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1 / 1)

第124章

雖然係統在快速瀏覽說明書後,發現這二十台載貨高鐵跟地動預測儀一樣:在完成目標任務後,它們就會自動銷毀。

但它和明赫仍然難掩興奮而激動的心情——在史書記載中,秦始皇時期修建的連通鹹陽之馳道,皆“厚築其外,隱以金椎”。(1)

這意味著,這大工程除了要用到水泥黃土等材料,還需搬運大量巨石與青銅鐵椎築實地基。

而有了這載貨量超大、速度超快的自帶軌道高鐵,就能高效往返於全國大大小小的郡縣之間,專門運送水泥沙石黃土與鋼鐵,可以省出大量時間與人力,還能防止拉車的牛馬過勞而死。

除了這些載貨高鐵,係統規則這一趟贈與明赫的大禮包裡,還包括數百萬株三年期各款茶葉苗、一百多萬株六年期橡膠樹及製作橡膠方法、活字印刷術及楷書常用三千字模具、大蒜素製作方法、世界地圖與航海指南、玻璃吹製法與夾金貼絲工藝等商城早已斷貨的商品,總價值數千億善意值。

當然,伴隨這些豐厚獎勵而來的,還有係統規則終結任務的通知:由於係統規則默認的開疆拓土領域範圍,是六國所在的中原各地,如今隨著六國的滅亡,這項任務便至此結束,以後不會再發放獎勵。

明赫雖然十分不舍,但也明白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他誠摯而認真地表達了對方數番襄助秦國的感謝後,就與這個天上砸下的大餡餅就此告彆。

好在,如今秦國疆域已囊括七國,人口更有兩千多萬之眾,比未統一前翻了數倍,他每天能得到的善意值也跟著水漲船高翻了幾番,倒也可以快速攢些積蓄兌換物資。

接下來,朝廷又召集另一些人手,開始往土性氣候適宜的郡縣,移栽三年期茶葉苗和六年期橡膠樹,這些接近成熟期的苗樹種下後,最多隻需過上一兩年,茶葉就能采摘、橡膠也能割膠了。

雖然朝廷下發的詔書中,將二十台穿梭在各地半空運輸建築材料的高鐵,稱作“仙界高鐵”,但大秦萬民心照不宣地堅信:它們一定是遨遊於仙山的神龍所化,受陛下召喚而前來襄助大秦的。

若不然,縱便是仙界之鐵,又怎能吞物無窮而能盤旋上天?

對自幼聽著上古神話長大的古人而言,仙界神獸能飛翔化形、能一口吞下無窮物資、能呼風喚雨改天換日,皆是神話故事中神獸們本就擁有的本事,雖然如今親眼所見,有令人瞠目結舌之驚,但更讓他們倍感震驚的是——

陛下竟能一趟召集二十條仙界神龍助大秦修路,是何等無上威風啊!

怪不得自盤古開天地一來,人世間曆經君王無數,唯有陛下登基之日,上蒼為他灑下五彩雲霞慶賀!

這般想著,眾人在滿腔自豪激動討論之餘,又忍不住對君王敬畏悄悄愈增,那可是能召喚仙界神龍的陛下啊!

如此一來,那些原本躲藏在燕楚深山數月,準備待秦軍大規模掃盜風頭過去,再重出江湖東山再起的盜匪們,在親眼抬頭看著半空

中快速飛過的蜿蜒“巨龍”後,在派嘍囉打探出它們皆是秦王請來的助力後,不得不懷著同樣的“秦王竟有神龍襄助?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之猜測,在驚懼交加中紛紛走出深山,紛紛主動向官府自首服刑。

成功自投羅網的他們,竟還暗暗慶幸不已:縱便去當刑徒服苦役,也比被巨龍一口吞進肚中好!

