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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財進寶 你爸爸 4645 字 6個月前

水面的魚,又撥開一隻倉皇逃竄至我眼前的黑身白尾魚,往魚缸底遊去。

魚缸底鋪了一層五彩斑斕的石頭,我落底後腳爪觸到一顆碧玉的石頭,我乍看奇怪,爪子摸下去才發現這是顆暖玉——這也太過奢侈。

我內心不恥,伸手拔拉了一會兒這顆石頭,而後在缸底盤起貓身,準備坐著等貓閉氣暈厥,才把爪子揣到胸前趴下,就感頭頂遮過來一片陰影,我仰頭看去。

溫稟這廝剛剛還病得像是要去見閻王,這會兒竟醒來蹲在水缸上低頭看。

他臉上仍舊帶著高熱的紅,張嘴開口,聲音隔著水不大真切地傳進我耳內:“老師,在做什麼?”

我穩如泰山坐在水底,翻白眼——等死。

溫稟身著白色單衣,伸手進魚缸中。

因視角原因,我在水底見他一隻探進來的水,感覺他手巨大,還帶著些可怖的壓迫感。

我從缸底起身,準備他手伸過來,我定一爪撓過去。

他手卻沒有探入缸底,隻手指拈了兩條水中亂躥的魚,眼都不抬地扔到一旁地上:“老師喜歡這魚?您想吃魚嗎,我找人幫你烹煮了如何,您喜歡什麼樣的吃法?”

“……”這五顏六色的觀賞魚想是不好吃。

我沒動,他手掌又探下,再抓了三條撲棱的魚,他舉起手,紅著的臉病態畢顯地盯著自己手中的魚,他低聲自言自語般:“柳侍郎確實七竅玲瓏心,很是討人喜歡,為投我所好,知曉我愛貓如命,旁人都送貓,他卻不知道哪兒找了這麼些好看的魚來讓我逗貓,您喜歡嗎,您喜歡的話我明天一早就賞他,如何?”

他低頭看我,我不搭腔後,他又把手中三條魚扔到地上:“那我明天便說,他這魚缸害我貓落了水,罰他點什麼好了,五馬分屍嗎?”

“……”病沒好,能趕緊躺回床上去嗎,威脅我還威脅上癮了,真當我好欺負?

我氣得腦袋嗡嗡,卻見這人垂著腦袋直視著魚缸,淚珠似雨一滴滴落下,小雨又轉而瓢潑起來。

“周遂衍,你都成仙了,有千載萬載時間可度過,我隻求人間幾十年,你陪陪我好嗎、陪陪我好嗎……我什麼都願意給你的,你想當皇帝嗎,我讓你當皇帝好不好?或者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雨越下越大,弄得魚缸水面滴滴答答吵鬨不已。

我內心長歎,抬爪子浮上水去,起身踩著溫稟半垂的腦袋下了地,把在地上撲棱的魚叼起來,一條一條地叼回了水缸裡。

五條魚全費力叼回去後,哭啼的溫稟止住了哭聲,他從魚缸裡掬了一掌心的水,耐心地給自己洗臉整理狼藉的面容。

擦拭完臉後,他轉過頭來看我,臉上仍帶著病態的紅熱,眼內泛著紅色血絲,看我時又笑起:“老師。”

他過來抱我,掬了些水打濕了我爪子,低聲問我:“您剛剛進水缸做什麼?”

我從他身上跳開,沒好氣地在地上大寫兩個字——【自縊】。

他雙膝著地過來把我寫的兩字水跡用手指抹掉,又用胳膊摟過我,帶著輕笑,啞聲說:“阿倫請求老師彆自我了斷,我明日帶您去找尋若大師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貓胸口毛也不能摸,審核不要太離譜

第13章

溫稟嘴上說著第二日帶我去找尋若,他那副模樣語氣,讓我以為這人終於勘破自身執念,願意讓我脫離貓身重獲自由。

即使這人發個熱就時睡時醒地躺了五日,讓太醫院一乾太醫惶惶不可終日,估計心裡嘀咕著這皇帝才剛當上沒多久,就要殯天。

我內心仍覺得他良心發現,一朝病好,就會帶我去找尋若解掉我的禁錮。

第六日溫稟總算能從床上爬起,他甫一能動,便坐在桌前批了兩個時辰堆積的奏折,又召見大臣聊了三個時辰。

看來還是個勤勉的好皇帝。

等大臣忍不住提醒他注意身體,切不可過渡操勞,他才慢騰騰喔出一聲,遣散了共商國事的大臣,喝了藥、用了膳,甚至還裹著厚衣在花園散了一圈步,最後竟回了寢殿又躺下了。

他靠坐在床上,不知從哪找來個話本,垂著腦袋開始看書。

我在床旁來回踱了兩圈,溫稟手指翻下一頁,看得津津有味。

我跳上床,踩上他的胸口,用爪子扒下他看的津津有味的書,盯著他看。

溫稟眼睛疑惑了片刻,而後衝我微微一笑,頭湊過來,要蹭我腦袋。

“老師,要什麼?”

我爪子推他腦袋,面色嚴肅。

他伸手摸摸我下巴,把我抱到他腦袋旁一起看話本:“阿倫給老師念話本故事?我過去生病時,您也常常給我念書。”

“……”他怕不是忘了什麼事。

我爪子在他胸口拍了拍,示意他彆在這裝模作樣。

他隔了會兒疑惑問我:“我病時常胡言亂語,是否說了些什麼不得體的話?”

也不知道這人真傻還是在裝傻。

我從他身上跳下,落地後又從旁邊桌子叼起了個茶杯,摔在他床旁邊,用爪子沾了沾水,重重寫下【蛇妖】二字。

溫稟看完慢吞吞的哦出一聲:“哦,阿倫忘了,您要見尋若大師。”

他好似真的此刻才記起這件要緊事情,放下手中握著的話本,招了門外候著的侍人進屋,讓人把尋若請進他的寢殿內。

侍人應是,退出他的寢殿。

過了約兩盞茶的時間,尋若渾身罩在一件黑色的大袍內,被宮人迎進殿內。

——他還是一副偷雞摸狗的裝扮。

我也不知道,在人間得了個大師稱號,是不是都得穿成這副神神叨叨的模樣?

尋若進門後,低頭躬身向溫稟請了個安:“陛下。”

溫稟溫和有禮:“大師不用客氣,老師有些問題想問你。”

尋落低下的頭抬起,兜帽微微後撤,我才見他蒼白的臉。

我自入宮後,再未見過尋若。數月時間,再見他驚覺他變得虛弱不已,他身體比初見時消瘦不少,面色也呈現一種病態的蒼白。

若換成是尋常凡人,我定當他患上了什麼不治之症,此刻正苟延殘喘,不日將魂歸陰曹地府。

可尋若一個化了形的蛇妖,我想不通他為何會病成一個凡人身患絕症的樣子,更何況溫稟自登基後,時不時都要去放血喂妖。

他吸收了溫稟的龍氣,妖法定會高漲,如今這副樣子,倒不知誰被誰吸了氣運。

我站在床上吸了吸鼻子,也沒在他身上聞到任何受傷的血腥味,我古怪地看了他片刻,略有好奇。

我壓不住這好奇心,跳下床去,沾了沾地上未乾的水,簡單詢問:【你,離宮?】

我想問他是否近日離過宮,在外遇著哪個厲害的道士驅妖,打得他如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