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被征用於舉辦全國大賽的網球公園就在附近,所以近距離內都沒有什麼看得過去的網球俱樂部或者街頭網球場。
一陽海鬥他們找了許久,才終於在一個兒童樂園的後面找到了一個破舊不堪的網球場。
球場的劃線已經快要看不清了,中間的兩根球柱上鐵鏽斑斑,綠色的漆皮掉了大半,球柱之間連接著一根迎風飄蕩的麻繩,姑且就算是球網。
著急比賽的幾個人都沒有在意這個球網有多麼破舊不堪——無論如何,隻要能讓他們比賽就行了。
因為臨近傍晚,一陽海鬥特地披上了外套,此時外套的長袖也更好的隱瞞住了他手腕上的負重護腕。
對付兩個看起來流裡流氣的六裡丘的選手,一陽海鬥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率先走上球場,球拍一橫,徑直指著兩個人,囂張的說:“你們是一起來還是一個一個的上?”
“喂,你這家夥也不要太……”看起來比較衝動的那個六裡丘的選手十分生氣。
他身旁個子稍矮一些的那個拽住了他的手臂,兩個人低聲說了兩句話。
丸井文太不著痕跡地靠近了兩步,卻依舊沒有聽清楚他們具體說了什麼,隻模糊的聽到了幾個詞語,“延長時間”什麼的?
不過加上剛才面對質問時二人的慌亂反應,即使是這僅有這詞語,也足夠丸井文太肯定先前的猜測了。
六裡丘中學果然如傳聞中的一樣,陰險狡詐,而且難纏,是盤踞在全國大賽中的一條出名的賴皮蛇。
“為了比賽的公平和正義,就由我一個人來挑戰你吧。”低聲討論完後,六裡丘的一個隊員上前,正義凜然的說出了這句話。
一陽海鬥完全不在意,隻是單純的指出了事實:“放心吧,就算你們兩個一起上,也完全不會影響比賽的結果……
至於什麼公平和正義,就憑你?彆說笑了。”
一陽海鬥不會認為,能夠在大街上就對素未謀面的學校與素未謀面的同齡選手指指點點、大放厥詞的人,可以和正義、公平扯上什麼關係。
想到六裡丘隊員之前討論的那些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一陽海鬥內心就十分煩躁。
他踢了踢腳下無辜的野草,說:“無論怎麼樣,都快點開始吧!”
六裡丘的隊員握緊了球拍,做了一番心理準備才上場。
傳說中的王者立海大的一陽海鬥卻完全不講究情面,在他半隻腳踏上球場的同時,一顆網球就十分迅速的衝著他而來。
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網球愣在原地,而網球也絲毫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大力地砸到球場上。
久未清理的球場表面積蓄了一層塵土,而這層塵土被一陽海鬥的一顆網球砸出了一個清晰的印記,同時飛揚起來的沙塵不慎被六裡球的隊員吸入鼻子中。
“咳咳咳——咳咳!”六裡丘的隊員不由地咳嗽了兩下,雙手帶著球拍快
速揮動,將周圍的塵土揮開。
等塵土散開,六裡丘的隊員才放下了捂住口鼻的手,氣急敗壞的指責說:“你怎麼直接就開始了?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呢。”
一陽海鬥從來不是講道理的人。
好吧,他就是故意的想要給這個惡語相向的六裡丘的隊員一個下馬威。
他擺出一副茫然的樣子,說,“啊?你不是已經踏上球場了嗎?我還以為,在踏上球場的同時,就意味著你已經做好比賽開始的準備了呢。”
丸井文太在場外十分配合,大聲提醒道:“15:0,15:0哦!”
