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第二個火葬場(1 / 1)

文武百官很是煎熬。

王姬與男妃!嫡女與小爹!

他們想都不敢想的恐怖展開!

偏偏這王姬,這嫡女,這小祖宗,竟很歡愉詢問他們的意見,“諸位伯伯叔叔嬸嬸嫂嫂,我代父王洞房,你們意下如何啊?”

說罷她還十指交叉,抵在那一條砌香櫻桃色的軟緞抹胸前,滿是女兒家羞怯的模樣。

?!

意下如何?他們還能怎樣的意下如何?!

這祖宗哭是裝的,笑是裝的,羞澀又算得了甚麼,就等著他們眼一閉,跳進元家這深不見底的陷阱裡呢,他們毫不懷疑,要是說一個不字,這祖宗絕對是提起小腰,然後嬌滴滴衝著她那寵甥無度的舅舅喊一句——

舅舅哪,某逝世了!

現在他們連無聲的鵪鶉都當不了了嗎太欺負老實人了!!!

群臣皆有些驚恐,壽糕噎在喉嚨,不上不下,格外難受。

他們寧願這小祖宗罵他們是蠢貨、傻貨、老貨,都好過被她親親熱熱喊伯伯叔叔嬸嬸嫂嫂!那嬌嬌嗓兒一旦蜜得滴水,越是客氣禮貌,肚子裡絕對翻湧著讓他們都難以承受的壞主意!

他們痛哭流涕望向他們的主心骨。

菩薩!相公!元哥哥!救救!救救兄弟!

您外甥女又開始無差彆地發瘋了!!!

元相公端著一張秀骨清像的菩薩面,他瓷碟裡的一塊玉京子壽糕吃得很講究,頭部端端正正擺著,蛇腹之下消失無蹤,迤迤然地開口,“元慈恩,你胡鬨些甚麼,都是要做姐姐的人了,還不能穩重些?”

?!

拆蛇蛇台台是吧!

陰蘿直接用心聲懟她小舅。

【這老男人凶什麼凶,我叫你一聲小舅是給你面子,再罵我一句信不信我把您那滿櫃子的女裙掛到元武闕上讓大家都欣賞欣賞!!!】

怨種小舅:???

元慈恩,你這樣是要失去你的至親靠山,以後青樓喝花酒,不帶你了呢。

百官望天望地,表示我等也無能為力。

最多,最多,元相公的衣裙在元武闕展示那一日,我們少看兩眼罷,也對得起您了。

元束清對這個姑奶奶很是頭疼,你說她蛇膽包天吧,的確是很行,嘴皮子一動,就要捏造她爹駕崩的謠言,完全不跟人商量,他攔都攔不住。

能怎麼辦?隻能縱容她。

索性元家文武都有,改換新天也並非難事。

但你說這姑奶奶權欲熏心吧,她又的確對那個位子不是很感興趣,張嘴又把事情給圓了回來,那把刀在百官脖子旁飛了一圈,又穩穩落入刀鞘裡。

虛驚一場。

——甭管合不合理,反正樣子就是做著給你看,你接受最好,不接受她才懶得理你呢。

很好。

果然有祖宗的作風。

就跟小孩兒玩過家家似的,沒有之前百般想要,要到之

後棄如敝履。

這小練妃呢,就處在要與被要之間,依照元慈恩那小畜生的行徑,隻要是被她盯上的獵物,無一例外都會被玩得肚皮外翻喵喵狂叫。

但,元束清自認,他還是個人,所以在事情跌向一個深淵之前,輕輕勒了一下烈馬的韁繩,他溫聲道,“時辰不早了,此事容後再議。你今天是不是還沒見妹妹?她又該鬨你母後了。”

後一句是對陰蘿說的。

元皇後懷的這一胎頗為折騰,也許是姐妹之間的心有靈犀,陰蘿每次踏足神元宮,元皇後都會好受不少,連孕吐都減輕了許多。

陰蘿狠狠剜了小舅一眼。

可惡!又被他拿捏了!

