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1)

所有的嗚咽哭泣聲音,此時儘數被堵住。

元瀅瀅美眸睜的發圓,纖細的眼睫和越曜的長睫相碰,一動不動。

越曜的雙臂,穿過元瀅瀅韌如柳條的腰肢,雙手稍一用力,元瀅瀅綿軟的背便變得挺直,向後彎曲成曼妙的弧度。

柔軟的發尾,被越曜挑起一縷,卷在手指輕輕把玩。似潮水般洶湧澎湃的輕吻,幾乎要將元瀅瀅吞噬殆儘,她的頭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快要昏厥過去。

越曜鬆開了她的唇瓣,薄唇在柔嫩的脖頸處摩挲著。短暫的唇齒分離,讓元瀅瀅混沌的意識,有了片刻清明,她藕白的手臂,攀附著越曜的肩頭,聲音中帶著哀求。

“會……會被發現的。”

遊離在她脖頸處的唇瓣,聞言頓時一僵。

越曜抽身離開,他看著元瀅瀅滿面潮紅的模樣,伸手替她整好衣裙。元瀅瀅的肌膚,還殘留著灼熱的溫度,斑駁的濕痕,提醒著兩人剛才發生了什麼。

皆是相顧無言。

……

陸應淮從林中走出時,元瀅瀅正依偎在白馬旁,而她的腳下,用細長的草繩束縛著幾隻雉雞。越曜遠遠地站在一旁,用帕子擦拭著弓箭。

看著兩人之間的疏離,陸應淮微微舒氣。他視線微動,目光不著痕跡地在兩人之間逡巡著,試圖發現兩人私會的痕跡。但他並沒有發現什麼,陸應淮賭輸了,他卻難得地沒有生氣,眉眼之中反而有幾分暢快。

陸應淮剛伸出手,馮英便把受傷的白兔放在他的懷裡。

此時的白兔,再想要抗拒陸應淮的觸碰,卻也隻能被陸應淮按在懷中,重重地揉著腦袋。

陸應淮輕笑說道:“今日成果不佳,看來手臂上的傷,對越卿影響頗大。越卿——連一小小女子都比不上。”

元瀅瀅本就心虛,雉雞是她央求越曜捉來的。故聽到陸應淮的誇讚,她的面容不見喜色,反而稍顯羞慚,輕輕偏首,隻露出半邊煙霞似的側臉。

陸應淮忽然道:“我方才在叢林之中,捉到一隻白兔,瞧它模樣甚是可憐。若是無人照顧,這隻白兔恐怕便要死掉了。在場眾人,除了元大娘子外,皆是男子,粗手粗腳的難免照顧不周。不知,元大娘子可願照顧它?”

元瀅瀅抬眸,視線正與陸應淮懷中可憐兮兮的白兔正對,她心頭一軟,頷首答應了下來。

白兔被送到了元瀅瀅的懷裡,她撫摸著白兔受傷的腿,語氣輕柔,朝著馮英要治腿的藥粉,和包紮的布帛。

元瀅瀅姿態輕柔地替白兔處理傷口,原本渾身發顫的白兔,身子逐漸變得平穩。元瀅瀅見狀,緊繃的眉眼,頓時舒展,展顏一笑。

“它無事了。”

陸應淮看著她溫婉的側臉,心中微動,意有所指道:“元大娘子果然心靈手巧,想來,你我下次見面,這隻白兔便能痊愈了。”

元瀅瀅揉著白兔雪色的皮毛,沒有聽出陸應淮言語之中的深意。

越曜卻

眼眸沉沉,自始至終不發一言,直到他聽見陸應淮那句狀似承諾,想要和元瀅瀅再見面的話,才驀然抬起頭。()

元瀅瀅是抱著白兔回府的,她讓春桃備好了白兔的膳食,又給它喂了清水,才轉身見了元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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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瀅瀅眉眼彎彎,一雙黛色柳眉儘顯喜色,她向至親的兄長傾訴著,今日她如何偶遇聖人,又得了一隻受傷的白兔。

元時白聽她言語之中,雖有歡喜,但並非是因為遇到了聖人而生出的女兒家的喜悅,而是因為日後有更多的可能,幫元時白說上話,而覺出的欣喜。

元時白抬起手,在元瀅瀅純粹的眸光中,扶正了她鬢發間傾斜的發簪。元時白出聲詢問道:“我素來以為,一個男子若是隻能依靠女子,才能事事順心,那便是無能之輩。瀅瀅,若你不願,便親口說出來,你不想入宮。”

元瀅瀅美眸輕顫,像是在問元時白,也似乎是在詢問自己。

“我若是不進宮,又如何向聖人交代呢?”

元時白神色淡淡:“聖人本就是要尋找手帕的主人,你既然不是,便該由帕子真正的主人前去。”

此話便是要元明珠去進宮。

元明珠近來雖然失了元母的疼惜,但元父待這個二女兒頗有情意,且元家出爾反爾,先是欺瞞聖人,又是要各歸其位,恐怕會惹怒聖人。

元時白自然清楚,不讓元瀅瀅進宮,會招惹出多少麻煩,可他仍舊這樣提了,可見在他心中,這些麻煩都是可以解決的,隻不過要耗費些功夫罷了。

元瀅瀅忽然身子一傾,雙手環住元時白的勁腰,將鬢發抵在元時白的胸膛。

元時白的胸膛溫暖乾燥,讓元瀅瀅覺得莫名安穩,她柔聲道:“阿兄,我知阿兄此舉,是要我自己選擇,不必因為父母的施壓而進宮。可是阿兄,覆水難收,已經向聖人稟告過的話,哪裡有收回來的道理。況且……”

