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洗了澡的緣故,時瓷和嚴清川是最後一組到係統規定地點的組合,其餘人已經到達,正在等待。
幾道敏銳的視線隱隱察覺,在隔著一段距離時就朝兩人的身影望了過去。
恰好看見嚴清川放下時瓷,又低頭湊近少年,姿態過分親密。
江確磨了下後槽牙,:“那個冰塊在乾嘛,不知道都在等他?”聽起來似乎隻是在惱怒兩人的遲到。
他也知道之前嚴清川對袁竹雨的態度,已經在他身上按下了“不解風情”的戳。
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兩人結束糾纏走來,晏敘的視線劃過時瓷還略有些僵硬不自然的臉,笑意微斂。
倒是簡頌,朱越雲想起什麼傳聞,隱晦的望過去,卻發現這位基地長依舊是溫文的模樣,看不出什麼情緒。
似乎並不介意之前直白對自己示好的少年,跟另外一位藍方嘉賓有接觸。
隻是隔著一段距離,朱越雲看不見那雙睡鳳眼裡暗沉的黑雲。
彈幕比簡頌本人還急,嚴清川的直播間莫名老是卡頓,觀眾沒有完全看完兩人相處的全程,特彆是有關嚴清川技能和異常地方。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福爾摩斯觀眾發現細節。
時瓷一邊略微發紅的臉蛋、飄忽朦朧的眼睛、歸隊後對嚴清川的躲躲閃閃……
彈幕:
【如果沒有什麼!我!當場把這台虛擬機吃了!】
【是不是啃我家寶寶臉蛋了,啊,是不是啃了,你這條藍眼睛臭狗!可惡啊烏烏我也想啃】
【特喵的彎道超車心機男,我自己肯定是沒希望了,但能不能搞回我們位面當第一夫人啊,江隊簡隊隨便誰支棱一下我不挑】
【都什麼年代了,共侍一妻很罕見嗎?先把小瓷搞回來比較重要】
【什麼啊瓷寶屬於第七位面,是我們位面的寶貝,誰伸手就剁爪子】
另外兩個位面的玩家:【哈】
雖然時瓷沒有表現出什麼,但一中午過去,嚴清川的異常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視線像是要黏在時瓷身上,專注又認真。
而時瓷的反應也很古怪,偶爾會看嚴清川一眼,像是在確認什麼,在發現嚴清川沒看自己就會隱晦地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
但看不見下一秒那雙藍眼睛又會轉回來。
彈幕微妙又激烈的硝-煙味一直蔓延到現場。
嚴清川察覺到了不友善的視線。
但一改之前的置身事外般的漠然,平靜的回望,又帶著種不受挑釁的穩定,鎮定自若。
令人不自覺去思量短暫的中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第九位面的玩家:
【全體起立!】
【這才是真正的正宮風度】
【本宮不死,爾等終究是妾!】
即使看到時瓷還是主動往簡頌的方向站了站,磕嚴瓷的玩家
也有種迷之正宮心態。
【沒關係,單純的小男生被外面的野草迷惑也是正常的,晚上記得早點回家寶寶~】
【……槽,這句話還給你們,能不能睜眼看看誰才是真正不倒的正宮】
時瓷不知道就一中午過去直播間混亂成了什麼樣,吃飽喝足又想起了任務目標。
簡頌忽然抬手靠近時瓷。
時瓷下意識想往後躲,但馬上反應過來自己現在還沉迷簡頌,抑製住自己的反應,乖乖地任由那隻修長白皙的手靠近。
像隻引頸受戮的天鵝。
簡頌像是沒發現他略有些生硬的姿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撚起他肩上的一根發絲。
發質偏硬,顏色深黑,稍微仔細看看就能確認那不是少年的頭發。
極其礙眼。
【這是……】
【幻視外出擼貓留下證據被原住民抓包現場】
時瓷以為是自己的落發:“唉,中午獎勵的地方有洗浴間,可能是吹頭發的時候掉的。”
雖然發量多,他也沉痛地為寶貴的頭發哀悼。
簡頌笑笑,隨意鬆手任由那根短發被風無情地帶走。
他並未追問或詰問,而是輕鬆地跟時瓷聊起中午的見聞,語調清疏柔和。
手段頗為了得的基地長,如果真的要跟誰找話題,被接近的人很難生出反感。
更何況被接近的人本來就沒什麼警惕心和戒心。
時瓷很快忘記了剛才略微的緊張和莫名的心虛,繃緊的肩背也放鬆下來。
“誒,這個是小狗玩偶嗎?”