於是她高高噘著唇兒,翻身騎上了那一匹顏色雪白、開著點點桃花的大駿馬,側臉回看了練星含一眼。

“小爹,我們來日長著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便一夾馬肚,颯颯離開。

那條桃血色抹額從她額心束過,長長地、淩亂地披在後背,絲絛尾端係了兩枚核桃兒般的鏤空玲瓏球,很小巧,繞著金絲,裡邊精雕著一條屬於她本命的玉京子,紅瞳,白身,隨著行走活動,蛇兒亦遊走四方,撥動鈴舌,在她小臀後嘩棱嘩棱地響著。

頗有幾分異族少年的熱烈風情。

此時的練星含就覺得自己成了這一枚玲瓏鈴鐺裡的鈴舌,蛇兒覬覦著他,尾巴尖尖壞壞,時不時就往鈴舌撥弄,非得激得他也嘩棱嘩棱響著。

就像那一條綴滿了細粒珍珠的金綠孔雀腰衣,總想不懷好意鎖住他的貞潔。

練星含雙臂撐開這一扇黑蛟螭大披帛,仿佛烏蛇滑滑蛻皮一般,從他背後、腰後滑落,帶著那一股滲得發暈的鵝梨甜騷香,層層疊疊堆到他的腳邊,曖昧得像是她解了衣裙。

少年男妃腳踩著披帛,雙瞳烏暗,閃爍著厲芒。

——他心有所屬,她鎖得住嗎她?

等嘩棱嘩棱聲響遠了,平恩殿裡的諸位官員無一不是鬆了一口氣。

感謝元皇後!感謝未出世的王姬王爵!這祖宗可算是有了那麼點軟肋!

而這一日的平恩驚變,同樣震驚了朝野上下。

外界風聲鶴唳,人人自危,連京師守備都調到了戰時體係。

——老馬王可真是愛作死!

這是天下百姓結合各方小道消息後,升起來的第一個念頭。

怎麼說的呢?

老馬王啊,老大哥啊,不是我們不挺你,隻是你本來就母族不強,才能平庸,幸而撿漏上位,更倚靠嶽丈與妻族發家,雖說天子可以無所不為,可要真這麼乾了,大抵以你的聰明才智,是活不到壽終正寢的那一日。

你說你,你先前不顧正宮皇後的感受,人到中年還花花心腸,非要納進一個貌美陰鬱的少年男妃,連他姐姐也沒放過,真真是讓原配寒心哪!

這也就算了,你還不知道避避風頭,轉眼又給人家娘倆認了一個流落民間的球兒!

謔!你這不是鬨嗎你?

關鍵是這球兒還給你親閨女做了十七年的婢女,你親閨女剛吃了一嘴沙子從盟國歸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那可是大功一件,你少不得也要多貼貼,可你呀你,冷不防就讓一個外室女跟你戰功赫赫的親嫡女平起平坐,試問誰受得了啊?

這一仗,百姓們表示,老元家雖然過分了點,但做得沒毛病!

甚至還很解氣!

至於謀反叛逆……喔,其實他們喔,不太關心這種事,畢竟他們登真喔,是出了名的謀逆大國,先王的位子就是從他外甥手裡搶過來的,而他外甥的位子是從他哥哥搶過來的,而他哥哥……總之是數不清啦!老馬家的骨子裡都有一種放蕩不羈愛當土匪的氣質,他們活在這片土地久了,也都習慣了,想開了。

不然還能咋地?

百姓隻能說,幼平公主不愧是老馬家的種,謀逆色彩純正濃厚!不管她反不反,他們都是她的子民,苦不苦不清楚,但想必吃飯應該是不成問題的,那還有甚麼好擔心的呢?

至於那個帶球跑那個球喔?

據說嬌嬌弱弱的,跟登真國的彪悍民風很不一樣,不知道老馬王有沒有戴帽子?

百姓們行走在吃瓜第二線,為此討論得熱火朝天。

於是陰蘿讓金羽門客注意天下動向,他們呈報上來的是——

《驚!十八年前她帶球狂跑,十八年後球歸王室,當天竟然發生了這種事……?》

《我們生來就是謀逆——帶你走進登真王室那不為人知的癖好》

《大國小爹虐戀第二期!原來愛的最深的竟然是?》

《盤點八王姬背後的十八條男人們!船船相扣!不可錯過!》

陰蘿:?

你們人還怪閒的嘞。

“金孔雀,承蒙關照。”

水榭風光無數,八王姬背後的男人打出了一張葉子牌,直接讓八王姬輸得傾家蕩產。

陰蘿:??

