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像六裡丘以陰險狡詐出名的學校,立海大當然早有準備。排定了的雙打出場名單裡,大多數都是昨天沒有出場過的人。
丸井文太想起了昨天的六裡丘兩個人。不出意外,目前六裡丘裡穿著隊服的人裡面,沒有昨天的兩個面孔。
不過從那個隊服外套的大小來看……
“北原君?”丸井文太回憶了剛才廣播上的名字。
六裡丘的北原,那個身高足有兩米的大個子凶神惡煞地瞪了他一眼,粗聲粗氣道:“做什麼?!”
丸井文太笑道:“沒什麼……跟你的外套打個招呼啊,我和傑克昨天還和他有一面之緣呢。”
北原君凶神惡煞的表情瞬間就維持不住了。
他昨天當然是哪裡都沒去,待在酒店裡研究立海大昨天比賽的錄像……但部長確實要走了他和中川的外套,說是要去試探立海大……
身邊的中川拉了拉北原的衣角,低聲提醒道:“不要被對方的語言誘導了。”
雖然他們的計劃不太善良,但最後不也是沒成功嗎?
昨晚帶回來的第二批錄像加起來也隻有二十幾分鐘。
前幾分鐘是五個人在棉花糖攤販前的爭執,他們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也沒有找到立海大三人的動手痕跡。
部長咬咬牙,截出了一小段短到幾秒的畫面,內容是傑克桑原掰開宇野的手,隨後嚴肅地說了幾句什麼。
這段畫面在今天早上交給了主辦方……
但那個黑皮立海大隊員現在分明還好好地站在這裡啊!這就說明他們的舉報並沒有成功對吧。
後面二十分鐘是他們退而其次的目標,但……誰能想到二十分鐘裡面,對面隻出場了一陽海鬥一個人,並且輕易就把它們派過去的非正選隊員打敗了。
並且比賽內容毫無價值……一陽海鬥不但沒有在憤怒之下展示出自己的絕招,還將他們的隊員戲弄了個徹底。
花招都已經耍儘了,依舊沒能在立海大那裡獲得什麼好處,就這樣,立海大還想做什麼?!他們六裡丘已經夠可憐了好不好?!
中川有些生氣地想著。如果昨天晚上這個丸井文太和傑克桑原出手了,無論是參與打架被禁賽,還是打球讓他獲得一點情報資料,都不至於讓他現在站在球場裡這麼被動!
說來說去都是立海大的錯。
實在是太可惡了!
丸井文太當然不知道對方是怎樣想的,不過他肯定六裡丘那些陰暗的手段絕不會幫他們贏過立海大。
往嘴巴裡丟了一顆蘋果味的泡泡糖,丸井文太陷入了回憶之中。
在小吃街這種地方,所有正常路人都在嬉嬉鬨鬨地品嘗手中的餐品,或者探頭探腦看前面的隊伍還有多久才能排到自己,就顯得某個鬼鬼祟祟拿著攝像機,鏡頭還一直若有若無地對著他們的人十分可疑。
隻是對方的話聽著實在是可恨,不打一場球狠狠教訓一頓
,丸井文太壓不下這口氣。
他推測昨天沒有上場過的自己和傑克桑原今天十有八九會出場,所以最適合打這個球的人就是一陽海鬥了。
不作為了以防萬一,他在昨晚睡覺之前還是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柳蓮二。
柳蓮二是知曉第二天出場安排的人,聽丸井文太複述了一遍過程,他先是給了丸井文太一顆定心丸:“放心吧,沒關係,海鬥明天的位置是單打一。
六裡丘不會有打到單打一的機會的。”向來脾氣很好的柳蓮二眼睛閃過一絲怒火。
“比賽正式開始,第一局由北原靜發球。”
裁判的聲音將丸井文太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他順帶再次吐槽了一下:看不出來對面的大個子長成那樣,卻起了這麼一個文靜可愛的名字。
