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更適應個人戰,遊戲的得分規則也略做了更改。
將飛盤丟進得分區可以得十分,攔截等精彩操作也可以相應得分,相應的,過度犯規和被截斷也會扣分。
藍方嘉賓在快速熟悉係統製定的新規則,紅方嘉賓並不參與這個環節,已經靠在場邊進行拉伸和休息。
朱越雲對時瓷剛才動作心有餘悸,提醒:“如果下次還有一起的活動,你不要輕易去做那種危險動作。”
時瓷:“上半場我有接簡頌的橫傳,好像也還好。”
朱越雲想,但那是單獨給你喂的參與感,跟站在對手立場開盤完全不一樣。
不過朱越雲還沒想明白為什麼下半場明明是對手,簡基地長卻還是把飛盤喂給了時瓷的方向,就沒多說。
場地中的江確此時也在想同一個問題。
他剛才的距離更近,也將情況看得更清楚。
簡頌的確走神了,但那個力道偏重的飛盤並非衝著時瓷去的,隻是下意識傳給他。
兩人之前做過類似的配合,為了不讓躍躍欲試的少年完全沒有參與感,會在合適的位置以合適的力道傳給時瓷。
即使嚴清川沒有中途攔截,以江確的反應力也足夠攔下那枚飛盤。
但這無法掩蓋簡頌的反常。
江確下頜線繃緊,一邊略微活動伸展肢體,一邊看了眼好友,很難說明白自己現在的心緒。
簡頌為什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是否跟分組有關。
如果沒看錯,剛才簡頌還有動用異能的意思。
腦中思緒不停,眸光複雜,江確活動手腳的動作卻不慢。
一眼望去,簡頌也在確認衣裝,頭微垂著,散碎的額發略微遮擋視線,慣常的疏離中甚至混雜了許沉悶的陰鬱。
山雨欲來的模樣。
晏敘的姿態要輕鬆得多,狐狸眼情緒藏著。
嚴清川安靜地站在原地,半闔著眼,隱約能看見沉藍的眼瞳,外觀是中不近人情的俊酷。
邊上的紅方嘉賓都能隱隱嗅到認真的火-藥味。
開場的哨聲響起時,各種雜亂的心思都隱沒。
哪怕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觀戰的人還是被比賽的激烈程度嚇了一跳。
彈幕:
【玩真的啊】
【打出火氣了?】
【怎麼……其他人是不是都有意無意在針對簡頌】
上帝視角讓彈幕輕易就發現了這件事。
簡頌的處境看著其實沒有太狼狽,良好的計算能力和體力並未讓男人處於完全的下風。
隻是三個人若有若無的針對讓他的跑動肉眼可見的難受。
他也是因為被搶斷扣分最多的嘉賓。
江確開始心裡也憋著一口氣,沒怎麼跟好友配合,但到了後半場就略微皺眉。
他趁著間隙:“你要不要戴個手套?”後半句你怎
麼跟自虐一樣隱沒在飛沙裡。
簡頌拿飛盤的次數多,而且不知道是來不及還是彆的什麼原因,幾l乎沒用什麼保護性技巧。
一雙平日裡透著些玉質的修長手掌此時微腫發紅。
江確開玩笑緩和氣氛,動作間也跟好友多了幾l分友好的配合。
“要是真的因為一個遊戲環節受傷,我可沒辦法負責你那群心疼的小粉絲。”
“那謝謝你的好心?”
