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大師,白大師是我們長燭的恩人。”
牧長燭還沒回答,牧老爺子就率先說了起來。
“白大師?”
於老爺子年紀大,不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大事上,並未聽說過白肆玉相關的事情,於檬幼這幾l年一直待在國外,更是不知道國內圈子裡冒出來一個玄學大師。
“對,是白肆玉白大師,年紀輕輕能力非凡,性格還特彆好,是個特彆優秀的年輕人,現在和我們長燭處成了好朋友。”
牧老爺子笑眯眯的。
“改明兒宴會上讓長燭把白大師引薦給你,你家有什麼風水想讓白大師幫忙看看的話,都可以讓白大師出馬。”
“牧老哥你的推薦,我可記住了。”
於老爺子樂嗬嗬地說。
雖然於老爺子年輕時一直是堅決的唯物主義,但這幾l年年紀大了,包容性也變強了,何況這還是牧老友推薦的,他就是原本隻一分信呢,現在也多出了幾l分。
於檬幼也跟著露出微笑,心底卻忍不住有些疑惑和淺淺的燥悶。
長燭哥從來沒有這麼親昵地喊過誰啊,就是他們這些小時候經常一起玩的發小,不論男女,長燭哥也從沒有這樣稱呼過他們。
阿玉......
這也太親密了!
“我也想認識一下這位白大師,不知道我能不能和長燭哥你一起過去啊?”於檬幼笑著看向牧長燭,“我其實對玄學方面也很感興趣,就是不知道從哪兒入手,網上關於這方面的資料雖然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假的。”
牧長燭眼神掠過於檬幼。
“可以,不過我和阿玉接下來有彆的事情,隻能引薦你們見一見,但詳談可能不行。”
“沒事,我就是想和這位白大師過一下面。”
“那長燭你就帶檬幼這孩子去吧。”牧老爺子助攻。
牧長燭沒反對。
他先回了臥室把東西放好,出來後才帶著於檬幼一起去了外面。
白肆玉一直坐在牧長燭的車上,用手機回複著消息。
餘光注意到牧長燭來了,才探出頭。
“長燭,我預定好了!快......”
白肆玉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看到了跟在牧長燭身邊言笑晏晏漂亮動人的於檬幼。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拳,親密得過分,白肆玉從來沒見過牧長燭身邊有哪個女生會和他挨這麼近。
而且牧長燭不是說目前雙腿康複的事情要保密,不能告訴彆人嗎,出門都要坐輪椅的,怎麼在這個漂亮女生面前就走得那麼坦然,像隻公孔雀了!
白肆玉微微抿起了唇角。
“阿玉。”
牧長燭聲音不疾不徐。
“這位是於檬幼,是我幼時的朋友,對玄學很感興趣,特意過來見你一面。”
“你好。”白肆玉走下車。
他面上帶著笑,心底
卻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反正有點不是很開心。
“你好,白大師。”
於檬幼看到從車上下來的白肆玉,表情也幾l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她沒想到這所謂的白大師居然這麼小?!!
看這青澀得臉頰還有點嬰兒肥的樣子,他有十八歲了嗎?退一萬步有這個歲數,那也就是個小孩兒。
而且這五官是不是有點太漂亮了?
她雖然不想用漂亮來形容一個男的,但的確想不到更合適的詞,這麼漂亮青澀的一個男孩是玄學大師?
牧家真的沒有搞錯嗎!
“我能加您一個微信嗎?我對玄學也很感興趣,但是不知道該從何入手,我該怎麼學習比較好?”
於檬幼很快就整理好了心緒,面帶甜笑。
“當然可以,你可以先從家居風水這方面入手,網上有幾l本電子書雖然淺顯,但內容至少不是錯的,等到晚上我把這幾l本比較靠譜的書找一找,發給你。”
“那太好了,真是謝謝白大師了。”於檬幼掏出手機,打開微信掃碼界面,“白大師你掃我吧。”
兩人加好微信後,又寒暄了幾l句,最後白肆玉和牧長燭坐車離開,於檬幼站在路邊,過了一分多鐘才轉身回去。
她看著手機裡白肆玉的微信頭像,微微蹙眉。
然後反手打開了另一個發小朋友的微信聊天框。
“若昊哥,你收到長燭哥發的請帖沒,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國?我們幾l個發小到時候好好聚一聚啊。”
......
