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瓷又盯著畫看了一會兒L,沒看出什麼,就挪開視線專心聽柳相閒和墨菲的談話。
他並不是很想了解這些劇情主要人物都在想什麼,但為了任務和維修bug,他也需要掌握這家約會地點的信息。
顯然,作為總導演,挑選了這家約會主題地點的柳相閒知道得最多。
青年在係統的幫助下豎著耳朵繼續聽。
墨菲:“什麼叫壓製了天選這個節目?”
兩人都知道怪談之間其實存在等級規則。
怪談綜合危險程度越高、實力越強,等級也就越高。
異能者其實也是如此。
怪談和異能者的等級當然不會寫在臉上,但就像風,自己沒有形狀不可見,卻不會讓人忽略,自然而然地就知道它的存在。
墨菲:“你之前不是說天選是優先級最高的規則?”
他這麼問,但碧綠色的眼睛裡卻看不見一點慌張,滿是看好戲的興味。
讓人看了以為他本人不在現場一般。
柳相閒:“它的確是本世界優先級最高的規則。”
言下之意,這可能是本世界之外的力量。
墨菲的笑容這才一斂。
兩人都沒確鑿找到過其他文明體係的蹤跡,但莫名就能篤定——
一定有。
剛剛陷入混亂隻是一個這個世界的開始,還有什麼在前方安靜矗立。
墨菲喃喃:“外部力量啊,它出現的目的是什麼的,資源?”
柳相閒盯了一眼從教室裡出來,一邊擦汗一邊朝他們走過來的園長。
“拭目以待吧。”
男人淡漠應對,略微泛光的豎瞳卻不著痕跡地落在旁邊青年的背上。
墨菲雙手合十:“大導演在擔心嘉賓嗎?”
柳相閒看他:“我很反感你的試探。”
攝影師直起身體,依舊笑眯眯的,仿佛聽不懂他的話。
而時瓷也在頭腦地震。
作為係統的員工,他當然是非常肯定除了這個小世界之外還有彆的位面。
時瓷:【所以是位面融合嗎?好像不對,劇情裡也沒有寫。】
時瓷:【跟你說的bug有關?】
係統如果有身體,現在也一定也知道了嘴巴發苦是什麼感覺。
它現在總算知道之前交接時,劇本係統和活動係統如臨大敵的交代是為什麼了。
它之前還天真地覺得這是杞統憂天。
係統組織了下語言:【是的,您也知道我們跟某些實力強大的生物是合作關係,所以祂的某些行為我們……】
係統還沒說完,時瓷視野中隻有自己能看見的透明界面忽然晃動了下。
下一秒,熟悉的彈幕出現在右下角。
【嗨嗨嗨,這就是新誕生的位面嗎?】
【這就是那個被邪神入侵的倒黴新位面?】
【哪個BOSS啊,副本裡還沒鯊夠玩家嗎,到新位面不就跟殺雞一樣】
【居然還是原來的社會體係,還沒有完全轉變成功】
【裂縫出現的地方,幼兒L園?】
時瓷瞳孔也跟著地震了。
這不就是他之前在其他位面工作時的彈幕嗎?隻是時瓷擔心看彈幕會導致自己原本就不怎麼樣的演技雪上加霜,大多時候都選擇屏蔽。
怎麼這個世界還會出現其他的玩家的彈幕?
係統:【……】
係統:【已經上報位面係統了。也跟入侵的生物有關,讓相關程序出現了誤判。】
什麼生物這麼厲害,位面係統都管不住。
時瓷:【那影響我的劇情嗎?】
係統坦白:【也許會。】
時瓷緊張:【那影響我的積分嗎?】
係統:【……完全不會!】
時瓷放心了,單方面關閉彈幕,貼心地裝作自己沒發現係統們的狼狽和工作失誤。
係統不主動說,也沒具體去問那個生物的情況。
幼兒L園狹窄的走廊,地板是最樸素的瓷磚地板。
大概是不久之前才拖過地,拖把使用前又沒清洗乾淨,周圍的空氣都有種發黴的氣味。
青年像隻圓滾滾的小麻雀一樣從枝頭被驚飛的反應被三道視線捕捉。
旁邊的鬱望問:“是覺得這裡有些冷嗎?”