萬道老母啊,我這麼相信你,你居然讓我輸?我再也不愛你了!

陰蘿頭上的簪子已經被根根拔光了,頸環腕鐲臂釧也抵押了出去,隻剩下腳脖子套著的一枚半閉合的孔雀眼連珠鐲,是陰蘿頗為喜愛的珍品,自然不肯給他,於是她氣惱之下,直接踢飛了兩隻做工精美的繡鞋。

薛玄曦也不嫌棄,攏了回來,喜氣洋洋,“這也行,絲緞,珠粒,寶石,拆開都能賣。”

陰蘿:???

八王姬的蛇肚肚氣炸啦。

姑奶奶脾氣發作,當即攥住這個小侍衛的一根烏溜溜的高馬尾,“現在是賣鞋的問題嗎?!!!”

薛玄曦:?

不然?

薛玄曦想到外頭的風風雨雨,想著她可能是憂慮這個,看在八王姬今日當散財玉女的份上,他很有耐心道,“不要緊的,最近他們才盤點了您的第四個男人,暫時不會有翻十八條船的風險,小殿下大可放心。”

陰蘿被他勾起了一點興趣,掰著手指頭數數,“我外翁,我舅,

還有練星含那狗雜種勉強算一個,還有一個是誰?”

薛玄曦:“您騎的那匹馬。”

?!!!

這連人都不是好嘛。

陰蘿最討厭彆人消遣她,當即爬到小侍衛的膝頭,張嘴惡狠狠咬他半張臉。

皮薄,韌滑,肉不多。

左耳佩帶著一根瘦長的、光潤的鹿角枝,冷冷清清的玉質。鹿角是不是好鹿角她不知道,反正總是戳著她的嘴角!

薛玄曦揪了揪她那兩瓣耳朵,桃絨粉嫩嫩,他一下子就跌了手,索性也沒有推開她,繼續洗著牌葉子,笑聲帶著點兒調侃,“殿下可彆小看,據說這登真國外,有仙家手段,這人馬神靈的滋味兒嘛……”

陰蘿否定,“我絕不可能搞人馬的!”

頭在那邊,尾巴在那邊,還有四隻蹄,蛇蛇怎麼吃都很崩潰!而且她又沒有像大寶乖寶那樣天賦秉異,同一條身軀,兩顆腦袋!

蛇蛇不可以!蛇蛇不接受!

小侍衛帶薪摸魚,很是舒適,他洗了兩枚光滑無毛的小白杏,一顆給自己,一個塞陰蘿嘴邊,在創造舒服的環境同時,還不忘討好主家。

牌友雷秋:“……”

牌友雷夏:“……”

您真是一點也不講究同僚愛呢。

話說,咱們姐妹這麼大個活人,怎麼在他們跟前,就跟隱形似的呢?

她們暗自沉思,果然,老薛是她們主子的第五條船吧。

看懂同僚的眼神的老薛:?

禮貌嗎你們,竟把我排在馬兒之後。

姑奶奶輸掉了一個美好的清晨,對小侍衛的全場飄紅的手氣極為不滿,沒有找茬的環境她也要原地創造,當即就驕橫指責道,“薛玄曦薛玄曦,你怎麼回事呢,我給你提二等的月俸,你就是用這個有皮的白杏子打發我的?!”

薛玄曦:“……”

我的主子每天都在犯病呢。

小侍衛也不是吃素的,他薄唇含進去,那雪冷的齒尖兒在小白杏上慢吞吞旋轉了一圈,接連剝出一條條輕薄透亮的皮衣,還怪整齊美觀的,仿佛在表演著什麼傾國傾城的舌舞技。

倆女使:……?!

優雅!這位薛公子實在是優雅!

薛玄曦指尖水淋淋的,兩指並攏,托著那一顆剝了杏衣的、雪嫩嫩的水晶球兒,就那樣遞了過來。

薛玄曦知道這姑奶奶對吃食格外潔癖,定是瞧不上這一顆沾了他口中舌液的小白杏,之所以這麼做,隻是覺得天光正好,逗弄一下暴跳如雷的小王姬。唉,最近他值班的次數日漸增多,被薅馬尾的次數也開始變得喪心病狂,他實在是很擔心自己會成為脫發的第一批得力乾將。

早知道就不翻那一個白眼兒了。

——誰知道他家王姬口味如此獨特,居然因為他白眼翻得優雅美麗,竟相中了他。

天知道當時他隻是困了!!!

