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末日戀綜老實人藍方(22)(1 / 1)

墨菲:“我看了他們的集體合照,沒有戴黑帽子的孩子。”

整個幼兒園的生源極少,一個班級,前後兩排孩子,一張照片就能看完。

鬱望推測:“會不會出現拍照時那個孩子並沒有戴帽子的情況?”

時瓷:“畫那張畫的孩子說,我們找不到他。”

鬱望沉吟,看向墨菲:“你還記得合照裡孩子的數量嗎?”

如果能夠比對集體合照裡和班級裡孩子的數量,就能知道是否有孩子不見,具體有多少不見。

但他們一路過來並沒有看到任何合照。

顯然,那是墨菲的個人技能。

墨菲攤手:“告訴你我有什麼好處?”

鬱望:“能找到這裡的秘密,能出去。”

一行人剛才已經確認,用常規手段,他們打不開幼兒園的大門。

墨菲:“但待在這裡,跟在外面,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不同。”

忽然間,氣氛劍拔弩張。

老實人看看調查局的大佬,又看看旁邊他雖然不知道身份,但也危險十足的墨菲,唇色略顯蒼白。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作為一個剛剛知道才窺見世界真實一角,就接連遇見許多緊急情況的普通人,青年能堅持到現在不崩潰和失態已經算非常不錯。

甚至反應得有些後知後覺。

柳相閒看向時瓷。

過分蒼白通透的面色,小扇子一樣烏黑垂墜的眼睫擋住眸色,單薄可憐得令人想到枝頭即將飄落的葉。

似乎已經怕極了。

尤其是看見幼兒園的門和外牆忽然就變了模樣——

從簡陋變得高大,如同抵禦外敵的城牆。

青年也跟著萎靡下來,一陣風就能將最後一點零星的燭火吹滅。

紀承源和施子昂那兩人的手段實在過於溫吞,揭露殘酷世界本質的進度太慢,慣得時瓷依舊如同溫室裡的花朵。

那絲違和感順理成章地被忽略,柳相閒開口,打破對峙:

“原定的流程是當誌願者照顧兒童,隨後自由活動,找到三個節目組藏匿的寶箱就能離開。”

“也是我們現在嘗試離開的方向。”

鬱望也看了眼垂著腦袋的自閉青年,收斂了些許氣勢:“寶箱放在哪裡?”

柳相閒:“不清楚,需要去找。”

被奇怪的力量影響了原有的規則,即使有導演的身份也走不了捷徑。

時瓷強打起精神:“也許可以問問那些孩子。”

三人倒是氣氛融洽。

墨菲忽然笑了下,插話:“要我用能力配合你們離開也不是不行,但我要時瓷回答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這麼著急想離開這?”

時瓷一愣,看看柳相閒,又看看鬱望。

但兩人這次都沒有幫他的意思。

奇怪的,有種在場

的三人都在等著這一個回答的感覺。

青年抿唇,垂眸:“還能有什麼原因,當然是……”

墨菲突然道:“如果撒謊,我也會撒謊哦。”

老實人一愣,囁嚅下,還是坦白交代:“因為我答應了穆榕,今天晚上要回去。”

以人設的性格,當然不會直接說他要跟心上人表白。

委婉又內斂的。

像是守候一隻即將破繭的蝴蝶那樣小心又期待。

在三道緊迫目光的注視下,似乎是感到羞澀,時瓷雪白通透的耳垂開始發紅,心跳聲都因為緊張而加快。

原本過分蒼白的面色爬上瑰麗的色彩。

是惑人美麗的晚霞,但光芒卻莫名的刺目。

很礙眼。

墨菲重複,唇角無意義地往上:“原來是跟其他紅方嘉賓有約。”

略微曖昧的陳述,青年依舊沒有反駁。

隻是默默的,臉又紅了一點。

略微抬頭,時瓷看到三人沉得似乎能擰出水的臉色,放心了。

看來他的演技還不錯,三人都相信他是即將表白的情敵了。

攝影師沒有食言:“跟半個月前比起來,孩子的數量沒有少。”

鬱望思量:“半個月前?”

