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已經跑到了第五圈。
目暮警部倒是慶幸劇場裡的客人已經疏散,沒人看見這詭異的一幕。
“警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高木涉問道。
“這……”目暮警部也一愣一愣的。
“目暮警部,我看,叫個救護車吧?”花山院漣提議道,“你看他那樣子,倒像是什麼怪病發作似的。”
目暮警部被噎了一下,揮揮手,示意佐藤美和子去打電話。
他總覺得君特現在的樣子和花山院漣脫不了關係,但是他沒有證據!
“讓醫生帶上束縛道具,否則發起狂來咬人怎麼辦。”花山院漣又說了一句。
“花山院君……”佐藤美和子一臉黑線。
“佐藤君,算了,打電話吧。”目暮警部疲憊地揮手。
“嗨……哎?圈外?”佐藤美和子看著手機發愣。
“大概是劇場裡信號不好,佐藤警官去靠近門口的地方試試。”花山院漣隨口說道。
佐藤美和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將信將疑地往門口移動,果然,沒走多久,信號就跳了出來,越來越強。
“喂?麻煩馬上來米花劇場,我是搜查一課的警官……”
“啊~~~”蜘蛛突然停了下來,抱著腦袋一聲嘶吼。
“……”佐藤美和子默默等他吼完,這才把手機拿回耳朵邊,繼續說道,“就像你們剛剛聽到的一樣,這裡有人疑似精神問題。”
“嗬嗬嗬……”蜘蛛慢慢抬起頭來,眼底散發出淩厲的凶光。
“君特先生?你沒事吧?”目暮警部問道。
“嗬,幻術!”蜘蛛的目光死死盯著花山院漣,緩緩地開口,“沒想到這裡居然還能看見一個幻術高手。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睛……也是夠諷刺的。”
“我可不會什麼幻術。”花山院漣笑了起來,“你自己發神經可不賴我啊,我要是有特異功能,第一件事先控製你認罪。”
“你不承認沒關係,隻要我知道就好。”蜘蛛一聲冷笑,突然打了個響指。
花山院漣隻覺得眼睛一花,又換了一個地方。
冷清的京都街道上空空蕩蕩的,安靜得仿佛一座死城。一輪圓月掛在天空,帶著詭異的血紅色,仿佛述說著不祥。
花山院漣懷裡還抱著降穀零,對面不遠處的蜘蛛一臉驚訝:“我的世界裡為什麼會有第三個人?”
他用幻術把花山院漣和他自己拉進幻術空間,按理說不會有其他人能進來這個世界,可為什麼降穀零在?而且……這個地方和他構建的幻術世界顯然有很大區彆。
“你看清楚,這是誰的世界!”花山院漣翻了個白眼。
他剛剛摸索出幻術的應用,並不想帶上阿笠博士的面具。而這次硬碰硬的較量,很顯然,是他贏了!
這個世界,是他上一世的京都,那個日本唯一存在的陰陽師世家安倍家所在的京都。
這是他的世界——通過契約,降穀零當然想出現在哪裡,就能出現在哪裡。
蜘蛛的臉色很難看,他引以為傲的幻術,居然被一個未成年的小鬼壓製了!
“蜘蛛先生,看起來你還沒意識到,你來到了一個怎麼樣的世界啊。”花山院漣憐憫地感歎了一句。
看到那一輪血月,他就知道這裡將會發生什麼事了。
——這是他的記憶世界,唯一一次見到血月,也隻有那一回了。
“嗷嗚~▂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遠遠的,傳來野獸的嚎叫聲。
“那是什麼?”降穀零問道。
“彆怕,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花山院漣淡定地摟著他的腰說道。
“我才不會怕。”降穀零咬了咬牙,但心底的不安卻在不斷地擴大。
就在這時,天邊一暗,一隻比成年的馬還高大的黑狗出現屋頂上。
最詭異的是,黑狗全身上下都籠罩著黑色的霧氣,幾乎隻露出一個輪廓,而一對血紅的眼珠子更是讓人看著就心裡不適。
“什麼玩意兒?狗?”蜘蛛目瞪口呆。
剛剛他不小心中了幻術,被帶到當年受訓的死亡峽穀,一遍遍重複逃亡的路線。所以他才如法炮製,想讓這個少年也見見他最恐懼的東西。
然而,這個世界雖然是他建立的,卻是以花山院漣的記憶為基礎構架的,理論上,他不可能製造不存在的記憶。這裡出現的東西,曾經一定在現實世界出現過。
可這條詭異的大狗,如果真的在城市裡出現過,不可能毫無聲息。何況……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反過來說,如果這是不存在的,那就代表著,花山院漣能隨意修改他掌控的幻術世界,真如他所說,不知道是誰的世界了。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什麼好事。
“漣,那是什麼?狗嗎?”降穀零雖然不安,但還是把花山院漣擋在了身後。
他的小男朋友連哈羅那樣可愛的小狗都怕,看到這種生物肯定要嚇死了。
“沒事。”花山院漣抱了抱他,從他身後走了出來,平靜地答道,“那是我的心魔。”
降穀零眨了眨眼睛,沒明白他的意思。
“總要面對的。”花山院漣默默召喚式神,卻發現自己和式神之間的契約雖然還在,卻聯係不上。
“果然,在這個空間裡,隻能靠自己嗎?”他喃喃自語道。
“漣,那個家夥是蜘蛛召喚出來的幻覺嗎?要怎麼對付?”降穀零焦慮地問道。
“怪物交給我,零對付蜘蛛。”花山院漣說著,直接向著黑狗衝過去。
“漣!”降穀零喊了一聲。
怎麼都沒想到花山院漣還有主動靠近狗的一天,但又不敢喊出來,生怕蜘蛛發現那就是他的弱點。
“這裡是記憶的世界,所以……”花山院漣神色堅定地做出了拉弓射箭的動作,果然,暗紅色的弓箭虛影在他手裡出現。
“我信,它就在!這種事,也是可
能的。”他的話音一落,鬆手放箭。
“嗷~~”靈箭射中了黑狗的一隻眼睛。
降穀零見狀⒙_[]⒙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稍稍放下了心,拿起手槍想打蜘蛛,舉起槍才想起來,在這個詭異的地方,槍……有用嗎?
