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耳和海禦住進了之前住的那家酒館加客棧。
當他們走進大堂時, 很多人都在偷看他們。
老板看他們的眼神很無奈,但還是接待了他們,讓他們像普通客人一樣居住。
老板倒是想拒絕這兩人入住, 但不敢。他怕這兩人一個不高興就炸了他的客棧。
不過之前住不要錢, 這次住,老板就要求他們付賬了。
“抱歉,外面的錢幣不能使用。”可能怕兩人找借口開打, 老板迅速補充:“我們可以接受其他相等價值的物品, 武器、裝備、藥品、食物等都可以。”
這好說。秦耳麻利地從口袋裡摸出一根比蘿卜還大的胡蘿卜,往櫃台上一放。
海禦側目:你出門還帶這東西?
秦耳:這不是我買的所有蔬菜, 你單獨把這個剩下了嗎?想著帶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出去, 你看, 現在不就派上用場了?
客棧老板沒看出兩人的眉眼官司, 用手捏了捏變異胡蘿卜,感覺還算新鮮,點頭:“可以住一晚。一間房。”
一間房就一間房, 哪怕裡面是一張雙人床,秦耳也沒在意。
海禦看著那唯一的一張大床, 轉身就要去找老板換房間。
秦耳拉住他:“這麼大一張床呢,沒必要換。你要是介意, 我睡地上也成。”
海禦假惺惺地堅持一秒,默默關上房門。
客棧老板見兩人沒有下來找他, 籲出一口氣,房間安排對了。他就是看播出來的電影中,兩人關係匪淺,旁白說那高大男子也是秦侯的情人之一, 就下意識給他們安排了一間大床房。
房間內,海禦讓秦耳先去洗澡,他站在床邊盯著那張大床看了半天,還把所有被子、枕頭和床單都掀開看了,在秦耳出來之前又重新鋪好。
秦耳帶著一身水汽從浴室走出來,摸著胃部就喊餓,催促海禦快點去洗澡。
海禦沒有看秦耳,快速走入浴室。
“你帶了換洗衣服嗎?如果沒有,我可以借給你,我帶了新的。”秦耳哥倆好地喊了聲。
當年上大學住寢室,互相借衣服太常見。彆說新短褲,就是穿過的,隻要洗乾淨,那些不講究的家夥也壓根不在乎。
海禦在浴室裡頓了頓:“你放門口。”
秦耳在口袋裡掏摸半天,終於找到一條他沒穿過的四角短褲,掛在了浴室門把手上。
“可能腰圍臀圍會小一點,不過我買的這個短褲料子有一定彈性,你先勉強穿穿,等會兒我們去城裡超市買新的。”
“……好。”
秦耳原本還想問海禦當時放物資在他這兒的時候,為什麼不把換洗衣服也放過來,後來想到海哥可能覺得換洗衣服不算特彆重要的物資,就放在了房車內。
但誰想到房車會掉入地底裂縫。
當時他們又忙著應對非常情況,也沒想起來去收拾那些日常用品。
半個小時後,兩人下樓到大堂吃飯。
海禦神色正常,沒對秦耳貢獻出的四角短褲舒適度做任何評價。
外面天色已經變暗,酒館大堂內多出不少人。
當秦耳和海禦從樓上下來,大堂裡微妙的一靜,但很快又恢複原先的嘈雜。
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服務生唐娜過來,語氣熟稔地問他們吃什麼。
海禦問有什麼推薦,最後選擇了三葷三素一湯,外加披薩面包饅頭炒飯等主食一堆。
唐娜聽完海禦點餐,確認地問:“你們還有其他客人?”
不,是家養小猴太能吃。海禦揪下一枚襯衣袖口,放到托盤上:“多退少補。”
唐娜看了眼袖扣,不再問他們到底有幾個人吃飯。而是把袖扣拿去給老板,讓他來判定價值。
秦耳一聽海禦的點餐量就知道是為了他,當即笑開花。不用裝飯量小,真好,以後他就可以在海禦面前敞開吃啦~
突然有點擔心他上交的工資是否夠他的飯錢?要麼以後再多交一點?
