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8 章 陰陽師(1 / 1)

“怎麼辦?”花山院漣抱著雙臂看熱鬨。

“那孩子確實做過功課了。”降穀零笑眯眯地點頭,“總要曆練一下的,快鬥和新一又不同,他是屬於半個裡世界的人。”

“他的身手比我初次見他的時候利索多了。”花山院漣思索道。

“他接受了一點公安的訓練。”降穀零點頭,“我請了我進行臥底訓練的教官來指導他,教他的都是實用又不帶警校痕跡的路數。還有槍支使用……可以不開槍,但是得會用。否則,真的有一天要和兩個組織正面對抗,拿撲克槍對付子彈嗎?”

“他的撲克槍某種意義上比子彈還好使。”花山院漣一聳肩,“畢竟是月下的魔術師嘛。”

“我說,你們兩個,居然就這麼看著聊天?”黑羽快鬥忍不住吼了一句。

“這不是檢驗你的訓練成果嗎?”花山院漣答道。

“少廢話,速戰速決。”降穀零忽的變了臉色。

不用他說,花山院漣也察覺到天空中傳來的螺旋槳的轟鳴。

“直升機來了。”降穀零說道。

“幻術交給我。”花山院漣的聲音很大,明顯就是說給蜘蛛聽的。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幻術?”黑羽快鬥躲開一根纏繞的蛛絲,好奇地問了一句。

“我才是幻術的宗師好吧!”花山院漣一聲嗤笑。

在蜘蛛的幻境裡體驗了一回,他對幻術的理解更深刻。

蜘蛛的幻境,主體還是催眠。而催眠其實並不在玄學範疇,而是西方的醫學科學。

“我應該也能做到才對。”花山院漣閉上眼睛,模擬著被催眠時的狀態,用靈力刺激蜘蛛的腦部神經——

他有無孔不入的靈力,並不需要對方直視他的眼睛這個步驟。

猛然間,蜘蛛的腳步一頓,突然站住了。

“呯!”降穀零剛好趕到,一拳打在他臉上。

然而,就算挨了這樣的重擊,蜘蛛也沒動,反而咧開嘴角,露出一個有點猙獰的笑容。

“喂喂喂……”黑羽快鬥繞著蜘蛛走了一圈,小心翼翼地用一根手指戳了戳。

降穀零的表情有些嚴肅。

就算他知道景光他們的存在的時候,也沒對“陰陽師”這個身份有多少實際感。在他心裡,花山院漣更像是一個有特殊能力的人,一座能和逝者溝通的橋梁。

但橋梁僅僅是媒介。

然而花山院漣表現出來的能力,讓他都覺得心驚肉跳。

沒有痕跡,沒有證據,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個世上,除了他自己的道德良知,沒有任何法律能約束他。

“零,怎麼了?”花山院漣來到他身邊。

“沒有。”降穀零搖搖頭,露出一絲笑意。

不會的,這孩子心裡比誰都善良,他是景光他們教出來的光之子。

以後還有自己看著,不會讓他走歪路。

“真討厭啊。”黑羽快鬥

噘著嘴很不滿,“不要在未成年面前秀恩愛,撐都撐死了!”

“嗬。”花山院漣一挑眉,把降穀零拽過來,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口:我就秀,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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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鬥覺得手癢,很想送他幾張撲克牌。

“彆鬨了。”降穀零轉頭看天台門,“搜查一課的警察上來了。”

“醒得挺快,看起來心理素質都不錯。”花山院漣吹了聲口哨,隨即正經起來,“快鬥,準備演出了,這回可是正戲。”

黑羽快鬥按了一下帽簷,披風展開,落在鐘塔上。

“怪、怪盜基德!”撞開天台大門的高木涉一聲大叫。

月光下,白衣的魔術師太過搶眼,一下子就讓所有人忽略了蜘蛛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異常狀態。

“喲,今天居然不是中森警部嗎?真稀奇。”黑羽快鬥笑道。

“怪盜基德,你來乾什麼?這裡可沒有寶石!”佐藤美和子上前一步,警惕地看著他。

“是嗎?”黑羽快鬥側過身,逆著風而立。

晚風從他身後吹起了披風和單片眼鏡的鏈子,以及,掛在脖子上的掛墜。

“那是……深海之心!”高木涉脫口而出。

“竟然把贓物……不對。”佐藤美和子忽的皺起了沒,“那個深海之心裡面,是不是有東西?”

“哎?”高木涉一愣。

“深海之心?”黑羽快鬥摘下項鏈,將墜子高高舉起。

月光穿透寶石,折射出絢麗的光芒,也映照出寶石中間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流動,就像是活著的一樣。

“潘多拉之心,就由我收下了。這是……怪盜基德的謝幕禮。”黑羽快鬥一收手,慢悠悠地將項鏈戴回脖子上。

“抓住他!”目暮警部一揮手。

就算他們是搜查一課而不是二科,但犯罪分子就在眼前,也不可能因為部門不對口就不抓。何況,深海之心的失主,花山院漣還在面前呢。

“哈哈哈,再見!”黑羽快鬥一鬆手,縱身從鐘塔上跳了下去,兩秒後,白色的滑翔翼升起,順著風飛向夜空。

“基德!站住!”佐藤美和子舉起槍,但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沒開槍。

倒不是不想打,隻是一瞬間,基德已經距離米花劇場50米開外,超過手|槍的極限距離了。

這要是開槍,打不中,回去還要寫報告。

“怪盜基德!把潘多拉之心交出來!”