“對,是按照家裡寵物做的玩偶,叫小樂。”
時瓷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模糊地想起了些劇本裡的劇情。
簡頌離開基地進入活動,之前被他壓製的有異心的人就忍不住了,借機開始大肆斂財和布置奪權。
但那些陰謀家的行為毫無作用,反而引起了其他人的反感。
擁護簡頌的派係就不用說了,勃然大怒,即使是中立派也覺得這部分人過於放肆。
甚至都覺得簡頌過於善良,有些優柔寡斷,在這些頑固派之前有小動作的時候就應該斬草除根。
尤其是隨著這幫人隱藏的惡行陸續被有心人披露。
簡頌平時沒什麼驕奢淫逸的愛好,就養了一隻寵物,對它非常貼心和縱容。
它的性格也極好,不少中低層玩家都見過它,對那隻毛茸茸的小狗印象深刻。
但這群人喪心病狂到連基地長的狗都不放過!更彆說私底下還會有什麼小動作了。
簡頌派係和偏中立的派係本來就為位面融合的未來焦頭爛額,為了防止橫生枝節,直接把那些頑固派送去副本喂魚了。
他們知道那些頑固派在基地長剛剛立足時給過零星幫助,也算是有些恩情,以防簡頌繼續心軟姑息養奸,乾脆先斬後奏,解決完了才遠程彙報、負荊請罪。
簡頌知道後也隻能歎息
一聲,百感交集。
劇本裡這段劇情隻是一晃而過,出現還是因為簡頌因為這件事在活動中有些悵然,時瓷看見他情緒不好,抓住機會去安慰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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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件事的導火索,就是小樂。
時瓷不知道那隻無辜的毛茸茸經曆了什麼,但下意識道:“光是看玩偶就能感覺到它的可愛了,希望之後有機會能去親眼看看它。”
簡頌眉眼微斂:“它現在情況有些不好。”
“是生病了嗎?還是吃壞東西了。”
“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大問題,因為隻要是我認定的,不管它在彆人眼裡是什麼模樣都沒關係,我並不在乎。”
“隻要它在我的身邊就好。”
“大概算是種雙重標準。”
簡頌說這話時唇角還帶著淺淡的笑意,是極易讓人信任的溫潤通透。
係統這次選的地方是背陽處,恰好在荒島巨大的陰影中,潮濕的風吹在身上都有些莫名的陰冷。
時瓷摸了摸起戰栗的胳膊,點頭:“人對待親近的人和不認識的人態度不同,這也很正常嘛,你不用太有思想負擔。”
簡頌輕笑:“你的性格真的很好。”
時瓷乾笑兩聲,想,等他的真面目暴露你就不會覺得他好了。
簡頌抬頭,視線像是無意劃過嚴清川的方向,又無聲無息地移開,隻看深灰色的眼瞳時有種不見波瀾的寂靜。
在其他嘉賓面前的嚴清川依舊是那幅極有距離感的岑寂,似乎沒注意他們的互動,五官深邃冰冷。
他答應時瓷要忍耐。
係統很快下發了接下來的流程。
它給了三張圖片,嘉賓們自行選擇這三張圖片進行分組,並沒有給他們提前的商量的時間和機會。
左邊的圖片是一條紅白色的小魚,身上的花紋像是一枚愛心,大概手掌大小,非常可愛。
右邊的圖片是一條黑白黃色相間的魚,整體的形狀像個菱形。
兩種魚都是顏色鮮豔、整體形象上佳的熱帶珊瑚礁魚類。
中間的就有些不常見了,外殼是綠色的,應該是蝦類,令人聯想到螳螂,體型不大,但看身體結構應該是某種攻擊性較強的生物。
副本經驗的嘉賓們看了三張圖片,即使在毫無交流的情況下,也能大致推斷出了流程。
三張圖片代表著三個不同的活動地點或是活動項目,選擇圖片就是在選擇自己要做的項目和隊友。
是憑借自己的喜好選擇某張圖片,還是猜測某人的喜好後選擇某張圖片?