“你準備還挺充足。”秦耳賣力誇獎。
“做傭兵會去很多地方,有些比較閉塞的小地方不用外面的貨幣,我們習慣會把扣子等小物件做成貴金屬或寶石或小藥盒之類。”海禦把揪掉扣子的衣袖卷了一道。
下來吃飯,他沒穿戰術服,隻穿了一件襯衣。
這樣的海禦看起來攻擊性少了許多,但高冷感更足,偏偏他長得好,半乾不乾微微垂在額前的發絲,減少了一點距離感,讓不少偷看他的人都莫名感到有點心跳加速。
秦耳壓根沒看海禦的臉,他稀罕了一會兒海禦的扣子,就轉頭看向窗外。
窗外,路對面,有個小老頭正歪頭看他。
兩人目光相接。
小老頭朝這邊走了過來。
啪嘰,小老頭的臉貼在了窗戶上。
秦耳朝小老頭扮了個鬼臉。
小老頭個頭很矮,頂多一米四。銀白色的頭發、紅潤的臉頰,讓他看起來有點像小號的土地公。
海禦自然也注意到這個貼到窗戶玻璃上的小老頭。
小老頭看看他們,離開窗戶,繞到大門口,推開大門走進酒館,走到秦耳身邊,不客氣地把他往裡面推了推,一屁股坐了下來。
坐在對面的海禦沒說話,隻沉默地打量這個不請自來的小老頭。
秦耳側過身子,手掌撐著下巴,看著小老頭笑。
小老頭晃了晃腿,“你這小猴崽兒,可真會找麻煩。拿到出城券也不肯走,是想乾嘛?”
秦耳見小老頭沒跟他搞彎彎繞那套,也就誠實回複他:“我想查出你們搞獻祭測試的明確地點。”
“還想把這座城的活人都救出去?”小老頭陰陽怪氣地補充。
秦耳特彆樸實地點頭。
小老頭哼哼:“那你乾脆把這地方打碎算了。”
秦耳半真半假地說:“我要有這個能力,我會試試。”
“你不會。”小老頭十分肯定地說:“你就算有能力打破這個空間,你也不會這麼做。因為你會擔心那麼多老東西跑出來,會給這本來就不太-安生的世界造成更多更大傷害。”
不等秦耳答複,小老頭就似自言自語道:“換了我,我也不會願意。這麼多老東西,有些早就被關成瘋子,有些更是對外面的所有一切都充滿仇恨,讓他們出來,跟把變態強盜殺人狂請到自己家裡沒任何區彆。”
秦耳苦惱:“那您說要怎麼辦?”
小老頭嗬嗬:“要我說?關是不可能永遠關下去的,這世上從古至今就沒有完美的牢獄,總有一天牢獄會被打破,牢頭會被殺死甚至同流合汙。唯二的方法,要麼就把所有囚犯執行死刑,要麼就把他們送去適合他們的地方。”
秦耳嗯嗯:“想要殺掉那麼多老東西,我肯定做不到,人太多,打不過。投擲核彈也不行,對老東西們沒有殺傷力。那就隻能考慮第二個方法了。”
小老頭聽秦耳學他一口一個老東西,狠狠踢了他一腳。
秦耳摸了摸被踢疼的腿骨,小聲嘟囔:“看在你年紀一大把的份上。”
小老頭突然感到一股尖銳的煞氣狠狠刺向他,當即扭頭看向對面的海禦,那表情好像第一次注意到還有個人在對面。
小老頭上下左右打量了海禦一番,發出嗬嗬笑聲:“你們這些新人類還真會玩。”
在小老頭眼中,外面的新人類也好舊人類也好,統統都是新品種人類。用某些大巫的話來說,如今藍星上的人類壓根就是人妖混合體,比人妖混血兒還低一籌。
因為人妖混血是天然的,人妖混合體則充滿人工痕跡。
不過小老頭並不關心外面的人類如何變化,自從肉-體死亡隻留下靈魂,小老頭對人類的關心就已經越來越淡,被關押了三千年後,要說他對人類還有多少眷念,那就是扯談。
“你關心他嗎?”小老頭指著海禦問秦耳。
秦耳放下撐著下巴的手,胳膊肘放在桌面上,神情略微正經了點:“當然關心,他是我好兄弟。”
“你知道你這個兄弟活不長嗎?他的異能升級速度應該比彆人都快,威力也比彆人更強,但代價就是燃燒他的身體潛質,直到他把自己的生命力燒乾,哦,還有他的靈魂也會跟著燒,等到他死亡那天,他不但肉-體會消亡,靈魂也會跟著魂飛魄散。”
小老頭語調平常,就像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但說話時他一直在注意觀察秦耳和海禦的表情。
結果秦耳連眼神都沒有變化一下。
再看對面那高大青年,也是淡定無比,似乎剛才提到的人跟他無關一樣。
小老頭笑:“你這個兄弟頂多還能活兩年,不信你們可以等等看。等快到生命結束的時候,他會快速衰弱,整個人會百病纏身,甚至身體變異成一灘爛肉。你們那管這種病症叫什麼?哦,叫基因崩潰症對吧?”
