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北寒漠地(七)(1 / 1)

肥啾是靈體化形,所以它啄的這一下,並不會讓岑雙感覺疼痛,倒像是被柔軟棉絮輕輕貼了一下。

即使如此,岑雙還是不適應極了,當即將手抬起,直直朝青色胖鳥按去,想要將其拉開,隻是仙君的反應明顯比他更快,所以在他按下去時,便按了個空,直直捂在唇上。

胖鳥不見蹤影,大抵是被仙君收回去了,如今這地方隻有他二人,岑雙這樣乾巴巴地捂著嘴巴,瞪著眼睛的模樣,不曉得的準得誤會是清音對他做了什麼。

岑雙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若無其事地將手放了下來。

“抱歉,”清音面上難得流露出了情緒,是少見的為難與尷尬,他道,“我也沒想到它會突然這樣……它平素不會這般不知分寸,你……今日它有些不對勁,你若是想教訓它,改日我再讓它給你負荊請罪。”

岑雙相信仙君說的話,因為他對於小白蛇的行為,也深有同感,當下隻覺得二人同病相憐,歎息道:“清音不必如此說,要真論起來,也是我的訊靈無禮在先,其實它往日也不會這麼不聽話,所以咱們頂多算是扯平,此事算不得什麼,你我都不必太過計較。”

清音面對了他一會兒L,緩緩道:“好。”

見他答應,岑雙便笑了一下,心中悄無聲息地鬆了口氣,緩了緩,不期然又想起了那隻撲騰著翅膀湊過來親近他的小胖鳥,唇角止不住地勾了起來。

他的確很喜歡仙君的訊靈,但很可惜,仙君大抵覺得那隻訊靈親近他的行為,玷汙了他對白月光純潔專一的感情,所以心頭鬱結,隻怕短時間內都不會再讓它見岑雙,關於這點,隻聽方才仙君提到的“改日”一詞,便能窺見其中端倪。

其實這也不能怪仙君,畢竟這世間大部分的訊靈都不會如此調皮,更沒有調皮的資本,因為想要訊靈開智,必須於訊靈術上達到一定境界,可大多數不擅此道者能修煉出訊靈已是不易,更彆提修煉出一隻開了靈智的完整訊靈了。

方才的小胖鳥,以及他的小白蛇,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訊靈。

開了靈智的訊靈,其性格與之主人十分相似,又因為他們沒有其主那樣的複雜情緒,所以有機會的話,還會做一些主人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因而世人常說,訊靈行為,歸根結底,就是其主的念想從中作梗。

那麼問題來了,若按照世人說法,那方才小胖鳥啄他的舉動,豈不意味著……所以,這麼離譜的事發生在自己訊靈身上,仙君能不鬱悶麼?

當然,岑雙是絕對沒有認真往這方面想的,怎麼說呢,有些事情,隻搞錯了一次,自戀過一段時間,尚能說一句情有可原,但次次都自戀,那可就太不禮貌了,要他說,小胖鳥之所以想和他貼貼,跟仙君本人心中在想什麼毫無關係,純粹是因為小胖鳥它真的將自己當成一隻鳥了。

它將自己當成鳥,看到岑雙之後歡欣鼓舞,所以想要親近一下他,也很容易理解,隻是這事他不便解釋,也不想解釋,那些關於他的原形,以及提及原形必

定牽扯出的一係列不願再提的過往,乃至於與之息息相關的身世,他都不想多說。

因此,便隻能委屈仙君自我懷疑個幾日了——反正他又不是姻緣殿的仙官,沒必要為了旁人的姻緣,上趕著揭自己的傷疤。

念頭轉至此處時,忽地又想起另一件事,這事仍與小胖鳥有關,因著實在好奇,所以他旁敲側擊地開了口:“說起來,我之前倒是沒想到,清音的訊靈居然會是一隻青色幼鳥。”

按照正常情況,在他重點如此明顯的情況下,接話的那個理當會很自然地聊到小胖鳥身上,但被刺激後的仙君顯然不太正常,所以重點都抓不對,竟然不答反問:“那你之前覺得,我的訊靈應該是什麼樣的?”

