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還活著(1 / 1)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注視著白澗宗略顯冷寂的背影。

宋德背過身,捏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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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白澗宗是對的。

師父當年真的有問題。

哪怕還沒開始審問蘇友傾,可當年種種真的是巧合嗎?在幕後主始者是這樣的大人物的情況下,他師父當年真的隻是失手放走了肇事司機?

情感上不願相信,可理智告訴宋德,師父確實做錯了事。

如果當年那個司機就被抓到,這一切可能早就水落石出了,白茉也能活著逃出這個空蕩的金色牢籠。

可現在說這些都晚了,毫無意義。

他師父死了……白茉也許也死了。

宋德緩慢轉身,長吸口氣道:“二位先離開這吧,我們的人馬上開始采集證據。”

“嗯……”燕折環著白澗宗的肩膀,低頭看了眼懷裡的發頂,抿了下唇說,“你們可以先看彆處嗎?”

“……”

這不太合規矩,但宋德也沒說什麼,隻道:“十分鐘,彆動多餘的東西以防汙染線索。”

“好的。”

等宋德和其他人都散開後,燕折才慢慢鬆開白澗宗。

對上那雙通紅空洞的眼睛,燕折頓時一怔。他像白澗宗平時給自己擦眼淚那樣,生疏地用拇指抹掉白澗宗臉上的濕潤。

此時此刻說什麼都很蒼白。

因為燕折沒法感同身受,他從小被父母拋棄,並不知道失去母親到底有多痛苦。而類似於母親的黃媽,也在九歲時就與他分開,早已疏離。

“我們出去?”燕折惴惴不安地說,“警察早點采集線索,蘇……他就能早點付出代價。”

白澗宗眼眶赤紅,卻面無表情。

許久後他才緩緩有了動作,操控著輪椅掉頭,手裡還捏著一遝照片。

“你之前說得對。”

“什麼?”

白澗宗語氣冰涼:“她被困在這裡這麼多年還堅持活著,是為了讓你……我們不受蘇友傾的傷害。”

燕折心一顫。

他之前推測過,蘇友傾之所以沒殺了十四歲的他以絕後患,也許就是因為媽媽在拿命威脅蘇友傾,要他活著才肯對當下的境遇妥協。

白澗宗手裡的照片證實了這點。

燕折半跪在地上,將剩下的照片一一梳理。他看到了照片裡的自己,從十四歲到二十二歲,每年都有十來張照片。

穿著不同季節的衣服,揚著不同的笑容。

不論燕馳明是什麼樣的人,燕折在燕家的這些年到底沒受到什麼虧待。

而他在外面感受陽光、笑容洋溢的時候,白茉依舊被關在金絲籠裡,處於黑暗之中,看著一張張惡魔帶回來的照片,以確認自己的孩子還活著。

她依舊把他當做“崽崽”。

燕折眼睛一下子就酸了,眼淚滴在照片上。哪怕白茉的那份愛並不是給他的,也依舊叫他心臟都揪

成一團,就像被密密麻麻的針紮在了最柔軟的地方。

而此刻,籠子裡空蕩蕩的。

他們來晚了。

燕折淚流滿面,視線模糊,聽到俞書傑靠近後道:“老板,老夫人得到消息了,正在趕來的路上。”

半晌,白澗宗沙啞道:“先攔住,彆讓祖母進來。”

俞書傑:“是。”

白澗宗又道:“把外面的媒體打發走。”

俞書傑:“是。”

燕折明白白澗宗的想法。

他大抵是不希望自己的母親留給世人最後的印象,是一個被囚禁、侮辱多年的可憐女人。

得到的不一定是同情與憤慨,還有一些閒人的肆意點評或惡意揣測。

她不該受到這樣的對待。

白澗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說上輩子他吃了媽的骨灰,也許這輩子也一樣。”

“不會的,不會的……”

燕折搖搖晃晃站起來,還因淚眼朦朧踉蹌了下,扶到旁邊的牆才站穩。

他頓時一怔,遲疑地擦乾眼淚,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牆,最後目光在牆與金色籠子間緩慢移動。

“怎麼了?”

“這張照片……”燕折咬了下唇,“這是我們訂婚宴上的照片,是不是說明那時候媽媽還活著?”

白澗宗沒說話。

也許。

但更像是蘇友傾習慣性帶回了照片——畢竟以這個籠子與床上的灰塵程度,至少很久很久沒住過人了。

“不不!你等一下!!”燕折看向遠處的警察,大喊:“大叔——”

警察快步走來,聽到聲音的宋德也過來了。

“怎麼了?”

燕折情緒有些激動:“蘇然呢?叫他過來!”