江確英挺的眉鎖緊,視線在三張圖片上逡巡。
兩隻魚都是鮮豔可愛的風格,符合大眾審美。
隻有中間那隻雀尾螳螂蝦風格不同。
性格柔軟、看起來就天真爛漫的人,選擇範圍可想而知。
短暫的半分鐘,江確想了很多。
一向雷厲風行的人,在係統提醒後才最後做出了選擇。
江確拿起一張圖片時,係統就短距離將他傳送到了對應的車輛旁。
他抬頭,在那輛熟悉的黑色越野車旁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影——
穿了一件無袖白色背心,外搭一件藍白襯衫,寬鬆及膝的黑色短褲,乾淨清新。
少年聽見了有人過來的動靜,抬頭往這邊看。
濃黑的睫毛輕顫間像有蝴蝶落在上面,剛喝過水,唇色是暈染開的被滋潤過的淡紅。
像是正等待著被人親吻。
宿命的詛咒一般,即使再怎麼掙紮也會沉淪,蛛網上被縛住的掙紮隻會讓那張網愈來愈緊。
比起永遠無法逃脫,更像是不願意真正離開。
時瓷意外道:“江確?”
他問了劇本係統,選擇愛心小魚要去的那片珊瑚礁可能出現海蛇,或者身體呈蛇形的斑錨參。
但時瓷完全無法接受任何類似形狀的生物,陸地上都不行,更彆說活動困難的海裡。
於是時瓷難得任性一次沒按照劇本走,選擇了中間醜萌醜萌的炫彩蝦,而沒有選擇那條紅色的愛心小魚。
根據劇本係統的預測,這裡相對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怕得寧願不要這段劇情的積分。
劇本係統好像也默認了時瓷的叛逆。
根據時瓷的印象,選擇中間圖片的嘉賓,應該是晏敘和袁竹雨。
結果時瓷等了半天,居然等到了江確。
時瓷不死心地朝他身後望望。
雖然沒說話,但微抿著的嘴巴和濕漉漉的眼睛都在明確地問:隻有你一個人嗎?
江確又好氣又好笑,快步走上前,詳怒,尾調確實上揚的:“怎麼,看到我很不滿意嗎?”
“彆看了,沒彆人了。”
時瓷哪裡敢說不滿意。
江確自然地坐上了駕駛座,時瓷也自然地去開後排座的門。
後視鏡裡,少年坐在駕駛座後面一個座位,大部分身體被擋著嚴嚴實實。
但旁邊沒人,時瓷的坐姿也比較放鬆,鏡子裡能看見一邊腿,略微張開靠向座位中間,關節是粉色,更往上的軟肉被寬鬆的短褲遮住。
黑色和肉感的白對比鮮明。
不難想象手感有多好。
江確喉結不自然地往下滾了滾,嗓音微啞:“真當我是你司機呢,到副駕駛來。”
“可是都說副駕駛後面是最安全最穩的位置。”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
江確後槽牙又癢了:“我還能把你扔出去不成?”
他在後視鏡裡看了眼隱約可見的雪白小臉,想想自己上次開車後時瓷的臉色,一頓。
“這次開慢點。”
真的嗎,他不信。
前面忽然道:“怎麼你在簡頌跟前就這麼乖,跟我就總是各種小動作嗆聲。”
時瓷猛然一抬頭,在後視鏡裡跟那雙墨沉的眼對視,隻看見一片若有所思的深沉和
打量。
仿佛要通過一方狹小的鏡子,直直看到時瓷的心裡,要揭露他刻意的偽裝和接近。
靜默之中,隱約能嗅到犀利的懷疑和探詢。
完全不見平時的輕狂散漫。
時瓷心劇烈一跳。
不過倒沒有太受驚嚇,並未慌張。
畢竟在原劇情裡江確也發現了他的居心叵測,旁敲側擊的態度明顯是發現了他的異常。
但奇怪的是,這個時間點太早了,江確也沒有真的當面像這樣試探他,大多都是散漫的不屑,自視甚高,並不將這樣的小動作放在眼裡。
可能是不覺得時瓷能翻出什麼風浪。
但現在變了。
是因為他們單獨相處的緣故嗎?
