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鋼琴課(1 / 1)

燕折後半夜睡得挺不錯,一個夢都沒做。

等他迷迷瞪瞪地睜眼,看到活閻王發青的面孔時才想到:應該的,有尊活閻王在身邊,哪個惡人敢往他夢裡跑?

隻是活閻王現在的表情仿佛要刀了他。

“您的黑眼圈好像又深了。”燕折謹慎地撐起身體,“是沒睡好嗎?”

他腳趾緊繃,隻要感覺稍有不對就跑。

白澗宗蒼白的眼瞼下是擋都擋不住的青黑,他閉上眼睛:“滾。”

燕折大驚!怎麼“滾”字說的這麼虛!

不會昨晚又一晚沒睡,要噶了吧?

這可不行啊,領證前噶了他可繼承不到遺產!

燕折一邊退下床一邊試探道:“我幫您叫董醫生?”

白澗宗幽幽道:“你離我遠點就夠了。”

燕折:“哦……”

昨晚燕折跑來趴在身上,白澗宗自然不可能縱著,推開好幾次,但根本沒用。

一推開燕折又會重新爬回來,繼續以同樣的姿勢趴著,極其執著。

他甚至清醒地感受了下燕折從軟變硬的全過程。

白澗宗兀自冷笑了聲。

燕折有些心虛,悄悄低頭瞄了眼自己。

奇了怪了,他昨晚喝得不多,沒怎麼斷片,清楚記得自己親了白澗宗,也清楚自己有回到小房間,怎麼在這醒了?

還以這麼……狎昵的姿勢趴在白澗宗懷裡。

手腳的角度都和青蛙一模一樣。

一下床,燕折就感覺渾身酸脹,骨頭都疼。

果然是騙人的,這種過於貼近的睡姿不僅不甜蜜還很累人。

白澗宗積壓了一晚的怒火隔著空氣都能感受到,不是不想發火,而是因為很疲憊,所以忍著。

燕折溜得賊迅速,一點沒拖延,還貼心地、輕輕地帶上門。

聽到關門聲,房裡的白澗宗睜開眼,一手扶著腿,一手撐著床往下移動,準備躺一會兒L,卻忽而一僵。

有反應。

白澗宗忍無可忍,暴躁地拎起一旁的枕頭,猛得砸向門口。

“咚”得一聲,枕頭與門來了個親密接觸。

但聲音太輕了,甚至沒將怒火傳入燕折的耳朵。

……

燕折輕手輕腳地回去洗漱,他今天有散打課,等會兒L就得出門。

但低頭看了眼,感覺還得洗個澡。

這不是燕折第一次晨bo了,正值火氣最旺的年紀,沒反應才奇怪嘛,但今天大有不摸就不下去的架勢。

燕折隻能去衝半小時的澡,還得把白澗宗的臉摒棄腦海——不然容易萎。

白澗宗那張臉好看歸好看,但氣質實在太陰間了,所以隻想想身體就好了。

……有點渣怎麼回事?

燕折穿上衣服,砸摸了下,外面那麼多腹肌帥哥他都沒想,寧願摒棄臉也要靠代入白澗宗的身

體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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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折精神十足地下樓吃飯,白澗宗竟然已經坐在了桌前,周身氣場極度陰間。

燕折瞬間萎靡,在白澗宗陰鬱的視線中僵硬入座,小聲建議:“您確定……不補個覺?”

白澗宗將一張紙條拍在桌上,冷笑著問:“大白是誰?”

哈?

燕折怎麼知道大白是誰。

他懵了會兒L,一些零碎的記憶竄入腦海,他昨晚好像是篡改過某張紙條來著……

大白,大白……

這屋裡就一個姓白的,大白能是誰。

總不能是燕折一片空白的大腦。

他顫顫巍巍了會兒L,直到一聲貓叫傳來,他瞬間找到借口,真誠道:“是我昨天帶回來的那隻貓。”

燕折放貓的房間離廚房不遠,是空置的。

奶貓咻得一下竄出來,身後還跟著無奈的管家:“對不起少爺,我去喂吃的,但沒關好門——”

白誌吉平時不會出現在主樓,但早上白澗宗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去看看那隻貓,彆餓死了,晦氣。

他跑去一看,小家夥果然餓得喵喵叫。

奶貓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白澗宗盯著它身上稀稀疏疏的毛看了會兒L,收回視線,幽幽道:“你管一隻黑貓叫大白?”