簡頌想,沒有小粉絲。
也不會有人心疼。
場地邊緣,那道明亮的視線的確還偶爾放在他身上,但明顯地被分散了注意力。
少年可能自己都沒發現,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被另外一道身影吸引。
更主動,更鮮明。
第一個在時瓷差點受傷怔然時提出個人戰的要求,毫不掩飾自己的偏愛和注意。
簡頌笑笑:“如果真的受傷,那隻能說我自作孽。”
大概沒人能拒絕這樣的特殊,就像簡頌之前無法拒絕時瓷。
但他卻無法珍惜,弄丟了這份殊榮。
上半場帶著紅方嘉賓的活動對他們真的就像簡單的開胃小菜,衣袂翻飛間,場上的爭奪愈發激烈。
飛盤驚險地劃出一個個弧度,來回都帶著勁風。
旁觀的時瓷嘴巴略微長大。
不管劇本怎麼寫,果然還是親眼見過更有實感,之前比起來簡直就像幼兒園過家家。
他現在明白為什麼剛才朱越雲這麼擔心了。
最後嚴清川以微弱的優勢拿到了第一名。
在一人驚訝,其餘意料之中的視線,嚴清川邀請了時瓷。
活動出發前,係統給了嘉賓們整理自己的時間。
江確英俊的眉眼帶著些將人割傷的淩厲,脫了略微汗濕的上衣隨意搭在肩膀上,結實勁瘦的肌肉線條因為剛才的活動愈發明顯。
前半場簡頌若有若無吃了針對。
後半場晏敘依舊卡了他和簡頌的配合。
沒怎麼參與糾纏的嚴清川漁翁得利。
他幾l乎已經不掩飾自己的異常,一場玩下來連汗都沒出。
江確腦子裡的想法無聲地繞了一遍,卻也說不上來這個結果是好是壞。
即使他拿到第一,他會邀請真正吸引他的人嗎?
當著簡頌的面。
江確煩躁地梳了下頭發,抬手,將一個白色沾沙的小玩偶交還給簡頌。
“掉了沒發現?”
那是一隻袖珍版的薩摩耶玩偶,手掌大小。
“你是多喜歡小樂,在基地裡看不夠,還特地做了個玩偶帶在身邊,挺有童心。”
簡頌一怔,摸了下空蕩的腰側,伸手拿回那隻玩偶,笑了笑,正想問什麼。
江確說:“放心,沒彆人看見。”
“這都什麼時候,副本早就過了最危險的時期,怎麼還有人盯著你養條狗天天胡攪蠻纏?”
“基地長養條狗就是玩物喪誌、揮霍無度了?”
“換了我,你基地裡那群嚼舌頭的老頭酸儒得被我揍死。”
簡頌勾了下嘴角,斂眸,但睡鳳眼裡看不見笑意。
“小樂還好吧?現在得多胖了,等這次回去我去看看。”
簡頌過了會,說:“挺好的。”
從養了許久的寵物在他離開期間,被有心人養得隻吃人肉,攻擊性強烈後,簡頌就知道了,作為一個合格的基地負責人,他不應該有自己的喜好。
有也不能表露出來。
在他處理完所有隱患和可能的風險之前。
*
時間接近正午,太陽越來越高,荒島的氣溫迅速上升,連空氣都隱隱扭曲。
好在山林之間還算涼爽,一路也有遮陽的地方,沒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係統給每一組嘉賓都發放了一張地圖,每組的目的地似乎不一樣。
時瓷知道目的地放著午餐,但也挺無語的,為什麼係統不直接把吃食送到他們面前。
特彆是他的同行搭檔是個沒有感情的趕路機器。
時瓷氣若遊絲:“可不可以走慢一點,我走不動了。”
略領先一步的嚴清川腳步一頓,扭頭,那雙深藍色的眼睛安靜地盯著虛弱的時瓷,似乎在打量他。
時瓷已經習慣擺爛,也不在意他的看法了,就地坐在石頭上,拿出水準備喝。
他心裡想,這不是太弱,是對方太變態。
打完這麼激烈的比賽,彆說是氣喘了,連表情都沒怎麼變化。
對方忽然道:“原來,你走不快。”
時瓷:“……你才知道啊。”
時瓷抬頭看了一眼嚴清川,這次近距離單獨聽到他說話,對方微妙的彆扭感愈發明顯。
他後知後覺意識到,嚴清川說話似乎不是刻意而為,而是缺乏生活感,格外一板一眼。
不知道是因為說話說得太少,所以變成這樣。
還是因為這樣,所以不怎麼說話。
時瓷覺得應該是前者。
少年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喝水時,嚴清川站了一會兒,然後也跟著坐下來。
但他身高腿長,長腿曲著也顯得很大隻。
面無表情地在旁邊,不禮貌地說,真的很像蹲守的大狗。
時瓷:“……”
而且嚴清川似乎不知道什麼是社交距離,視線快要黏人時瓷身上了。
他隻是簡單地喝個水,對方眼中的光,卻弄得他像是在做什麼表演。
嚴清川默默地對比。
少年喝水也是,很秀氣,很慢。
脖頸很細,皮膚很白,略微滾動的喉結很小,手也很小。
眼眸垂下的時候很溫柔,就算是瞪人也很溫柔。
時瓷差點把自己嗆到。
對方的視線存在感鮮明,但卻絲毫不會令人覺得冒犯,是很乾
淨很純粹的打量。
帶著正面情緒。
有點……呆。
但男人的五官長得太好,很酷的那種,很難準確形容這兩種氣質雜糅起來的感覺,反差極大。
反正時瓷對嚴清川第一面的高冷、不易接近的印象破碎了。
對方好像跟時瓷之前想得不一樣,跟競技比賽裡的形象也不同。
時瓷沒忍住,問:“你為什麼選我呢?”