甚至還說了兩遍。
“可惡!我一定要你好看。”六裡丘的人這樣說著。
話音未落,下一刻,網球已經襲至他面前。
他慌亂的開始擺弄球拍,而最佳擊球的時機已經過去,網球好巧不巧地再次落到了他的周邊,且在地面旋轉停留了一段時間。
旋轉著的網球再一次揚起了一大片塵土。六裡丘的隊員頓時又陷入到一陣咳嗽,掩鼻和揮開塵土的連續動作中。
而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倒黴一些,不知道是哪一粒沙子,恰好飛進他的眼睛中。
六裡丘的隊員瘋狂眨眼,卻依舊沒能將這顆沙子從眼睛中擠弄出來。脆弱的眼睛被刺激的流出了一行眼淚,就像是他在向立海大,向幸村精市,向所有曾經被他詆毀過的人或事物而懺悔一樣。
不過,這下他終於徹底肯定了,一陽海鬥絕對在戲弄他的事實。
怒火從腳底升到頭頂,六裡丘的隊員幾乎咬碎了後槽牙。他再一次下定了決心,他要讓這個立海大的一陽海鬥真正見識他的實力。
“真正的實力?那你還不快點用出來。”
聽到對面一陽海鬥的問題後,六裡丘的隊員才發現,在剛才極致的憤怒與怨恨中,他將那句心裡話大聲地說了出來。
一片飛揚的塵土裡,六裡丘的隊員模糊地看見了對面球場的一陽海鬥。對方焦糖色的頭發是那樣的顯眼,也是那樣的可恨。
就連嘴角揚起的甚至稱不上是笑意的弧度都顯得十分輕佻囂張。
被折磨到失去理智的六裡丘的隊員完全忘記了一回事:他和一陽海鬥的紙面實力相差遠比他認為的大。
網球如猶如暴風雨般向他襲來,瞄準的是他腳邊一個又一個未曾開辟的乾淨的塵土層。
直到最後,他方圓兩米的土地竟然已經被一陽海鬥用網球破壞了個徹底。
“比分6:0,下一個。”一陽海鬥說,“看不出來,你還撐了十分鐘呢。”
丸井文太也不禁搖了搖頭,在這樣的環境中還能堅持打十分鐘的球,六裡丘的隊員也真是有一種彆樣的集體榮譽感。
還真是令人感動到落淚呢。
網球製造的沙塵暴終於平息下去,而位於風暴中心的六裡丘的隊員失魂落魄的從中間走了出來。
頭發上,衣袖間,到處都是細小的塵土顆粒,看面色更
是一片灰白——估計沾上了不少的灰塵。
在場的另一個六裡丘的隊員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不著痕跡的放下手?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在衣角處擦了擦。
擦完手,他努力堆起一個笑容,邀請旁邊的丸井文太和傑克桑園:“阿諾,你們兩個誰要上場嗎?”
丸井文太也笑了笑,說:“大阪的小吃實在是種類豐富,而且美味十足。我和傑克現在都撐的有些走不動路了呢。對吧,傑克?”
傑克桑原愣了兩秒,然後不太自然地摸了摸鼓起來的肚子,尷尬道:“啊,我確實是有一點撐。”
演技拙劣。丸井文太在心裡評價說。不過配合滿分!
半晌,沒等到第二個人上球場的一樣海鬥湊過來,不滿的抗議:“喂,你究竟要拖延到什麼時候?還不快來速速打球。”
等,等等……
趕鴨子上架的六裡丘隊員無助地看向他的隊友,隊友衝著他安慰的點了點頭,點頭的時候還有一些沙子從劉海中掉落下來。
丸井文太內心罵了一句:活該。
十分鐘後。
六裡丘的第二位選手重複了上一位選手同樣的悲慘待遇,一邊咳嗽著,一邊從沙塵暴裡踉蹌的走出來,最終和他的好隊友肩膀對著肩膀,共同支撐著彼此,保護好他們支離破碎的玻璃心。
“喂,給你們一個忠告。
下次點評彆人之前,先估量一下自己的實力吧。”
丸井文太笑眯眯地和他們告彆,說話的內容卻顯得不那麼親切。
臨走前他意味深長的掃了掃街頭網球場旁邊的一處茂密的草叢,冷哼了一聲。
“海鬥,傑克,我們走吧。”
酣暢淋漓地將對手打了個落花流水。一陽海鬥的心情總算暢快了一些。
他雙手撐在腦後,踮著腳離開時,腦海中仿佛回憶起了什麼片段,猛得一拍腦袋,大叫道:“壞了文太!我們的棉花糖還在那裡呢!!!”