加長林肯上,白肆玉佯裝隨意地問。
“長燭,這個女生好漂亮啊,她是不是和你關係最好的女孩兒啊?你們認識很多年了嗎?”
“和我關係最好的女孩兒肯定是我姐啊。”牧長燭笑著說。
“哎呀,除了你姐!”
白肆玉拍了一下牧長燭。
“我認真地問著呢。”
牧長燭忍不住笑了,深灰色的眸底醞釀著意味不明的情緒,他深深地看著白肆玉,試圖從白肆玉面上看出一絲吃醋。
沒錯,他是故意的。
他這次就是故意帶於檬幼來到白肆玉面前,於檬幼和他挨得近,他也沒有刻意分開。
他就是想看看,他的阿玉對他到底有沒有一絲占有欲在。
雖然他認清自己的感情不過一個月左右,可後來他有仔細思考複盤,他明明很早.......早在他二姐試圖把那個白靜介紹給他時,他就對白肆玉有不一樣的異樣心思了。
不然也不會在白肆玉當時對白靜臉紅後,他不自主地心情煩躁。
他居然很早很早就對白肆玉產生了占有欲。
而那個時候......
白肆玉還真的隻是個小屁孩。
他都對他自己的“禽獸”程度感到了震驚。
“除了我二姐,我有四五個發小,於檬幼隻是其中一個,還
有彆的幾l個人(),我們聯係其實不算很頻繁?[((),偶爾才會聯係一次,但是情分的確是有的。”
“她隻是其中一個?還有誰啊?還有好幾l個女孩嗎?!”
白肆玉嘴角又抿了一下,探著腦袋問。
牧長燭心底的喜悅像是泉水一樣湧出,他不能確定白肆玉是在吃醋,可這的確是有了進步!
之前白肆玉可從來不會特意過問他的朋友圈。
“兩個女孩,其他都是男的。”
“兩個女孩,那一個也...也很漂亮嗎?”
“也很漂亮。”
白肆玉收回腦袋,不問了。
他抿著嘴角,視線往車窗外看去。
牧長燭不說話,白肆玉也不說話。
車內突然陷入奇怪的安靜之中。
時間在寂靜的空氣中一分一秒地流淌。
白肆玉的臉頰逐漸鼓了起來。
他說不上來什麼感覺,但是他現在不高興,且越來越不高興。
直到一根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指突然輕輕地戳上了白肆玉的臉。
白肆玉好像漏氣的河豚,整個人冒著刺兒但氣癟了,蹭的轉頭看向牧長燭。
“乾嘛戳我。”
牧長燭好整以暇地看著白肆玉。
“阿玉你怎麼了,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我哪有不高興。”白肆玉彆過腦袋。
牧長燭看著白肆玉傲嬌的小模樣,心裡既柔軟,又泛起隱隱的酥癢,他控製不住地升起夾雜著甜意的希望。
他的阿玉是吃醋了嗎?
那是不是代表......阿玉也有一點點喜歡他?!
牧長燭聲音溫柔縱容:“那是我誤會阿玉了,那阿玉是不是累了?”
“對!”白肆玉哼了一聲,“就是累了。”
“那一會兒我們先找個公園休息休息,然後再去做春日苑。”
“不行,要先辦正事。”
“好,都聽阿玉的,我們先去春日苑,然後我們晚上去琳琅小築那吃飯怎麼樣?那邊風景好綠化多,人流量還少,你能好好放鬆一下。”
牧長燭說著,還從車載冰箱裡拿了一瓶無蔗糖的純酸奶,正是白肆玉最愛喝的那個牌子。
“早上我讓人新添的青蘋果口味,阿玉嘗嘗這個好喝還是原味的好喝?”
白肆玉轉過了腦袋,看了牧長燭一眼,心裡突然冒出來了一點自己也沒覺察出來的不好意思。
他接過了那瓶帶著涼意的酸奶,胸口有一種從沒有過的感覺,甜甜的軟軟的,還有一點麻。
腦袋有點飄忽,像是枕到了棉花。
長燭好溫柔啊,他剛剛怎麼會不開心,還不理長燭呢!
“長燭,後天那個宴......”
“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繼承革命先輩的光榮傳統~”
白肆玉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話。
他
() 點開一看,發現居然是虞微打來的微信電話。
“喂?”