隻兩年時間,他們完全等得起。
小老頭還道:“另外,這小子體內還有大量他無法控製的煞氣,每次他無法控製,都會被煞氣反噬,他應該經常會痛到昏厥,卻查不出任何病因對不對?”
海禦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手穩,心也穩。
小老頭挑挑眉。小子可以啊,竟然連心跳都沒有變化。
秦耳為了掩飾對好兄弟的擔憂,由衷道:“……您可真厲害,他身體裡有煞氣,您都能看出來。”
小老頭驕傲說:“我當然厲害,我可是當年最有名最厲害的巫醫,現在也是。”
秦耳拱拱手,心裡琢磨著要如何和小老頭交涉。
“小猴崽你也彆裝,我知道你在乎你的朋友,如果你是個什麼都不在乎的人,我也不會來找你。”小老頭直接說破。
“哎呀,您老可真是火眼金睛,什麼都被您老看出來了……說說您的條件吧。”秦耳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彆說條件,讓彆人聽到還以為我倚老賣老故意欺負你個小猴崽兒。我們做個交易。”小老頭指指海禦,又用手指對著大堂裡坐著的城民虛虛劃了一圈:“我可以告訴你治療你這個好兄弟的方法。這些人也都可以交給你,包括那個獻祭測試地點,我也會告訴你。”
“代價就是,你幫我們打開一條空間通道。那條空間通道並不會通往藍星,而是通往我們這些老東西最適合去的世界。”
“巫神界?”秦耳問。
小老頭搖頭:“誰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我們又沒人去過。不過通過我們多年來的努力,稍微打開了一點點縫隙,從縫隙中透過來的些微能量和氣息來看,那裡應該很適合我們這些老家夥生活。就算那裡不是巫神界,我們在那裡也許也能擺脫現在的怨魂狀態。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有所提升。”
秦耳了然,又問:“這個交易,是您個人的想法,還是所有大巫的共同認識?”
小老頭神色微微改變,變得鄭重和尊重:“這是聖巫的意思,也就是所有大巫的共同認識。”
“龍三是誰?”秦耳冷不丁問。
小老頭沒上當,但他顯然並不在意龍三,隨口就說道:“他啊,一個愛給我們搗亂的小家夥。哦,對你們來說,他也是一個老家夥了。”
“他是帝辛後人?”秦耳說出他和史衛楓的推測。
小老頭笑:“沒錯,還是死得很憋屈的那個,也是帝辛所有兒女中最崇拜自己父親的傻瓜。他也是帝辛所有兒女中唯一一個相信帝辛還沒死的人。”
“帝辛是個什麼樣的人?”秦耳也不可免俗地問出這個問題,畢竟是三千年前最有名的帝王之一,關於他的荒淫暴虐傳說有很多,最著名的末代帝王非他莫屬。
小老頭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了一段完全不相乾的題外話:“後世傳說帝辛不信神、不敬仰神,實際上真正把古神拉下神台的人是誰?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代表天地的女媧和伏羲不再是最高神靈,而改為人神?”
