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伽瑪區(1 / 1)

“這種組合聽上去不像是變異動物。如果你們找到周伏清,麻煩告知我。”白煜月對白溫嶺說道。他痛快地同意了。

然後白煜月又向科爾要了一把狙。他原本就是輕裝上陣,路上又耗費了一點裝備,連摩托車都丟在半路,現在正好補充資源。

“我們的子彈用光了,但這些重狙都是經過精心改裝。對於我們這種遠程方陣的士兵來說,武器才是最貼身的搭檔。”科爾大方地任白煜月挑選他的武器庫,語氣略帶炫耀。

白煜月正好保留了許多彈匣,便分了科爾一部分。他在武器庫挑了一把製式最常見的。

科爾看了一眼道:“這把槍的外殼用了很堅固的材料,確實適合你。”

白煜月心虛一笑:“是啊……”

該怎麼說他隻是覺得這種槍掄起來很順手呢?

科爾隊伍還需要更長時間的休整,但白煜月想先找到封寒他們,便和科爾交換了情報後分彆了。赫川依然跟著白煜月走。

兩人的身影迅速隱入茫茫風雪中,科爾隊伍的氣氛立馬變得有些寂寥。科爾將陣亡通訊兵的身份牌掛在脖子上,心想這次任務的路途還很漫長。

……

“小黑,我們都有任務資料了,為什麼還要找那什麼寒?”赫川抓住一個突出的焊接圓球,奮力往上爬。他倆都展開了部分精神域。而迅疾的暴風雪遇到白煜月的精神域後便迅速融化,以致於他們身前竟然有一個一米寬的真空地帶。

“他們整個隊伍都走散了,還是先去伽馬區彙合吧。”白煜月道。

他們正在沿著陡峭的冰崖往上攀爬。文森山並非指孤零零的一座大山,而是連綿不絕的廣闊山脈。而文森山核心區,就是指它高達5140米的最高主峰。

他們路上又看見不少工廠。白煜月從撿來的的古代中英雙語說明書中弄懂了工廠群的分布。工廠群分成兩種編號,一種是甲乙丙丁園區,是用於製作某種產品的,另一種則是αβγ這些希臘字母,是用來“收集”某些東西的。科爾隊伍所在的正式乙園區的總變溫區,而封寒隊伍則在伽馬區。

翻過這個狗牙狀冰崖後,白煜月勉強能看清遠處龐大的工廠群。小小的房子猶如一個個黯淡的灰點。

忽然,遠處一道強光柱一飛衝天,仿佛劈開了風雪,屹立在天地之間。而它所在的工廠群突然活了過來,冰川融化,冒出大大小小的線條,將活過來的工廠鏈接,宛若人體的主支血管。

“又有一個區被開啟了電源……”白煜月內心泛起不安,隻能加快速度與學長他們彙合。赫川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斷調整自己的通訊器,想找到司潼目前的方位。

“好像鏈接上了!”赫川聽到一股滋滋的電流,趕緊調整接聽頻率。但電流聲還是很吵鬨。赫川乾脆湊耳傾聽,通道訊號裡竟然隻有純粹的電流聲,而且正越來越響。赫川下意識警惕起來,回頭一看。

電流聲愕然停止。

白煜月比

了個手勢(),說他什麼都沒找到。

赫川不免懷疑又有研究員捉弄自己?()_[((),喚出黑熊四處查探。黑熊膽小又憤怒,繞著他們不停跑圈,但他們周圍確實沒什麼人。

他倆隻能往前走。白煜月心算了一下地圖,估摸著自己應該到伽馬區邊緣了,一邊持槍警戒一邊向前走。赫川的月亮熊嗅著地上的味道一起前進。

隨著前方的雪花漸漸融化,地上便出現了一個模糊的黑影。白煜月聽不到對方的心跳,還聞到一點臭味,大著膽子去看,原來是一具燒焦的屍體。

赫川用槍將屍體翻了個面。饒是以前也用過審訊手段了,他看到死者淒慘的死狀時也不禁反胃。白煜月更是沒由來一陣惡心。死者身上沒有一塊好肉,眼瞼也被割去了,臉上隻留下兩個血窟窿。他們默默把屍體翻回原位,沉默著繼續往前走。

“啪、啪——”

空氣隱隱傳來破空的聲音。兩位哨兵都屏息去聽。雜音中的尖叫聲似乎越來越清晰:

“讓我死啊!啊救命!彆救我!”

然後傳來毆打的重擊聲和電流聲。

白煜月摸出監控諧振器,確認附近都是露天場所,不存在任何全息視頻。他才做出手勢,讓赫川和他一起靜息接近。很快,他們便看見一個人形的東西銬在高高的椅子上,全身的皮都被剝了,但不清楚他真正的死因。

白煜月謹慎地往前踩了一步,發現這裡的冰層比較薄,下面就是從前的地面。他一揮手,熱浪以他為中心鋪開,凹凸不平的奇異地板便顯露了出來。它似乎沒有明顯的銜接縫,但上面布滿了樹枝狀的浮雕,還有一些肌肉紋理似的花紋。

遠處,更多的高椅子猶如墓碑般沉默地矗立著,每個椅子上都坐了一具人形物品。月亮熊每個都去嗅一嗅,嗅完後都捂著鼻子露出想吐的神情。

白煜月繼續深入。那個令人膽戰心驚的求助聲越來越大,看來就在他們的附近。白煜月繞過一個高椅子,看見面前一個人形生物的身體在大幅度起伏。他的衣服都沒有,第一性征也被割去,四肢被金屬銬住,但身軀就如滿弓般儘可能地離開椅子,沒有眼瞼的眼珠死死盯著白煜月。

“還有人活著!”白煜月立刻呼叫赫川。

“彆救我、彆救我——”渾身焦黑的人死死念著這一句,“啊!!”

