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開始拉練(1 / 1)

白煜月被尖銳的拉練哨聲吵醒了。

他立刻換上戰術背帶,穿好毛領大衣,扛起自己的儀器裝備庫就衝下樓。他仗著自己體能好都不走樓梯,而是直接翻越欄杆跳下去,趕到一樓時用時不超過10秒。

一樓大廳,封寒黑著臉,背手跨立:“一個兩個目無紀律,就這樣還想完成文森山任務?給你們30秒,穿戴負重訓練設備,立刻自行收拾野外生存裝備,緊急整隊行軍,今天彆想休息,我喊停才能停。”

“哨兵白煜月報道!”白煜月連忙喊道。

“還有你。”封寒沒有給他留情面,“你的動物夥伴帶這麼多企鵝回來,哨塔是你家還是企鵝家?你帶著企鵝一起訓練!”

白煜月挺直身姿:“明白!我一定好好教育企鵝!保證以後不會再犯!”

他這才有空看一旁的帝企鵝。小紅耷拉著腦袋,縮成一團,像個灰色的巨型獼猴桃。白煜月蹲下身,儘量正經地教育它:“下次再讓學長發現你闖禍,你就裝野生企鵝,知道嗎?”

小紅:“啾……”

白煜月摸了它軟軟的絨毛,手感依然很好。他道:“讓我看看你闖了什麼禍……”

他轉頭看向窗外。哨塔外,阿德利企鵝的叫聲起此彼伏、沸反盈天,足足有二十隻!要不是有向導的精神域震懾它們,這群企鵝屆中的著名流氓就要迫不及待地攻占哨塔,擁護新王了。

但白煜月暫時忽略了這些,他的目光鎖定在兩位新向導上——年知瑜,和曆洛崎。

年知瑜臉上難得出現明顯的表情波動。他欣喜地看見白煜月,似乎終於迎來了自己期待已久的時刻。

白煜月稍微回避對方熾熱的眼神。他和年知瑜無恩無怨,不明白年知瑜為什麼會開心。現在又不是在白塔,還有必要講究獄火會和極光會的比拚嗎?

他從來沒有弄懂年知瑜在想什麼。

白煜月摸了摸小紅,想起當初委托過年知瑜找企鵝。雖然最後沒有找到,但年知瑜確實為此出了很大力氣。也許他沒必要這麼敏感,都離開白塔了,就當一個新的開始吧。

因此白煜月又朝年知瑜點點頭,當做打招呼。

至於曆洛崎。

他不想理曆洛崎。

尤其現場還有北星喬在,白煜月一看這兩個人同處一個空間就開始頭痛。

四位向導都迅速地給自己綁上負重訓練儀,都是標準的一百公斤。然後他們要在極短的時間內收拾好野外生存的必需品,武器也要滿額配備。看樣子,封寒是不打算讓他們在短時間去哨塔過點舒服日子了。

雖然年知瑜和曆洛崎才剛到哨塔,連宿舍都沒去過。但老兵磨煉新兵本來就是哨塔傳統,大家都適應良好,沒有異議。

封寒規定的30秒即將到點,所有人都訓練有素地整理好自己的裝備。白煜月還給小紅配備了行軍裝備,一套加強版山地鳥蹼,可以加快小紅走山路的速度。

四位向導一字排開,從左到右依

次是北星喬、司潼、年知瑜和曆洛崎。白煜月沉默地入隊,選擇站在北星喬身邊。小紅站在自己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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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離開了白塔,明明得知了那一晚的真相,甚至靠自己的努力來到邊境哨塔,卻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

封寒深知磨新兵的套路,讓他們先繞著哨塔跑圈,觀察他們的步伐。又分彆給他們加了新背囊。

背囊裡都是廢棄鋼材,既占空間又占重量。可封寒給了他們,就意味著讓他們把這廢棄鋼材當做重要物資,在拉練過程中既不能丟,也不能損壞。

但封寒要給白煜月收拾“新背囊”時犯了難。

因為他判斷不準白煜月的體能上限。

如果白煜月隻是測繪兵,那拿哨兵基礎的重量訓練就好。可白煜月是黑哨兵,總覺得這包東西不夠他看的。

封寒看到一旁的阿德利企鵝,瞬間惡向膽邊生,如同動物世界的反派般將一隻隻企鵝抓起來,然後用極細的鐐銬銬住它們的腿。這種行為已經擦邊違背了《南極洲企鵝保護條例》,可山高白塔遠,動保組織也管不了封寒了。

然後封寒叫白煜月出列。

他蹲下來,將鐐銬的最末端銬上白煜月的腳踝。鐐銬做得非常細,隻有一指寬,金色的,在朝陽的模樣下熠熠生輝。

封寒晃了晃鏈子,確認完全鎖住了白煜月的腳踝最細的部位,頗為滿意。

白煜月目瞪口呆地看著封寒。

居然把二十隻阿德利企鵝和他銬在一起,限製他的行軍速度,還讓他因為《南極洲企鵝保護條例》而投鼠忌器,行動都不好找掩體了。

學長,你是真的狗啊!