柳相閒:“我接觸這家幼兒園是七天前。”

鬱望:“那就是說兒童失蹤案,跟你沒有關係了。”

柳相閒面色不變:“誰說我跟這裡的兒童失蹤案有關?”

異常調查局同樣也是在七天前發現了神秘人柳相閒在這家幼兒園出現。

但他們無法確認之前柳相閒是否出現在了這裡。

一聽園長說這裡曾有兩個孩子失蹤,調查專員直接將這件事跟柳相閒聯係上了。

時瓷也反應過來,之前紀承源提醒他柳相閒跟孩童失蹤案有關,是冤枉了人。

柳相閒說:“我的確帶走過孩童怪談,但不是在這。”

鬱望知道柳相閒性格高傲,不屑於撒謊:“看來這家幼兒園本身也不簡單。”

話題又繞回了黑帽孩子上。

時瓷小聲道:“會不會……那不是真的帽子?比如黑色的異常生物,或者類似陰氣的東西?但小孩子看見,就覺得那是一頂帽子。”

這個年紀的孩童,本來就難以區分和清楚地描述自己的幻想與現實。

三人一怔。

認同並誇讚了時瓷的想法。

“的確存在這種可能,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那副畫是三天前畫的,但這期間卻並沒有孩子消失,也沒看見有孩子戴帽子。”

最後為了提高效率,四人分工。

鬱望、墨菲、柳相閒在不同的區域搜索寶箱。

“時瓷,你的親和力高,就負責看顧那些孩子午休,詢問更多的信息。”

已經確認那群孩子沒有異常,跟他們待在一起已經是最安全的方案。

時瓷點頭,然後

怯怯地問:“所以我們今天晚上……能出去嗎?”

鬱望笑容一頓,語氣還保持著溫柔:“我無法保證,但儘快,畢竟留在這裡過夜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墨菲摸了摸下巴,表情輕鬆地說著嚇人的話:“如果我們一直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為了消滅這個奇怪的地方,穆榕會把這裡夷為平地也說不定。”

青年一頓,難得提出反駁:“他不會這樣的。”

墨菲:“聽起來你好像很了解他,你們相處很久了嗎?”

一箭穿心,名要害。

其實沒有。

平凡的普通人在之前根本沒有機會再接觸到心上人。

他喜歡的,其實還是那個高中時期的影子。

虛無縹緲得像是一場隻有他自己記得的夢。

而這次節目,穆榕從來沒有提起過之前高中的事情,也沒有表現出認識他的跡象。

什麼今天晚上的約會,其實也隻是他單方面的臆想。

青年抿唇,動搖的心神想到那些漂亮的花朵後勉強平穩。

但眉眼間的情緒持續低落。

*

這所幼兒園裡的孩子都很聽話,午休時都不吵不鬨,乖乖地任由時瓷蓋上被子,又閉上眼睛。

時瓷坐在午休房空置的椅子,趴在桌上用手機備忘錄記錄剛才問到的信息防止自己忘記。

一個月前的確有兩個小朋友再也沒來過,但之後都沒有變動。

時瓷也向畫畫的孩子求證了,這次他按照鬱望交給他的方式去引導,果然問出了不同:

消失的是那頂“黑帽子”,而不是人。

他不由得想到了之前在那幅畫作裡隱約看見的黑色霧氣。

還有一個疑點:

這間幼兒園至今都沒有露面的保安,提起時,孩子們似乎都很害怕,目光躲閃。

將最後一個字敲在備忘錄中,時瓷略微活動了下手指。

幽幽在心裡歎氣。

說好的不用隻需要按照劇本走劇情就可以了,為什麼忽然讓他動腦子。

要加錢!

係統:【……】

美滋滋地拿到了新的獎金,時瓷打開一個新的備忘錄,開始提前編輯對穆榕的“告白”。

劇本提供了參考,但重要的劇情點,還是用自己的話說出來更自然、更不容易翻車。

萬一上司看他表演的效果好,又給他加錢呢?