好在時間還沒有過去太久,半個多小時還不足以讓棉花糖的攤主將他們忘記。一陽海鬥原路返回,滿含熱淚,虔誠地用雙手將棉花糖捧回來,翹起舌頭卷了一口放進嘴巴裡仔細品味。
emmmm……
糖分果然是快樂的第一生產力!
一陽海鬥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回到酒店後,一陽海鬥先洗了個澡。
那個街頭網球場的灰塵實在是太多即使一陽海鬥這邊的球場上甚至都沒有網球落地,但還是不能避免地沾到了一些來自對面球場的塵土。
況且就算沒有灰塵,在炎熱的夏天裡穿著長袖外套出去逛了接近兩個小時,一陽海鬥的身上也出了一些汗。
未剪半長的頭發並不容易吹乾,一陽海鬥也沒有那份耐心,他習慣於等待頭發自然風乾。
百無聊賴地正打算翻出遊戲機打上一兩局,一陽海鬥聽見隔壁傳來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隨後是一聲淒厲的尖叫。
這個聲音聽起來極
其耳熟,和他們家黑頭發後輩的聲音至少有著80%的相似!
一定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一陽海鬥篤定。
他丟開頭上的毛巾,從床上跳起來,一躍飛向門外。
顯然,聽到這個聲音的人不止他一個。在擰開房門的同時,一陽海鬥肯定他至少還聽到了兩三道相同的聲音。
大家對於八卦的趨向性果然都是一致的。
興奮過頭的一陽海鬥在走出了房門後,嗅了嗅鼻子,嗆得翻了個白眼,才意識到整個酒店走廊都發揮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味。
如果一定要為這種氣味找一個形容詞的話,那麼這個形容詞一定不存在於一陽海鬥的知識儲備之中。
一陽海鬥隻能用具象化的行為來表示他對這種氣味的評價。
那就是——
“嘔……”
和剛才的開門聲類似,同樣的乾嘔聲音也發生了不止一道。
一陽海鬥捏住鼻子環視了一圈。
手裡還捏著一本偵探的柳生比呂士,為了壓住嘔吐的欲望,用力到指尖血色都消失了的地步。
脖子上搭著毛巾,頭發濕噠噠的,看起來也剛洗完澡的仁王雅治已經自覺拎起毛巾一個角落,捂住了口鼻。
手裡各自捏著一半熱狗的丸井文太與傑克桑原,匆忙護好了手裡的熱狗,生怕它沾染上不該有的味道。
和睡眼惺忪,但硬生生的被奇怪氣味熏紅了眼睛的毛利壽三郎。
……這是什麼奇怪的走廊大聚會啊?!
就在大家此起彼伏的乾嘔聲中,仁王雅治隔壁的房間突然開了門。
一道身影從裡面衝了出來,像極了倉皇而逃的樣子,但大家都沒有心情去觀察這道身影了。
隨著這扇房門的打開,走廊裡奇怪的味道更加濃鬱,就像突然加大了十倍濃度一樣。
苦中帶著澀,澀中摻著酸,仔細聞聞還感到有一股刺鼻的辛辣……問到以後,仿佛能回想起此生最難過最不願回想的記憶……
一陽海鬥的呆毛都失去了靈魂的色彩,恨不得掐著自己的脖子阻斷氣味進入。
他有氣無力地吐槽:“赤也,你是在自己房間裡面投擲了生化武器嗎?”
“赤也,回來喝藥。”柳蓮二隨後從門中走出來,溫聲勸導著切原赤也:“醫生開的藥絕對不會有毒的。”
切原赤也含著一包眼淚,痛苦地說:如果說‘是藥三分毒’,這個藥聞起來起碼有九點九分!!”