北原雖然人不如其名,發出來的球卻和外表很相像。
猶如重炮的發球加上身高優勢帶來的速度加成,宛如帶著火焰一樣砸到了立海大一方的球場上。
網球在橡膠球場上停留了一瞬間,卸了一些力道再回彈起來,被傑克桑原回擊過去。
球拍傳來的感覺讓傑克桑原有些凝重地衝著丸井文太點了點頭。
——北原的球不適合截擊。
即使是砸到場地上再回彈的力度,都有些超過傑克桑原的預想。
也許是用的力氣過大,網球過球網的時候是一個高高的吊球,中川見狀,立即躍起,打算進行扣殺。
丸井文太嚼了嚼嘴裡的泡泡糖,吹了個綠色的泡泡。
——OK,本天才就等你的扣殺呢。
他退後了兩步,眼睛緊緊盯著中川的動作。
躍起,揮拍,扣殺,網球路線確定。
綠色的泡泡重新被卷進口腔之中,丸井文太壓低了身體,瞄準了俯衝來的網球,先用球拍旋轉卸力,然後手腕輕輕一挑,網球低低地越過球網。
力道剛剛好,幾乎是在越過球網的一瞬間,網球開始下落。
輕輕巧巧的網球幾乎和中川一起落地。
與沒有情緒的網球不同,落地後中川的怒氣和質疑幾乎要溢出表面。
他看了看丸井文太,又看了幾眼網球,最後選擇對北原靜發脾氣:“你沒有看到他的回球嗎?為什麼不過來接球?!!”
面對中川的無能狂怒,北原一臉莫名其妙,凶神惡煞地重重哼了一口氣,粗聲說:“我知道了!”
丸井文太簡直歎為觀止。
網球落在你的腳下,你卻理所當然地要求站在底線的北原來救球??
還有北原,不愧是名叫“靜”的文靜家夥,竟然就隻是“哼”了一聲然後再答應嗎??
“這對組合……還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柳生比呂士評價道。
“啊,如果比呂也有這種好脾氣就好了。”仁王雅治說。
“……”柳生比呂士沉默了兩秒,委婉地建議道,“那你還是換一個搭檔比較快。”
仁王雅治:“……你該不會早就想拋棄我了吧?”
柳生比呂士說:“你怎麼會這麼想?不過我確實經常會有這種想法。”
當初被仁王雅治騙來打雙打真是太失策了!
比賽繼續進行,北原靜的發球一如往常,兼具攻擊力十足的力量與速度加成,但這對傑克桑原卻稱不上是什麼毫無解決辦法的威脅。
第一個發球雖然接得有些倉促,但從第二顆球起,像剛才那樣因為力度問題導致給了對方扣殺機會的回球就沒有再次出現了。
他在底線處,雙手握拍將北川靜的發球回擊過去。
接發球穩定發揮,後面的回球就完完全全變成了丸井文太的秀場。
網球在球網上面來來回回,卻從來沒有越過丸井文太的截擊範圍。
球拍可以出現在丸井文太的任何部位,身後,胸前,耳邊……隻要丸井文太想,他能用各種考驗柔韌度的姿勢回球。
中川最惱恨的不是網球遲遲找不到突破點,而是他面前的這個紅頭發的,竟然在比賽中還不忘記嚼那個破泡泡糖。
嚼嚼嚼……咀嚼的聲音都要成為噪音了!!這難道不算是借用外力乾擾比賽嗎?!!
網協什麼時候能禁止球場出現食物啊!!
丸井文太嚼泡泡糖的聲音還沒有外面風吹樹葉的聲音大,所以他當然沒有想到對面那個越打越生氣的中川是在為他鐘愛的蘋果味泡泡糖而煩躁。
對他而言,中川的球不足為懼,但那個北原……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吧。球接得他手腕都有點發麻了。
丸井文太抬眼一看,發現這一球又是勤勤懇懇的北原靜在追球,他的臉不著痕跡地垮了一下,閃開身,並打了個響指。
“傑克!”
