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絕境島病西施(9)(1 / 1)

簡頌的“會一點”果然是謙虛。

白色飛盤在他手上就像長了耳朵一般聽話,指哪打哪,弧線、高度、距離組成在一起很彆具美感。

簡頌:“先戴上手套。”

他一邊說,一邊幫時瓷戴上。

時瓷看一眼其他嘉賓,隻有他一個人戴了手套。

“一定要戴嗎?”感覺會有點熱。

簡頌笑道:“能起到保護作用,”又順著他的視線掃一眼周圍,說,“之前接觸過飛盤的人習慣不戴手套了,再戴上需要調整手感。”

時瓷懂了。

言下之意就是時瓷反正是新手,影不影響手感都無所謂。

簡頌的語氣能聽出幾分安撫和勸哄:“不難看的。”

倒不是純安慰。

黑白相間的手套,略緊繃的材質在少年手上也不顯得累贅,清晰地勾勒出他纖細的手部線條。

從簡頌主動為時瓷服務戴手套,又安慰少年,彈幕就看傻了。

簡頌再怎麼“平易近人”,身份也是基地長,但做這些小服務做起來卻絲毫沒有彆扭,看不出勉強。

相反,甚至挺樂意。

還主動解釋手套的作用。

彈幕:

【簡隊你……】

【看來真的要有基地夫人了】

【可惡啊,我也想摸瓷寶的手】

【恨我自己排名隻有一百……搶不過啊】

【脾氣最好的玩家帶副本新人,也不過如此了吧】

時瓷絲毫沒覺得受寵若驚,自然地戴上手套,接過一個飛盤試了試,又在簡頌的幫助下調整姿勢。

簡頌隔著手套調整時瓷的持握姿勢。

“嗯,這樣就對了,試試。”

時瓷被調動起了興趣,興致勃勃地多試了幾次,找到了一點手感,弧度高度什麼的不說,至少方向對了。

休息的間隙,簡頌隨手把飛盤朝著海面丟了出去。

時瓷下意識驚訝:“誒。”

男人隻是清雋地笑笑。

飛盤沒有落入海中,而是轉了一圈又回到了簡頌手中,完成了一個回旋。

時瓷:“誒?”

大概是覺得時瓷大驚小怪的模樣太可愛,簡頌不由笑了下,薄唇上揚。

蔚藍的海、雪白的浪與金黃的沙灘,無聲驅散了簡頌身上的疏離,將他帶著距離感的眉眼都襯得柔軟了些。

簡頌:“掌握一點技巧你也可以辦到。”

時瓷:“有點帥,我要學。”

學會的過程中有兩個無辜的飛盤落到海浪上,又被衝回沙灘,無辜地沾著沙子躺屍。

還好活動係統提供了無限量飛盤,倒是不用麻煩地來回跑。

時瓷乾咳了一聲,表情比孤零零的飛盤還無辜:“風好像有點大。”

“我忘記要怎麼做了,你可以再示範一下嗎?”

時瓷使喚人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在使喚人,倒是會讓被拜托的人莫名生出些自豪和榮幸感。

臉被海風吹得有點發紅,鼻頭也有些粉潤,但其他地方都很白,光是看著心頭就發軟。

至少現在看著鏡頭的彈幕,都恨不得被拜托的是自己。

簡頌一怔。

一直站在附近的朱越雲手一抖,飛盤一個跑偏直直墜入海裡。

但他都來不及注意飛盤的曲線,主動道:“我也會,我教你吧。”

朱越雲想,時瓷不是他們位面的玩家,還是對簡基地長不太了解——

簡頌不喜歡被人提出要求和請求。

雖然他拒絕人不像江確這麼強硬傲慢,但態度轉變下,朱越雲擔心一心撲上去的好友受傷。

任務目標和好朋友,在指標完成時,時瓷果斷選擇了朱越雲。

時瓷:“好啊。”

朱越雲的技巧雖然比不上簡頌,但因為他的力量不足,用力方法反而更適合時瓷。

在朱越雲的好心下,時瓷跟簡頌說了句,自然地轉移了場地。

果然,簡頌隻是淡笑著點頭,並沒有多加挽留。

但朱越雲被簡基地長那一眼看得心底抖了下,無聲嘀咕這到底是在讚賞他的解圍,還是彆的什麼。

多少有點凍人。

練習期間,時瓷亂飛的飛盤差點砸到江確。

江確眼疾手快地接住,一邊嘲笑一邊也玩了一次回旋飛盤。

他的動作獨具風格,跟簡頌內斂不一樣,大開大合,恣意的狂放。

動作瀟灑,面龐俊酷,似笑非笑的表情的確彆具魅力。

彈幕都在瘋狂截圖:

【老是去招惹瓷寶,真的很嘴賤小學雞的喜歡。。】

【這麼多地方不站你小子就站那裡是吧】

【喲,這麼巧,就要玩回旋】

【綠綠綠】

【簡哥,算了算了簡哥】

【彆亂帶節奏。。就是正常秀一下。。我先磕一嘴】

【好欠啊江確真的但真的挺帥】

簡頌檢查了下附近的場地,簡單地活動熱身,站在場地邊緣等待比賽正式開始。

熱身回來的晏敘也站在一旁,兩人隔著段距離。

然後不約而同地看了眼發出動靜的一邊——

江確不知道手□□了什麼,時瓷拿飛盤挖了沙子正在往他身上潑,朱越雲哭笑不得地站在一邊,左右為難。

目光更精確地落在少年身上。

生氣的眉眼衝散了些病氣,更生動了,沒了之前坐在場地邊上的莫名的遊離與暮氣。

雪白的胳膊和腿都沾上了些沙子,淡粉色的關節也是,細碎的顆粒在光線下忽閃,宛如磨碎的鑽石粉末。

江確跟他打鬨的動作很有分寸,也許是心虛,又或者是彆的什麼情緒。

幾乎是任由時瓷欺負不還手,偶爾很欠地來一句“沒吃飯就這點力氣”。

時瓷抿著嘴巴,淡紅的唇珠都快氣平了,但眉眼卻是舒展的。

獨特的風景,仿佛從危險叵測的荒島割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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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純潔壯美的浮冰,下面是陰暗危險的暗礁。

晏敘笑笑,說:“原來江基地長的性格這麼好,難怪能用獨特的風格聚攏一批能手,壯大一個基地。”

簡頌眉眼不動。

晏敘盯著那邊,又莫名說:“少年人的喜歡總是不定性,來去都像是風,似乎找不到理由。”

來時吹落了一樹清冷的花瓣,但落花順著流水而下時,風卻已經找不到蹤影。

狐狸眼微彎,卻沒真正的笑意。

簡頌扭頭看他,原本以為會看到晏敘揶揄的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

但實際並非如此。

簡頌一時都無法厘清這人過來說這麼幾句的用意,但面上依舊保持微笑:

“江確的性格的確好,不過這點不需要您這位集團負責人承認誇讚。”

簡頌絲毫沒受挑撥地離開:“晏先生要不要去照照鏡子。”

昨晚上江確也說過同樣的話。

過了會兒,同位面的寧兆晴站到晏敘旁邊:“分組完成了。”

這次係統的分組跟他們開局自行分出的組相同,對面是簡頌、江確、時瓷、朱越雲。

他們這邊依舊是晏敘、嚴清川、寧兆晴、袁竹雨。

寧兆晴看了眼晏敘的表情,說:“嗯……時瓷當時最後一個到,也沒有選擇餘地,隻能跟三個第八位面的人在一起。”

他當然知道他們和第八位面之前僵硬的關係,甚至發生了局部衝突,以為晏敘在介意有“叛徒”。

“而且時瓷一直沒進副本,消息封閉的話,可能也不知道外面的紛爭。反正等活動結束回去他多看看肯定就知道了。”

連寧兆晴都知道,時瓷這麼一露面,活動結束絕對無法再低調地“隱姓埋名”。

晏敘忽然問:“我的臉有什麼問題嗎?”

寧兆晴:“啊?”

他顧不上禮貌不禮貌,看了眼晏敘,搖頭。

但晏敘似乎也沒想要他的回答,已經邁步朝著活動場地走去。

係統給了兩隊一分鐘的時間商量分工和戰術。

簡頌精確地說了幾句,看向時瓷:“當然,第一要注意的還是保護好自己。”

時瓷覺得自己被內涵了。

但還真的沒說錯,一場遊戲下來唯一受傷的就是他。

江確:“站旁邊彆擋路就行。”

時瓷下意識地朝他露了眼白。

江確這家夥到底有多討厭他,總是跟他過不去。

剛才練習的時候還突然望他腿上潑打濕的沙子,理由是“影響他表現”。

時瓷當時就差點破功,腿現在還有點黏黏的,沒想明白這個理由的邏輯到底在哪裡。

簡頌:“的確,要小心彆被撞到。”

時瓷看

向簡頌,又乖了:“好的。”

江確:“嘖。”

怎麼對著他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他又要表演又要挨潑沙。

小變色龍。

時瓷站到自己的位置上,視線劃過一個地方,又看回去。

嗯?