隨著大秦各項分工有條不紊進行中,鹹陽城的道路整修工程,也在諸昭的親自監督下緊鑼密鼓進行著。

由於鹹陽肩負大秦都城重任,又有聯結國中各處道路之功用,自然是要趁機擴寬主道的。

而在格外重視農耕的大秦,自然不可能往農田密集一側擴道,於是,拆遷規劃線內的民居與占用少部分民田,便成了不可避免之事。

拆遷一事,對古人而言,倒也不是甚新鮮詞彙。

早在春秋時期,魯文公就想勸服兩個股肱大臣搬去旁處居住,好把他們的地盤騰出來擴建宮室,當然,這是統治階層面對公卿的拆法。

在亂世數百年間,列國豪強勳貴隨意尋個由頭,或連由頭也不尋,直接派出家臣打手將庶民與家當一道扔出去,將他們的茅草屋就地推倒、以興建苑囿彆居之事,實在數不勝數。

這時期的拆遷,正是讓百姓談之色變的“強占民屋民田”。

不過,龐大帝國的君主嬴政,自然不是那等以勢欺民之人,為收攏民心秉護大秦,他與韓非商議出一個法子,以一道朝廷補償的詔書,擊退了百姓們的隱憂:

凡劃入主道規劃線內之家,朝廷皆會派出官吏丈量房屋尺寸、核實稼穡農桑作物,在以錢糧如數補償作物損失後,還會為百姓在鹹陽重建房屋,在此期間,朝廷將搭建臨時草木棚安置百姓。

這補償條款若在後世人看來,不過是單純按一比一賠償罷了,對拆遷戶而言無利可賺,甚至,隨著主道的擴寬,朝廷為他們新建的房屋,可能地段還不如現在的好——放在後世,進場的開發商估計簽約率連10%都達不到。

但這是等級森嚴、庶民活得千難萬難、特權階層可以隨心所欲的封建時代,百姓們並不懂後世經濟學思維或房地產理論,朝廷下了令,他們自然要乖乖遷走。

而嬴政親手擬寫的這道詔令,對兩千多年前的他們而言,真真是陛下前無古人之體恤愛民創舉!

要知道,在秦國官田製的土地形勢下,除了獲得爵位分封之人,百姓們隻擁有土地的試用期,此番擴路占用的民田,本就歸屬朝廷所有,縱便朝廷不賠償農作物,也是占了情理的。

再者,千百年來他們的祖祖輩輩,隻聽過權貴王族強占民居的;

哪有人聽過:占完民居後,朝廷不但搭建棚子安置他們、賠償官田中的稼穡農桑損失,竟還會為他們重建房屋的?

一時之間,鹹陽被拆遷的百姓與未被拆遷的百姓,皆面帶喜色交相稱讚著:我大秦陛下,真乃萬世未有之聖君也!

八月,隱居於齊地偏僻海島的齊國大儒浮丘伯,聽聞此事唏噓不已,次日便親率三百弟子

跋山涉水,前往當年薑尚公所築之琅琊台,於此間巨石上,刻下令後世千年津津樂道的《刻琅琊碑》——

“始皇帝徳才高叡,雄才大略,以強兵一統四海,以仁義聞頌天下,創民屋民田補償製以作則千年,實乃千古至聖至明之君也!”

同年,荀子親傳門人浮丘伯,帶三百儒生入秦。

值得一提的是,在嬴政與浮丘伯諸人對談一番後,很快便驚喜地發現:

這一派繼承了荀子批判性思想的儒者,遵循的,並非淳於越等人提倡的“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⒙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儒法;

他們遵循的,乃是荀子提出的“無德不貴,無能不官,無功不賞,無罪不罰”之儒法,竟在無形中,契合了大秦如今施行的儒皮法骨之道!

荀卿,為大秦貢獻多矣!

...

跟著扶蘇前來城中觀看修路的明赫,已再一次被古人的智慧所震驚:秦朝,竟有下水道排水係統!