宋德看了白澗宗一眼,摸不清這是要做什麼,彆是要把對蘇友傾的恨撒在蘇然身上。就是怕這個,所以他早叫先蘇然上去了。

不過在場這麼多警察,應該不至於做什麼。

他拿出對講機,和上面留守的警察說了句帶蘇然下來。

燕折焦急地等待著,心如擂鼓。但他不敢說出自己的猜測,不確定是不是記憶出錯,怕希望會再次落空。

蘇然到了後,燕折卻對白澗宗說:“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白澗宗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眶,定定地與燕折對視。

燕折帶著些許央求道:“一會兒就好,我很快出去找你。”

就在眾人以為白澗宗不可能聽的時候,他竟真的調轉輪椅,什麼都沒問就離開了。與蘇然擦肩而過時,蘇然都能感覺到森森的寒意。

他完全不敢跟白澗宗對視,等人離開一段距離才咽了下喉嚨,儘可能平複心情,問燕折:“找我做什麼?”

“這裡。”燕折的手穿過籠子欄杆,摸上裡側的牆,“這堵牆之前是不是沒這麼近?”

蘇然一怔,不確認燕折是不是不想接受現實:“抱歉,

我不是很記得了……”

燕折急道:“你不是有錄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之前蘇然給他的那盤磁帶裡有錄到籠子周圍的完整空間,隻是燕折沒有轉存到手機裡,現在隻能靠蘇然的備份作為參考。

“給我!”

宋德立刻反應過來,吩咐警察們前去觀察,隨後拿過蘇然的手機往後退了兩三米,仔細比對視頻與現場的差異。

視頻裡傳來蘇友傾的聲音:“為什麼要忍著?你不舒服?和我做久這麼讓你難受?”

一道巴掌聲響起,屬於年少蘇然的驚呼傳來。

蘇友傾歎息著:“崽崽又不聽話了。”

……

“太暗了——”宋德眉頭皺成了川字,眼神在手機屏幕與裡牆上來回轉動,他將拍到金絲籠子的這段反複播放了五六遍。

“崽崽又不聽話了。”

這句話也在燕折耳邊回響了五六遍。

燕折臉色蒼白,肩膀搖搖欲墜,卻還是緊抿唇站在原地:“不管是不是我的錯覺,砸開看看不就行了嗎?”

宋德低頭放大視頻,說:“不是砸開就行的,如果真跟你想的一樣,我們得考慮受害者是不是還活著,我們的行動會不會對她造成傷害……”

“好像位置是近一些,老宋——叫上面的人帶工具下來!”

話音剛落,另一位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也道:“這面牆雖然也是石砌的,但夾縫裡的水成色看起來新一些。”

宋德用強光手電筒仔細看了看,沒瞧出什麼門道。

不過他也決定砸開試試:“蘇先生?”

蘇然回神:“隨便你們,砸吧。”

既然蘇然同意了,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宋德衝牆內大喊:“裡面有人嗎?”

“有人出個聲!”

大家屏住呼吸,但耳邊一片寂靜。宋德與同伴對視一眼,再次喚道:“白茉?白夫人在裡面嗎!?”

依舊毫無回音。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沉,燕折提到嗓子眼的心跳再次跌落穀底。

“先弄開再說。”宋德看著這堵牆犯了難,“挺厚啊,弄開得費點功夫……要真是後砌的牆,蘇友傾找誰乾的活?後面得查查。”

搭檔仔細檢查著這面牆:“也可能是他自己砌的,看起來不是很平整。”

“真變態啊這東西!”

“這牆砌死了,他根本沒想給裡面的人留活路!”

很快,工具什麼的都下來了。但給工具通電又是個麻煩活,這麼多年蘇友傾從沒給地下通過電,一直用的油燈。

“淦!”宋德捏緊拳頭,給了牆一拳,“想辦法拉線試試!速度快點!順便打電話給消防,說明下情況看看能不能給搞開。”

這要是在地上都好解決,偏偏是這麼深的地下,離出口有百米以上的距離。

“定下位,從頂上挖呢?”

“太深了。”宋德搖搖頭,“萬一白夫人真在裡面,從上面挖沒法保

證不會傷害到她。”

燕折就站在一邊,單薄的身體顯得格外無助。他希望一切過得快一點,又希望慢一點。

不過還好,白澗宗不在這裡,否則隻會比他更煎熬。

一切準備完畢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消防來了,工具齊全,所有人整裝待發,牆內依舊沒有任何回音。

“得先鬆動縫隙裡的水泥才行。”石牆並不是完全密不透風,部分裡面有些縫隙,但高度也就比紙高一些。

不過起碼說明裡面能通空氣,裡面的人不至於窒息而死。

“你們專業,你們決定。”宋德嚴肅道,“但是得儘可能保證不傷到裡面的人……或遺體。”

要知道蘇友傾好幾天前就離開本市“出差”去了,今天才因重傷轉院回榕城。如果此前白茉就被關進了這裡,不吃不喝這麼久……也許他們真的隻能見到一具屍體。

在漫長的“滋滋”、“哐哐”的聲中,第一塊大石頭隨著細碎的嘩啦聲落在了地上。

“手電筒!”