這兩個圖案的飛盤不是他剛剛丟進海裡的嗎?

係統不是說一會兒多餘散落的飛盤會統一刷新,怎麼現在就撿回來了。

時瓷盯著那兩個半濕的飛盤,莫名幻視了之前在草叢裡看見的木頭“拐杖”。

但沒時間讓時瓷細想,係統吹哨。

等比賽正式開始,時瓷才深刻認識到大佬和平民之間的體力差距。

劇本的形容詞的確沒有誇張,現實比劇本還誇張。

如果說紅方嘉賓是正常人類,那四個藍方的表現,不管是耐力、奔跑能力還是預判都早就超出正常人類的範疇。

不管是平日裡仙鶴一般飄逸俊雅的簡頌,還是懶懶散散的江確,認真起來都像是獵豹。

迅捷有力,鋒芒畢露。

晏敘也是如此,印象裡不像是擅長運動的人,不顯山不露水,但真的活動起來卻勢均力敵。

沙灘這種地形也沒有太阻礙他們的行動。

但表現最卓異的居然是嚴清川。

他一早上都沒有什麼存在感。

除了那張偶爾讓鏡頭都會多停一停的俊美面龐,直播間後知後覺,從起床到現在他還沒跟任何人有過交流。

連飛盤練手的時間也是,找不到人影。

可正式比賽開始,直播間的其他觀眾就明白了為什麼第九位面的玩家提到嚴清川都一副高深莫測的表現。

即使是在對面江確和簡頌的聯手打壓下,嚴清川也能靠跑位找到機會。

並且他的動作相當乾淨,沒有任何違規阻擋和身體接觸,也絲毫不會因為對手的策略或傳遞產生情緒波動。

嚴清川長距離奔襲後拿到了第一分。

在他第三次空中攔截簡頌給江確的橫傳時,江確的情緒產生了波動,動作幅度稍大。

係統為了預防嘉賓們打出火氣,提醒A組注意自我控製,不能有任何危險動作(紅牌),一旦出現直接下場。

江確嘖了聲,表情不算好看:“他又不是泥捏的。”

嚴清川自顧自地離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深藍色的眼瞳看不出情緒變化。

即使是同隊的晏敘,換位想想也覺得挺難受。

嚴清川精確的預判和跑位倒沒什麼,個人能力。

主要是他古井無波的表情和肢體動作,仿佛對面不是活人,不值得他產生情緒變化的表現非常氣人。

防守和進攻時都不會正眼看人。

宛如某種無聲的垃圾話和挑釁。

江確這種性格最受不了這個,偏偏係統這場的尺度又卡得很嚴。

簡頌略皺了下眉,覺得嚴清川似乎略有些

針對好友。

江確挑眉:“我怎麼知道他板著那張臉在想什麼,我連話都沒跟他說一句。”

江確:“可能是昨天飆車的事情???[]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昨天對面那組是嚴清川開車。

江確開得很快,先出發,但後一輛車居然也沒晚多少。

他之後問了對面的人,才知道嚴清川開車沒走係統給的路線,而是抄了近道。

簡頌:“沒事,對面沒什麼配合,慢慢來。”

時瓷覺得自己表現和下場的機會來了,主動請纓。

“我去防他吧”。

飛盤就跟籃球足球一樣,也有一防一的規則,不產生身體對抗就行。

簡頌本來想搖頭,但想想時瓷跟不上他們的活動,一直沒什麼參與感,也就沒反對。

簡頌:“安全第一。”

於是短暫的暫停後,時瓷從漫無目的地閒逛,變成了繞著恒星公轉的行星。

嚴“恒星”:“……”

時瓷還是第一次這麼長時間和近距離地看嚴清川。

對方的長相的確是俊美,眉骨高,眼窩深邃,睫毛長而直,是標準的濃顏係。

但因為長期面無表情,給人一種極有距離的厭世感。

看著是不太好相處的高冷。

時瓷盯著嚴清川的臉看了一會兒,覺得略微有點怪,但說不出來是哪裡有些不和諧。

“。”

那雙深藍色的眼瞳跟時瓷對視,然後先一步挪開。

時瓷倒是牢牢記住了防守距離,一點也沒有肢體接觸,就是跟著嚴清川散步。

一段跑動後,時瓷終於發現到底是哪裡不對了。

“你居然沒有出汗!”

