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1 / 1)

當晨間的第一縷光線,映照在元瀅瀅的身上,她輕輕掀開眼瞼,看到的便是淑妃滿懷關切的眼神。()

淑妃靜坐床側,雙眸落在元瀅瀅遍受憐愛的身子,目光微軟。往日的元瀅瀅,本就是嬌豔欲滴的一株鮮花,如今得了雨露滋潤,媚態尤甚。獨屬於女郎的青澀懵懂,和初做人婦的彆樣風情交織在一起,在元瀅瀅的身上呈現出驚人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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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瀅瀅怯怯起身,因著越曜極其不克製,她身子慵懶,連起身這般細微的動作,都險些做不好。

元瀅瀅面上一片紅暈,不敢去看淑妃的神色,唯恐淑妃會看輕了她。但淑妃見她如此,心中沒有絲毫蔑視,反而憐愛更甚。在淑妃眼中,她和元瀅瀅的命運,早已經緊緊聯係在一起,元瀅瀅今日忍受旁的男子,未嘗不是為了兩人的將來做打算。依照元瀅瀅古板守舊的性子,能做到如此田地,已經是用了莫大的勇氣。淑妃心疼她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因為看到元瀅瀅身子的紅痕,而生出輕蔑。

隻是,淑妃素手微伸,輕撫著元瀅瀅脖頸的紅痕,口中帶著不滿:“那侍衛瞧著是個老實的,怎麼會大膽如斯,竟然在你的脖頸處留下如此重的紅痕?”

元瀅瀅心尖一跳,頓時想起,她昨夜靜臥床榻,本是為了等候侍衛前來,向他要一個孩子。卻不曾想到,侍衛沒有等到,反而等來了目光凜冽如霜的越曜。元瀅瀅回憶起越曜晦暗不明的眸色、似是而非的話語,不由得心頭發顫。

她紅著鼻尖,撲進了淑妃的懷裡,輕聲啜泣。

淑妃撫著她單薄的脊背,聽著元瀅瀅將心中的惶恐不安娓娓道來。

聽到昨夜之人,不是她們精挑細選出來的侍衛,而是越曜,淑妃不禁蹙起柳眉。淑妃當機立斷,命女婢去尋侍衛的身影。

女婢領命而去,匆匆而返,隻道在一處枯井,發現了侍衛的屍身。眾人隻當侍衛是不小心失足,跌進了井中,無人會懷疑和她們有牽連。

淑妃緊皺的眉頭漸鬆,越曜既然能妥善處理侍衛之事,看來並不是想借著此事,威脅元瀅瀅和她。但是,淑妃想起前世越曜的郎心似鐵,便不解為何今世,越曜在發現元瀅瀅意圖私通侍衛後,為何會做出以身相替之事。

淑妃心中百轉千回,面上卻沒有顯露分毫。她分出心神,輕聲安撫著惶恐不安的元瀅瀅,要她莫要害怕。

“侍衛也好,大理寺卿也罷,不過是為了你腹中孩子尋一個父親罷了,他們都不甚要緊。不過此事,是我太過放鬆警惕,竟讓越曜趁機如願。瀅瀅,可曾嚇著你了?”

元瀅瀅輕輕搖首:“不怪淑妃娘娘的。”

淑妃繼續問道:“越曜他——可曾待你莽撞無禮,令你生厭?”

元瀅瀅不禁想起了那些溫柔輕撫,貌似粗魯的舉動是有的,但卻遠遠沒有達到讓元瀅瀅生厭的程度,隻是讓她回想的時候,便不由得臉紅心跳。

元瀅瀅縮在淑妃的懷裡,小聲地說著沒有。

淑妃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女子,

() 她看元瀅瀅這副羞怯模樣,心中便已經知道,越曜此舉,大概是舍棄不了餘情。既然念念不忘的是越曜,那淑妃便不擔心,越曜會戳破此事。畢竟,即使元瀅瀅與人私通在先,但越曜覬覦帝王嬪妃,更是死罪。