時瓷咬牙下了車,把自己的位置換到了副駕駛,假笑:“您沒有談過戀愛,可能不知道,正常人對喜歡的人態度就是要特彆一點的。已經過了係統規定的出發時間,我們快……”
如果不是話語過於刺痛人心,少年活潑的表情其實十分動人鮮亮,在狹窄暗沉的車內都開出一朵花。
時瓷聲音猛地一停,因為突然起速的車輛。
他下意識扶住車窗,扭頭看向江確。
對方下頜線繃緊,夾雜著某種陰沉的頹然,仿佛狼狽落水的野獸。
但那種感覺一閃而過,仿佛隻是時瓷的錯覺。
男人薄唇反而上勾出一個散漫的弧度:“走了。”
時瓷想,小心眼江確,一定還是個處男!
時瓷本來以為之後的路程江確開車會刻意折騰,就算不刻意,江確狂野的開車風格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但這次卻很穩。
如果不是車程比較短,時瓷說不定都會睡著。
對上時瓷詫異的視線,江確長臂一伸關上車門,挑眉:“難道你喜歡野一點的?”
時瓷連忙搖頭:“穩點好,穩點好。”
江確輕笑,去看係統準備的東西。
海邊停靠著一艘小艇,上面放著常備工具和下水用的裝備。
係統給小組的任務就是拍下選擇的生物,要自己趕到對應的海域,自行尋找任務目標並拍攝。
時瓷穿上救生衣坐上小艇,手腳有些泛涼。
雖然他知道有係統在,不會真的出什麼危險,但跟廣闊無垠的大海比起來人太渺小了,時瓷本能地有點害怕。
而且他不是很會遊泳。
江確倒是浮潛常客,水性也早就練出來了。
更彆說還有技能。
他難得沒有嘲弄或諷刺的語言,一雙黑眸明亮,慣來散漫的神情並無過分的鄭重,顯然不把這次的所謂任務當一回事,但很認真。
“擔心什麼,一個人潛水就夠了,不會讓你有事。”
江確嘴角還噙著笑意,平常看起來很欠,但莫名衝淡了些時瓷的緊張。
男人有條不紊地檢查了船上的設備,然後出發。
時瓷本來想象征性地劃一下船,但江確說他自己來更快,時瓷就不掙紮了。
周圍沒有經過汙染的海水格外的美麗,略微波動時像是某種有著獨特花紋的液態寶石,偶爾是藍色,偶爾是青碧色。
但隨著深入,遠處的海面也隨著深度愈發暗藍,讓人心生不安的顏色。
好在已經到了係統劃定的區域,離岸不算太遠,不用再繼續深入。
也是玩家都藝高人膽大,附近沒安全員也敢這麼玩。
江確說:“係統說任務目標出現會通知我們。”
活動係統倒也沒盲目折騰嘉賓,提供了有限的幫助,比如任務目標是否出現在附近,大致的定位,不過具體的尋找和拍照還是要看嘉賓自己。
今天是多雲的天氣,並不曬人,附近最鮮亮的顏色就是海鳥。
安靜的等待時間,時瓷高估了在海上的溫度,慢慢有點冷,先把襯衫的衣服扣子扣了起來。
江確被他的動作吸引,下意識看過去。
時瓷穿的背心很寬鬆,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如果沒穿外面那件襯衫,說不定都能看到嫩紅的顏色。
少年扣扣子的動作慢條斯理的,垂著頭,隻能看見可愛的發旋和下半張臉,唇不點而紅。
纖細的手指也是同樣的瓷白。
完全沒什麼的動作,他做起來莫名就有種不動聲色的惑-人。
江確驟然移開眼。
又等了一會兒,時瓷就開始犯困了,眼尾和臉頰都泛著點紅色。
江確看他兩眼,發覺了不對:“你不舒服?”