網球擦過丸井文太的發絲,他身後的傑克桑原恰到好處地出現在球的路徑上,將網球打回去。
“海鬥,好好看。”柳蓮二說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立海大,隻有文太和傑克打得算是真正的雙打。”
仁王雅治不滿地反駁:“我和比呂的當然也算。”
柳蓮二淡淡地說:“雙人時間差?遮擋回球?幾乎不需要暗號的默契交流?說起來,你們之間有沒有真正的信任我都還很懷疑。”
仁王雅治想了一會,暫時沒找到反駁的詞語,才組了不到半年的雙打,他和柳生比呂士確實還沒有對對方熟悉到那種程度。
柳生比呂士倒是十分坦然:“你說得對,我確實不信任仁王這種滿口謊言的家夥。”
仁王雅治十分受傷,捂住自己的心口,故作淒涼道:“好冷漠啊比呂醬,我可是十分愛你呢……”
柳生比呂士推了一把眼睛,像是找到了論據一樣,解釋著:“比如說,剛才這句話就是假的。”
仁王雅治放開胸口上的手,“嘁”了一聲,吐槽道:“不解風情的家夥。”
柳生比呂士不為所動。
柳蓮二看了他們好幾眼,然後囑咐一陽
海鬥:“學習雙打的時候不要跟他們學。”
一陽海鬥自己倒是信心滿滿:“不需要,我和赤也的王牌雙打已經很無敵了!”
柳蓮二提取了一個詞出來,“王牌雙打?”見到一陽海鬥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他輕歎了一聲。
壞了,立海大的雙打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
賽場中。
自認為已經摸清楚丸井文太的回球套路,並在預測的方向等待接球的中川愣了一下。
來自傑克桑原的回球“嘭”得一聲,落在網前的另一側。
北原也愣住了,他看了眼咕咕嚕在地上滾動的網球,說道:“中川,這是你的球。”
中川煩躁地嗬斥道:“我當然知道這是我的球,需要你提醒嗎?!!”
北原靜縮了縮脖子,依舊粗聲粗氣地說:“奧。”
丸井文太搖了搖頭,咂舌,再次歎為觀止。
這種反差感……中川他是上輩子救了北原靜的命嗎?
“立海大得分,1:0。”
第一局就被破發,中川臉黑了一下,再次向著北原傾情噴灑唾液:“你的發球怎麼已經弱到這種地步了?回去以後好好練習行不行!”
北原靜漲紅了臉,像是不知道說什麼,又是重重地“哼”了一聲。
丸井文太:“……”
交換球場後比賽繼續。
丸井文太發球。
他將網球在地上拍了幾下,確認了手感正常後揮拍發球,然後快速上網。
接球是北原靜,網球從跑向網前的丸井文太腿邊砸過去,但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傑克桑原會解決這顆球的,他篤定。
果然,在到達網前後,丸井文太聽到傑克桑原球拍擊中網球的聲音,下一瞬,網球從他視野角落裡衝出來,砸向對面的場地。
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向著同樣來到網前的中川打了個招呼:“嗨,又見面了。”順便還心情很好地吹起了一個泡泡。
中川:“……”
中川怒氣十足:“你那個泡泡糖肯定是酸的!臭的!”
看得出他真的對泡泡糖十分介意了。
球場外的一陽海鬥發出了疑問:“他是吃不起泡泡糖嗎?”
切原赤也也迷茫地發問:“他怎麼知道彆人的泡泡糖是什麼味道啊。”
丸井文太眨了眨眼睛,沒管中川為什麼莫名其妙地說起泡泡糖,說道:“球要來了。”
北原靜雙手持拍,用儘全身的力氣將這顆網球回擊過來。
丸井文太看了就頭痛,他對北原靜這種力量型的選手相當苦手。單手持拍的球就已經接到手臂發麻了,更何況雙手?!