嚴清川想了想,冰川一般藍的眼珠乾淨,隨後很慢地說:“因為隻會選你。”
聲線低,動人的磁性。
好聽的聲音在第一時間都掩蓋了令人失語的話語內容。
時瓷莫名能確認了:“之前給我送拐杖、把落水飛盤撿回來的是不是你?”
嚴清川點頭:“你不喜歡。”
這是一句陳述。
沒什麼波動的語氣,時瓷卻幾l乎能從中聽出些委屈感。
時瓷差一點點就內疚了。
他也真的確認了,嚴清川這位在劇本裡露面極少的藍方嘉賓,原來真的不太正常。
“那……你為什麼一開始沒有跟我說話?”
“因為在觀察。”
“觀察?”
“不觀察靠近,會被討厭。”
時瓷想,觀察得很好,下次不要觀察了。
時瓷想問嚴清川具體的身份,為什麼這樣天真無邪的性格還會被選進這個活動裡。
難道第九位面真的沒有其他人了嗎。
但他想想,還是沒有問。
時瓷看著嚴清川,忽然很模糊地想起來另外一雙眼睛。
同樣給人一種純澈感,但是全然的黑色。
時瓷模糊記得上個世界跟對方的關係很好。
他隱約察覺到了對方那層溫柔表皮下的真實,不知所措、對人際交往的陌生、茫然,但好像沒來得及做什麼。
又或者是他其實也是膽小鬼,不敢貿然介入彆人的生活。
但如果再給時瓷一次機會,他也許會勇敢一點,在察覺到對方的茫然時就幫助對方更好地適應陌生的世界。
時瓷忽然問:“你願意跟我當朋友嗎?”
他並不覺得這麼單純的小……大孩子,懂什麼情情愛愛,完全是被騙進這個戀愛活動裡的。
果然,嚴清川重複:“朋、友。”
“當你的朋友,我需要做什麼?”
“這個也沒有什麼規定吧,朋友之間大概就是互相關心,有困難的時候互相幫助。”
嚴清川忽然問:“朋友可以……嗎?”
時瓷一怔。
嚴清川明明沒有說那個詞語,但他看著對方,莫名就“聽”到了對方想表達的意思。
仿佛某種超越聲音和物質世界的溝通,直接讓對方知道。
但隻是一瞬就消失。
時瓷模糊地摸到了一點為什麼嚴清川不需要說話的原因。
對方之前所處的環境,可能並不需要開口“說話”。
時瓷:“這是你的特彆能力嗎?”
嚴清川點頭,又問:“可以嗎?”
似乎是少年呆愣了太久,他以為對方沒有“聽見”他想表達的意思。
那張俊美冷淡的臉忽然湊過來,時瓷來不及反應,跟那雙瞳色漸深的眼睛對視。
然後對方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如果不是時瓷反應過來略微側頭,這下應該是親在他的嘴巴上。
時瓷差點跳起來:“不行!”
但嚴清川的胳膊不知道什麼時候搭在他的腰後,稍微一動就將少年固定住。
嚴清川:“為什麼不能……?不是臉,是……”嘴巴。
時瓷周圍全是對方清冽到有點冷的氣息,但那點冷意撲不滅時瓷的耳後和脖頸蒸騰的熱意。
他耳垂和脖頸蔓延出一片紅霞。
時瓷乾脆捂住他的嘴:“不能!不能親臉,嘴巴就更不能親了!”
“你之後跟彆人交朋友不可以隨便這麼做,非常失禮,會被人討厭!”
可是我隻想跟你交朋友。
那你討厭我了嗎?