戴著簡易口罩防灰、隻露出兩隻眼睛的他,此刻正好奇地看著工人們小心翼翼地,將一節節七八十公分長的五角形陶管,拚接成一整段長長的“寬水管”,規規整整地擺在挖好的壕溝中。

他不由悄悄跟係統嘀咕道,“統子,我覺得古代工匠的智慧比我強多了,還好我前世的考大學的競爭對手不是他們...太牛了,華夏竟然在遙遠的秦朝就有下水道了,嘖嘖...”

係統急忙搜索出資料,解釋道,“宿主,你又誤會了,早在秦國之前的兩千多年,華夏就有下水道了!後世考古學界發現的最早排水陶土下水管道,出現在新石器時期的淮陽平糧龍台山遺址...”(2)

正邁著小腳悄悄離壕溝越來越近、準備湊近觀察水管的明赫,聞言不由腳下一個趔趄,直直朝壕溝裡栽去!

在衛尉軍大呼“快救九公子”、在面色猝然大變的扶蘇與蒙毅飛身奔來、在係統迅速開啟防護模式時,明赫已被離他最近的修路民夫穩穩接住。

由於壕溝足有一米多深,民夫無法抱著他爬上來,隻得單手用力撐著壕溝,用另一隻手將嚇得說不出話的明赫,遞到了奔來的蒙毅手上。

蒙毅先飛快檢查明赫全身上下,待確認九公子並未受到分毫損傷後,這才雙手將他遞到面白如紙的長公子手中。

扶蘇一把緊緊抱住明赫,邊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邊用已帶上幾分哭腔的顫抖聲音連聲道,“阿弟你可有被嚇到?阿兄帶你回去可好?”

方才聽見衛尉的呼喊聲那一刹那,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也蹭地蹦到了半空!

他根本不敢想半點,自家阿弟,方才若摔進滿是陶管與石塊的深壕溝,少不得要摔個頭破血流...

不,阿弟是福星小仙童,定然能這般逢凶化吉的!

在係統迭聲的道歉聲中,剛才被嚇出一身冷汗的明赫早已回過神來,他急忙安慰係統,說自己剛才是被華夏公元前2000多年就有下水管一事震驚,才會不小心滑下去的,不是係統的錯;

接著他又安慰扶蘇,解釋自己方才不過是走神了,他現在還不想回宮,想留下來觀看鋪設下水管。

扶蘇雖仍心有餘悸,但向來對明赫予取予求的他,終究答應了此事,不過這一回,他全程抱著阿弟站在壕溝外數丈處,堅決不給小家夥再下地亂跑的機會。

在扶蘇的授意下,蒙毅派出衛尉,將方才救明赫的民夫召到跟前親自致謝。

穿著泛白粗麻短打衣裳的英布,在玄衣黑甲的衛尉軍和高貴的大秦長公子面前,局促得雙腿都有些發軟。

在對方生疏地胡亂行了個禮後,扶蘇便溫聲詢問了幾句英布修路的情況,又見此人面上有刺字,便忙詢問他是何時、因何事被處以黥刑的。

父皇登基為帝之時,便頒布了大秦新律法,按廢除了許多酷刑的新律法規定,是不準各地官吏再施以此類侮辱性刑罰的。

扶蘇這般問,是想借機查探,楚地官員有未對朝廷之令陽奉陰違。

英布卻誤解了對方的意圖,以為長公子亦如鄉人那般認定他是殺人盜匪,急忙把幾年前自己在鹹陽城外棄灰一事說了出來。

說著,他又小心地補充道,“回長公子,托陛下前些日子登基大赦天下之恩,小的如今已非刑徒之身...”

他暗暗生出些悔意來,擔心這場舉手之勞的救人,會因自己受過黥刑一事,牽扯出不必要的風波。

若長公子認為他一個當過刑徒之人,不配觸碰小公子,恐怕...就算這位長公子再有仁善之名,自己亦少不得要被砍去雙手。

他幼時在家鄉六縣,便親眼見過鄉中豪強從馬背上摔落之時,牽馬的奴仆衝上去以身為肉墊為對方擋了一劫,哪知,豪強卻怒不可遏,罵他這卑賤之人竟敢觸碰自己,當場便命人將對方打殺了....