燕折強裝鎮定,確信:“是啊,它姓燕,名大白,這樣取名才有反差萌嘛……”

在白澗宗的目光中,他聲音越來越虛,越來越小。

“喵~”

驚慌的黑貓聞到熟悉的氣息,一下子竄到燕折腿上。

燕折比它還驚慌,昨晚夢境的記憶瞬間回籠,他唰得一下跳起來,不顧掉在地上的貓,直接竄到白澗宗身後:“吉伯您快抓住它!”

白誌吉樂嗬嗬地笑了:“您剛開始養白白的時候也是這樣。”

一開始很怕,但又很想接近,熟悉了好久才敢用棍子擼貓,最後也勉強是喂喂貓零食,很少上手撫摸,更彆說抱了。

白澗宗臉色不太好看,但身後的燕折看不到,他猜“白白”應該是指上次白吉伯說的、原身以前養的白貓。

白誌吉把黑貓抱走以後,燕折才心有餘悸地坐回原位,腦子裡時不時晃過昨晚夢到的畫面,吃飯都吃得心不在焉。

燕折沒話找話地說:“您讓管家給大白喂的什麼呀?”

白澗宗漠然:“你的腦子。”

燕折:“……”

白澗宗喝著寡淡的粥,連鹹菜都沒有:“從下周開始,一周三節鋼琴課。”

“……”

燕折張著嘴巴,很久沒合上。

他不確定地問:“我、我上?”

白澗宗冷笑:“難道是那隻貓上?”

燕折哽住。

不是!他都二十二歲了,為什麼還要感受小學生每周在興趣班裡連軸轉的痛苦啊!?

哦,他這比興趣班高級一點,是私教,估計還

是很貴的私教。

白澗宗昨天確實提了一嘴,可他還以為白澗宗隻是嚇唬他,沒想到玩真的。

而且今天周六,兩天後就是下周了。

燕折蔫吧地攪弄面條:“老師好看嗎?”

白澗宗面無表情:“好看,有氣質。”

燕折提了點興趣。

白澗宗繼續道:“女,五十八歲,已婚,軍婚。”

燕折:“……”

還特地強調軍婚,勾搭軍哥軍嫂犯罪是吧。

燕折埋頭苦吃,如果記得沒錯,昨天白澗宗還提到了書法課,現在最好彆貧嘴,不然狗東西一不高興再給他找個書法老師,簡直絕了。

然而已經晚了,白澗宗又說:“我在網上買了字帖,到貨以後每晚練十張。”

“……”燕折欲言又止。

白澗宗仿佛真的會讀心術,他擦擦嘴巴,漠然道:“狗刨得字都比你好看,請老師教你我怕他覺得我在折辱他。”

“……”

狗東西罵人是有一套的。

燕折能怎麼辦呢,燕折隻能接受現實。

他安慰自己,十張字帖有什麼,唰得一會兒L就寫完了。

今天起得算晚了,白澗宗吃完飯便要離開去公司,然而他剛調轉輪椅,客廳裡的座機電話便響了起來。

管家很快接起,不一會兒L就掛了,快步走進餐廳,看了眼燕折,猶豫地說:“少爺,有警察來找燕少爺。”

白澗宗目光轉向燕折:“你乾什麼好事了?”

燕折懵圈,舉起雙手發誓,掏心掏肺地說:“我沒嫖|娼沒賭博,沒殺人沒搶劫……”

白澗宗冷笑:“那警察找你乾什麼?”

燕折有些心虛,不確定地說:“可能是訂婚前一天晚上我睡不著,就找蕭玖教我爬牆……看了部輪椅py的片子?”

這個世界禁|黃力度這麼大的嗎!?

看個片都會被警察找上門?

一把年紀的白誌吉猛得咳嗽起來,差點嗆死。

白澗宗咬牙切齒:“你就那麼、那麼——”

“饑|渴”兩個字沒說出口,因為白誌吉在一邊,他又轉頭試圖把人支走:“讓司機接警察進來。”

“好的。”

白誌吉快走幾步,猶豫了下還是回頭勸誡道:“少爺也彆太生氣,燕少爺這麼年輕,想要這些是正常的,您作為年長者,應當多包容……多滿足。”

白澗宗臉黑如炭。

白誌吉不好意思回頭,老臉通紅地走了。

白澗宗視線一轉,隻見燕折小雞啄米般地點頭,附和道:“吉伯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