那還用說,雖然目前他能看到的原著劇情有限,但依照《仙跡豔事》前兩卷畫風來看,仙君的訊靈很大概率會是一些花草雨露之類的東西,再具體一點,便是高山雪蓮,枝頭白雪,空穀幽蘭,山澗明月……諸如此類。

他總覺得,仙君的訊靈應該是一些比較朦朧的、神秘的、有韻味的意象,而非這麼直白的、蠢萌的、胖成球的……幼鳥。

但這些他不會跟仙君說,在明確知道訊靈是什麼的情況下,再說出來也沒有任何意義,說不定還要再被人揪著再笑個半響,所以岑雙模棱兩可地給了個回答後,便不再委婉,開門見山地詢問起對方的訊靈是個什麼品種的鳥。

之前匆匆一面,他沒來得及看明白那是隻什麼鳥,而他也確實好奇。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該是隻什麼樣的鳥兒L。”清音道。

岑雙歪了下頭。

沉吟片刻,清音繼續道:“我隻記得有一段時間,那時我尚且年幼,它便時常入我夢裡,在一片黑暗中,隻有它歡歡喜喜地向我飛來,後來我漸漸長大,它就沒再來過了。

“雖不知我那時為何會夢到這隻從未見過的鳥兒L,但無可否認,因為它的存在,那個原本隻有我的黑暗夢境開始變得有趣起來,所以後來捏訊靈時,自然而然便想到它了,隻是夢中情形過於昏暗,除了顏色與輪廓外,我也不確定它是否與我捏的訊靈一致。”

岑雙看著他面上的空白,再根據之前與對方相處的經驗得出“仙君陷入了回憶”的結論,心中正想著該不該在此時說話打斷對方,若打斷了又該說些什麼安慰仙君時,月小燭的訊靈便出現了。

與之前的炎七枝一樣,月小燭同樣選擇了密語傳音的方式,便使得她的訊靈隻有岑雙可見,儘管如此,清音仍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一點都沒有沉湎過去的樣子,迅速轉過臉向岑雙看去,便於此時,月小燭的訊靈也張口了。

訊靈傳音,傳的自然是月小燭的原話:“尊主,我已經到這邊了,現在動手麼?”

漠地之上,小白蛇將岑雙的回答原模原樣地帶給對方:“動手。”

沙行洞中,岑雙將月小燭的訊靈捏碎,雙手收回袖中時,抬眸看向仙君,悠悠笑道:“清音,我們也準備動手罷。”

清音微微頷首。

月小燭的行動很快,沙行洞的大小妖怪被引出了一批接一批,鎮守各處洞穴的妖怪越來越少,路上巡邏的妖精更是接近於無,不多時,就隻剩下零星幾個妖怪留守在白沙洞口了,待月小燭的訊靈帶著“暮幸已被成功引出”的消息過來後,岑雙便與清音從暗處走了出來。

洞口餘下的那幾隻小妖並不成氣候,眨眼間便被二人放倒在地,岑雙在小妖身上牢房鑰匙之際,清音便在一旁布置結界,如此一番準備之後,二人才轉身走進身後的通道。

前往白沙洞的通道狹窄陰暗,要隔很遠一段距離才能見到一點火光,旁的不說,氛圍感確實上來了。

這麼想著,岑雙扭過頭向身邊人看去,見那人手握神劍面色嚴肅,隨時準備將突然出現的妖怪拿下的模樣,不由眨了眨眼,慢聲道:“清音不必擔憂,我之前過來時,雖然洞口妖精很多,但這裡面可沒幾個敢進來的,你應該也察覺到了罷?”

清音自然察覺到了,所以他的眉頭一點點蹙了起來。

幾句話的時間,他們已經走過通道,來到白沙洞的真正入口,即那個連接著洞中三座浮島與入口的繩索前。

清音遙遙看了一眼那不斷旋轉流動的白沙,握劍的手緊了緊,道:“這地方……”

岑雙也在往下看,眸中情緒不明。他聽清了清音的話語,明白對方想說什麼,順勢接口道:“這裡怨氣之重,即使已經被關押了這麼多凡人妖怪,卻仍無一人能使出法術,也不知曾有多少生靈喪命於此。”

頓了頓,若有所思地繼續道:“這樣的邪氣,仙人與妖怪尚且好說,但若教凡人撞上,早該暴斃身亡了,可眼下情形恰恰相反,就我之前所見,那些凡人雖然有些憔悴,卻明顯沒有受到這裡的怨氣影響,如此說來,比起那些動輒索人性命的怨靈,這裡的東西,更像是我們之前在水月鏡花中見過的那一方血池。”

清音點頭,點明其中相似之處:“血池邪氣並不傷人,絕非不願傷人,而是做不到,因為那些邪氣不過是養育血池邪物的養料。”

正因為被當成養料,所以自身難保,哪裡還有餘力去禍害外面的人?

那麼,這裡的邪氣之所以不傷人,是否也是因為它們已無力傷人?那冥冥之中將邪氣困在洞中的存在,究竟是不想讓它們跑出去禍害世人,還是單純將它們當成喂養某個東西的養料?

若他們猜測的方向沒錯,那麼那個被養育了如此之久的邪物會是什麼東西,它就藏在白沙之下麼?圈養邪物者又是何許人也?