一陣電光閃過,高椅子上的人徹底沒有心跳。等赫川趕來時,這個人已經完全死透了。

白煜月走到高椅子側面,用精神域將冰塊融化一些,露出隱藏著的奇怪管道。他蹲下來研究了一會,便用長狙捅進去,扣動扳機。一聲炸響後,他再抬腿一踹,將高椅子踹倒。然後便用匕首拆掉銬住死者的鐐銬。風雪很快將焦黑的屍體染上白霜,仿佛蒙上一層白布。

“繼續走吧。”白煜月抿抿唇,語氣聽不出情緒。

“我們會把這群封建餘孽一起打包帶走的。”赫川說道。

這片刑場似乎沒有儘頭,但一個好消息總算衝淡了白煜月心中的難受——他們再次接收

() 到封寒的通訊信號。他們一定離得很近了。()

白煜月嘗試用自己的通訊器撥出信號,對面竟然很快接聽,開頭第一句就是:白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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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煜月忽然捂住通訊器的收音口,看向赫川。

赫川:“乾嘛這種眼神,哦,司潼的信號也找到了,是他本人的沒錯,看來這信號是對的。”

白煜月也聽出了封寒的聲音,但他關心的不是這個。

“我這樣偷跑過來學長說不定很生氣。”白煜月道,“我得想個好聽的理由。”

赫川完全無所謂,抱臂而立。他身邊的月亮熊也站起來,做出和他一模一樣的抱臂動作。赫川不滿道:“他是不是脾氣不好,有沒有瞧不起你?”

白煜月:“我擔心的是你,學長不喜歡哨兵。你不會真想上軍事法庭?”

赫川一會兒後才冒出一聲“啊?”他身邊的月亮熊將爪子搭在赫川肩上,毛茸茸的熊臉一歪,小小的黑豆眼睛也露出一模一樣的驚訝。

赫川:“——你擔心我?”

“行了彆太感動。”白煜月看向赫川的眼神有些嫌棄,手則不受控製地摸了摸月亮熊的熊掌,再抓了抓那個又短又圓的熊耳朵。高大的月亮熊忽然將臉埋在赫川肩頸處,赫川臉上竟然染上一抹不易察覺的紅。

天空響起翅膀扇動的聲音。白煜月抬頭一看,模糊的信天翁身影已經靜靜地矗立在不遠處。

看來他們和封寒的位置確實離得挺近的……

很快一個灰蒙蒙的人影疾衝過來。這個人像是一點都不在乎隱秘性了,軍靴踩踏冰面的嘎吱聲格外明顯,咯咯作響的冰屑仿佛都能聽見本尊隱藏的怒氣。沒過幾秒,便看見封寒清晰的人影,他還拎著他那一米長的槍械收納盒,看來對於遠程方陣而言,槍支確實重要。風雪使他的面部更為冷峻,看來這關不能輕易過了。

隨著封寒走近,赫川本想擋在白煜月面前,但一股惡心感由腳底升起。他順著這股怪異感覺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巨大的信天翁已經窩在他們三米外,眼睛盯著赫川。其實信天翁都長著一張不太聰明的外表,但是赫川卻莫名感知到威脅。

封寒站在白煜月面前,冷息撲面而來。他的視線上下掃視一番,下巴的線條都是緊繃的。

白煜月瘋狂想理由,腦子轉得比那天想睡懶覺而請病假卻被發現了還要勤。

封寒腦中也克製不住地回憶起一些畫面。

他倆被困地下小鎮,白煜月宣布要在這難得的時刻講鬼故事。他悠閒地在岸邊曬太陽,結果白煜月跑來告訴他不小心折斷了魚竿。他前腳大肆批判黑哨兵,白煜月後腳承認黑哨兵的身份……白煜月就沒有讓他省心過,以致於在亞曆山大島的那點回憶都成了白煜月專場。

封寒避開白煜月的視線,腦子裡還在描摹白煜月剛才的影像。他一開口,聲音出乎預料地說:

“好久不見。”

白煜月:“我們不是才幾天沒見嗎?”

封寒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此時司潼才匆匆跑來。白煜月連忙說:“那個哨兵是赫川,我在哨兵係的朋友,這次是我叫他來的。”

封寒早把赫川的資料補了一遍,冷哼一聲道:“我和一個比你年紀還小的計較什麼。”

司潼的眼刀立刻飛過來。

赫川還懵懂不解,問司潼:“他什麼意思?”

司潼的低音炮更低音了:“說你看起來不像個畢業生。”

赫川謹記著白煜月為他而作的努力,僅低聲吐槽道:“這人嘴裡真是不吐好話。”那隻信天翁忽然消失,赫川的壓力感也消失了,但赫川對封寒的偏見沒有消失。

“學長再多原諒我一次吧。”白煜月對赫川的未來徹底放心,於是低頭整理圍巾。封寒已經掌握了白煜月的種種小動作,知道整理圍巾也是白煜月放鬆心情的一種方式。他下意識用眼神測距,看到白煜月還是站得離自己近些,便莫名冒出隱晦的得意。

說起來白煜月這條還是曆洛崎的圍巾,白煜月自己的已經丟了。他解開長圍巾,再重新繞圈打結。封寒瞥了一眼白煜月的脖頸,被他衣領上的鑽石徽章閃了眼睛。這不是封寒第一次見這枚冰鎬徽章。霎時幾秒前的得意都像在嘲笑自己,封寒面上滿不在乎,姿態依舊像在閒聊,僅僅是語氣微微低沉:

“你也很容易原諒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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