手電筒光打進石牆內部,一股難聞的騷腥味傳來。但宋德不僅沒捂住鼻子,反而臉色大喜:“手機給我!”

腥臊味說明有人在裡面排泄,沒有腐臭味意味著很可能沒有屍體!!

手機跟著燈光探進牆內,攝像頭從左往右開始轉動,大概十幾秒後,宋德收回手機,仔細看剛剛錄下的視頻。

其他人還在有條不紊地破牆。

燕折想過去看,但沒敢。

他屏住呼吸,死死盯著宋德的表情,直到宋德猛得抬頭:“快,砸開!裡面有人!!”

燕折呼吸一下子鬆了,他快跑過去一把奪過宋德手上的手機,緊緊盯著手機屏幕。

攝像頭略有晃動,加上手電筒光太強,拍的視頻有些曝光過度。不過還是能看出牆內約莫是一個比家用衛生間稍大些的空間,逼仄狹隘,地上散落著一些餅乾包裝袋、礦泉水瓶,還有七零八落的蠟燭。

而視頻的最後一幕定格在牆角,那裡縮著一道白色身影,看起來肮臟淩亂,臉色蒼白,一動不動。

燕折呼吸都要停了——

他簡直不敢認,這真的是他記憶裡的媽媽嗎?

可那張蒼白的五官正逐漸與記憶裡的樣子融合,即便被折磨這麼多年,即便年紀已經大了,白茉依舊保留著一部分年輕時的明豔。

很長一段時間,燕折聽不到彆人的說話聲,他耳邊嗡嗡的,腦子是空白的,隻有眼神一直盯著不斷被鑿開的石頭。

他想找白澗宗,告訴他找到媽媽了,但又怕白茉其實已經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石牆就被破了個大口子,消防們顧不得其他,捂住口鼻鑽進去,先把角落的身影抬出來。

燕折一陣恍惚,那道消瘦的白色身影都泛起了重影,顯得那樣不真實。

他不敢動,有種動一下幻覺就會破碎的錯覺。

“燕折!燕折!”

在宋德的吼叫中燕

折才回神,對方語速很快:“快聯係白澗宗準備醫院準備病房準備檢查和醫生,她還活著!!”

燕折的五感猛得歸位,往外走了好幾步才想起給白澗宗打電話,又發現手機沒信號,隻能手忙腳亂地繼續往外走。

最開始是走,後面變成了跑。

可不過幾步,他就撞到了輪椅,被白澗宗拉進懷抱。

燕折聞到熟悉的氣息,哽咽到說不出完整的話:“她,她還活著!”

“我聽到了。”白澗宗將燕折勒在懷裡,死死盯著遠處的白色身影,他的視線一樣模糊,竟好像看見那道白色身影站了起來,搖搖晃晃。

是錯覺吧。他又重複了一遍:“我聽到了。”

燕折感覺自己要被勒斷氣了,但沒掙紮,感覺自己就是白澗宗抓住的一根稻草。

“是真的。”燕折掐了下白澗宗的大.腿,“你看,你痛……”

想起來白澗宗的腿沒知覺,他又轉掐白澗宗的腰,下了死手:“很疼吧?是真的!”

白澗宗終於驚醒,他鬆開燕折,快速朝籠子那邊移動。

不是錯覺。

白茉真的站了起來,她不止活著,除了身上臟些生命體征竟然看起來還不錯。隻是瞳孔十分空洞灰暗,仿佛失去了靈魂。

眾人想把她挪出籠子,但她隻安靜地坐到床邊,怎麼都不肯動。

對於出現在籠子門口的白澗宗,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有人急了,指著白澗宗說:“這人你認識嗎?你兒子!你兒子來救你了!”

白茉依舊沒有反應。

宋德猶豫了下:“先強行帶上去吧。”

白澗宗沒有拒絕。他頭痛得厲害,每一根神經上都好像有無數根針在紮,但他依舊強撐著不眨眼,目光不曾從白茉的身上離開過一秒。

強行帶走的方法也失敗了。

“啊!啊——!!”

隻要一靠近籠子邊緣,原本安靜的白茉就會發出嘶吼的叫聲,和常人尖銳的叫不同,她更像是喉嚨本能溢出的嘶鳴,眼裡也第一次露出深切的恐懼。

“啊!!!”

宋德心裡有了猜測。

蘇然報案的那段視頻裡,白茉的腳踝上是鎖著鐵鏈的,她不願意跨過的這條線,應該就是曾經鐵鏈長度能到達的極限。

他不忍對視,轉頭跟白澗宗說:“這種情況下最好注射一針鎮定劑,她生命體征暫時沒問題,我們等會兒行嗎?”