時瓷搖搖頭,看著正從班級裡出來的園長:“就是有些緊張。”
的確也有點。
不知道進去會看到什麼。
錢園長那張和善的臉喜笑顏開:“孩子們都很配合,四位誌願者先去做個自我介紹吧。”
略有些出乎意料,孩子們很正常。
最先走進去的鬱望臉上掛著微笑,視線不著痕跡地在簡陋的教室內逡巡。
的確不是怪談。
墨菲和柳相閒端詳著室內,也都有些意外。
但也不能現在就放鬆警惕,同樣有觸發了某種規則才會出現異樣的情況。
直到前三人做完簡單的自我介紹,班級裡的孩子也沒有其他表現。
極其普通。
稚嫩的臉上是對生人的好奇、打量,有的靦腆,有的大膽。
時瓷的目光倒是在其中幾個學生身上停留了下。
有的孩子存在特殊的地方,對比普通的孩子……他們缺失了身體的一部分。
鬱望顯然也發現了什麼,最後做自我介紹時用手語介紹了四人。
班級內孩子畏怯的視線一下子就親近起來。
時瓷意識到下面的孩子有的還有聽障問題。
他看向柳相閒,男人臉色平靜,並不意外,應該是在選擇這個約會主題地點時就知道了情況。
時瓷看過去的視線被恰好捕捉,那雙天然冷銳的豎瞳警惕地回望,在看清青年的臉後無聲挪開。
錢園長拍拍
手:“好了,繼續把書看完,要當聽話的孩子,誌願者們才會陪你們玩。”
聞言,孩子們都埋頭,不管看沒看進去,至少看上去都整齊劃一。
對園長的服從性很高,但並非畏懼,是學生對老師的正常態度。
還要更親近些。
錢園長又看向誌願者們:“那我們先出去吧。”
他站得離時瓷最近,擦了擦汗,很自然地做了個請的動作,讓時瓷先出去。
鬱望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動作,行動卻不停,自然地隔開園長和青年,跟中年人攀談。
錢園長看起來更想跟時瓷聊天,聽到鬱望居然是附近那所高等院校的老師,態度這才熱絡起來,向他請教教學經驗。
在嘉賓們走流程的過程中,新進來的彈幕也大致了解了情況:
【我靠,這幾個玩家的數據面板,妥妥大佬幼年期啊】
【被自己菜笑了,新位面大佬的面板就已經吊打現在的我了】
【不是還有一個湊數的玩家嗎?幸福了,這麼多大佬帶】
【vocal,彆怪義父不提醒你們,快點調整視角看四號的臉】
零星的彈幕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跟著調整鏡頭和視角。
因為這次活動根本不是係統打開的直播,偷渡進來看熱鬨的玩家們隻能自行調整畫面。
默認視角都是從上往下隻能看見一個個頭頂的上帝視角。
大多數無限流玩家進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查嘉賓的數值、根據面板猜測技能等,沒管畫面。
畢竟跟實力比起來,長相差一點也不妨礙被叫做大佬。
但這次新位面露臉的玩家居然沒有一個顏值拖後腿。
最引人矚目的還是那個ID“時*”的玩家。
是無限流世界極其罕見的長相和氣質。
青年正看著牆上的掛畫蹙眉。
秀氣細長的眉遠山一樣籠著內斂憂愁的霧氣,跟形狀飽滿姣好的冶豔桃花眼形成矛盾鮮明的對比。
泛紅凸出一點的唇珠仿佛最後一抹恰到好處的高光,讓整張精致得過分的臉倏然生動起來。
【幸福了,居然能帶這麼可愛的玩家】
【幸福了,新位面大佬開局就吃得這麼好】
【為我們位面大佬鳴不平!不能名正言順地叫老婆,讓我叫聲大嫂都不行嗎】
【老婆老婆老婆】
【唉,一想到這麼可愛的玩家會被亂來跨世界降維打擊的BOSS殺死我就提前心梗】
時瓷不知道直播間因為他畫風突變。
即使他看見彈幕,都無心去管。
他又在那些畫作上看到了黑色的霧氣,又或者是什麼未知生物。
跟之前同樣的一閃而過。
來不及通知其他嘉賓就已經消失。
時瓷:【係統,這是什麼情況?是bug還是這個世界的怪談?】
係統過了會兒L回複:
【無法確定,它消失得太快了】
但係統承諾,下次一定注意,爭取查探到它的情況。
青年盯著那副畫的時間過久,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一張油畫放在有些廉價感的透明膠紙中算是一層保護,然後用雙面膠貼在牆上。
畫裡是一群火柴人,旁邊有秋千。
意思應該是小孩子們在遊樂設施旁玩耍。
錢園長:“這都是我們園裡孩子畫的。”
時瓷指著一個小人,問:“為什麼就這個小孩戴著帽子,他是誰?”
剛剛他們在班級裡並沒有看見戴著黑帽子的小孩。
錢園長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可能是某次出去玩的時候某個小朋友的裝扮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鬱望:“這些有不少都很特殊,是園長在招生時有什麼傾向嗎?”