小侍衛正漫不經心想著,那邊蛇蛇就啊嗚一聲,剝皮的

小白杏連帶指根,都被她吞進了貪婪的蛇蟒口。

“……?”

小侍衛眨了眨眼。

小俏鼻是近在咫尺的ㄨ_[]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小王姬的體溫很平穩,冰冰涼涼的,因而鼻尖也是冰白一點,偶爾做了什麼壞事,她臉不紅新不喘,唯有這鼻尖會迅速積起一塊小紅雲,熏染著熱熱的水汽。她伸著脖子,就著小侍衛的指根哧吭哧吭啃完了一顆杏兒,還將那形狀優美的杏核兒留給他。

薛玄曦:“……”

薛玄曦看著指尖尖尖的、細粒的牙印,半響幽幽道,“殿下這一門功夫,應該留給未來駙馬。”

陰蘿卻很貪心,“駙馬進門前,我先弄他幾十個面首。”

“……”

這姑奶奶也沒想放過他,轉變之前那副輸錢的臭臉色,高高興興問他,“那幾本合歡手劄你修到哪裡啦?”

薛玄曦:節操,危。

他瞅著陰蘿,臉色變換多次,還是克服困難,“爹!”

陰蘿想都沒想,欸了一聲。

有便宜不占她是小蛇蛋蛋!!!

小侍衛緊繃的雙肩肉眼可見鬆懈下來,毫無負擔當起了陰蘿的全職兒子,笑容無懈可擊,“爹,打牌吧,這個下火。”

姑奶奶:?!!!

可惡!又被他逃過一劫!

午時,暑氣彌漫,馬蹄聲撕扯開禁內的安寧。

“踏踏踏——!!!”

這其中還伴隨著嘩棱嘩棱的響動。

宮使女都不用抬頭,都能辨認來者何人,不禁有些心驚膽跳——

老馬王都被王姬氣、氣得猝中,如今昏迷不醒,祖宗太奶奶這一來,怕不是又得萬丈狂瀾了吧?老馬王不會直接進皇陵吧?

她們憂心忡忡。

馬蹄聲在飛黃殿戛然而止。

宮使女:……?!

完了完了,果然是衝著那禍國妖妃來的吧?接下來是她們能看的內容嗎?

陰蘿進宮後,先是去了一趟神元宮,看望懷孕的元皇後,結果才聊幾句,就聽見那小雜種“罪孽深重”的罪名,跑去伺候她那中風的老頭子。

這還了得?!

蘿蘿當場就瞪大了眼。

這不是妥妥的駕崩套餐嗎?

元皇後竟很淡定,“你父皇都猝成那個樣子了,想辦事也辦不成的,況且那小練妃,心氣兒高得很呢,自然也不願意委身。你舅舅說,這練氏姐弟一個是長公主,一個是幼帝,未必沒有反叛複國的念頭,不如先將他放在你父王身邊,看看能不能釣出些什麼。”

“反正你父王也那樣了,走之前多為我們儘一些力,也是好的。”

陰蘿乖巧依偎到元皇後的懷裡,“母親,您不怪我胡鬨麼,我都把父王氣壞啦。”

元皇後:?

她反而更愣,失笑道,“有什麼好胡鬨的,本來就是你父王愈發猖狂貪心,你能忍到現在,已是很乖啦。況且天塌下來,不是還有你姨母、舅舅兜著麼

?我嫁進宮門,已失了情郎與自由,若吾兒還不能坐擁四海,肆意坦蕩,那我這個做母親的犧牲又有何用呢?”

“那龍椅,你父王坐得,你哥哥坐得,你自然也是可以的。”

她性情淡泊,並不怎麼在乎權力,但她要她的家人,都站在高處,不受任何委屈!

蘿蘿:蹭蹭蹭蹭!蛇蛇超愛的!

因而陰蘿氣勢洶洶騎馬到了飛黃殿,想要看看那狗雜種玩什麼兒把戲。

總管公公不假他人之手,端進來了一盆溫熱清水,邊緣搭著一條棉白汗巾,正是作擦身之用,沒料到那冷冰冰的少年男妃,在床邊做了一個時辰的石雕後,竟然開了尊口,“我來替陛下擦拭吧。”

譚金喜:?!!!