元瀅瀅仰頭,輕抬起柔白的臉頰:“世人常說,枕邊風是最簡單容易的法子。阿兄自然不是無能之輩,但若是能為阿兄吹一吹聖人的枕邊風,我心甘情願。”

她的雙眸水波晃動,分明身姿柔弱的宛如一株蒲草,但卻願意為了元時白,甘願進入深宮。元時白仿佛聽到什麼東西,在悄然破碎的聲音,在他回過神時,他的手掌已經撫上元瀅瀅瘦弱的肩頭,聲音鄭重道:“好。”

這些時日,元瀅瀅不常往圍獵場去,隻因宮中傳來消息,陸應淮似乎厭倦了騎馬射箭的女子,又喜女子吟風弄月的模樣。元瀅瀅隱約覺得,即使她照樣學樣,也不過能博得陸應淮的一時注意,終歸不會長遠的。

她耗費許多心力,才在騎馬射箭上漸有小成。此時又因聖人的喜好轉變,而轉去撫琴弈棋,恐怕還未學成,聖人又變了喜好。如此忙忙碌碌,卻見效甚微。元瀅瀅便拋棄傳聞,隻一心喂養白兔。

白兔腿上的傷漸漸好了,受傷的地方生出了柔軟的絨毛,同周圍的雪色皮毛混合在一起,看不出差彆。

或許是白兔受了驚嚇,因此它待

() 元瀅瀅很是親近。這隻白兔不似其他的白兔,喜歡四處亂跑,它隻是安靜地蜷縮在春桃給它準備的竹籠子裡。待元瀅瀅一出現,白兔便會撲騰著腿,跑到元瀅瀅的腳邊,輕蹭著她的裙角,順勢臥下。

見狀,元瀅瀅便會把白兔撈在懷裡,放置在膝上,輕揉著它雪白的皮毛,將下頜抵在它的柔軟中。

春桃進屋時,元瀅瀅正為白兔梳理著絨毛。春桃面色鄭重道:“大娘子,宮中來了旨意,要大娘子進宮去。”

白兔原本垂落的耳朵,隨著元瀅瀅撫摸的動作停下,慢慢地豎了起來。

春桃剛說罷話,便有人來領元瀅瀅往正廳去。

元家父母,元時白同元明珠都在廳堂。元瀅瀅常待在元時白的偏院中,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元明珠了。今日一見,元明珠眼底略帶鬱色,再無往日的肆意。

元母見到元瀅瀅,拉著她的手臂,跪下接旨。

來傳旨的是馮英,此次陸應淮召見進宮的,有一行女眷。但其餘女子,都是由其他小太監前去傳旨,隻有元瀅瀅這邊,是馮英親自前來。

此事並非陸應淮出聲授意,不過馮英想到陸應淮命人傳旨時,隨口說的一句話,便決定親自前來。

宮中舊例,除了選秀出身的女眷,一進宮便有名分。像元瀅瀅這般,被傳召進宮,隻得了個女侍的名號。若是有一日當真得寵,才能由女侍,變為聖人的妃嬪,在後宮有一席之地。

馮英念罷旨意,面上笑盈盈道:“元大娘子養的白兔,傷應該好了罷。”

元瀅瀅柔柔頷首。

馮英笑意更深,漸漸點頭:“那便好。聖人還惦記著那隻白兔呢,隻囑咐我說,要讓元大娘子帶著白兔一同進宮。”

元瀅瀅便命春桃將白兔抱來,馮英看白兔比起在圍獵場時,身子豐盈了許多,可見元瀅瀅是用了心思的,心中越發滿意。

兩人言語自然地說了幾句話,但元父已經面色微變。馮英跟在陸應淮身邊,性子也隨了聖人,面上笑盈盈,其實極其難以討好。如今見到兩人相談甚歡,可見元瀅瀅和馮英有幾分交情。

元父便道:“可要留下喝杯清茶?”

馮英欲要拒絕,但看著元瀅瀅輕撫白兔的柔美臉蛋,頓時變了心思。

“那便叨擾了。”

元父領著馮英去飲茶。

元母的臉上塗了厚厚的脂粉,但隱約可以瞥見她眼底的青黑,可見這些時日,她心中並不暢快。元母自然也覺察出,元瀅瀅和馮英不是第一次見面,便出聲詢問緣由。

元瀅瀅不做隱瞞,隻道自己去圍獵場學射技,碰巧遇到了陸應淮。

陸應淮順勢將白兔托付給她照料。

她語氣平緩,顯然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不同。但元母卻覺得不對,宮中妃嬪不在少數,倘若陸應淮想要養兔子,隨意交給哪一位妃嬪都可以,何必舍近求遠,交給元瀅瀅養護,輕易也看不著。

元明珠便道:“阿姐一女子,做甚要往圍獵場去。那圍獵場多是男子的天地,難不成阿姐還對往日的情郎念念不忘,想著趁機見他一面,以延續舊情。”

話雖如此,元明珠心中不覺得元瀅瀅有如此膽子。在她看來,元瀅瀅若是當真有和情郎私會的膽子,過去怎會被逼著和情郎分離。但她看著待自己疏遠的元母,卻對元瀅瀅頗為關切,心中難免不平,便特意說出這種話。

但元瀅瀅還未開口,元母已經揚起手,打斷了元明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