火了不到兩年。
居然也被帶來了。
那個男人是杜婧所屬的娛樂公司的老總嗎?
白肆玉咀嚼著嘴裡的巧克力,忍不住走了過去。
而隨著他走得越來越近,那個剛剛還用後腦勺對著他的白西裝男人也側過了臉。
白肆玉腳步頓時頓住。
他的瞳孔微微變化。
怎麼回事......這個男人長得好像杜婧。
下一秒,那個男人完全把臉轉了過來。
白肆玉表情倏地僵硬。
“白大師?!”
一道驚喜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不等白肆玉有所反應,孫鳴濤就拖著胖胖的身體走了過來,笑容滿面。
“白大師,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您啊,幾月不見,您真是......真是如同仙人一樣,渾身熠熠生輝,讓我不敢認啊!”
白肆玉的思緒被徹底打斷,他看向堵住自己視線的來人,雖然有點煩躁,但是不動聲色。
他當然記得孫鳴濤,就是那個開發的高端樓盤出現嬰靈的大冤種老總嘛。
“孫總啊,我當然記得。”
孫鳴濤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
“哎呀,白大師您還記得我啊,真是.......真是我的榮幸,我最近準備開發一個新的高端項目,想請白大師您提前幫我去看看,把把關,不知道可不可以?”
“孫總和我也算老朋友了,自然是沒什麼問題,隻要時間合適。”
“合適!絕對合適!就看下周白大師您什麼時候方便,您哪天來都行,我提前安排,提前安排.......”
孫鳴濤高興得不行,笑得特彆沒骨氣,還不自主地搓著手。
白肆玉卻是沒繼續這個話題,反而狀若無意地道:“誒?那個穿著白西裝的人是誰?孫總你認識嗎,,他旁邊好像是一位挺火的女明星,我舍友很喜歡。”()
孫鳴濤扭頭,朝白肆玉視線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收回腦袋,咳嗽了一聲才笑著說:那好像是祝辰文娛的老董事長的小兒子祝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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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辰文娛?”
“對,挺出名的一個文娛公司,雖然算不上頂尖,規模更不能和牧氏集團旗下的分公司相比,但是也算不錯了。
孫鳴濤是京城本地權貴圈子裡的“老油子”了,對這些都了解不少。
“十年前特彆火的那個玉女天後孫鈺敏就是他們捧出來的。”
白肆玉來這個世界才半年,哪認識什麼孫鈺敏,隻能附和著點頭。
“那是老牌公司了啊。”
“可不是麼。”
“這個祝總看起來和他旁邊的女明星長得有點像啊,說是親兄妹也應該有人信。”
白肆玉突然說。
孫鳴濤的表情卻霍然變了變,眼神閃爍,好像在隱藏什麼。
白肆玉敏銳地察覺到孫鳴濤的神色,忍不住直接問:“怎麼了孫總?他們倆難不成真是兄妹嗎?”
“哎呀,那肯定不能是真兄妹啊,不過......”
“不過什麼,孫總怎麼支支吾吾的,有什麼話直接說呀。”
“唉白大師你不知道!”孫鳴濤拍了下大腿,悄悄靠近白肆玉,壓低聲音,“要說這.......祝家幾年前可是有場大戰呐,雖然現在過去了,也遮掩住了不少,但是當年可是炸裂整個京圈啊!”
“是嗎?”白肆玉皺眉,“是什麼事兒?”
孫鳴濤再次放輕聲音。
“祝家舅甥亂.倫呐!”
白肆玉:“?!”
“這個祝總是老董事長原配去世後後娶的小老婆生的,比原配老婆生的兩個孩子都要小二十歲呢,原配老婆生的大女兒生孩子又早,導致祝老董事長的外孫女和小兒子年齡差不了幾歲,結果......”
孫鳴濤的表情變得一言難儘,嘖嘖兩聲。
“結果這倆孩子搞到一起去了。”
白肆玉瞳孔震驚。
他是看出來這個白西裝男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但是沒有亂.倫啊。
不然他不可能看不出來倫理問題,所以......
是哪位夫人給那位老董事長戴了綠帽呢?!
不不,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個小祝總分明搞了個偷天換日!
而孫鳴濤還在嘖嘖著歎氣。
“好在事情出了巧!三年前鬨得最厲害的時候,文娛公司裡來了個新人,長得和老董事長的外孫女特彆像,然後.......然後後來我也不太清楚,也就是聽我老婆聊過幾次,說是什麼跟演狗血劇似的,這個小祝總還玩起替身那一套了,和這個新人又搞在一起了......”
() 白肆玉:“.......”
“雖然也挺那啥的吧,不過這好歹比舅甥亂那個倫強吧。”
孫鳴濤臉都要成綠色了,他都不敢想自己家裡要是遇到這事兒,他會不會被氣死。
那個祝老董事長心臟真是不一般啊。
白肆玉現在卻徹底捋清了。
他表情變得極其一言難儘起來。
這瓜好亂,套中套中套中套.......
因為真正的真相遠比表面上的“炸裂”還要炸裂!
白肆玉看了一眼遠處的西裝男和假杜婧,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他幫忙算命理這麼多年,見過逆天的陰狠的黑暗的惡毒的,但還是第一次看到關係這麼......亂的。
“這個我也就和白大師你說說,平日裡可不敢亂聊,我嘴巴嚴著呢。”
孫鳴濤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說多了,表情訕笑起來。
白肆玉抬起手中的果汁杯,笑了。
“孫總說的是。”
孫鳴濤要是知道了這瓜還有瓜中瓜,表情不知道會怎麼炸呢。
而在兩個人聊天時,假杜婧好像收到了什麼消息,看著手機屏幕臉色微變。
她當即附耳在小祝總旁邊說了什麼,就擱下了手中的紅酒杯,朝外面走去。
那個穿著白色西裝俊朗瀟灑的小祝總也神色變了。
他盯著假杜婧的背影,雖然沒有跟上去,但眼神明顯飄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