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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財進寶 你爸爸 4681 字 6個月前

淡笑:“您曾教導過阿倫,說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我恨極這些人的藏弓烹狗,一時氣急,才會說這些話。”

我把香囊遞給溫稟:“我剛在水底,遇見一個枉死的女鬼,她身上留著我贈予的一束頭發,話卻不是你這麼說的。”

溫稟伸手接過香囊,打開拿出裡面一束發,放在手下看了看,低聲自語:“您贈發給她?”而後連香囊帶頭發一起收進潮濕的衣襟裡,“既是枉死,想必心中有不忿事想要害人,說話必是不能當真。”

我產生了一種啼笑皆非的荒唐感:“溫阿倫,你滿嘴胡言,沒有一句真話。”

他在我叫他名字時,猛地抬眼看我,盯了好片刻後,溫聲道:“阿倫自覺對老師句句是肺腑之言。”

我嗬:“那你告訴我,既然他們這些所謂藏弓烹狗的人死千百遍不為過,那你可曾去朝堂上替我求情?”

溫稟沉默了非常久。

我抱著黑貓從禦花園快行至禦花園門口,外面候了不少宮人。

就在我幾乎忘了我的問題時候,溫稟啞著嗓子回了我兩個字:“沒有。”

我詫異回頭看他,正想笑問他既恨得想殺了這些人,為何自己不先死一死。

懷裡黑貓突然掙紮了下,我低頭看貓,還未跟貓眼對視上,便感覺自己四足落到了地上,渾身黏濕,毛發被水壓得沉重異常。

我甩了甩渾身的毛。

再好脾氣的神仙也忍不住想破口大罵——又他媽成貓了!!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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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我與黑貓的關係,現下應屬於話本中常說的一種奇花——見葉不見花,見花則無葉。

它昏著或快昏時我便可暫恢人身,它醒來我就會因禁錮回至它體內。

此刻我正坐在溫稟的寢殿裡,盯著他屋內一個養魚的大水缸若有所思。

此時正值深夜,溫稟白日著涼不一會兒就發起熱來,宮人、太醫忙前忙後照顧了他許久,他這會兒剛睡下了,掌燈的宮人熄了屋內燭火,關門離開。

我在特意留著的兩盞微弱燭光下盯著水缸,黑貓的倒影在水中隱隱綽綽,幾條魚在我影子下悠哉地晃動著尾巴。

今日白天,我變為貓後,溫稟把我從地上抱起,出了禦花園,宮人見他濕漉漉模樣,大驚失色地又跪一地,溫稟垂目掃了我一眼,讓人起來準備沐浴換衣。

他抱著我到他寢宮中一處活水溫泉處,退了要伺候的宮人,赤條條地同我泡起了溫泉。

我刨著爪子往對岸遊,他跟在我身後走,我遊往哪他跟在哪,我兩爪子扒到岸邊,他伸手拿溫水在我身上輕澆上來:“我替老師洗洗,池塘水臟不要染了怪病。”

他胸膛靠過來,手掌帶著溫泉溫熱的水從我下巴摸到胸上毛發,我內心掙紮了兩下,最後還是仰起頭任他摸了。

無他,怪舒服的。

他上上下下替我洗了個遍,把我從水裡放到岸上,又赤條條的起身,拿起一旁的錦帕裹在我身上,坐在旁邊,低頭替我擦起了毛發。

我一邊自己舔著爪子,他一邊一簇一簇地緩慢替我擦著毛。

我毛還沒擦乾,他身上就已冰涼,這麼反複受涼不發熱才有鬼了。

彼時我甩毛濺了他一身水,他似一直走神的思緒回了過來,慢騰騰地哦了一聲,他擰乾錦帕,又繼續幫我擦起未乾的毛發:“不知道老師變成貓後,能不能說話?”

我嗷——很明顯不能。

“落水後為何又恢複人身了?”

我甩毛。

“您找尋若大師,是為了問這些問題嗎?”

——當然不隻是。

因為溫泉附近水汽重,我沒法借著水霧寫字,爪子在地上刨了兩下,往旁邊溜達著自行舔毛去了。

溫稟這次沒跟上來,他視線跟著我移動,自顧自講起:“您說您成了仙,可我看您知道的事情還沒有尋若大師知道的多。”

我走得遠遠的舔著爪子,聞言略想翻白眼。

這人都把我變成貓了,還管我知道事多不多,我一無所知他把我困成貓,豈不是更方便?

他起身拿件衣服披上身,又緩慢朝我走來,慢騰騰講道:“老師您過去同我講,話本子裡說,天上一日,人間一年,不知您當神仙後,是否果真如此?”

我在地上磨爪子。

他走在我面前蹲下身,衣服未穿好,頭發也濡濕著在往下滴水,他伸出右手輕執起我右爪,眼睛微彎:“既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阿倫想來自己命不會太長,老師不過人間陪我十幾日,可好?”

“……”胡言亂語,真天上一日人間一年,那也得等我回天上去一天過他一年時間,我抽回了我的爪子。

他手掌懸空片刻,許久未出聲,我舔了會兒爪子,才見他收回懸空手掌,輕攏成拳覆在唇上咳了數聲。

我抬眼看去,這人眼睛黑亮似窩著一汪水,面皮紅暈泛起——看著是發熱了。

這體質也太差了,難怪知自己活不長久。

我嗷了一聲,他兩根手指探了探自己面頰,眨了兩下眼,把我從地上抱起,衣鞋都不著,徑直往溫泉外走去。

宮人遠遠見他,急忙拿著衣袍上前要給他穿上,溫稟不迎也不躲,徑直走過。

宮人衣服沒給他披蓋上,急急跟過來。

溫稟就這麼帶著身後一串要給他穿衣、穿鞋、擦發的宮人,抱著我回了寢殿,他把我放在貓窩中,蹲下低聲同我解釋了一句“阿倫體質特殊,病了總要許久才好,勞老師費心”。

自顧自說完這句後,他便起身回到被宮女暖好的塌上躺下,吩咐跪在他塌邊的宮人:“我有些發熱,讓崔老來看我。”

宮人應是,急忙出去。

溫稟在床上躺了片刻,呼吸重起、身上又發起汗來。

——這人體質真差,確實是個短命模樣。

等宮人來來回回換水替他擦汗,名為崔老的庸醫背著個藥匣子急忙趕來替他看病。

前後忙了數個時辰,直至深夜,眾人才退出他寢殿,在外間候著了。

我盯著魚缸裡的遊魚,伸爪撥了下水面,水中遊魚居安不知思危,隻愜意地晃著魚尾,我在水面衝它們齜了下牙齒。

無一條遊魚理睬我。

我前爪扒上碩大的魚缸口,把自己的腦袋埋進了水裡。

我睜著眼睛,水中顏色瑰麗的遊魚也睜著眼睛,擺放在缸底的水草和五顏六色石頭,讓缸底看起來色彩斑斕。

我貓頭埋在水中,細數完了水中幾顆石子,也不見有要暈厥過去的跡象,我心一狠,索性把懸在缸外的後腿也抬了起來,後腳蹬到缸上,用力往前一撲,頭栽進水裡後,貓身也完全進入了魚缸中。

悠閒的遊魚被大動靜嚇了一跳,在水中遊躥起來,我伸爪撥回來一隻險些要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