想問的問題太多,嘴唇又被捂住,嚴清川無聲地盯著少年。
單單隻看他的外表,不看他的行為,的確是極有威懾力和壓迫力的冷峻。
要教的東西也太多了。
時瓷感覺自己任重道遠。
“我沒有討厭你。”
“世界很大的,你之後就知道了。”
時瓷看了眼時間:“我們還是邊走邊聊吧。”
嚴清川摸了下自己的嘴唇,之前絲毫沒有存在感的部位,在被“朋友”觸碰後好像就格外不一樣。
嚴清川先利落地起身,扶著腿發麻的時瓷起來,忽然說:“你的臉為什麼是軟的,嘴巴也是嗎?”
時瓷差點又跌坐回去,瞪了他一眼:“這種話也不能突然對彆人說!”
勉強算是原諒了他的童言無忌。
瞪人也是。
反正就是都很可愛。
嚴清川想,為什麼時瓷總是覺得他會跟彆人做什麼?
那他的世界就小一點。
小狗就很好,小狗的世界隻有主人,隻需要等一個主人回家。
為什麼時瓷讓他當朋友,不是當小狗,是不是不喜歡他。
冷淡的男聲,但語氣認真:“我不想當你的朋友,我想當你的小狗。”
時瓷:“……”
他冷酷地推開那張帥氣的臉:“不行。”
“……”
對方面無表情的臉居然能看出一點受傷和難過。
時瓷想,他明明是在拯救誤入歧途的青年,怎麼莫名還有負罪感了。
嚴清川被教過一次,就知道時瓷走不快了。
嚴清川問:“我可以帶你走嗎?”
雖然這麼問,
但對方已經伸手過來抱他了。
原來隻是通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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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清川將時瓷抱在懷裡,開始的姿勢還有些僵硬,很快就放鬆下來,給時瓷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
從上往下,男人能看見時瓷輕顫的睫毛,這個角度他的五官更孱弱些,唇珠可愛地點綴著。
時瓷警惕地抬頭,扯了下嚴清川的衣領:“我有點餓了。”
嚴清川想了想,腦子也回歸了部分。
現在正常人類應該感到饑餓了,時瓷的身體不好,他需要快點補充能量。
然後時瓷就感受了一次什麼是全地形人型代步車。
而且對方沒有走係統地圖上給的路線。
面對時瓷的疑問,嚴清川安撫:“這樣會快。”
到達目的地,落地,時瓷都還有些不真實感。
他算是知道為什麼之前江確開車這麼野,但嚴清川也隻落後一點就到了。
時瓷:“你知道這座島的全部地形嗎?”
嚴清川:“好像不是。”
好像不是?
這個回答好微妙。
時瓷有點好奇,但涉及對方的能力,他把握著分寸沒有多問,已經被目的地的布置吸引了注意力。
不愧是給第一名的獎勵。
一間不大但設施齊全的小山間彆墅,彆墅裡放著溫度適宜、菜品豐盛的午餐,飲料。
除了午餐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配備了洗浴。
時瓷感覺自己身上全是沙子,能簡單清洗一下就最好了。
時瓷:“你先吃吧,我總感覺我先吃飯會吃一嘴的沙。”
但雖然時瓷這麼說了,他簡單洗完出來的時候嚴清川也沒去吃飯。
門神一樣站在門口,看到時瓷出來,微妙緊繃的神情才放鬆。
嚴清川:“頭發。”
時瓷:“我沒找到吹風機,反正天氣這麼熱,一會兒就乾完了。”
嚴清川不讚同地皺眉,離開。
時瓷以為他去拿換洗衣服,已經有些餓了,選擇先去吃飯。
天氣太熱,他也吃不了太油膩的菜,乾脆拿了點水果和白灼蝦仁。
但他坐下沒多久,嚴清川拿著吹風機回來了。
“好厲害,我先吃一會兒,等下去吹。”
嚴清川插上電,直接給時瓷吹頭發:“沒關係,你可以吃。”
時瓷一愣。
對方卻說:“朋友不是要互相幫助嗎?”
嚴清川吹得很溫柔很謹慎,吹風機開的風力不大,動作慢慢熟練,一次也沒有燙到時瓷。
不大的山間小屋,空間裡混雜著水果和沐浴露的香氣,被吹風機輕烘得雲朵一樣蓬鬆溫暖。
時瓷想,怎麼感覺他還沒怎麼教,對方就已經出師了。
果然本性就是一個溫柔好相處的人吧。
時瓷想到昨天晚上在木屋客廳的見聞,沒忍住,問:“昨天你為什麼沒跟隊
友一起活動?”