柳蓮二第一時間竟然想不出有什麼話去反駁他。
既然溫柔的勸導不管用,真田弦一郎的身影從柳蓮二的背後出現。
他緩緩的撩起了浴衣的袖子,亮出握在一起的拳頭,“不聽話不吃藥的小孩就要接受鐵拳製裁。”
“赤也,再不喝藥就要涼掉了。”幸村精市道:“醫生說,涼掉的藥會更難喝哦。”
在切原赤也身後走出的這三個人,有著明顯的共
同特征,那就是他們都帶了一層白色的口罩。
五官大部分都隱藏在口罩之中,再加上言語中的威逼利誘,一陽海鬥仿佛自己亂入了什麼大型地下實驗室一樣。
切原赤也就是那隻可憐的小白鼠。
最終,切原赤也還是雙拳難敵四五六七八隻手,被捏著鼻子灌下由柳蓮二端出來的黑黢黢的液體。
被迫將所有液體吞咽下去後,切原赤也乾嘔了幾聲,隨後癱在椅子上,就像是被吸乾了靈魂。
他無力的將頭仰在椅背上,眼睛毫無生氣的望著天花板,被這玩意兒奪走了所有的生命力。
切原赤也,卒於八月十七日晚七點四十三分。
柳蓮二帶著借來煎藥的小鍋去還給後廚,順帶向酒店的工作人員解釋,為什麼走廊的這一層會充滿了奇怪的味道。
好消息是目前酒店的這一隻住了立海大的一群人,而沒有其他的客人。
壞消息是要還給酒店後廚的鍋被毫不猶豫的退了回來。
柳蓮二隻好保證他們會將小鍋的費用原封不動的還回來。
然後拎著這隻鍋原路返回。
原地的小助理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柳蓮二。他有合理的證據懷疑,這個少年拿著他們的鍋進行了一些非法的勾當!
這還是柳蓮二第一次走路這麼心虛。
畢竟他們也沒想到,聞起來還有一絲苦味的清香的藥材,煮完以後會發出這麼……令人恐怖的味道。
*
雞飛狗跳的酒店一晚結束,清晨,立海大的大家踏上了前往八分之一決賽的路途。
對手是……臭名昭著的六裡丘中學。
“手下敗將。”一陽海鬥嘀咕道。
幸村精市聽到了,分過來一點目光,問道:“海鬥和六裡丘的選手打過比賽嗎?”
一陽海鬥連忙搖了搖頭,並且謹慎的吸了吸臉頰,將嘴巴吸成金魚的形狀,防止不小心暴露自己。
立海大網球不允許正選隊員私自進行與彆校正選進行比賽。
幸村精市“嗯”了一聲,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一陽海鬥轉身鬼鬼祟祟地離開,走到丸井文太旁邊。
交了登記表,一陽海鬥眼尖地看見了一排紅白隊服的人,眯著眼睛想要認出這其中的哪兩個才是昨天被他虐了一頓的人。
“彆找了,沒有。”丸井文太低聲道,“昨天那兩個人根本就不是正選,連隊服都是穿的彆人的。”
一陽海鬥呆滯:“啊?”
“立海大附中對戰六裡丘中學,雙打二比賽正式開始。”
六裡丘的部長拍了拍即將上場的兩個人的肩膀,鼓勵道:“放心吧,昨天立海大出場的兩對雙打我們都已經拿到了完整的錄像並且分析過很多遍了,無論他們上場的是……”
“立海大雙打二出場的是,三年級毛利壽三郎,二年級柳蓮二。”
六裡丘的部長笑容僵住,賽前鼓舞的話也堵在喉嚨邊,
徹底說不出來了。
柳蓮二,昨天沒出場過的立海大選手。
毛利壽三郎,昨天出場過但是上的是單打。
要比賽的那對雙打組合神色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怎麼辦,部長,這兩個人一個沒有比賽錄像,另一個的比賽錄像我們沒分析過啊!”
六裡丘的部長輕輕咳嗽兩聲,擺出了部長的威儀:“部裡為你們做過的付出已經夠多了,接下來的路能走多遠就要靠你們自己努力。
加油,一定要贏啊。”
雙打組合面面相覷,熟悉的臉上皆是彼此看得懂的膽怯與退縮。
“請……請多多指教。”
“六裡丘的山本君和綱手君……請多多指教。”柳蓮二面色平淡地念出了兩個人的名字。
明明是很平淡的嗓音,山本與綱手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威脅……以及莫名其妙的被從頭到腳掃視一遍的恐懼感。
毛利壽三郎在旁邊看著,心想,這次又能偷懶了。
一開始的網球比分還算正常,網球在四個人之間來來回回,比分交替著上升,看起來雙方勢均力敵的樣子。
六裡丘的部長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樣下去他們六裡丘也不是不可能拿到雙打二比賽的勝利嘛。
第三局的開始,六裡丘的聲勢急轉直下。
毛利壽三郎在發球前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蓮二,已經足夠了吧?”