小老頭的心臟裡包著一團火,心臟外則被千年冰塊包裹。三千年了,冰塊始終沒有化掉,冰凍著他的心臟外表,而他的心臟內部則被烈火持續炙烤。
“商周之戰,不止是人戰,更是滅巫、滅古神之戰。而曆史由勝者書寫。”小老頭眼中有無限悔恨,但在秦耳海禦看過來時,又飛快隱去。
但秦耳和海禦還是看到了。
秦耳不客氣地想,這位很碉的巫醫八成也是當年背叛帝辛的叛徒。
可憐這些大巫背叛帝辛和周合作,無非是想要更高更大的權力,結果沒想到他們被坑得坐了三千年牢,真正是坐牢坐到把牢底坐穿,還不知道有沒有離開的可能。
這就跟跳槽以為能做總監總經理拿高工資,實際人公司隻想把你利用個徹底,等看你沒多少利用價值就直接冷藏,陰狠的一直把你藏到廢。怕麻煩的就找個錯處把你當炮灰一腳踹飛,連辭退金都不會給。
這換了誰,誰能不後悔、不恨自己當年眼瞎選擇錯誤?
而從史衛楓根據一些曆史記載研究出的曆史來看,帝辛當年雖然不至於不敬仰古神,但他顯然想要抑製和削減大巫們手中的權力。可也不至於到乾掉巫者集團的地步。
但周公和支持他的諸侯們就不一樣了。他們是真心想要連同巫者集團也徹底乾掉。
誰讓當時的諸侯國都是各地巫與各地諸侯共治,巫的權力在諸侯國中大得不到了,子民從出生到死亡、從衣食住行到刑罰獎懲,甚至連爵位繼承,都離不開巫的乾涉。很多時候,諸侯說話都沒有巫管用。
如此這般,哪個有點野心的諸侯不想乾掉巫者集團?
也就是那些巫,不知道自己被當成了一次性武器,最後落得被一鍋端的下場。
對此,秦耳隻想說一句“活該”!
當然啦,現在秦耳還不想把小老頭和他身後的大巫們得罪透,他就順著小老頭的意思表示:
“傳聞帝辛身材高大、英俊非凡、身懷神力、聰慧過人、胸有丘壑、更能以一戰百,且同情弱者、尊重女性,還喜歡從底層提拔人才。就是性格有點桀驁,又致力於開疆拓土,還不懂得搞輿論戰,更不知道團結一切能團結的人。
但帝王嘛,虛懷若穀、不好權力、不想獨-裁的畢竟是少數。這樣的帝王會被打敗,大概真的是命運的安排吧。你看古人都說商亡周興乃是天意。”
小老頭斜睨秦耳,總覺得小猴子的話在內涵他們。
帝辛如果是個優秀的帝王,他還會敗給周,還能有什麼原因?
那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捅他啊!
秦耳倒也不是真的認定帝辛是個好帝王,畢竟他沒在那個時候生活過,也沒接觸過真正的帝辛。
他認識的隻是一個叫子受的小少年。
那小子性格跳脫,有著少年人都有的中二病,還有點小凶殘,但秦耳承認,他還是挺喜歡那個始終想要把他比下去、還經常給他帶烤肉帶野果的小家夥。
說起來,他和那小子也算是有同門之誼。
對自己人,當然是胳膊肘往裡拐。
“看你的意思,應該是同意這一場交易了?”也許提起那位,就會忍不住心虛和愧疚?小老頭強行改變話題:“如果你同意,就簽下契約。我會按照契約內容,指點你學習我的治療術,以及教你怎麼尋找和破壞獻祭測試地。”
秦耳舉手:“等等,你指點我?不是你親自動手?”
小老頭再次陰陽怪氣:“我動手你放心?”
秦耳默然,他確實不放心。
海禦更不用說,他寧可讓秦耳在他身上練手,也不會讓這個陌生的、不知道到底抱有什麼心思的怨魂巫醫治療他。
小老頭冷哼:“我不問你的巫術是從哪裡學來的,既然你有了基礎,且能找到城門口天然巫紋的漏洞,那麼學習我的治療巫術也就不是不可能。我隻答應我會儘心教授,但你學不會,那是你蠢,也是你兄弟自己倒黴。能不能治好他,全看你能學會多少。”
秦耳:“行吧,這點我接受。但為什麼獻祭測試地,你也不能明確告訴我?”