嚴清川手上的動作不變,時瓷隱約能感覺到對方修長的手指溫柔地觸碰他的頭發。
“他有問題。”
“……袁竹雨嗎?”
“嗯。”
時瓷沒忍住道:“他人好像挺好的,我朋友跟他也認識,可能需要相處一下,就像我一開始不知道你性格這麼好一樣。”
“他有問題。我的性格不好。”
“……”
“你這樣太沒風度的話,活動結束可能會被罵,大家會誤會你。”
“沒人敢罵。”
時瓷沒有多想嚴清川的“有問題”到底是指的什麼,理解為雙方性格不合。
並決定暫時結束這段油鹽不進的溝通,專心吃他的藍莓。
聽不見其他陌生討厭的名字,嚴清川眉眼間凜冽感又慢慢褪去。
少年很脆弱,一個不注意連吹頭發都會被熱風燙傷。
水溫過熱也是。
時瓷白皙稚嫩的皮膚現在還泛著略粉的顏色,像是脂膏打翻在白玉上,或者過熟快要冒汁的水蜜桃。
吃飯的時候還在打哈欠,眼角都帶著生理性的水光,像是困極了。
在男人看不到地方,他會輕易受傷。
他覺得保護朋友最好的方式是全天候待在他的身邊,不管做什麼都不離開。
但嚴清川直覺,說出來會被罵。
可能還會被討厭。
時瓷吃了幾l顆藍莓,又聽見。
“朋友可以一起洗澡嗎?”
時瓷手一抖,差點把心愛的藍莓掉到地上。
“不行!”
“那小狗可以一起洗澡嗎?”
頭發差不多已經吹乾,嚴清川放下吹風機,冰涼的手指好似無意劃過時瓷的後頸。
略微的體溫差彆帶來奇怪的酥麻感。
時瓷輕顫了下,身體下意識前傾:“可是人類是不可能變成另外一個物種的。”
對方沒說話了。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接受了事實。
吃完午餐前往係統規定的地方集合,時瓷想起什麼,讓嚴清川把他放下來。
過了兩三秒,對方才慢慢把他放下來。
時瓷沒注意到,他印象中好說話的朋友,雙臂依舊虛虛放在他纖細的腰兩側。
嚴清川的長相太有迷惑性,陽光底下冰藍色的眼睛,哪怕知道隨時可能說出什麼離譜的話,看在這張臉的份上也能原諒。
時瓷想起自己的任務,決定先打好預防針:“我們回去之後還是按照之前的模樣相處,好嗎?”
他的身份很複雜,如果發現晏敘發現他跟嚴清川關係不錯,指不定那隻狐狸又要打什麼主意。
而且時瓷的重點肯定在簡頌那邊。
時瓷唇角抿出甜蜜的弧度:“今天中午非常愉快,謝謝你。”
隻是很短暫的相處,也能看出來嚴清川的性格其實很淡,比較被動,多半也不會注意這種事情。
“嘉賓們也有很好的人,你可以多跟其他人聊聊,比如我的另外一個朋友朱越雲。”
果然,過了一會兒,嚴清川點頭:“以之前的模式相處。”
但隻字不提跟彆人聊聊。
嚴清川眸色的藍色在某個角度看起來有種冷寒,但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隻是以極快的速度了解到——朋友並不具備唯一性。
最後一段下山的路程依舊是嚴清川抱著時瓷下去的。
時瓷在隱約看到人影的時候就輕聲拜托嚴清川放他下去。
但對方好像沒聽到。
直到時瓷又叫了一聲,嚴清川才停下腳步。
就這麼幾l步路,時瓷的心跳莫名加快,但並非帶著粉紅氣泡的速度,而是弱小動物在面臨強大生物和危險時的本能。
他後知後覺,嚴清川……是個在個人戰裡能跟其他藍方嘉賓全力以赴的藍方嘉賓。
認真起來,他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很危險。
將時瓷放下後,嚴清川沒有馬上鬆開他的手腕,而是很輕地又吻了一下他的側臉。
藍眼睛乾淨又純粹,氣息清冽如霜。
“我們不是朋友嗎,不要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