他們的小艇不是那種易翻的皮劃艇,但也不算太重,男人忽然的靠近打破了平衡,小艇不穩地晃蕩了下,激起一圈圈驚險的漣漪。
時瓷有被嚇到,但頭腦莫名發重,感官也不是很靈敏。
他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之前覺得手腳發冷也不全是因為害怕,自己好像的確在發燙。
係統幫他屏蔽了大部分負面感受,時瓷不受病痛困擾的同時也有負面作用,那就是對生病沒那麼敏銳了。
江確居然比他自己還先察覺到身體的異常。
時瓷似夢初覺,才發現呼吸好像有點燙,手腳也有些發軟,大概是出了些汗,被風一吹後背也透著涼意。
發尾打濕有種不適的黏膩感。
“可能是之前出了汗然後洗澡,水溫有點涼,現在有點不舒服。”
江確伸手去拿船槳:“先回去。”
時瓷搖頭,聲音更小了:“不用,來都來了。”
雖然係統還沒確定公布這次環節的獎勵跟什麼有關,但時瓷經過中午的獎勵,已經決定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任務。
真正的荒島生活不是人過的。
有點著急,加上頭腦發鈍,時瓷直接伸手搭在江確伸出去的手臂上。
很輕的力道,比小貓強不了多少,稍微一甩就會掉下去。
但那隻纖細的手
就是穩穩地搭在江確手臂上。
粉白色和蜜色的對比明顯到有些情-色,體型大小也是。
甚至是體溫。
時瓷怔怔地看著自己放在對方手臂上的手,好像在疑惑怎麼都是人,身體素質差距能有這麼大。
而且江確好熱。
暖融融的溫度順著發冷的指尖滲入皮膚,烘得他的腦袋都有些不清醒。
“好燙……你是不是也不舒服?”
好像有弦繃斷的聲音,清脆又決絕。
江確很冷靜地想,去他的兄弟。
低啞的嗓音,分不清到底是誰身體不適:“是你的手太冷了。這裡風有點大,你過來一點,我幫你擋風。?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男人問得倒是很有禮貌,甚至難得有幾分人模人樣的紳士,但在這種情況下更顯得衣冠禽獸。
他一邊說,已經靠近意識模糊的少年,握著他的腰讓對方坐到自己腿上。
因為身高和體型差距的緣故,一點也沒有不協調和困難。
腿上的重量輕得像是一團棉花,風稍微一吹就會跑掉。
柔軟滑膩得不像話。
小艇因為江確的動作再次掠出驚險的弧度,少年下意識掙紮,但感受到確實溫暖舒適了許多,就誠實地不動了。
江確笑了聲,感覺自己心底塌陷成一片。
大掌輕輕摩挲了下少年發燙的臉蛋,因為觸碰到的溫度皺眉,又往上碰了下他的額頭。
還好江確這次出門帶了向係統兌換的特效藥,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時瓷半闔著眼,昏昏沉沉地喝完了藥湯。
喝的時候也很乖,不算好聞的藥劑喝起來味道當然也不怎麼樣,但隱約也知道這是對自己好的東西,沒有拒絕。
男人英挺的眉頭皺得像是喝苦藥的是自己。
江確當然沒有照顧人的經驗,進無限流之前就是養尊處優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
在副本裡即使有意外,也沒誰能讓他這個之前的隊長之後的基地長屈尊降貴地照顧病號。
江確沒這個概念,誰又敢主動向他提出這種要求。
但在一片汪洋上,江確卻對此無師自通。
他細心地托住裝著藥劑的杯子,直到時瓷喝完才收回手。
又將杯子略作清洗,再往裡面倒了一點蜂蜜水,看時瓷喝完眉簇得不那麼厲害了,自己的眉頭這才跟著鬆開。
僵硬的肢體也放鬆了些,手心甚至略微出了點汗。
然後又繼續給病號當移動暖寶寶。
江確感覺自己生病時的重視程度也就那樣了。
靜謐遼闊的湛藍空間,遠處是相接的天海,時間流逝得似乎都溫柔緩慢起來。
但又好像過去得很快。
生病的時瓷比平常更乖軟,被安靜地摟著,不說那些無意會刺痛人心的話,不會抗拒和警惕他的接近。
但江確還是寧願時瓷睜著瀲灩的桃花眼,朝氣蓬勃地腹誹他。
等待藥效發揮的時間,男人冷靜地聽著自己的心跳,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