他聽錯了是吧?

自從陛下強搶這一對絕美的孿生姐弟入宮,他們穿白衣的,穿葬衣的,一副披麻戴孝守活寡的樣子,半點都沒給陛下面子,陛下那個可憐呀,當牛做馬,低聲下氣,都沒得牽一牽小手,譚金喜看著都很心酸。

可是能怎麼辦呢?陛下年老啦,吃不得烈性的藥,哪怕是吃了,也很有可能被更強的姐弟當場弄死。

美人雖好,可帶了毒刺的,摘取的時候就不得不費儘心思。

但陛下哪裡能想到,自己還沒摘到呢,就被八王姬搶了先,若非元相公勸解,怕是這一下他已經在八殿下的床榻間了。

譚金喜嚇了一跳,才小心翼翼地確認,“您,要替,陛下,檫身?”

少年男妃黑長衣下伸出一雙蒼白冷鬱的手,沒有一絲活人的熱氣。

“拿來。”

譚金喜沒有阻止的理由。

畢竟陛下還正常的時候,為了跟男妃接觸,就費儘了百般心思,最後全部落了空,如今他主動要與陛下親近,他一個公公倒是不好打攪了。

但總管公公留了個心眼兒,不遠不近地守著,真發生了什麼情況也可以第一時間阻止。

少年男妃先是雙手浸入溫熱水裡,揉濕那一張簇新的汗巾,一切看起來很正常,卻在總管公公看不見的角度裡,他的指甲在水裡輕輕磕動,掉下一些粉紅屑粉,轉眼暈在水中。

練星含眸色加深。

等他要撈起來的時候,卻被一隻小了他大半的手掌搶走了。

陰蘿聞了聞汗巾,沒有什麼特殊的味道,但她可不相信這狗雜種的黑心腸,“怎麼,小爹要給我家老頭子擦身呢?”

毒蠍小爹吐字,“怎麼?不行麼?”

“行呀,怎麼不行呀,您可是我爹的心頭肉,您親自伺候他,他九泉也能含笑啦。”

總管公公:?!

好家夥。

前天是陛下駕崩,今天是九泉含笑,這也太孝了吧?

但他不敢說,他隻是個伺候的公公而已。

總管公公正想說一些討巧的話,緩和這嫡女跟小爹的尷尬氣氛,就見那祖宗嬌聲道,“哪,彆說我不孝順,您伺候小爹,我伺候您。”

於是那一條沾濕的棉白汗巾順著小爹的喉結滑進去,擦過水汽葡萄,刮蹭的刺痛感突如其來。

練星含:?!!!

他氣得發瘋,卻被陰蘿強悍的手勁抵著腰,幾乎是半趴在龍床邊,而那粉紫碎屑的藥效很快發揮了,他被擦得體軟無力,腰心塌落,隻能用一隻手緊緊抓住床柱,咬牙切齒地辱罵,“元幼平,你瘋了是不是,你,你老子還在這張榻上,你敢,你敢這樣摸進來!”

“啊呀,我忘了。”

陰蘿仿佛被提醒了,衝著老登真王甜津津一笑。

“兒臣請父王安。”

“嗬,嗬……”

老登真王睜開無神的眼。

練星含:“?”

不是,她什麼毛病,還專門叫醒人看著麼?

他惱羞地合攏衣衫,但那小畜生竟還猶嫌不夠,也衝著他客客氣氣來了一句,“兒臣請小爹安。”

可是。

下一刻,銀瓶乍破,邪水滔天,她的唇兒軟軟親近他的冰冷雀舌,攪亂一籠甜春水。

他瞳孔猛縮。

她竟吻他?

她竟然!!!

少年魔種錯愕地忘記了反應,竟被她從裡到外攪了一遍,與那次的匆匆偷襲不同,這次他近得能看見她黑絨絨的睫,鼻尖因為呼吸交纏,極快熏起一點水汽。

分明是她惹的滔天大禍,竟還扯著他的袖乖乖怯怯地問——

“小爹的唇,兒臣替父王先嘗了,小爹,父王他不會怪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