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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財進寶 你爸爸 4717 字 6個月前

發絲放進了香囊裡,又沉默地站立。

周遂衍坐回地上,笑說:“姑娘好走,遂衍就不送了。”

柳婉婉垂著眸離開了死牢,到陰陽相隔甚至都未曾跟他說上過一句話。

從牢裡回來,柳婉婉就大病了一場,修養了大半年後仍體弱不愛出門,等父母見她年歲漸長,複提起婚姻之事,還沒等詢問柳婉婉意向,竟被說三皇子求娶她。

父親娘親和哥哥都為此愁容滿臉。

三皇子未及落冠,年歲比婉婉尚小些,內宅沒旁人,柳婉婉嫁去便是三皇子妃,身份尊貴。

可三皇子喜求仙問道日日在殿中煉丹,不沾俗物,深受陛下不喜。

柳婉婉手指撥弄著香囊,不忍見家人如此為難,主動同意了這樁婚事。

三殿下雖年歲不大,但心思深沉,他不愛說話,見她時眼睛似在看她又不似在看她,臉上常掛著清淺的笑意,可那笑裡總好像三分中參著兩分假。

等婚事隻差個日子,三皇子邀請柳婉婉散步,又遣退周圍人。

柳婉婉有些疑惑,聞聲詢問殿下是否有什麼話要說。

三殿下沉吟片刻,神情難測:“聽聞你曾與周遂衍有婚約?”

柳婉婉急切抬眼,穩住心神解釋起來:“父母之命,婉婉並不曾認識他。”

三皇子微笑:“彆緊張,我隨便問一問。”

柳婉婉才放下心,三皇子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語氣隨意,吐詞卻驚雷般:“那為何你們不救他?”

柳婉婉嚇了一跳,緊張的好一會兒才開口:“婉婉不通朝堂事,什麼都不懂。”

三皇子哦了一聲。

就在柳婉婉以為此事已過,開口剛想說心悸要出宮回家。

三皇子卻突然轉身,冰冷的手掌狠扣住她的脖頸,手上用力狠,語氣仍起伏不大:“你既是他認定的未婚妻,為何不陪他一起死,他一人走時該多孤單。”

柳婉婉雙手掰他手掌,焦急地推搡他。

三皇子又突然鬆開了掐她的手掌,他低頭看自己的手心,不知在沉思些什麼。

柳婉婉一邊咳嗽一邊企圖逃跑,低頭看手的三皇子又猛然扯住她後衣領:“柳婉婉……”

柳婉婉兩股戰戰,覺得身後站著的不是什麼皇子,而是惡鬼,她驚聲尖叫。

三皇子在她叫出的一瞬間,用力一扯把她摔進了一旁的池塘裡,柳婉婉急切往上浮,可三皇子竟也緊跟著也跳下了水,潛入水中,一隻冰涼的手掌拽著她的腳阻止她上浮。

柳婉婉又急又怕,如何也掙脫不開這一雙扯她入地獄的手,漸漸失去了意識。

昏迷前聽見水旁有她丫鬟和宮女的大叫聲,拽著她的那隻手仍舊不放——這人如此難道不怕自己也一同溺斃在水中?

柳婉婉最後一絲生的意識也消失在了水中。

這段屬於柳婉婉的記憶到此為止了。

我摸著手心一簇頭發,沒忍住皺眉,溫稟性子實在古怪,他如此狠毒,情緒反複無常讓人難以琢磨,上一秒與你言笑晏晏,下一秒讓你去死眼也不眨一下。

柳婉婉又何辜。

——我當真會有這麼個學生?

我把香囊塞進自己袖子裡,剛剛碰到些自己過去的頭發,好像略記起了一些簡單仙法。

比如此刻我摒著氣上浮,隱住了身型,以水作椅坐在水上,見周圍宮女太監齊跪在一旁,濕漉漉的黑貓正被溫稟抱在懷裡。

他不說話,低頭看貓,隔了會兒輕聲道:“怎麼你們這麼多人連隻貓也看不好?”他語氣淡淡,“他日有刺客來行刺,是不是也得等到朕被刺死後,你們在這跪一排?”

宮女太監齊齊磕頭。

溫稟輕聲道:“既然連隻貓也照料不好,不如去去百獸園當那群貓的飼料吧。”

一群人驚恐求饒,溫稟擺手,讓人把這群失職的太監宮女帶下去剁了當飼料。

我支著腦袋盯著他看了片刻,還是不解——這種暴虐行性的人當真會是我的學生,還是當時皇帝指明讓我做他的老師?

眼見侍衛拖著這群嚇傻了的宮女太監下去,我隨手用水凝了個小水球,指間一彈往溫稟腦門上砸了過去。

水珠碰到他的臉就炸開,水滴沿著他的臉往下滑。

他猛地轉頭看向我的方向,深呼吸了一口氣,又擺擺手讓侍衛把這群人先壓下去,怎麼罰等稍後再說。

他沉默地等人變少,又讓人退到遠處,才抱著昏睡著的黑貓朝池塘方向走來。

他蹲下身,手指撥弄了下水,低著頭輕聲道:“老師,出來。”

我在水椅上換了個坐姿,沒搭腔。

他突然抬眼看向我的方向,彎起眼睛笑了下:“您再不出來,我就讓人把剛剛那群人全剁碎了喂了這隻貓和您的貓崽子們。”

第11章

拿這事威脅我當真可笑,我雖不忍常人無辜喪命,但說到底凡人的生生死死於我一個神仙而言又有什麼區彆,生魂海裡遊一遭,投胎不過換了個活法。

他這般平添的殺戮,業障也不會長到我身上,這人當真可笑,我坐在椅子上,換了個手撐下巴。

我久未搭腔,他臉上表情不變,與人話家常般:“貓您不要了的話,那把它們一並埋了。”

實在有些無理取鬨,我從水中起身,不欲再留,準備回天庭找兩個同僚聊聊我為何會失去記憶的事,難道真如蛇妖所言,是我神魂不全所致?

身後水凝成的椅子掉回水中泛起了輕微漣漪,我手指掐訣要走,手指捏了半天,人還在水上。

“……”

我往後走了兩步,皺眉看了一眼溫稟刻了禁錮咒的胳膊——這種符咒可能困住我?

因不知答案,思索片刻後我隻得想著不知能不能帶他一條胳膊走,過些時日再來還他便是。

就見溫稟懷抱著昏睡的黑貓緩慢在水邊坐下,下一刻腳伸進水中,他盯著我腳下水面泛起的漣漪,笑道:“老師不日前才同阿倫說要體驗師徒不/倫之情,現下就不想理我啦?”

“……”胡說八道,死後當被拔舌。

我甩了甩掐訣失敗的手指,就聽見撲通一聲,這人竟直直落入水中,我正詫異他要做什麼,他鬆開了懷裡黑貓,自己直愣愣地往水下沉去。

水底剛剛那些碎散開的煞氣黑霧,在他入水後層層疊疊地又聚攏起,它們謹慎地繞著溫稟轉了一周,而後竟乳燕投林般全投進溫稟身體裡。

我略有疑惑,溫稟此刻是人間拜了天的真龍天子,這些祟氣怎麼會敢近他身甚至還侵入他體內?

我疑惑著一隻手撈黑貓,另一手想把溫稟從水裡提出來。

手才觸到水中貓毛,落水後毫無求生意圖的溫稟在水中驟然睜了眼,猛地伸手緊緊拽住了我的手腕。

因被溫稟觸到,我隱下的身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