他再次向右閃開,將左邊的視野給傑克桑原,並打了個響指,“傑克!”
然而,這次傑克桑原卻沒像丸井文太計劃中的那樣接到球。
在丸井文太向右移動的同事,中川條件反射地也向右手邊移動,恰到好處地……擋在了
網球的前面。
網球“嘭”得一聲,擊中了中川的後腦勺。
一陽海鬥嚇得抖了一下,瞬間抬起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吸了一口冷氣。
“……好痛。”
仁王雅治看到了,樂出聲,“怎麼了,海鬥,是想起來合宿時候和真田一起的練習賽了嗎?”
一陽海鬥痛苦地點了點頭,臉都皺成一團,“太痛了,真田的球……”
北原靜的球顯然比真田弦一郎的球要更加重力一點。
或許也可以說是中川的腦袋並不如一陽海鬥的堅硬。
被網球擊中後,中川瞪大了眼睛,眼神逐漸迷離,被強行睜大的眼睛慢慢合成了一個小縫。身影踉蹌了兩下,仿佛喝醉了一樣,向前倒在了球網前,不省人事了。
北原靜慌亂得從底線處跑了過來,腳步聲“咚、咚”的,像一座移動的小山。
球場周圍陷入了兵荒馬亂之中。醫療組抬著擔架上場,推開了將中原團團圍住的六裡丘的其他隊員們,展開了急救。
丸井文太和傑克桑原從球場中退出來,站在幸村精市旁邊。
傑克桑原百思不得其解:“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隊友的網球前面啊。”
丸井文太嚼了兩口泡泡糖,說:“不知道,可能是覺醒了和海鬥之前一樣的天賦了吧。”
一陽海鬥從欄杆後面抗議,“我聽到了,文太!不許說我壞話!!我已經不會被球打中了!!!”
幸村精市倒是對此有所猜測,他看了看正在吹泡泡的丸井文太,說道:“中川他果然太在意你的泡泡糖了。”
丸井文太莫名其妙地收回了泡泡。
幸村精市目光轉向了被人群圍住的中川,搖了搖頭。
因為對手在嚼泡泡糖,所以認定了對方這種行為是在挑釁,因此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丸井文太身上,甚至沒有注意網球的位置。
丸井文太的那句“球要來了”想必也被他認定為是擊球前的挑釁了吧,所以看到丸井文太向右,猜測他是要打小角度的對角線,因此也向右移動……卻沒想到剛好撞在了來自隊友的網球上。
而他的隊友北原靜,剛好是個力量型的選手,打出的球力道很大。球場烏龍就這樣造成了。
中川被轉移上擔架,似乎要到醫院進行下一步的診斷。
醫療組抬著擔架就快要離開球場的時候,中川才慢慢醒過來。陽光照射在眼睛上,讓經曆了短暫黑暗的眼睛十分不適應。
中川將手腕擋在了眼睛上面,適應了一會現在的光線,慢慢回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事情。
“北原靜!!!”憤怒的中川發出了怒吼聲。
寸步不離跟著擔架的北原靜低頭,那張面色不善的臉上依舊看不出多少歉意,聲音也還是凶神惡煞催債一樣,但音量小了許多。
“……對不起。”北原靜說。
中川完全不接受,“你道歉有什麼用啊!!那球痛死我了!”
質問完了北原靜,中川左右看了一圈,問道:“你們要把我抬去哪裡?”
醫務人員溫聲解釋說:“你的後腦剛才收到了重力襲擊,後腦在醫學上是很重要的部位,我們建議你去醫院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醫務人員還沒說完,中村一句話打斷了他,“我不去,比賽還沒結束!”