就在這時,被所有人一時忽略的蜘蛛突然動了,一聲大吼吸引了注意力,向著基德衝過去。

“君特先生,危險!”高木涉喊道。

米花劇場的天台並不大,不用跑幾步,就已經衝到天台邊緣了。

“基德!組織不會放過你的!我們會追你到天涯海角!你死定了,就和死在下面的那個蠢貨一樣!”蜘蛛一邊嘶吼,就像是看不見腳下的地面似的,跑到了邊緣,繼續堅定地邁步——

“嘭!”

烏拉——”

重響過後,是警車瘋狂的鳴叫。

警察們都不禁面面相覷。雖然這個人有殺人嫌疑,可……還沒審問呢,犯罪嫌疑人就……跳樓了?

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麼當面跳下去的,毫無疑問。

降穀零默默關掉了信號屏蔽器,走到天台邊緣往下看了一眼,回頭說道:“米花劇場不高,他掉在警車上了,隻要運氣不太差,應該死不了。”

“高木君,快!救護車!”目暮警部吼道。

“啊,是。”高木涉趕緊手忙腳亂地拿手機。

然而,不遠處已經傳來了救護車的鳴笛聲。

“那個,警部,剛剛君特先生不太正常的時候,我已經喊了救護車。”佐藤美和子說道。

“太好了,幫了大忙了佐藤君。”目暮警部鬆了口氣,欣慰道,“君特先生是外國人,在定罪之前,絕對不能讓他死了!否則報紙上出現‘日本警察逼得嫌疑人跳樓自殺’這種新聞,絕對不可以!”

“是!”佐藤美和子應了一聲,又遲疑道,“可是,我叫救護車時,特地說明了叫有經驗的精神科醫生……”

“問題不大吧?”花山院漣慢悠悠地接道,“經驗豐富的精神科醫生,肯定對患者不配合治療跳樓自殘之類的意外也‘經驗豐富’。”

佐藤美和子抽了抽嘴角,半晌才點頭:“確實……”

“警部。”高木涉放下手機,報告道,“下面留守的千葉說,似乎有一架不明直升飛機靠近,很快又離開了。”

“是嗎?”目暮警部皺了皺眉,低聲道,“去查一查是什麼人。”

“是。”高木涉點頭,又猶豫道,“警部是懷疑……”

“那個家夥,跳下去之前說了:組織不會放過你。”目暮警部壓低了帽簷,沉聲道,“他不是一個人,是一個組織。這件事,得向管理官報告,所以……君特絕對不能死!”

“零,過來。”花山院漣拉著降穀零的手,把他拽過來,“彆那麼靠近,小心眼暈掉下去。”

“才不會。”降穀零笑笑,不過也沒拒絕他的關心。

微微一頓,他又輕聲說道:“你是故意的吧?挑這個位置,下面剛好停著警車。”

“零不會喜歡我殺人。”花山院漣抱著他,把頭埋在他肩窩裡,咕噥著說道,“我不做零不喜歡的事哦。”

“僅僅是因為我不喜歡嗎?”降穀零歎了口氣,正色道,“Hiro殺死的人,會反噬到你身上。那你自己動手呢?難道沒有反噬嗎?”

“用靈力殺人會有,但用手|槍殺就不會。我的弓箭,附加靈力後會,否則不會。”花山院漣乖巧地答道,“在他跳下去的一瞬間撤除靈力控製,但他從幻覺裡清醒,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天道能審判的是術法,而不是人心。”

降穀零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陰陽師不能殺人,但花山院漣可以。

“放心吧,不會違法的,我可是熱心好市民呢。”花山院漣蹭蹭他,又笑起來。

降穀零歎了口氣,抬手摸了摸他的後腦,表示欣慰。

一個普通人說自己會遵紀守法,那是應該的。但這句話是花山院漣說出來的,莫名就讓他有點感動。

一半是作為公安警察,他很高興這個擁有太大能力的孩子是個好人。一半是作為戀人,沉浸在隻要自己想要的對方都會捧到面前來的甜蜜裡。

隻是……居然被一個比自己小了十歲的戀人寵了呢。

“花山院君沒事吧?”目暮警部關心地問了一句。

“沒事。”花山院漣繼續摟著戀人的腰,隨口答道,“看到有人跳樓,我害怕!”

目暮警部:……???您大少爺幫京都府警破案的時候,各種奇形怪狀的屍體都不知道見過多少了,現在你說怕有人跳樓?而且沒死的?

花山院漣無辜:我就是害怕不行嗎!怕得要零親親抱抱才會好。

“目暮警部,他受驚過度,我先帶他回去了。”降穀零乾咳了一聲,理直氣壯開口。

目暮警部黑線了,好半晌,沉默地揮揮手: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