淑妃到宮殿時,越曜剛澄清流言,並向陸應淮呈上查清舊案的良策。

陸應淮昨日荒唐了一整夜,全然忘記了召越曜進宮之事。因而,陸應淮見了越曜,也未開口詢問他,昨夜他是在宮中閒置的宮殿休息,還是早早便回了家中。

陸應淮有成人之美的打算,隻是他有心為陸應淮指婚,但陸應淮卻神色淡淡,顯然並沒有那個心思。越曜輕抬眉眼,直言他與何娘子,隻是君子之交,並非是傳言中的情意深切,更不會牽扯到親事。

陸應淮難得見到,越曜如此直接地和一個女子撇清乾係。他想起從前,那時未嘗沒有傳出過,有關越曜和其他女眷郎才女貌的流言,但聽到流言的越曜,從未放在心中,更不會出言駁斥。

但既然越曜如此堅定,陸應淮便絕了給他指婚的心思。因著沉年舊案逐漸有了眉目,陸應淮心頭暢快,便出聲調侃道:“若是越卿有了知心人,可要儘早向我訴說,我好為你指婚。”

陸應淮本是一番調侃,他以為,依照越曜的性子,隻會冷淡地回應,畢竟大理寺卿不近女色之名,世人皆知。但越曜聽罷,眉心微動,他後退一步,拱手行禮道:“多謝聖人恩典。”

他眉目微鬆,顯然心中已經有了知心人的影子。陸應淮心中好奇,正要詢問,淑妃便走了進來,盈盈行禮,隻道有幾l件宮務,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置,便前來請教聖人。

陸應淮聽罷,隨口給了處置方式。

因著有淑妃在場,關於越曜中意之人是誰一事,陸應淮不好再問。

越曜走出宮殿,還未行至百步,身後便傳來女婢的呼喚聲音。

“越大人留步。”

越曜停下腳步,隻見淑妃一襲寶藍色宮裝,腳步緩緩而來。淑妃在越曜面前站定,她眸子輕掃,靜靜打量著越曜高大的身姿。

淑妃輕移腳步,靠近越曜身側。

越曜見狀,輕攏眉峰,他不習慣旁的女子,靠他如此之近,即使對面站著的是後宮高位妃嬪,他仍舊抬腳便要移開。

淑妃輕聲道:“越大人看著芝蘭玉樹,有著君子之風,不曾想卻會是乘人之危的人。”

她言語之中,仿佛帶著利箭,鋒利至極:“瀅瀅性子軟,被人占了便宜,也不敢埋怨,更不會出手報複。可是越大人,我就不同了——我這個人,想來是睚眥必報,即使是一隻貓貓狗狗,無意間抓破了我的衣裙,我都要還回去。越大人你將瀅瀅欺負的那般狠,我都沒有想好,該如何對付你呢。”

越曜的眉眼平緩,一字一句道:“瀅瀅是我的。在入宮之前,她便已經是我的。至於昨夜之事,瀅瀅或埋怨或責罵,我都悉聽尊便,隻是此事,和淑妃娘娘並無乾係罷。”

淑妃輕笑一聲:“你的女人?越大人身為大理

寺卿,垂涎沾染帝王妃嬪,已經是膽大妄為,何敢口出狂言,說瀅瀅是你的女人。瀅瀅既然入了後宮,便是聖人的女人。如今又在我的羽翼之下,和你才是毫無關係。”

兩人目光相接,皆是不肯讓步。

越曜眼眸黝黑,周身帶著威壓的氣勢,淑妃卻絲毫不懼,要越曜此後,離元瀅瀅遠些,如若不然,她便要叫這位年紀輕輕的大理寺卿,看看女人報複的手段。

越曜回了大理寺中,腦袋裡回響著淑妃說過的話,他眉峰緊鎖,許久都未曾放下。

越曜本以為,淑妃對於元瀅瀅,是全然的利用。後宮的女子,哪個有真心實意,皆是人人可以利用。但今日一面,淑妃的言語、行徑儘顯對於元瀅瀅的維護。

越曜本應該舒心,為有人對元瀅瀅真心以待而感到安心,可他想起淑妃看他的眼神中,濃濃的戒備,心頭微梗,始終無法說服自己。在越曜看來,將元瀅瀅交給任何人保護,他都無法完全放鬆,唯獨那個保護的人,是自己,他才能夠真正地放下心來。