奴仆與刑徒,向來是比良家庶民更卑賤之人。

想到這裡,英布憂傷地垂首打量起自己的雙手,他很珍惜在鹹陽用雙手修路謀生的活計,他有使不完的力氣為陛下賣力,可若沒了雙手...

哪知,扶蘇聽完這話,非但沒有嫌棄他當過刑徒的身份,反倒語帶悲憫道,“商君之法確實嚴苛了些,可惜你時運不濟,竟因輕罪而受重罰...”

蒙毅心頭一驚,急忙上前兩步,壓低嗓音提醒道,“長公子,請慎言呐!”

如今天下一統,陛下業已稱帝,想來立太子一事已近在眼前,長公子這般評論商君之法,若被有心人私下傳到陛下耳中,到時恐會橫生枝節啊。

扶蘇溫和地笑了笑,卻並未接話,因為他認為,蒙毅的憂慮是多餘的。

從前的父皇,定會將商君之道奉為圭臬,絕不容有人非議大秦律法,可如今從神畫中參透大秦興衰之痛的父皇,若仍敬畏商君之法,又豈會將商君之法大改而頒新法?

明赫一邊好奇地打量著英布,一邊附和道,“是啊阿兄,商君之法太嚴苛了,摘幾片桑葉要服刑,隨地扔草木灰要刺面,還是父王的新法好!”

英布悄

悄抬起頭,感激地去偷看這孩童,哪知正與對方的目光撞了個正著,他慌忙低頭挪開了眼。

蒙毅隻得無奈自我安慰道,罷了,既然九公子也這般非議商君之法,倒為長公子掩飾了幾分...

扶蘇認真看著英布許諾道,“待本公子回宮,定會如實向我父皇稟告壯士救我阿弟之事,還請壯士留個姓名。”

這便是要報答他之意了。

英布慌忙抬頭擺手道,“請長公子不必介意,小的不過舉手一托...?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扶蘇笑吟吟揉了揉明赫的頭發,“壯士舉手一托,便讓我大秦最可愛的公子安然無恙,自該有賞!”

自小家境貧寒的英布,哪懂什麼“尊者賜,不可辭”之禮儀,縱便扶蘇如此說了,他仍要手足無措地推拒——在鄉間,互相幫扶乃是常有之事,哪能幫了人就要收人家謝禮?

最後,還是蒙毅沉聲告訴他,無論長公子回稟後,陛下賜下何等賞賜,他皆必須悉數收下,絕不可這般推三阻四。

局促得滿面通紅的英布,急忙噗通跪下道,“請長公子恕罪,小的並非有意冒犯,實乃鄉野村夫不懂此等禮數...小的名叫英布,乃是楚地六縣人氏,家中雙親早已亡故,如今小的在鹹陽為朝廷修路,乃歸陳百夫麾下所管...”

他一股腦將自己的情況全說了出來,扶蘇卻發現懷中的小家夥開始興奮地手舞足蹈,他正要開口詢問阿弟為何這般高興,卻聽見明赫興高采烈的心聲響起,

“他就是英布?好啊,劉邦手下三大猛將,我大秦就得了兩個...英布雖然比不上韓信用兵出神入化的本領,但他可是最擅長打前鋒啃硬骨頭的好手啊!當年巨鹿之戰,就是他為聯軍打的先鋒,為項羽一馬當先攻破函穀關的也是他...大秦良將多多益善呀,扶蘇哥哥,快收下他!”

聽見心聲的蒙毅與扶蘇,急忙悄悄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驚喜——

近日朝堂之上籠罩著一層陰雲:已滿七十高齡的老將王翦因舊傷複發,正式遞交了告老奏呈。

雖然君王已接連三趟駁回王翦告老之辭呈,但滿朝文武皆知道,陛下不過在按禮儀挽留對方,好教史書記下,王翦被君王再三挽留的風光排面。

而王翦年老是真,舊傷複發亦是真,這意味著,他不日正式告老亦會成真,而大秦,將少了一名重量級名將。

若英布果真有衝鋒陷陣之將才,陛下定會欣喜萬分——自古以來,隻有君王為大將凋零黯然神傷的,從不會有君王嫌國中大將太多啊!