穆榕,我喜歡你。

不行,太直白了。

穆榕,能不能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好像好一點了,但不夠好。

時瓷全神投入在一小塊屏幕上,刪刪改改,臉蛋也跟著或皺眉或羞澀做著表情。

上帝視角的彈幕先發現了不對:

【完了】

【這個能量值,欺負一個新手世界的新手玩家,太過分了吧】

【剛見面就要說再見嗎

,老婆】

【難道邪神也知道柿子要挑軟的捏嗎】

靜謐的午休房間,本就已經關掉的燈,連燈絲最後微弱渺茫的餘熱都熄滅,徹底損壞。

厚重的窗簾透著光,外面好像突兀地飄來了壓抑的雲層,室內的亮度跟著被調低。

時瓷茫然地摸了下胳膊,以為是自己脫了外套有點冷,並沒有在意,烏黑漂亮的眼依舊盯著面前那方窄小的屏幕。

【穆榕,我從高中就已經開始喜歡你,能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嗎?】

時瓷對這一版更滿意。

看起來情商就很低,不會說話,又足夠簡短,不至於忘詞。

青年撐著臉,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幸福。

這次的霧氣無形,薄如蟬翼,白得透明,幾乎肉眼不可見。

它輕薄地覆蓋在屏幕上,隻是讓人覺得視線有一瞬間的模糊,一眨眼一切又已經恢複了正常。

喜歡。

穆榕。

從高中開始。

追求。

一個個詞彙不連貫地被詭異存在讀取,艱澀地理解其代表的含義。

青年喜歡彆人。

想要追求彆人。

他因為其他人露出了不一樣的表情。

這怎麼可以。

祂不允許。

輕薄的霧氣攀爬,從青年白皙的腳踝一直往上,從小腿肉到膝蓋內-側,愈深。

輕紗一樣的質地,似乎沒什麼存在感,但卻讓敏感的青年顫了下,並著腿,低頭奇怪地看了眼。

光潔的小臂也是同樣的遭遇。

以及衣擺往上。

霧氣越發貪婪,侵染越深,從每一寸覆蓋的皮膚汲取那股香味。

時瓷忽然蜷縮了下,趴倒在桌上,努力地想要撐開眼皮,但都無濟於事。

像是靈魂緩慢從這具身體裡抽離,意識被一隻修長的大手耐心又愛憐地捧著,把握在絕對不會讓青年受傷的尺度。

但又不容抗拒。

冷意彌漫。

分不清是緩慢地浮向天空,還是沉沉地被拉拽著進入深海之崖。

在那種溫和又冰冷的抽離感達到了最頂點時,時瓷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個“人”。

好像認識。

但似乎又很陌生。

僅僅隻一瞬,那種身體完全沒有重量的飄忽感倏然消失,身體的重量回歸,時瓷墜落回原地。

青年暈倒之前,隻聽見係統冰冷的警告聲:【檢測到宿主陷入異常狀態,已開啟應急預案。】

*

這是時瓷擁有的記憶中睡得最不好的一覺。

頭隱隱地有些脹痛,隱約的不適蛛網一樣輻射開,但沒等那種疼痛擴散,奇異的清涼感浮現,驅散了異常。

時瓷隱約聽見了討論和爭執聲,但尚未完全穩定的意識根本記不住那些話。

任由那些詞語像流水一樣淌過,隻留下極其淺淡

的印記。

是係統特有的機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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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祂會降臨到這裡?之前分體破開位面造成的麻煩已經足夠多了,祂把協議當成什麼了!】

【主係統以為躲一個世界能讓祂冷靜些,看來效果相反】

活潑一點的聲音繼續抱怨:【不都是祂自己嗎,到底在妒忌什麼】

【這樣下去祂永遠彆想學會怎麼愛人,永遠也不……】

話音越來越模糊和遙遠,青年眼睫顫了顫,昏昏沉沉地熟睡。

再次聽到聲音,這次清晰了許多,時瓷恍惚了下,辨認出聲音們的主人。

“生命體征已經恢複了正常,休息一下應該就能醒了。”