倘若能尋到辦法將這裡的白沙抽乾,亦或者有能人異士潛入下方一探究竟,說不定有機會窺得答案,但就當下來說,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均為天方夜譚,所以即使要查,也不可操之過急,當務之急,還是先將人救出來。

正因如此,岑雙與清音並未在此事上耽擱太久,便接連踏上了面前的繩索。

雖說這裡的繩索連接著三座浮島,可通往入口的統共隻有一條,這一條連接著正前方那座浮島,至於另

外兩座浮島上的繩索,則左右接在中間的浮島上,所以不管是出還是入,中間的浮島都是必經之路。

待二人行至中間的浮島上,岑雙便將腰間的牢房鑰匙摘了下來,他優先將另一邊的浮島牢房鑰匙尋了出來,並將之遞給清音,道:“原本我叫遊公子過來,便是想讓他幫我跟那些世家修士解釋一番他們被抓的真正原因,以免我來放他們離開的時候,出現寧死也不肯為我所救的笑料,但如今有清音在,便更妙了,若由你救出他們,也無需我多費口舌,所以清音,麻煩你了。”

清音應了聲“好”,便將鑰匙接過,向著那座關押著修士的浮島走去。

待他走後,岑雙轉身看著眼前的牢房,手中的鑰匙被他拋上拋下,卻不見他過去開門。

之前那領路的小妖怪帶他們過來時,雖然提到了人、妖以及半妖是分開關押的,卻沒有具體提及他們被分彆關在哪座島上,也就是說,他現在開門,便相當於開盲盒,開出來的究竟是忘憂城的子民,還是以寒星盛落兩位妖王為首的妖怪,都說不準。

當然,他眼下的遲疑並不意味著他不想救那兩個蠢貨,正相反,作為幾個妖王裡難得聽話的存在,救是肯定要救的,隻是這個被救的順序,他想將他們放在最後。

不為其他,隻為仙君也在這裡。

倘若仙君不在,他們是先出來還是後出來都無所謂,可……就算第一卷的劇情已經被他攪合得面目全非,但按照之前走第二卷劇情的經驗來看,隻要讓原著中的後宮成員看到仙君,那麼不管仙君是否還是原著的仙君,後宮成員們都會對他一見鐘情。

所以一旦給寒星與盛落看見仙君的機會,他們便很有可能從此之後想方設法纏上仙君,就像原著裡那樣。

這不行。不可以。

岑雙現在已經不吃雙子清了。

他當然不吃了,某堂堂四大遺族之一的容小王爺在如今的他眼裡,都配不上月白風清的清音仙君,至於那兩個妖蹤密林的蠢貨,配個錘子。

雖然心中不是很想讓兩方見面,但岑雙的猶疑倒也沒有持續多久,大約在他手中鑰匙拋到第十下的時候,便過去將門打開了——門早晚是要開的,見面也就見面了,有他在,那兩個還想跟原著一樣強迫仙君不成?

他們但凡敢這麼做,他就把他們的頭打掉。

隻不過,門開之後,那兩隻蠢貨躥出來一人抱住他一隻腿,哭得他袍角都是鼻涕眼淚的時候,岑雙已經不是想要打掉他們的頭這麼簡單了。

他開始思考將他們的皮剝下來織圍脖的可行性。

偏生腿上那兩隻蠢貨毫無危機感,一點AC數都沒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一個嚎得很大聲:“尊主啊,您可算來了,暮幸那惡妖,居然真的架鍋燉我們,要不是我兄弟兩個皮糙肉厚,您可就再也見不到我們了嗚嗚……見不到我們,您該多傷心啊!嗚嗚嗚……”

另一個嚎得更大聲:“就是就是,暮幸那個心胸狹隘的惡妖,一定是嫉妒您竟能擁有我們這般美

貌與實力並存的妖王,他本來就是用下三濫的手段才將第三惡妖的名頭搶去,眼下竟還想用這種手段讓您失去我們,其心可誅!尊主,您一定要燉了他為我們報仇嗚嗚嗚嗚……”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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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那邊剛剛被清音放出來的修士,還沒來得及對眼前的白衣公子表達謝意,便聽到隔壁島上傳來一聲“砰咚”巨響,這響聲是實打實的血肉與地面碰撞,揚起的灰塵都飄到他們這裡來了,直將幾個內傷未愈的修士嗆得直咳嗽。

修士們齊齊向隔壁看去,便見一群妖精縮在牢房後面,探頭探腦地往外看,順著妖精們的視線,他們立刻看到了一個身形修長的青衣公子,那公子背對著他們,看不見相貌,但隻看背影,都一致認定他一定是位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

眼下,那位青衣公子似乎剛踩了什麼東西,正不緊不慢地將腿收回,大約是他們的視線太過直白,教那公子發現了,人便轉過身,朝他們看了過來,本就收在袖中的手朝他們舉了舉,遙遙打了個招呼。

果真,翩翩公子,溫文爾雅。

這邊的修士們大多數都不知道他是誰,但不妨礙他們對這樣一個溫柔知禮的俊雅公子心生好感,也都遙遙拱了拱手。

人群中的薑行雲推了推身邊唯一沒有反應的遊相輕,問他:“誒,那不是你之前一直擔心的岑公子嗎,他果然沒事,你……阿輕?阿輕!你怎麼了,你乾嘛跟丟了魂一樣看著這位白衣公子,你不關心岑公子啦?”