陸應淮的本性,總是喜新厭舊。前段時日,他還在寵愛沈三娘子。這幾l日,陸應淮又被朝臣新獻的番邦舞姬,迷惑了心神。眾人待沈三娘子的目光,由最初的羨慕,變成如今的可憐。

但沈三娘子已經習慣,她看清楚了陸應淮的涼薄無情。陸應淮寵愛哪個妃嬪,便會將她想要的一切奉上,正如同昔日的王嬪。但這種喜愛,浮於表面,更像是得了一件罕見的寶物,初時還有幾l分新鮮勁兒,待這股子勁頭過去,寶物看厭了,自然要換成更嶄新的物件。

經過前遭的“受寵”,沈三娘子已為自己謀取了不少好處。金銀珠寶,錦羅綢緞,以及家中人的前途,她入宮的目的,便是為了這些。如今沈三娘子皆已經得到,至於陸應淮是否會繼續寵愛她,沈三娘子心中並不在意。

不被陸應淮召見,沈三娘子便靜下心來。之前,她將元瀅瀅視為洪水猛獸,如今倒是能夠平心靜氣地與元瀅瀅相處。沈三娘子身姿款款,往東側殿而去,她見元瀅瀅正在對鏡梳妝,隻見肌膚瑩白如玉,眉目如畫。

沈三娘子遠遠瞧著,隻覺素日純粹的眉眼,沾染了一絲惑人的氣息。

她依門看著元瀅瀅那張柔美的臉蛋,不知不覺竟看了許久。直到元瀅瀅發現她,柔聲開口,沈三娘子才恢複意識清明。

沈三娘子收回心中的疑惑,隻道家中來信,提及到元瀅瀅的兄長元時白。

“你阿兄近來頗有建樹,在朝廷民間均有盛譽,想來不日便能聲名遠揚。”

沈三娘子大概能猜測出元瀅瀅的心思,入宮的女眷,大都是因著家中的前途。而元瀅瀅這般柔怯的性子,本就不適合摻和後宮爭鬥,但她仍舊來了,這其中定然有為了元時白的前途考慮的緣故。

聽聞元時白仕途甚佳,元瀅瀅心中歡喜,眉眼之中也帶上了喜意。

她黛眉輕彎,一點點朱唇似花瓣般柔軟可人。沈三娘子恍惚覺得,即使陸應淮喜新厭舊,但若是換了元瀅瀅,她定然能盛寵常在。

沈三娘子便問出了聲,隻道元瀅瀅可否想要承寵。

元瀅瀅本就因為和越曜的春宵一夢,而神思不屬。一聽沈三娘子這話,她手心一抖,木梳險些跌落在地面。

元瀅瀅攏起黛眉,抿唇輕聲道:“聖人……不會喜歡我的。”

沈三娘子面容詫異,不知道元瀅瀅是如何得出的這個判斷。在她看來,陸應淮對元瀅瀅何止是喜歡。眾人都覺,番邦舞姬受寵,但沈三娘子卻覺得,倘若元瀅瀅軟著腰肢,緩緩行至宮道上,攔住陸應淮的腳步。在番邦舞姬和元瀅瀅之間,陸應淮自然會選擇元瀅瀅。

但任憑沈三娘子如何明裡暗裡地暗示,元瀅瀅隻要一想起,陸應淮曾經言而無信,欺騙了她。當時陸應淮明明對她做了那樣親昵的事情,還口口聲聲允諾給元時白一個前途,卻沒有放在心上。在元瀅瀅的心中,已經不再信任陸應淮了。

她想著,陸應淮可能會中意她的身子,給她珍寶首飾。但元瀅瀅想要的,不過是元時白的仕途坦蕩,陸應淮給不了她,而淑妃能給她這一切。

與其去討好陸應淮,元瀅瀅還是決定堅定地站在淑妃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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