“這20隻企鵝涉嫌衝撞哨塔,是犯鳥,你要嚴加看管,學弟。”封寒拍了拍白煜月,然後低頭對一旁的帝企鵝說道,“還有你也要立功贖罪,小紅警/官。”

“明白。”軍令如山,白煜月隻能如此說道。

他試探地邁開一步,長長的金鏈子如波浪般晃動。幸好它是無聲的,不然白煜月要被它吵死了。他看向鏈子上同樣被銬住腳的阿德利企鵝,有點難辦。阿德利企鵝是最不好馴服的企鵝,通常是野生種群。白塔訓練的企鵝則是以帝企鵝或王企鵝為主。

事到如今,隻能祈禱自己是個萬鳥迷了。

他完全收斂自己的精神域,避免黑哨兵的精神域傷害這些企鵝的大腦,再努力用真誠的眼神和它們交流。

小紅在旁邊突然扇動翅膀。

阿德利企鵝立刻揮動翅膀呼應,踩著步伐離白煜月更近一些。

小紅挺起自己毛茸茸的鳥脯看向白煜月。

白煜月心軟地誇它:“不愧是小紅警/官,幫我解決了一大難題。”

有了小紅的指揮,白煜月總算能行動如常。

另一邊四位向導已經跑圈完畢,還多出了幾個封寒給的背囊。他們看著白煜月走來,目光忍

() 不住往下瞄,再沿著白煜月修長的腿向上打量。沒辦法,在陽光照射的地帶,金色鏈子若隱若現的反光就是很吸引眼球。

但眾向導的反應又有所不同。北星喬流露出直白的不爽,目光掃向身邊這群向導,要看看誰的眼神在放肆。年知瑜很快規矩地避開眼神,在戰鬥前,不能看向引起欲/望的東西,以免分心。司潼一副“封寒有病還是你們都有病”的表情。曆洛崎則直勾勾地盯著白煜月的臉,他更希望白煜月能看看自己。

四位向導分散站立成寬鬆的一排,每個人之間都有很大的空隙。

白煜月下意識想站在司潼身邊。

可身邊那麼多隻企鵝,儘管在小紅的領導下沒有出聲爭吵,但它們總在扇動翅膀。這股不尋常的空氣流速一定會暴露自己的位置。待在司潼身邊不是個好選擇。

可是不待在司潼身邊,就要在北星喬、年知瑜,和曆洛崎之間選擇。

白煜月僵硬地轉身,獨自站在四個向導最前面,自成一排。他還有那麼多隻企鵝,單獨站著很正常。

他一轉身,就感受四雙目光釘在自己的後背上,目光如有實質。

白煜月深呼吸,告誡自己他們都是隊友,不能打不能罵。

封寒吹了聲急促的哨子,說:“你們的主要任務是,沿著這條山路下去,從苔原繞上山脈,隻能走山路,走到亞曆山大島最北端,再沿著喬治六世海峽的海岸線走,去到最南端。過程中我不希望有任何傷亡,更不要有任何人掉隊。時限,從現在開始計數24小時。”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校準時鐘,再低聲道:

“現在,你們出發。而我,去拿我的狙/擊/槍。”

聽聞此話,北星喬與年知瑜終於神色一凝。他們都知道封寒是上任獄火會會長,作為本屆的兩大會長,難免會有比較的心思。封寒是狙擊手,現在總算要同台較量一場了嗎?

白煜月聽見了心中更是生出戰意,他很早就想見識一下封寒的狙/擊/槍了,一定是從遺跡裡挖回來的酷炫槍/支吧。之後要是能去摸摸看就更好了。

向導們和黑哨兵同時喊“明白”,轉身疾行進入山路。

唯有司潼慢悠悠地走在最後。

司潼對封寒說:“如果你識字的話,我希望你能讀懂時鐘電池要見底了這句提示。”

封寒把時鐘翻過來一看,果然要沒電了。邊境哨塔很久沒有新人來,許多物件都老化了。他抓著時鐘,看著司潼的背影吐槽道:“怎麼路過都能被你罵一句……”

……

四位向導和一位黑哨兵疾行下山。他們必須快速穿越苔原,來到連綿起伏的山地上。如此,才有可能躲避封寒的狙擊。

戰鬥看起來避無可避,可另一個問題就凸顯出來了。

誰來當指揮?

向導之間注重等級,協同作戰,必須要有一個指揮。

五個人經過苔原,一群飛奔的馴鹿幫他們遮掩身影。他們暗中交換眼神,一場較量無聲上演

,似乎有刀光劍影,電光湧現。

如果按照軍銜,那就是年知瑜當指揮。但北星喬會乖乖聽話嗎?眾人想也知道不可能。就算沒有白煜月,北星喬背負著極光會會長的名義,便不可能聽從年知瑜的命令。

司潼身為特殊兵種,能當指揮,但他腦子要用在關鍵地方。通常是他向指揮反饋他需要什麼,指揮再根據總體戰局為他調度人力物力。他當指揮有些專業不對口。

曆洛崎倒不在乎這個指揮職位,無論是誰,就算是北星喬也好,他都會服從命令、聽從指揮。畢竟他所圖的在彆處。

五個人很快跑到山脈山腳下。這座山叫做英吉利山。遠方飄來的火山灰和白雪混合,成了臟兮兮的灰色,與他們的大衣融為一體。

白煜月倒沒有體會到這幾人間暗搓搓的火花,他從前獨自做任務,習慣了自己聽自己的,和那麼多人同時合作倒有些新鮮。他主動道:“我先給你們畫出容易冰崩的地方,現階段我們先挖冰窟,以藏匿為主。封寒他不會這麼快動我們。等一個小時後——”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又道,“有一場暴風雪,那時候是急速行軍的時候。”

司潼和曆洛崎都自然而然地答應下來。指揮中心漸漸往白煜月身上靠攏。

北星喬沒有反對,他向來知道白煜月值得信任。而且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年知瑜打,有點浪費時間,不如交給白煜月。

倒是年知瑜升騰起微妙的不滿。他可以接受和北星喬爭奪權力,可不能接受一個哨兵輕而易舉地踩在他頭上。

但是……如今這個階段,他可以暫時與白煜月相安無事,假以時日,他一定會加倍索取報酬。

年知瑜的目光慢慢下落,在無人察覺的間隙裡,定在那根極細的金鏈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