“沒事,打他!”花山院漣一面躲避黑狗的攻擊,一面喊道。
降穀零聞言,毫不猶豫開槍。
“哈哈哈,在這裡,任何傷害都對我……嗯?”蜘蛛笑到一半,警覺降穀零的槍□□出的不是子彈,而是一道淺藍色的光束,不由得臉色都變了,“什麼東西?”
本能告訴他,這藍光非常非常危險!
花山院漣又射出一箭,將黑狗的前爪釘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很嚴肅。
小時候,他曾經被這條黑狗一口吞進肚子裡,造成長久的陰影。童年的記憶太過深刻,總覺得當時那條狗很大很大,可現在在長大了的他眼裡,也不過如此。
他上一世斬妖除魔的十多年人生裡,遇到過太多太多的妖魔鬼怪都比這隻狗妖可怕的多,是他的恐懼無限放大了童年的陰影。
再次面對才發現,其實根本沒必要。
不過就是這種東西——
少年唇邊勾起一絲笑容,鬆手,箭似流星。
“嗷~~~”靈箭從黑狗的嘴巴射入,後腦穿出。黑狗慘叫了一聲,身上的黑色霧氣像是沸水一樣翻騰起來,極其不穩定,最後“嘭”的一下炸開。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蜘蛛躲過降穀零的槍,看他們的眼神已經有點恐懼。
“我?我是你這輩子揮之不去的陰影!”花山院漣居高臨下地說道。
——一如那條黑狗對幼時的我造成的打擊,我也會成為你這輩子的陰影,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
蜘蛛咬了咬牙,低聲咒罵了一句,整個人在空間裡消失。
下一刻,視線恢複正常。
“目暮警部?佐藤警官?”降穀零看著無聲無息倒在舞台上的警察們,連忙上前檢查,發現所有人都隻是暈過去了,這才鬆了口氣。
“跑了?”花山院漣冷笑。
“有人等著他呢。走吧。”降穀零朝他伸手。
花山院漣一笑,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那是什麼?”降穀零一邊拉著他往樓上跑,一邊問道。
“蜘蛛說的沒錯,那是我的記憶。”花山院漣坦然道。
“你的記憶?”降穀零擺明了不信。
“記憶會被主觀扭曲。”花山院漣一聳肩,無奈道,“我小時候被一條黑狗咬了,在當時的我的記憶中,那條狗大概就被我的恐懼想象成了那個樣子。”
“……噗。”降穀零忍不住笑了,“那狗要真長這樣,就不是咬你,而是把你一口吞了。”
花山院漣無語,憂傷地看了他一眼,心裡想說:其實真的吞了來著。
“不過,直面過去是破除恐懼最好的方法,這點要謝謝蜘蛛。”降穀零又說道。
“零。”花山院突然開口叫了一聲。
“什麼?”降穀零回頭看他。
“過兩天……我們把哈羅接回來吧。”花山院漣說道。
降穀零一怔,驚訝地看著他??[]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好一會兒才說道:“你……不用勉強。”
“不勉強,而且,我也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不怕了。”花山院漣笑笑。
“好。”降穀零也給了他一個笑容。
“嘛,看在蜘蛛還算做了一件好事的份上,我會儘量讓他不那麼慘的。”花山院漣說著,已經爬上了屋頂。
圓月下,白衣的怪盜和黑色的蜘蛛正飛快地交換位置。
“基德,你居然真的敢自己找上門來。”蜘蛛咬牙切齒。
“那是當然。”黑羽快鬥嗤笑,“現在潘多拉之心在我手裡——你們要這顆特殊的寶石,到有什麼用?”
蜘蛛隻是“嗬'了一聲,再次發動幻術。
黑羽快鬥第一時間閉上眼睛,從披風下掏出一張隻開了三個孔,根本沒挖出眼睛的面具,“啪”的一下扣在自己臉上。
下一刻,熱感儀啟動,面具上原本應該是眼睛的位置亮起了兩點紅光。
“為什麼我覺得快鬥的樣子比較像反派。”花山院漣忍不住吐槽,“幸好我沒戴博士的面具,好用歸好用,但這也未免太……猥瑣了。”
簡直像是什麼科幻類電影的大boss似的,反派的氣質撲面而來。
“蜘蛛,你跑不掉的。”降穀零喊了一聲。
“你以為你們又跑得掉?”蜘蛛冷笑,目光看著黑羽快鬥,“你拿著潘多拉之心,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沒用,組織會一直跟著你,直到得到它……你無處可逃。”
“我也沒想過要逃,你們那個動物園組織,我遲早會掀了的,不過你恐怕就沒機會看見了。”黑羽快鬥的聲音也因為透過面具的關係,有些機械感。
“果然,這個更像壞人。”花山院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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