“白大師。”
對面傳來了虞微的聲音。
然後兩個人都沉默了兩秒。
畢竟兩人甚至沒有面對面交談過,突然打電話還是有一點生疏不自在。
“白大師,我離婚了。”
虞微冷靜的聲音在電話中顯得有些生硬,白肆玉卻為虞微高興了一下。
“恭喜你。”
想必虞微已經查清楚了一切,並且把該分割的分割完了,該清理的也清理完了吧。
“我們當年是聯姻,我沒有逼迫他,他卻把他初戀的那個貧窮女人的死歸咎於我身上,甚至在得知那個女人給他生了孩子且病逝後,想對我下毒。”
虞微冷笑了一聲。
“真是可笑的深情。”
“唉,實際上他辜負了所有人。”白肆玉緩緩開口。
“對啊,他算哪門子的深情?!哈......”虞微笑著,泛紅的眼睛裡卻沒有眼淚,這接近一個月以來,她已經把該哭的都哭過了。
趙真華不止害她,還在十年前就開始頻繁轉移財產,買了不少古玩贗品,從公司還有家庭賬戶中洗錢,真是惡臭得很!
“我給白大師你打電話,就是想特意來感謝您,要不是你提醒我,我現在可能已經神經衰弱,以後更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虞微嗓子乾澀,她頓了頓,呼了口氣。
“白大師,以後你要是有需要,任何事都可以來找我。”
白肆玉微微笑道:“我會的。”
“那我就不打擾白大師了。”
虞微伸出手指,輕輕擦了下眼角。
“我祝白大師萬事勝意。”
過了幾l秒,手機中傳來一聲。
“叮——”
虞微掛了電話。
白肆玉歎了口氣,正想把手機放回兜裡,屏幕上突然彈出來了一條短信。
“您尾號6569卡10月26日15:05快捷支付收入XXXXXXXX3000000元,餘額13789098.88元。”【x商銀行】
白肆玉微微睜大眼。
哇......
虞微好大方啊!!!
他給彆人看事兒,除了牧家,其他人給的感謝費大都是不超過一百萬的。
虞微居然給了他三百萬!
哎呀,他喜歡這個虞總!
牧長燭看到白肆玉眼睛死死盯著手機屏幕,嫩生生的臉上突然眉開眼笑,綻著狂喜,不禁笑著問:“怎麼了阿玉,在笑什麼呢?”
“虞微——就是之前我參加致遠房產董事長林建成孩子生日宴時候遇到的那個女總裁,她給我打了三百萬感謝費!她好大方!”
白肆玉感慨。
“她這麼好的人,她老公的確是配不上她啦,又摳又壞,還好離婚了。”
雖然他沒有和趙真華打過交道,但是從面相上可以看出來啦。
“怪不得臨儒集團最近在進行產業分割。”
牧長燭笑著說。
“給阿玉三百萬,自然是因為阿玉幫她的忙遠不止三百萬的效益。”
“哎,這個就沒必要算那麼清啦。”白肆玉美滋滋地把手機塞進兜裡。
牧長燭卻想到了什麼。
“阿玉現在資產應該不低於八位數了吧,這些錢你一直存在卡裡嗎?”
“嗯。”而且他用的還是林建成最開始給他的那張卡。
“這樣太浪費了,如果阿玉放心,我幫阿玉理理財怎麼樣,我幫阿玉保本,虧的算我的,盈的算你的。”牧長燭溫和地笑著說。
“這樣、這樣不好吧?!”白肆玉雖然很心動,但是也很不好意思,這顯得他太不大氣了。
“盈的虧的都算我的就是了,我相信長燭你的能力!”
白肆玉伸出手,拍了牧長燭的肩膀一下。
“我留個幾l萬塊花就行,其餘的一會兒我都轉給你,不過一天是不是轉不了一千多萬啊?”
牧長燭怔了一秒。
“個人賬戶應該是不能,但是也不著急。”
“嗯......”白肆玉皺眉思索,過了幾l秒突然一拍大腿,機智地說:“那我從卡裡轉幾l萬到微信裡,然後直接把卡給你就好了啊?!這樣就不用等限額了!”
“把卡給我?”
“對啊。”白肆玉點頭。
牧長燭看著白肆玉,已經概括不了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他隻覺得自己胸腔被一股熱團怦怦地衝擊著,甜蜜的電流鑽過全身,劈裡啪啦在他耳邊輕響。
不管他的阿玉到底是不是對他有愛情的萌芽,他都是阿玉心中最重要的人,而且這個重要程度還非常非常高,不是嗎?!