果然,當扶蘇將此事秘密呈報父皇後,嬴政大喜過望之下,先下詔賜對方一級爵位,接著又將他調入藍田大營曆練。

本想來修路求口飯吃的英布,就因為壕溝中出自善意的“舉手之勞”,莫名其妙一躍成了大秦一級公士之爵,有了田一頃、宅一間、奴仆一人,還從一個修路民夫,成了軍中可管三人的操士小卒。

在萬分驚喜之餘,他對大秦陛下、對長公子與那位小公子,皆生出濃濃的感激之

心,暗暗發誓定要拚儘全力為大秦殺敵效力...

傻乎乎的明赫卻高興地以為,格外愛護人才的父皇,定是見對方長得高大健壯,不忍讓英布這副好體格埋沒在修路上,這才選拔他前往軍營效力的呢。

他在回到鹹陽王宮後,急忙追問因震驚摔倒而打斷的下水道一事,這才知曉:

早在距離秦朝兩千年前的夏朝時期,就已經在城池宮殿中,修建明溝和被稱作“竇”的暗道下水管來排水;

而在商朝的偃師遺址中,還發現了用石頭砌在地下的排水渠;

春秋戰國時期的齊國臨淄城中不但有三大排水係統,還通過巧妙的石塊排列方式,讓過水道與出水道內部縫隙有雙重排水功能;(3)

而到了秦朝時期,則將原本圓柱形的陶土下水道改為五角形,如此一來,每根短管之間的連接更為緊密...

甚至,除了排水下水道與溝渠,早在戰國時期,各國就已經發明了石砌地漏。

明赫再次驚歎古人的智慧,實在太厲害了,而他竟一直以為,古代是沒有排水係統的!

...

章台宮中,聽著陽慶回稟王翦傷情的年輕帝王,不由漸漸蹙緊了劍眉。

待對方稟完後,他英姿威儀的面色十分凝重,緩緩問道,“老將軍之周身舊傷,若輔之以仙界大蒜素,再由你親自出手施針調藥,可有八成痊愈把握?”

陽慶一怔,繼而搖首拜道,“陛下,王老將軍腰背胸前所受之刀箭重傷,距今至少有十數年之遙,臣學醫不精,恐怕無法...”

嬴政急切追問道,“愛卿可能為他痊愈五成?”

陽慶看著君王企盼的神色,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王翦多年之舊傷,皆由夏無且主理,可秦國醫術之道,與旁的列國並無區彆,皆是巫醫結合之道,其中,巫之比重更占了大半。

正因如此,王翦被刀箭所傷之皮膚,雖已隨著時日結痂轉好,但體內臟腑之傷,卻經年累月地沉積了下來。

實則,對方能以遠超常人之毅力,忍受臟腑不時疼痛之煎熬,還為國帶兵親上戰場打了無數場大戰,已遠遠出乎陽慶的預料。

但這也意味著,王翦提前透支了太多身體精氣,如今面對舊傷的洶洶複發而來,恐怕已撐不了幾年...

他又抬頭看了一眼君王焦急的眼神,心一橫,狠心實話實說道,“陛下,以王老將軍之身體狀況,恐怕至多隻能...”

這時,蒙毅邁著急促的步伐進殿,沉聲打斷了他的話頭,稟道,“陛下,華陽宮傳來急訊,華陽太後六日前已臥病在床,因太後執意不許人前來驚擾您,這消息便瞞了下來...

在嬴政驟然起身的冷冽凝視下,蒙毅隻得硬著頭皮繼續道,

“但到了今日,太後沉沉昏睡未醒,已整整一日滴水未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