他猛得坐起來,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後腦傳來一陣陣鈍痛。
“但是,你剛才還失去意識了……”
“如果你能堅持的話……”
“不行,你必須……”
三種聲音同一時間響起,分彆是醫療人員試圖再次勸導,六裡丘的部長順水推舟和搭檔北原靜的阻止。
意識到有人和自己同一時間說話,三人都停了下來,看了看彼此,六裡丘的部長先繼續了剛才沒有說完的話。
“我是說,你如果能夠堅持的話,留下來比賽是最好的。”六裡丘的部長笑了笑,然後轉身就要對醫療人員說:“我們不去了……”
“你!”北原靜難得展現出了怒氣,他一把抓住了六裡丘部長的衣領,幾乎就要將對方拎起來。
“我不同意!咲良必須去醫院檢查!”他看了一眼捂著腦袋哀嚎的中川,惡聲說。
六裡丘的部長腳尖被迫點起來,他對兩米多高的小山一樣的北原靜絲毫沒有辦法,隻好不情不願地屈服於對方的武力之下。
六裡丘宣布棄權,雙打一是立海大獲勝。
裁判宣布時,離開的擔架上瞬間響起了嘹亮的哭聲。
中川咲良抽抽泣泣,尖銳的聲音幾乎要刺破周圍人的耳膜,:“阿靜!!怎麼辦,我們的比賽輸掉了!嗚哇啊啊啊——”
醫務人員無奈地勸導著:“同學,小聲一點,太用力的話對後腦的傷口不太好……”
北原靜慌亂地說,“你,你聽醫生的話……比賽,比賽,下一次我們會贏的!”
中川咲良再次抽泣了一下,“你胡說,我根本打不過那個吹泡泡糖的!”
北原靜用他粗獷的聲音說,“不是的,你才是最強的。”
擔架上了救護車,後面的對話就聽不清了。
丸井文太獲得了勝利,撓了撓頭發,不明道:“他到底為什麼這麼介意我的泡泡糖啊!”
傑克桑原猜測:“可能是認為你嚼泡泡糖吹泡泡的時候很瀟灑很帥吧,他嫉妒你。”
丸井文太“哦”了一聲,點點頭道,“本天才當然是最酷的!”
六裡丘的部長遺憾地看著救護車遠去,狠狠“唾”了一口,暗罵道:“沒用的東西!”
他吸取了昨天獅子樂中學的教訓,避免立海大太強以至於在前三局就拿下勝利,單打一沒有上場的機會這種事情出現,將自己放在了單打三的位置。
他將網球拍拿出來,愛惜地說了一句:“果然隻有你是靠譜的。”
他會帶著球拍,親自拿下六裡丘中學的第一場勝利。
“下面舉行立海大附中對戰六裡丘中學的單打三比賽。”
“代表立海大附中出場的選手是,二年級,真田弦一郎。”
六裡丘的部長僵住了身體,差點摔倒在上球場前。
怎麼會是……真田弦一郎??!
“代表六裡丘中學出場的選手是,三年級,本間二七。”
被念到的名字讓本間二七打了個激靈,就像被死亡名單念到了名字一樣,後背竄上一陣涼風。
他緩緩地,和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對上了視線。
……
立海大的副部長真田弦一郎是在中部賽區很出名的人物。
傳說中的他,是個暴君一樣的人。
對待自己的部員十分殘暴……罵人已經是最輕的處罰,傳說真田弦一郎隨時會對立海大內看不順眼的人進行暴力製裁……
即使是自認小人的六裡丘部長,也不禁在面對這種人物的時候甘拜下風。
比起真田弦一郎,我果然還是善良許多。
該死,早知道把彆人排在單打三了。
立海大的出場名單怎麼這麼奇怪啊!
就算再不情願,本間二七還是不得不踏上了網球場,兩股戰戰,握著球拍的手臂都用力到有些發抖。
面前,一本正經的真田弦一郎冷著臉,像是威脅一樣,吐出了一句話:“請多多指教。”
本間二七顫了一下,幾乎想要直接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