白澗宗緊緊盯著白茉,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去。”

宋德猶豫了下,讓其他人照看著些,自己去聯係人。

就在他走到這段通道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白澗宗越顯顫抖的聲音:“出來。”

宋德回頭看去,隻見白澗宗坐在輪椅上,背對著他,跟床邊的白茉說:“蘇友傾就要回來了,你再不出來就沒機會了。”

聽到蘇友傾的名字,白茉微不可見的一顫,嘴裡似乎念叨了什麼,但聲音很

輕,完全聽不見。

“聽到了嗎?再不跑就沒機會了。”

白茉終於有了反應,她看向白澗宗,張了下蒼白的嘴,微微搖了下頭。

就好像在說她不能跑。

跑掉會更慘的。

她慘,她的崽崽也會慘。

“看著我,我是誰?”

白茉又沒了反應。

白澗宗的眼睛已經完全充血,耳朵、脖頸、胸膛都已然赤紅一片,他額角手臂上的每一根青筋都在劇烈跳動,如不是主人強烈扼製,怕是跳出皮膚。

“我叫你跑。”白澗宗突然提高聲音,吼道:“你要跑!你要自己跑出這裡!聽、懂、了、嗎!?”

其他人都被震住了,燕折也嚇到了,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兩步:“白澗宗……”

似乎聽到熟悉的聲音,白茉突然有了反應,她的目光猛得鎖定在燕折身上,突然站起身,趔趄之下來到籠子邊緣。

同時,她的嘴裡發出不似人聲的囈語:“崽崽……”

燕折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隨後才意識到不妥,僵硬地看向白澗宗。

然而誰都沒想到,下一秒,白茉竟然邁出了籠子,踉踉蹌蹌地跑向燕折的方向。

白澗宗高聲道:“燕折,往外面走!”

燕折瞬間明白了白澗宗的意思。

白茉的靈魂已經被這片地方禁錮了。

她必須自己跑出去。

否則即便肉|體離開,靈魂也會在無數個夜晚回歸這裡。看似被救贖了,實則永遠地禁錮在了這個金絲籠裡。

哪怕蘇友傾被槍斃,被碎骨揚灰,他也會永遠活在白茉的夢魘裡。

無處不在。

燕折突然想起從前他也在這裡時,蘇友傾常念叨的一句話:“恐懼比愛意更長久。”

他忍著反胃想吐的感覺,連著後退好幾步,確認白茉跟進後轉身就跑。

中途白茉停停走走好幾次,眼裡有著清晰的恐懼閃過,然而卻還是被前面那道單薄的背影勾住了心神,扶著牆狼狽艱難地追上去。

燕折一路跑到了假山出口處,大雨瞬間澆濕了身體,他揮開保鏢打來的雨傘,試圖讓白茉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可白茉不動了。

她停在黑暗處,似乎對外面的光與雨沒有絲毫興趣,喉嚨裡發出幾聲不成調的音節:“鬼來……黑來……”

仔細聽,大概明白她說的是“回來”。

白澗宗已然跟到了白茉身後,然而白茉卻對他沒有任何反應,隻一直看著燕折的方向。

雨水滑過燕折滾動的喉結,他輕聲叫了句:“媽媽……”

白茉垂在身側的手抬了下。

“媽媽……我在這裡。”

白茉的指尖掐進了掌心,依舊試圖叫回“叛逆”的孩子:“鬼來……”

然而燕折無動於衷,一直叫著“媽媽我在這裡”,身後還有另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走啊!蘇友傾要回來了,再不走你和他都要死在這裡!!”

白茉一抖,似乎在這道怒吼中聽出了絲絲哀切。

她被“死”這個字觸動了,眼看著十幾米外的燕折又往後退了一步,她不管不顧地追上去,然而就在她跨出假山口的那一刻,在雨水打濕身體的那一刻,她怔住了,直接癱軟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夜色與遠方。

白澗宗的輪椅也停了下來,他撐著拐杖試圖支起身體,然而一步都沒站穩就摔跪在了地上。

白澗宗揮開他人的攙扶,用儘全力支起上身,狼狽地摟住白茉單薄脆弱的身體,圈進懷裡。

昔日的少年已長出寬闊的胸膛,卻依舊無法為母親擋住傾瀉而下的暴雨。

夜色裡,他們的衣服被完全打濕,白澗宗像抱著一個披頭散發的瘋子。

但他抱得那樣緊,那樣用力。

眾人或沉默地注視著,或紅著眼眶彆開視線。

白茉就如一個抽乾靈魂的木偶,再也沒有任何反應。耳邊是白澗宗嘶啞痛苦的低喚:“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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