鬱望的說法讓人生不出敵意和被冒犯感。
無框眼鏡柔和了他過於清冷的眼神,微笑的弧度也恰到好處。
錢園長:“不瞞你們說,大部分孩子的確都有些特殊。”
這是一家全托管幼兒L園,小朋友不僅白天在園裡,晚上也住在旁邊的宿舍中,隻有極少的一部分會回家,回去的次數也不多。
“這些孩子的父母大多都出去打工了,有的一兩年也不打個電話,家裡都隻剩腿腳不便利的老人,但你也知道他們有的很特殊。”
這種孩子處境尷尬,有親人在,也不能送到福利院。
錢園長提起來就歎氣,流露出中年失意:“我想著就當是做好事了,反正學生也不多,靠著社會愛心人士的捐款還能撐下去,至少等這些孩子有自理能力再說。”
鬱望似乎感同身受:“您也很不容易。”
柳相閒抱著手臂站在旁邊,表情冷淡。
墨菲打了個哈欠。
【好家夥,不愧是道德感為負數】
【離譜,這個演技,道德感為負也能看起來這麼真誠嗎】
【感覺我老婆就是不小心混進去的小綿羊啊】
錢園長揮揮手,露出一個笑容:“世界上好人還是很多的,這位就是之前聯絡我給了一筆場地費的柳先生吧。”
柳相閒無視他的熱絡,直視他:“那筆錢用來修繕不夠。”
錢園長應該是見慣了脾氣古怪的人,並沒有不悅,依舊很真誠:“之前還有幾個社會人士資助了我們,我把錢攢著,都用來給孩子們改善環境了。”
中年人看向旁邊眸光清澈的時瓷:“謝謝你們願意過來當誌願者。”
又來了。
墨菲一隻胳膊搭在時瓷肩膀上,他個子極高,臂展又長,這麼搭著也毫不違和。
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摟了下,墨菲露出一個笑:“應該做的。”
兩人姿態略有些親昵。
錢園長一愣,想起來之前柳相閒跟他說的場地用處——戀愛活動。
在他的觀念中,這個
詞其實就跟相親活動差不多。
四人的長相條件都跟相親這兩個字扯不上關係,他都已經把這事給忘了。
多看了眼異域男人那隻握著青年肩膀的大手,錢園長說:“咳……那我就先不打擾各位了,但裡面都是小孩,各位還是多注意。等下一次鈴聲響,你們就進去帶小朋友們畫畫、剪紙。”
鬱望訝異:“錢園長不跟我們一起嗎?”
錢園長:“我還有點私事,我相信各位。”
等中年人轉身走了兩步,柳相閒磁性低沉的聲音突兀地在走廊響起:“錢園長有宗教信仰?”
微胖和藹的背影一頓。
錢園長轉身,這次輪到他驚訝,沒否認:“您是怎麼知道的?”
柳相閒:“您去忙吧。”
錢園長欲言又止,最後一頭霧水地走了。
男人豎瞳半斂,眸底閃過思忖,再抬頭就對上了時瓷的視線。
青年什麼都沒說。
但想的什麼已經寫在臉上了。
老實人被抓到了目光,慌亂地錯開眼睛,像是碧藍湖面泛出的漣漪。
柳相閒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先看向攝影師還握著青年肩膀的手。
握夠了嗎?
墨菲露出一副也才發現這件事的表情,但眉眼不動,看向時瓷:“抱歉,剛才想做個實驗。”
說完,他鬆開手。
除了想試探的信息,男人心底掠過的想法,看起來可憐又纖瘦,怎麼這麼好捏。
時瓷下意識抬手揉了揉肩膀:“實驗?”
他知道對方的親昵肯定沒有那種意味,而是帶著某種目的,所以選擇了配合。
墨菲露出一個很刻意的高深莫測的表情,帶著點逗弄:“這可是我的秘密……”
鬱望歎氣,好笑道:“墨菲應該是想試探錢園長對你的態度吧,畢竟我也覺得他對你過度關注。”
鬱望的態度像是製止一個即將惡作劇的孩子,似乎完全沒有其他意思。
時瓷身後,看不見的地方,墨菲墨綠色的眼暗沉,盯了鬱望一樣。
尾調依舊上揚:“是這樣沒錯。”
時瓷沒發現兩人的機鋒,面色一白:“錢園長他怎麼可能……沒有吧?”
鬱望好笑道:“當然不是。”
時瓷心放回原位。
果然還是攝影師腦回路異常吧。
不是愛情意義上的喜歡。
而是更加狂熱的,莫名的,難以形容的熱情和尊敬。
看到青年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在沒有弄清楚具體看清了前,三人都默契地壓下這件事。
還在陸陸續續進來的玩家們:
【等等?我不是在看位面大佬風雲記嗎,怎麼變成宮鬥了】
【皇帝長這樣我也能鬥成烏眼雞】
【皇帝心中隻有事業】
【怎麼感覺……這個綠眼睛大佬精神狀態不太正常的樣子】
【除了四號都差不多吧,習慣了就好,大佬們都有點怪癖()】
一條彈幕閃過,但無人注意:
【時*,還有這個長相,我怎麼感覺在哪裡看見過】
鈴聲很快響起,這家托兒L所並沒有安裝現代控製設備,是班上的小朋友輪流值日,在時間到了後手動打鈴。
依舊是鬱望和墨菲先進去,柳相閒最後,時瓷在倒數第二個。
因為第一次見面時,這位總導演的“檢查”留給時瓷的印象非常深刻,再加上他那雙好像隻有自己能看見的豎瞳。
時瓷走在他前面,總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柳相閒叫了一聲時瓷的名字,然後看見青年肉眼可見地顫了下,雪白纖細的後頸緊繃,肩膀也慢慢僵硬。
頭也沒回道:“什麼?”