嚴清川動作一頓,勻速跑動的速度一慢,本來應該恰好落在他手上的飛盤擦著他的指尖過去,落在地上。

攻防轉換。

“……”

時瓷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會被聊天戰術這種垃圾話影響,一時間也有點驚了。

時瓷撿起那枚飛盤,不太熟練地開了出去。

嚴清川也沒有做任何乾擾,抱著手臂站在旁邊,等他把飛盤傳遞出去再開始走動。

後方時瓷的隊友下意識跟著那枚飛盤跑動,雖然拿到了進攻機會,心情卻莫名複雜。

有簡頌和江確的配合,A組成功拿下一分。

時瓷遠遠發現簡頌好像在看自己,理所當然地把那種眼神當成讚揚,更加堅定“田忌賽馬”的策略。

給簡頌比了個放心的手勢。

嚴清川依舊默不作聲地站在他側後方,遙遙望了一眼對面的得分區,跟簡頌對視一點,然後轉身。

時瓷忙不迭地跟著他離開。

發揮小尾巴戰術的時瓷積極實驗試探,居然總結出了一套規律:

對嚴清川影響最大的是誇獎,比如說他“睫毛好長”“皮膚很白”“肌肉特彆結實好看”……

類似這

樣的話,會讓嚴清川動作遲緩。

效果最好的居然是“你有點像阿拉斯加,就是一種很威風很可愛的大型犬”。

在全場錯愕中,嚴清川第一次把飛盤扔出界外。

絕對不能說的是類似“還是xx比較厲害”“在xx方面你還是不如xx”這種話。

有可能起到反面效果。

在時瓷的實驗中,嚴清川的活動積極度大幅下降,A組的分也保持領先。

更令人震驚的是,都被時瓷這麼“騷擾”了,嚴清川居然一句話沒有說。

時瓷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什麼帥氣啞巴,或者聲帶出了問題。

可能看久了那張臉,時瓷微妙地辨認出嚴清川“……”和“。”的區彆。

前者是情緒莫名。

後者應該是不知道說什麼。

中場休息時,簡頌沉默下,建議他下半場可以去盯防袁竹雨和寧兆晴。

時瓷:“我做得不好嗎?”

簡頌看他亮晶晶像在無聲邀功的眼,喉結下滾,說:“做得很好。”

時瓷:“那之後嚴清川怎麼辦?”

江確鬆散地把略微打濕的頭發梳上去,眉眼難馴,壓下瞥見剛才的莫名翻湧。

“嗤,又不是拿他沒辦法,剛才是袁竹雨和寧兆晴一直盯著我和簡頌,影響我們跑位,好嗎?”

言下之意,不是他們不行,是對面同樣有紅方嘉賓乾擾,他們不好活動前期才被壓製。

真的嗎?

時瓷倒是沒直接這麼問,微妙地意會了一點藍方嘉賓的自尊心。

紅方牽製紅方,那麼兩邊的藍方都解放出來就能自由發揮了。

這麼說的話,配合默契的簡頌和江確肯定更有優勢。

能在一邊摸魚,時瓷和朱越雲都沒有意見。

但這個安排沒有成功,中場休息時晏敘提出了更換雙方隊友的要求。

理由也是簡頌和江確的組合早就建立了默契,且一直是這個分組,對其他嘉賓來說不公平。

活動係統沒有馬上拒絕,就等於在考慮。

江確:“?”

他當然不慣著:“打不過少找理由。”

晏敘狐狸眼溫潤:“客觀存在的事實,我們小組的問題更大。”

能在一個紅方努力,一個紅方遊離,一個藍方放太平洋的情況下把比分保持成這樣,晏敘也儘力了。

活動係統大致看了看嘉賓的意見。

A組保持領先優勢,之前也一直一組,其中時瓷要考慮任務目標,自然都反對或者中立。

晏敘支持重新分組。

寧兆晴支持。

嚴清川深海一樣的眼睛看了眼A組的嘉賓,想了想,支持。

袁竹雨看了嚴清川一眼。

上半場的比賽嚴清川幾乎跟他沒有傳接合作,分不清偶然還是刻意地避開幾乎所有間接直接的接觸。

在昨天被這麼直白地

丟下一個人後,袁竹雨內心應該是反感和抗拒的,他理智知道自己不能再接近嚴清川。

但出口卻反對了分組。

現場的嘉賓都若有若無地看了一眼袁竹雨。

時瓷抬頭,隻看他清冷的側臉、惶惶的神色和黑得有些渾濁的眼睛,收回視線後纖細的眉簇著,又摸了下胳膊。

嚴清川表情不變。

現場的氣氛有些僵硬,直播間彈幕中因為兩個位面領袖明顯的分歧,隱隱開始帶節奏和翻舊賬。

簡頌按了按眉心,溫和道:“分組也可以,但計分怎麼算?”