“因為有些老家夥並不相信你能幫助到我們,他們需要看看你的能力。你可以把救治你的夥伴、尋找和破壞獻祭測試地、以及帶走古城所有人等事情,當做對你能力的測試。”
秦耳無語:“我怎麼感覺你們在故意為難我?這些事都需要我自己親力親為,那和我不和你們做交易有什麼區彆?”
小老頭冷笑:“區彆就是不做交易你不但得自己去搞定這一切,還會受到重重阻擾。如果你同意交易,不但沒有人阻擾你,還會有很多老東西,比如我,幫助你、指點你,讓你儘快提升。”
秦耳眨眨眼睛,“您的意思是,你們要求我做這些事,會指點我,也就是會教我很多巫術知識?”
“對,沒錯,你這猴崽兒占了大便宜知道嗎?”小老頭唰地拿出一張獸皮,“來,沒問題就給我簽了!”
秦耳表示他有問題,且問題大了。
“彆說我占了大便宜,你們這些老頭子老太婆真是壞得很,明明是你們想要利用我幫你們打開空間通道,但因為我能力不足,你們不得不教我一些本事。也就是說,你們教我,其實是為了達到你們的目的而服務。所以……”
小老頭瞪他:“你個猴崽兒彆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知道我們要教你的巫術有多麼寶貴嗎?就說我,如果我放言說要收徒弟,你知道得多少人跪求上門任我挑選?”
“那你放言啊,你看有多少人找上門。又有多少資質像我這麼優秀到千萬中都不可能挑出一個的。”秦耳對過來送餐的服務生唐娜微笑,接過她手裡的盤子。
唐娜隻覺得這個小猴子古怪得很。
一個人也不知道在跟誰說話,就好像他旁邊坐了個人一樣。
唐娜瞄瞄那無人的座椅,暗中打了個冷顫。完球,她怎麼也覺得那裡像是坐了個人?
這可是酒館內部,總不能外面那些鬼怪進入屋子裡面來了吧?
唐娜放下餐盤就快步離開,她不怕人,但她怕鬼。
秦耳把帶肉的盤子拖到自己面前,“哦,你們有能力,卻不自己動手打開空間通道,非要找上我,還為此願意教出你們寶貴的巫術知識。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個空間通道想要打開,必然有很特殊的要求,而目前為止,你們隻發現了我這麼一個適合的特殊人才,對不對?”
小老頭:“……”這猴崽兒太精了,真不好騙。
呸!他才沒有騙,他明明抱著互利互惠的心前來,明明是這小猴崽想太多。
秦耳不等老頭開口,一把奪過獸皮,往手邊一拍:“先吃飯,有什麼事吃飽再說。”
小老頭翻白眼,這些食物他又吃不了,難道讓他這個老前輩就坐在這兒看兩個小輩吃飯?禮貌呢?
海禦捏起獸皮,打開看。
小老頭諷刺:“這可是巫文,你能看懂?”
海禦沒接話,繼續看獸皮上的內容。
秦耳哼唧,炫耀:“看不起誰呢?我海哥才高萬鬥學富千車,不過一篇古文字寫的契約,有什麼看不懂的?你等著,我海哥全權代表我,接下來會由他來跟你討論契約內容。”
小老頭:“契約內容沒必要討論。”
秦耳搖頭:“有必要,非常有必要。大體交換條件我都答應,但細則,我們得好好琢磨。你們這些老頭老太太狡猾,我得防著點。”
小老頭被氣得真吹胡子瞪眼。
秦耳突然摸出三支香,點燃,遞給小老頭。
小老頭:“……”
彆以為賄賂我,我就會真改契約內容!
嗯?這香……咋這麼對他胃口呢?
不不不,他不接受賄賂,他的靈魂還不至於墮落到這種程度,被這點小恩小惠就打倒。
說是絕不墮落的小老頭抱著三根香,吸得陶醉無比,兩隻短腿都跟著晃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