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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財進寶 你爸爸 4717 字 6個月前

的父親,朕登基時第一件事,你覺得會不會是抄了你家滿門?”

周相震驚抬頭,估計從未聽過溫稟這番肺腑之言,也從未察覺出溫稟的仇恨,良久竟連求饒的話沒說出來。

溫稟把手中棋子扔到棋罐裡,幾聲脆響後,他站起身往旁邊走去:“所以為了你宗族上下一百七十三口人,還是好好養著老十一,且期盼朕確實是孤寡短命之人,這輩子也生不出個東西來。”

他最後用詞略有些粗鄙,周相微微一愣,剛要接話,溫稟擺了擺手,讓他不要再說退下去吧。

周相離開後,溫稟又獨站亭中沉默了會兒,恰好有隻頑皮小貓追蟲子追到他腳邊,他垂目看了眼,神情懨懨地讓旁邊候著的宮女把小貓抱走了。

我在花團裡翻了個身,覺得了無趣味,一支蛾子從我頭頂飛過,我甩了甩尾巴,又翻身無視了這隻蛾子,它偏不死心在我頭旁繞來繞去,我不堪其擾,覺得這蛾子略有挑釁之意,抬爪打了一下,竟還沒打到,我氣得起身,追了過去。

追蛾子追得正歡,突聽見旁邊傳來幾聲銀鈴般的笑聲,我沒顧得上哪家大臣待嫁的女兒來禦花園碰皇帝,追著蛾子到了花園塘邊。

那蛾子靠近池塘便消失了影蹤,我蹲在岸邊往池塘底看去。

底下黑霧繚繞,怕是有不少枉死鬼困在裡面。

我往下探頭,又在那一層黑霧中見一點金光。

——好奇心害死貓這句俗語果不欺我,我腦袋不過探得稍往前了些,膽大的黑霧竟然猛衝過來把爺拽下了水。

我爪子淩空刨了下,沒大想掙紮,倒想問問這些枉死的水鬼有沒有什麼讓我脫困的方法。

我被黑氣扯到水底,一根黑霧而成的細繩纏上了我的後足,一個似男似女的聲音貼著我喃喃:“好香好香好香,想吃了你。”

我在水裡蹬了蹬腿——按說我作為一個神仙,尋常鬼怪當是不大敢近身,我之前以為尋若那陣法能夠完全隱匿我的氣息,但這水鬼纏得緊,還一個勁地喊著“好香”。

總不可能是貓肉很香吧?

我在水裡躬身,用爪子勾斷了纏繞的黑線,從喉間發出了聲威嚇聲,水鬼被我喝聲嚇得退了片刻,我在它撤退黑霧中又見一金光,正準備撲過去看看是什麼東西。

那水鬼黑線又纏上,直接繞上我頸項,我脖前懸著個溫稟掛上的金墜子,那黑氣觸到金墜又猛地縮了回去。

我當是金墜沾了溫稟龍氣,把這個祟物嚇退了,它卻突然猛地脹大,凶神惡煞地朝我撲來。

我被黑霧籠進去,聽見水鬼音調變尖銳,一個尖銳的女聲惡狠狠地怒道:“溫稟溫稟溫稟,你為何害我,你賠我命來。”

我一愣神間,這黑霧把我整個貓身卷了進去,企圖把我貓身與它融成一體。

我爪子一邊劃著黑霧,一邊試圖去勾它黑霧中的那抹金光。

爪尖剛觸到金光時,漆黑水底突然光亮大盛,下一秒我手指上捏著個繡著翠竹的香囊,站在水中。

我低頭看了看手中香囊,又見掛著金墜的黑貓無意識地往水底沉。

周邊黑霧尖銳地喊叫了一聲,突然碎成無數細小的黑氣在水中四散開,而正對著我的黑氣在我眼前緩慢幻化成了個女人的剪影。

我伸手把沉下去的黑貓撈進懷裡。

黑霧的剪影嗚嗚咽咽地哭出一聲:“周大人,若有……”

我抬眸望去,它的身影僅在這一啼哭間就消散不見。

我有些納悶,準備在水裡抓兩個剛才逃開的黑霧,問問這個水鬼是怎麼回事。

才抱著黑貓的身體在水中四顧了一眼,就見宮女太監在水裡焦急地遊著,我把黑貓推往一個宮女手旁,自己往旁邊隱去。

那宮女觸到貓毛,急惶惶地摟起往上浮去。

我在水中捏了捏手中香囊,用手指撥開香囊,從裡面摸出了一卷被紅繩綁起的黑發。

我捏了捏發絲。

是我的頭發。

或者說,許是我為人時的頭發。

第10章

柳婉婉是柳尚書的獨女,到適嫁年齡時家中開始替她物色好歸宿。

將軍的大兒子,太傅的小兒子,刑部尚書的胞弟……裡裡外外篩選了個遍,最後柳婉婉央求哥哥約這幾人出門蹴鞠,她想自己出門偷偷看。

蹴鞠場上人很多,丫鬟偷偷指給她——這是將軍的大兒子。

將軍兒子凶狠,上蹴鞠場如同上戰場。

——這是刑部尚書的胞弟。

因刑部尚書父親老來得子,有些嬌慣,踢了兩腳球就哎呀喊著不愛玩離場了。

——這是周太傅的小兒子。

周太傅的小兒子,周遂衍,在球場上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

柳婉婉回了家之後與哥哥聊起球場見聞,聊到周太傅的小兒子時眉眼間含羞帶怯。

哥哥拍了下大腿哎了一聲,笑說妹妹好眼光。

家裡緊鑼密鼓地與周太傅家商談起了婚姻大事。

柳婉婉在家中繡香囊,君子當如竹,繡得時候臉上帶著笑。

後來香囊繡完,還沒來得及送出去,聽聞周遂衍與周家斷絕關係,又一封退婚帖送上了門。

柳婉婉惶惶,急問哥哥這人是否有意中人,不喜自己,那也不用與自家斷絕關係。

哥哥面色從未有過的嚴肅,隻說讓她彆管這事,有人若問也讓她一口咬定婚事一切都由家裡做主,她一切都不知,連周遂衍長何樣都不曾知曉。

柳婉婉熬過了半月難眠夜,然後聽聞周遂衍入了死牢。

——因欲行妖蠱之術,妄圖謀害當今天子。

柳婉婉哀求哥哥,讓他去求情,說這一定是誤會。她不知周大人是何品行,哥哥難道會不知嗎?

哥哥怒急竟然扇了她一巴掌,讓她以後再不許提這個名字。

判刑下來時,柳婉婉做了自己人生中最大膽的一件事,她喬裝又帶上了全身金銀,央人讓她進一趟死牢。

牢裡人一身白色囚衣,坐在地上,用地牢陳年積攢出厚厚灰塵自己與自己下棋,見有人來看,側目掃了一眼。

柳婉婉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她二人甚至都不曾相識過,她手中捏著自己繡的香囊,欲往前送,又膽怯不已。

牢裡那落魄之人灑脫一笑:“香囊,是來送我的嗎?”他側了側腦袋,“你是柳尚書家的……”他頓了頓,笑“婉婉。”

他身墮死牢,仍笑盈盈對來客:“你同你哥哥長得六七分像,但眉眼他不如你溫婉。”

柳婉婉說不出話,垂著眉眼把香囊往牢裡送。

牢裡人沒接,用碎碗割下一節頭發,又禮貌地送予她:“遂衍今生無緣與姑娘相識,若姑娘不棄,待你過好此生,遂衍來生願求一段緣。”

柳婉婉淚盈於眼眶,垂著眼睛點了下頭,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