低沉沙啞的嗓音,滲著股涼意,卻比平時的森然多了些顫。

有什麼溫涼的東西碰了下他的額頭,時瓷模模糊糊地意識到,應該是某個藍方的手背。

從額頭到臉側。

皮膚接觸的感覺鮮明,帶著些癢意,讓時瓷不自覺地想躲。

但也隻是眼睫顫了下。

“沒有發燒,體溫正常。”鬱望又問,“查到是什麼對他下手了嗎?”

站在一側的墨菲,綠眸此時翻湧著深色,但紅豔的唇卻略微上勾,更像是一條冷血危險的爬行動物。

男人晃了晃手中類似拍立得相紙的東西,舉手,衝著光源的方向望了望。

相紙依舊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

“很奇怪,什麼都沒有。”墨菲說,“就算是你們,還有外面那兩個,這張相紙上也不會什麼都沒有。”

在場的柳相閒和鬱望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這兩年,傑出天賦的異能者都已經被發掘,剩下的天賦平平。

集中到這個節目中的異能者可以說已經是這個世界目前異能使用的天花板。

墨菲或多或少能發現其他人的蹤跡,卻對這個神秘的襲擊者束手無策。

柳相閒:“要麼是還有人藏著,且在沒有任何跡象的情況下成長到遠超我們。”

“要麼就是域外的生物。”

世界之外還有世界。

稍微泄露風聲就會引起一場動亂的消息,三人的神情卻非常平靜。

墨菲看了眼安安靜靜睡在被子裡,就像是睡著了一般的時瓷。

那張空白相紙煩躁地在他修長的指間翻越穿行。

“看來大家都不意外。”

柳相閒剛成為怪談,力量強盛到極致,理智與混亂的思緒拉扯時,曾經隱約觸及到什麼。

就像是一部經典的電影《楚門的世界》。

電影主人公劃著船不畏風浪與陰影行駛出海,那艘小船似乎已經到了遼闊的海面,下一刻,卻“砰”地撞上了世界的邊界,人造的儘頭。

驚悚又懾人。

他的世界從來不是真實的世界,而是每一個相遇,連婚姻都精心設計的劇本。

有高高在上的“上帝”,像撥弄棋

盤上的棋子一般任意操縱。

他們的生活也許不到那種程度,但柳相閒隱隱能感覺到,有什麼一直在注視著。

所以他在收到莫名的邀請函時,沒有拒絕當這場鬨劇戀愛綜藝的導演。

那你又是扮演的什麼角色?

柳相閒注視著青年,看著他薄白眼皮下眼珠輕動,一瞬心中閃過的的確又是靜謐。

也許他比電影主角幸運。

墨菲看到慢慢睜眼的青年,臉色卻不太好看:“他的靈魂出了點問題。”

