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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許久,才再度開口:“哥哥和易曼姐也是猶豫的,他們說牽扯到太多人了,紀錄傳媒報道了這事,很可能直接就完蛋了。作為公司的決策者,他們要慎重。”

“我不聽。我拿出父親的話指責他們,憤然與他們爭辯……他們最後會同意為伊凝發聲,也是見我太堅持。”紀西知深深吸氣:“他們的確支持了我的決定,於是紀錄傳媒被拖進了這個漩渦……晉洲哥你說得對,亮劍之前,要確保自己能斬殺所有的敵人。人心險惡,沒有能力解決問題時,更應該謹慎。”

他的語調逐漸顫抖:“可是我沒做到。伊凝固然可恨,但我就沒錯嗎?如果我謹慎一些,聰明一些,紀錄傳媒是不是就不會面臨這個困境了?我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像個小孩一樣愛犯傻、瞎逞能?你看我喜歡閃電俠……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還幻想有一天,我也能成為像他那樣的大英雄。可我不是個英雄啊。我弱小、幼稚、衝動、不聰明,我識人不清,容易被騙,不通人情世故……”

他再說不下去,將臉埋進了膝蓋。紀西知的心情很頹喪,是對過往發生事情的自責,是沒能解決自己造成問題的負疚,也是意識到夢想與現實巨大差距的灰心喪氣。裴晉洲低頭注視著抱膝的青年,也在他身旁蹲下,握住了他的雙肩。

他將埋頭的紀西知挖了出來,拇指拂過他泛紅的眼眶,輕聲發問:“你決定幫助伊凝,是想看到鐘英哲被抓後,全網為紀錄傳媒歡呼嗎?”

紀西知明顯怔了怔。他緩緩搖頭:“我沒想這麼多。我就是討厭他,覺得他好壞,不想他再害人……”

裴晉洲的聲音沉沉的,令人信服:“那你有一個英雄夢,並不是因為你想被萬眾稱頌。你隻是想擁有更大的能力,去幫助更多的人。就算沒有強大的能力,為了幫助他人,你也可以不畏強權,不計後果。這個社會,有多少人能做到這樣?多少人自掃門前雪,多少人心存善念,卻在考量後選擇沉默?可你站出來了,這就是一種強大。你不弱小,你就是個英雄。”

紀西知呆呆看他,說不出話。裴晉洲與他低語:“聖母也罷,善良也好,幫助彆人這件事本身並沒有錯。你們是這個世界的善。知知,不要苛責自己。你陽光積極,單純可愛,敢愛敢恨,溫暖又溫柔。你是這麼好的知知,就算偶爾犯錯,又有什麼?”

金絲眼鏡後,男人漂亮的桃花眼彎起,笑著哄他:“更何況,本來也不是知知的錯,隻是知知還沒有找到同伴啊。你看那些超級英雄的故事,他們都有一個同伴做後盾。往後我做你的後盾好不好?你儘管去幫你想幫的人,去平那些不平事。你去做你的閃電俠,穿著紅黑網格的緊身服去飛簷走壁,後續的事都交給我……”

沉沉壓在心中許久的陰霾,終於在此刻風吹雲散,透進了雲層之上的光。紀西知眼中流下淚,緊緊擁抱住裴晉洲,又哭又笑:“晉洲哥……那是蜘蛛俠啦!”

作者有話說:

裴晉洲:??我在胡說八道什麼?這種傻瓜活該被教育。

裴晉洲:哦,是知知啊。我說得可真好,看把知知哄開心了:)

PS:該伊凝受的一個都不會少!

第30章

他的玫瑰

加長的賓利裡,紀西知的眼眶還殘留著哭過後的紅腫。他怔怔看著窗外,而裴晉洲問:“知知要休息下嗎?”

紀西知轉頭看他,模樣有些呆呆的。裴晉洲發現了,紀西知情緒劇烈波動後,總是會有些緩不過勁……看起來呆萌呆萌的,可愛又可憐。他不自覺放低了聲音,溫聲重複:“需要休息下嗎?還要一個多小時才到機場,要睡一會嗎?”

紀西知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兩人本就並排坐著,紀西知又朝裴晉洲挪了挪,靠得更近了些:“想靠著晉洲哥。”

青年的聲音有種哭過後的酥軟,配著那雙濕潤的眼看過來……彆說靠著他睡了,騎在他脖子上睡都行。裴晉洲將人摟住:“來。”

紀西知便歪著身子,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可他靠了沒一會,便抬起了頭,愣愣看裴晉洲的胸口。半響,他小小聲道:“……我把晉洲哥的衣服都哭濕了。”

裴晉洲低頭,果然見到自己西服上有一灘水漬。他想了想,脫下西服扔在一旁座椅:“沒關係,脫了它。知知真厲害,衣服都能哭濕。”

紀西知終是被他逗笑。可他並沒有再靠上來,而是抬手輕輕按在他的胸膛:“晉洲哥會冷的。”

裴晉洲喉結動了動。他理智上知道紀西知的每句話、每個動作都沒什麼特殊含義,可不知為何,今晚青年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就是莫名令他心亂。裴晉洲忍耐了片刻,還是沒忍住:“那你抱緊我,彆讓我冷著。”

那聲音有些暗啞,紀西知怔了怔,“哦”了一聲,還真再次靠了上來,聽話雙手摟住了裴晉洲的腰背。

溫軟的身體與他相貼,裴晉洲終於明白,今夜的紀西知為何令他心亂了。這也太乖了吧……今夜的知知就仿佛一隻卸下了戒備,全心信任他的小貓咪,整個人都帶著種甜膩柔軟的氣息,依戀在他身旁。

怎麼這麼乖呢,這樣真的好想做點什麼……裴晉洲強行打住思緒,深深呼吸,決定暫時做個人,給紀西知一個休息的良好環境。可紀西知並沒有休息。路過的車輛偶爾投射進燈光,裴晉洲低頭,見到青年垂著眸,目光一直放空著。那眼睫還濕漉漉帶著水漬,眼尾紅紅的……動人心弦的漂亮。

裴晉洲指尖微不可查彈動了下,而後克製著,手指撥弄了下紀西知額前垂落的烏發:“怎麼不睡?”

發絲拂過眉心,紀西知有些癢。他往裴晉洲懷裡躲了躲,搖搖頭:“不困,睡不著。”他仰著臉看裴晉洲,補充:“我隻是想靠著晉洲哥。”

裴晉洲這才明白,為何他問紀西知“需要睡一會嗎”時,紀西知搖頭又點頭——他不想睡,但想靠著他。

裴晉洲一直覺得自己是冷漠的,可此時此刻,他卻有種從裡而外要被融化的錯覺。他的聲音也被融化了,幾乎是用氣聲問:“為什麼?”

紀西知長長的眼睫緩緩眨動,半天才回答:“因為晉洲哥是後盾啊,所以想靠著。”

那聲音輕輕軟軟的,連帶著那莫名撩人的回答,不輕不重撓在了裴晉洲心上。裴晉洲心裡一塌糊塗,臉頰貼上青年的烏發:“好,讓你靠……都讓你靠。”

兩人就這麼抱著,偶爾說兩句無聊的話,一路來到了機場。紀西知下車時恢複了些精神,人看著也沒那麼呆了。兩人進了貴賓候機室,一切安頓好,紀西知坐下,猶豫著問裴晉洲:“晉洲哥,我想聯係下這邊的媒體,報道伊凝的事。回國走法律流程肯定沒這麼快,我不想再讓她逍遙自在了。你覺得怎樣?”

這是除起訴之外,紀西知所能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