“啊?”遊公子好似此時才回過神,又花了一點時間反應薑行雲的話,傻愣愣地重複了一遍“岑公子”三字,便直直往岑雙那邊看去,也不知他看了多久,才鼓起勇氣想跟人打招呼,偏在此時,一個人擠了過來。

遊相輕側頭一看,便氣不打一處來了。

可想而知,能讓遊公子如此咬牙切齒的,自是江笑無疑了。

江笑對身側的怒目一無所知,他專注地朝對面的人揮手,大聲呼喊對方:“賢弟!賢弟!好久不見啊賢弟!!”

眼見對面的岑雙也衝他揮了揮手,江笑更歡喜了,還想著繼續隔空喊話時,他的身邊也擠過來了一個人,將他要說的話打斷了。

那人在他身邊好奇地問:“江兄,那是你弟弟?我以前好像沒有見過他……他應該不是江家人罷?”

江笑側頭一看,一見是他,倒也不生氣,還與他勾肩搭背,眉開眼笑道:“是你啊聞人賢弟——他自然不是江家人,乃是我認回來的弟弟,雖然說是弟弟,可是我卻覺得,他要比我厲害得多,若是你與他熟悉了,必然……”

那邊的江笑已經和彆人愉快地聊了起來,岑雙也收回了視線,他踢了踢那兩個趴在地上裝死的蠢貨,對他們道:“跟本座過去。”

寒星盛落雖不解其意——以往岑雙從來不要他們跟隨的——但都不敢多問,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一同來到了關押著半妖的浮島。

卻在盛落開門之際,岑雙若有所覺地回頭看了一眼。

離得最遠的浮島

上,修士們不知剛剛聊到了什麼,此時齊齊朝他這裡看了過來,眼中還流露出了明顯的遲疑,那幾個眼熟的面孔則遊走在一群修士之間,面色焦急地說些什麼,唯有仙君平淡無波,不為任何話語影響,正臉朝向岑雙這邊,也不知是否在看他。

中間島上的小妖怪更叫一個神色各異,他們一部分野獸似的死死盯著那邊的修士,大有隻要他們一過去救咬死他們的架勢;另一部分則眼巴巴地看著岑雙,臉上寫滿了“想拿凡人打牙祭”的字眼。

但也有一小部分,準確來說是三隻小妖,完全不聽岑雙的吩咐,一個踩上了前往修士那邊的繩索,一個踩上了前往出口的繩索,另一個,則直面著岑雙這裡。

身側的寒星顯然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所以不用岑雙發話,便中氣十足地吼了過去:“你們三個在做什麼?滾回去!”

他們不止沒有滾,還走得更快了,眨眼便間來到了繩索中間。

行至此處,才終於停下。

寒星莫名鬆了口氣,正打算將他們罵回去,便聽得岑雙詢問盛落的話:“那幾個不是你們的部下,對麼?”

盛落將牢門推開後,也回過頭,將那三個小妖仔細端詳了一遍,答道:“不是……不過,雖然在我們被關過來之前,這裡已經有一些小妖了,但這三隻妖怪,好像是跟我們同一時間進來的。”

“如此麼,那便有意思了,”岑雙含笑道,“看來我們不止要處理暮幸麾下的小妖,還要處理潛伏在這裡面的細作啊。”

寒星從聽到盛落的回答開始就開始寒心了,此刻聽到岑雙這麼說,下意識朝那三隻小妖看去,不知看見了什麼,驀地瞪圓了眼睛,大叫道:“等等,住手!你們要做什麼!!!”

岑雙笑眯眯道:“顯而易見,他們正在自爆妖丹。”

不錯,那三隻小妖不止停了下來,還趴到了繩索上,保持著這個姿勢,將自己的妖丹摳了出來。

仙人有仙骨,妖怪有妖丹,將這兩者挖出來,即使是失去了法力的情況下,仍舊能對周圍的人或物造成極大的損害,但挖出仙骨與妖丹的下場嘛……

那邊,三隻小妖紛紛變為原形,無力再抱繩索,從高空跌了下去,與此同時,他們的妖丹猛地在眾人眼前炸開——

三聲巨響之後,繩索應聲而斷。

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