靈魂。

即使已經異化的世界,在這方面的研究了解也極其匱乏和小心。

墨菲的技能與靈魂有關,鬱望和柳相閒都沒有懷疑他的話。

時瓷也的確跟之前有些微妙的不同。

似乎非常疲憊。

皮膚依舊通透白皙,但卻莫名給人一種脆弱感。

幽魂一般站在古堡的窗前,恬靜地看著前方,等待著黎明破曉。

那束為萬物帶來光明與生機,卻會溫柔地讓他煙消雲散。

墨菲皺眉思忖。

青年靈魂虛浮,的確有過被外力碰觸過的痕跡,但卻不像是受到了損傷。

甚至在墨菲的感知中隱隱增強。

時瓷在質問係統:【剛才是怎麼回事?】

係統迅速解釋,是bug波及到了宿主,但係統已經穩定了情況。

係統:【您現在的虛弱隻是暫時的,馬上就可以恢複。】

祂當然不會真的傷害青年。

被馴養的惡犬即使被嫉妒徹底衝昏頭腦,撕咬的對象也隻會是仗著皮毛還算光鮮靠近主人的敵對生物。

但如果係統剛才啟動預案的速度真的慢上這麼一會兒,宿主可能真的會被帶走。

供奉與全心全意的寵愛不是傷害。

祂會提供最好的吃穿,極儘華貴的住所,甚至是自己。

一切都聽人類青年的,除了特定的場合。

時瓷阻止了係統:【等等,我要過的劇情點,接下來是不是:告白失敗、退出戀綜、然後死亡】

係統:【……】

都什麼時候了,它該說宿主真的領了錢就足夠敬業嗎?

係統也敬業地回:【是的。】

時瓷也是才想到:【那我現在覺得我命不久矣了,用手機告白,對方不回我,算不算失敗?】

這跟當面表白被無視其實也差不多吧。

那他在這裡就能完成告白失敗和退出戀綜的兩個劇情點。

運氣再好一點,被躲在幼兒園裡的未知bug怪物殺了,那就更妙了。

難得那個bug不受他奇怪異能的影響,看起來已經盯上他,且態度厭惡。

時瓷之前還擔心了好久,怪談怪物對他自帶好感度,無法成功死亡下線的問題。

係統不知道宿主後面的想法,回複查閱結果:【可以……但需要確認對方已讀不回,對方

未看見消息不算。】

這就夠了。

鹹魚為了提前下班,願意嘗試。

兩張兒童床臨時拚成的落腳點,青年瑟縮地窩在上面,更顯得伶仃。

寬大的T恤領口,白皙纖長的脖頸能看到淡淡的青色。

精致的眉眼間有不祥的疲弱。

他問:“我是不是……快死了?”

被係統的應急儲存力量暫時驅散,但卻仍然徘徊在附近的黑霧,一頓。

先是癟成單薄的一層。

又遽然擴散,翻湧得如同颶風統治下的黑暗海面。

被那雙瀲灩桃花眼掃過的嘉賓,一時都沒有說話。

青年又問:“我的手機呢?”

有人把青年昏迷時落在桌面的手機遞還給他。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夢裡打了他一頓,或者之前打了他一頓,時瓷隻覺得自己肌肉酸軟。

手機放在他的手心,先是掉落到被子上,然後才被重新握住。

旁觀的人心中皆是一沉。

青年一怔,似乎也沒想到自己虛弱到了這種程度。

因為病弱發白的膚色,愈發對比鮮明,襯托出唇色不點而紅,眉黑而不濃,冶豔不妖。

他按亮了屏幕,幸運的是,備忘錄裡的文字還在。

以另外三人極佳的視力都能看見那方屏幕上的內容。

在之前會引出一番鬨亂的文字,在現在看來卻莫名染上的低沉的情緒。

發現幼兒園的異常,他們之前就嘗試過使用通訊設備跟外界聯係。

已經確定沒有一條消息能被外界接收。

時瓷也知道。

但年輕纖長無力的手指在屏幕上移動,依舊抱著一線希望將那條消息複製在聊天框中。

在點擊發送前,有人阻止了青年。

鬱望已經取下了素日佩戴的眼鏡,毫無遮擋暴露的眼型上挑,略顯淩厲,眸底暗無天日。

完全不是屬於近視者的眼睛,對方佩戴眼鏡隻是為了更符合理想無害的人設。

“不用這樣。”

“……”為什麼要阻止他嘗試提前下班。

青年的眼睛絲毫沒有將死之人的暮氣,乾淨得令人回避。

“我不想還有遺憾。”

搭在雪白腕上的手,一顫。

鬱望瀏覽過許多書,古今中外,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彙形容此時的心情。

那條消息終於還是被按下了發送鍵。

代表著嘗試發送的符號不停旋轉,像是找不到出路的銜尾蛇,無望地循環。

果然,不會留給他鑽空子的機會。

卻又在下一刻,旋轉的圈變成了圓滿。

隻過了半分鐘,消息顯示對方已讀。

但空蕩的消息框裡沒有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