這是非常明顯的恐懼和排斥。
柳相閒極快就找到了緣由。
他跟青年的第一次見面的確算不上愉快。
在從其他渠道知道了青年的存在和能力,但沒跟他見面之前,柳相閒的計劃一直是“豢養”。
就像培養皿中細菌,或者箱中的白鼠。
不會有誰詢問它們的意見和意願。
在指定的地點發揮作用,榨取完價值就丟棄的一次性耗材。
柳相閒還沒有接下來如何對待時瓷能力的計劃,也沒有完全厘清自己的思緒。
但他清醒地知道,之前的打算已經全部作廢。
他現在已經無法再容忍把青年關在一個移動小箱子裡的念頭,更何況行動。
時瓷不會有方法知道他之前的計劃,柳相閒也不會讓他知道。
但他已經開始為之前的所作所為還債。
前方纖細的身影停頓,沒等來話語後反而鬆懈,似乎是要加速進入教室裡擺脫後面的人影。
柳相閒心口忽然抽了下。
像是將一個平整的塑料口袋揉皺成一團。
男人因為如此陌生的感受下意識皺眉。
“我會知道他信教,是從他的褲子上看出來。”
背影又很誠實地慢了下來。
“從褶皺看,他不久前曾雙膝下跪。”
那為什麼不是祭祖、打掃,或者跪在地上撿東西?
男人好像能聽見青年沒有說出口的疑問:“還有香燭的氣味。隨便一猜,不是也沒有損失。”
等進了教室,柳相閒就沒有再說話。
時瓷想,柳相閒大概是擔心在這種危險的地方,他什麼都不知道反而容易闖禍連累人。
單獨跟他解釋,估計還有隻有他需要解釋的原因。
但這種耐心也有點出乎意料。
時瓷看他一眼,第一次見面扣成負數的分值回漲了一點點。
孩子們的確都非常聽話,聽到鬱望的安排後就從旁邊的收納櫃裡拿出了蠟筆、紙張、剪刀等文具。
一個孩子在問他們要這次要畫什
麼主題。
被問到的時瓷一怔。
他看看另外三人,一臉的置身事外。
鬱望剛才布置任務已經用完了耐心,此時臉上的笑容就像是浮在水面的清油,難以融入。
時瓷隻好自己來:“那就畫‘最喜歡的人’吧?”
小朋友們沒有異議。
教室裡很安靜,隻有蠟筆和水筆在紙張上塗畫的聲音。
時瓷鬆了一口氣,被剛才問他的那個孩子拉了下衣擺。
時瓷蹲下,小聲問:“怎麼了?”
他說:“我可以畫你嗎?”
時瓷一愣:“為什麼要畫我呢?”
小孩沒說話了。
他的氣色不算好,可能是營養不良的緣故,有些瘦巴,但五官長得不錯,其實也能算是可愛。
小孩無聲垂著眼,視線裡是漂亮大哥哥的手背。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光鮮亮麗的人,真的像是童話書裡描述的一樣,皮膚像是牛乳一樣白,像是碰一下都會褻瀆。
時瓷沒辦法:“嗯……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今天的主題是最喜歡的人。”
小孩:“嗯。”
時瓷仿佛看到了一個小號版的自己的人設,什麼都不說,被問什麼也都不辯解,彆人說什麼都沒有勇氣去發聲。
時瓷:“下次吧。”
他點頭,眼睛卻一亮。
一直在教室裡閒逛的墨菲不知道何時也逛到這邊來了,他看了一眼小孩手上的油畫棒,還有桌上的畫紙。
墨菲:“原來我們在外面看到的那張畫是你畫的。”
外面的畫?
有一個戴黑帽子小孩的那一幅?
墨菲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顆糖,笑眯眯道:“告訴我班級裡那個戴黑帽子的小孩是誰,我就把這顆糖給你。”
小孩握緊手中的畫筆,默不作聲,就像沒聽見墨菲的話。
安靜了兩秒。
時瓷問:“是不喜歡這個口味嗎,還有彆的嗎?”
小孩一頓,這才說:“他……不在這裡,你們見不到他。”
墨菲得到了答案,卻挑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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