他的阿玉這麼簡單就把自己的全部身家給他了!
還有什麼能超越這完全的信任嗎???
“阿玉這麼信任我,那我就不推脫了。”
牧長燭緩緩攥了下右手,可還是沒忍住,伸出去揉了揉白肆玉的頭發。
“還是那句話,虧的都算我的。”
白肆玉第一次被人揉腦袋,有些不習慣,但是也沒有多想,他笑嘻嘻的。
“不用啦,但長燭你要是堅持,我也不會一直反對的。”
**
春日苑裡住著的不是什麼一把手二把手,而是一個已經退休的偵查線索極其厲害的老警察,人極其正義,但也有些不會“轉彎”,所以得罪了某些領導,一直到退休也沒能升上去。
牧長燭也是幾l年前意外認識的這位老警察。
見面後,幾l人聊了很久。
老刑警很喜歡白肆玉,他雖然年紀大,但是人很潮流,常常上網,也聽說了一些關於白肆玉的事情,知道白肆玉也是個和他差不多的人。
“你們放心,我絕對會幫助你們和那
些孩子!”
老刑警聽完事情,氣得手都在抖。
“連叔,這件事我們不能打草驚蛇,你查到什麼,第一時間告訴我們,千萬彆冒進。”
“自然,叔都六十多歲了,這點道理已經懂了,不像年輕時那麼傻了!”
連叔拍拍桌子。
“隻要我活著,我就不能讓那群畜生逍遙法外!”
在把一些東西交給連叔後,牧長燭兩人才離開,離開之前,白肆玉送給了連叔兩張黃符。
一張平安符,一張錦運符。
連叔接了,慎重地戴在了身上。
“好孩子,叔謝謝你。”
......
兩人離開後,連叔立刻轉身回去,打開了自己退休後幾l乎沒再打開的一個箱子。
沒想到,他又要用到這些家夥什了。
白肆玉和牧長燭來到樓下後,天已經黑了,杜午一直等在一邊。
兩人上了車,牧長燭讓杜午開車去琳琅小築。
他們其實並沒有把事情完整的全部都告訴連叔,畢竟任何事情都不能不留一點餘地,不過總體上也算是給了很大的信任。
琳琅小築隻接預定,而且客人身份都不一般,杜午開車趕到的時候,正好遇到另一波客人下車。
下車的俊男靚女戴著墨鏡和口罩,低頭匆匆進了餐廳門。
白肆玉眼睛炯炯有神,八卦地瞥了好幾l眼。
“哇,那個女人好像是杜婧。”
“阿玉認識?”
“哈哈怎麼說呢,她是明星啊,還是我們宿舍那個老龐很喜歡的女演員之一。”
白肆玉拿出手機。
“我得告訴他,我見到他女神了,急死他。”
牧長燭無奈地寵溺地笑著:“你啊。”
兩人下車後,由服務員帶路,穿過曲徑通幽的小路,來掃樓閣內的包廂。
白肆玉在包廂裡做了一會兒,就想去廁所。
“長燭,我去趟廁所,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白肆玉把手機也放在了牧長燭這裡,一溜小跑出了包廂,在問了服務員後,才找到廁所的位置。
“嘿,這廁所裝修得跟吃飯的地方似的。”
白肆玉走進了一個特彆古典有特色的屋子。
等上完廁所,白肆玉洗乾淨手才出來。
卻沒想到,迎面撞上了他在餐廳門口遇到的杜婧。
此時的杜婧沒有再戴著眼鏡和口罩,她看到白肆玉時愣了一下,然後飛快地走進了另一邊的女洗手間。
白肆玉的腳步卻微微頓住了,他視線微沉地掃了一眼女洗手間的門,離開了這古色古香的屋子。
白肆玉回到包廂,一進門就忍不住跑到牧長燭旁邊拿起手機,手指快速地戳戳戳,搜索關於杜婧的內容。
牧長燭有點疑惑。
“怎麼了阿玉?”
“長燭,剛剛那個女人不是杜婧!”
白肆玉點開了杜婧的大眼賬號,動態裡有她昨天新發的跳舞視頻。
下面的粉絲都在吹彩虹屁。
“哇,姐姐好美,姐姐殺我!”
“啊啊啊我們婧婧簡直是人間絕色——”
白肆玉卻皺緊了眉。
“這個跳舞的根本不是杜婧,而是剛剛我在廁所遇到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