柳蓮二說道:“是的,已經全部補充完全了,謝謝前輩。”
六裡丘的部長還沒明白這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謎,下一秒,毛利壽三郎就用他高速的ACE發球強行打斷了他的思路。
“立海大得分,15:0。”裁判道。
毛利壽三郎拿到了第二顆球,在六裡丘所有人的擔心與恐懼之下,第二顆發球反而普普通通。
六裡丘的部長再次鬆了一口氣:對對,就是這樣,就算是毛利壽三郎,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實力碾壓嘛。
六裡丘的雙打組合兢兢業業地去追每一個球,迎面卻對上了柳蓮二的身影。
“打出吊球的幾率是……89.7%。”
“立海大得分,30:0。”
“……底線的概率是93%。”
“立海大得分,40:0。”
“……”
“立海大得分,2:1。”
沒用的。
無論怎麼掙紮都逃不掉這個概率的魔咒。
六裡丘的雙打組合越打越絕望絕望。他們是逆行的火車,明明疲於奔命,最終卻隻能順著軌道離終點越來越遠。
那個輕輕的沒有什麼情緒起伏的聲音,卻完完全全命中了他們所有回球的球路,就像是神明的預言一樣。
柳蓮二好像能夠勘破他們內心一樣,說:“不是預言,是數據。你們的一言一行,都暴露在數據之中。”
“……”
“立海大獲得勝利,比分6:1。”
比賽勝負已定,柳蓮二拒絕了和六裡丘選手的握手,隻留下了一句:“這一局比賽,是對六裡丘昨天晚上偷窺錄像行為的回禮。”
觀眾席上。
一陽海鬥真情實感地吐槽:“蓮二上了球場以後,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隨手戳了戳身邊的人,切原赤也虛弱地應聲:”啊?前輩剛才說什麼?”
他昨晚喝藥的後勁還沒有過去,又早早地得知了這場比賽自己根本沒有上場的機會,此時已經把自己當成一塊石頭。
一塊堅硬的石頭,必然有著極為高尚的品格。主要是,石頭不會傷心難過,石頭永遠不會被困難打倒。
切原版本、精神勝利法萬歲!
一陽海鬥注視著離開球場的柳蓮二,說道:“感覺球場上的蓮二距離很遠,駕馭著數據那種超能力,還總是擺出一副高貴冷豔的樣子……”
切原赤也舉手,表達疑問:“高貴冷豔?”
一陽海鬥於是意識到自己的詞語有點偏頗,努力修補自己的措辭:“就是,明明場下還是溫柔善良的媽媽型,球場上就是高高在上的數據之神了……”
切原赤也默默咀嚼著“溫柔善良”“媽媽型”這兩個詞語,打了一個嗝兒。
這個嗝兒的名字叫做“被柳前輩逼迫著灌下去的中藥味道還沒有完全消散”。
說話期間,下一場雙打一的比賽即將要開始了。
六裡丘出場的選手之一看起來極有壓迫感。身高至少有兩米的,肌肉鼓鼓脹脹的,放去山林裡能和猛虎肉搏的感覺。
另一個選手則是像小雀兒一樣輕盈小巧站在搭檔旁邊,就像小頭兒子牽住了大頭爸爸的衣角。
丸井文太輕輕彈了一下傑克桑原的球拍,“走了,傑克。我們也有要完成的GDP。”
傑克桑原摸摸腦袋,拿了球拍跟上去。
六裡丘的部長一巴掌排在自己的額頭上。
丸井文太,昨天沒出場過的選手。
傑克桑原,昨天沒出場過的選手。
他們六裡丘的情報搜集戰術遇到立海大,就像是煤氣罐遇上粉碎機,毫無一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