活動係統給出了幾個方案。

晏敘並不意外簡頌的主動讓步,他的大局觀和性格就是如此。

男人狐狸眼微眯,卻看向了A組的後排。

少年在聽聞簡頌讓步的一瞬,似乎露出了錯愕的表情,然後垂眸斂儘眼底的情緒。

江確跟著煩躁地看了一眼簡頌,又看向時瓷。

柔和的側臉沒了剛才回來的意氣風發。

但江確知道好友的用意,除了站在基地的立場,還有一瞬而過的念頭。

卑劣又肮臟。

就像他之前最不恥的陰暗小人。

時瓷是不是會失望。

如果失望……他是不是會重新考慮其他藍方嘉賓,在彆人身上投注目光。

簡頌無法負荷這麼一份全心全意的赤誠,他考慮的,想平衡的東西太多,太體面了。

對之後再分組的計分和討論,主要是簡頌和晏敘在商量。

最後大致出了方案,簡頌問了一圈人,莫名在最後才去問時瓷的意見,向來自若的語氣,帶著點難察的僵硬。

“你還有什麼想法嗎?”

時瓷似乎有些出神,慢半拍地抬頭,黑潤的眼睛濡濕,莫名能看出點恍惚。

簡頌沒有提到下半場要特意跟誰一組,好像怎麼打亂都無所謂,畢竟隻是一個遊戲環節。

少年孱弱的身體,皮膚天然泛著通透的白,因為剛才努力想為小組得分,又有些運動後的薄粉。

外表看起來驕蠻,但偏偏又很懂事道:“我……沒有意見。”

心都倏然攥住下。

簡頌薄唇微動,英挺俊秀的眉眼沉靜,最後也沒再說什麼。

“懂事”的小可憐現在已經在對劇本係統翻天了。

時瓷從剛才就一直在心裡奪命連環call:[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分組了,劇本裡沒有寫的!]

[這是另外的價格,要加錢!]

劇本係統沒有爭辯,默默算了加班費,一時難以分清誰才是領導。

最後打散後的分組:

A組:

晏敘江確時瓷寧兆晴

B組:

簡頌嚴清川袁竹雨朱越雲

時瓷加班的心情,在知道跟好朋友朱越雲分開後雪上加霜。

時瓷上半場跟著嚴清川跑了一會

兒,本來就有點累?[]?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現在更是心力交瘁。

江確站在他旁邊,眉頭像是打了結:“不差你一個人,要是累的話就去休息。”

時瓷:“我不累。”

他還沒完成受傷下場的劇情,怎麼能這麼不敬業地離開。

錢都拿了,進了他的口袋是不可能再退回去。

而且現在受傷還關係到他之後借機偷懶擺爛的劇情,不好好完成會有連環事故。

時瓷盯著簡頌,在想怎麼合理退場。

江確看著他被陽光照得幾乎透明的臉色,明顯慢了許多的動作,又順著他的視線望向對面,觸及到那個熟悉乾淨的白影,後槽牙咬緊。

“隨你。”

係統的哨聲吹響,對面一組開盤的是簡頌。

彈幕:

【??哥你在乾嘛呢哥】

【隊友在旁邊啊】

【不管是傳給江確還是時瓷,都……】

【完了,心亂了】

簡頌在盤出手的下一秒也意識到了問題,但出手的速度極快,來不及挽回。

飛盤隨著主人下意識的恍惚飛向了時瓷和江確的方向。

少年一愣,下意識就抬手去接。

一直關注著好友的朱越雲大驚:“不行!”

他最知道這些藍方嘉賓的力道,一個塞一個的恐怖。

更何況時瓷的體質脆弱,接飛盤的技巧也極其生疏,很容易接不住受傷。

江確晃神還盯著時瓷,沒注意飛盤朝著自己的方向來了。

在彈幕的驚呼中,站在飛盤路線上的嚴清川躍起,成功截斷了那個飛盤。

嚴清川接得都不算輕鬆,雖然有姿勢的原因,但可想而知這個飛盤真正砸到人的效果。

冷沉藍色的眼睛,一瞬從透藍的冰川變成了暗湧的淵海。

嚴清川今天第一次說話,回頭盯了眼簡頌:“換個人戰。”

江確短暫停滯的呼吸回來,活動了下手指骨,眸底黑沉:“換。”

係統之前提出的方案:

藍方對抗,根據排名獲得邀請紅方嘉賓組隊的先後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