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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財進寶 你爸爸 4537 字 6個月前

完後,他沉默地看了會兒攤了滿案幾的奏折,莫名變臉將手中奏折往桌上一甩,竟伸手一揮把東西全稀稀拉拉推到地上去了。

我見他突然牙齒咬得咯吱響,額上青筋冒起,長袖下的手指都止不住地抖起。

外面候著的宮女太監聽見動靜急惶惶地進來,跪了一地,讓他息怒。

他氣得眼睛發紅,我躺在旁邊軟塌上,伸爪子舔了舔,才舔兩下爪子的功夫,這人就換了張面皮,一點怒氣不見,還微笑著對宮女太監說:“不妨事,不小心弄下去了,讓人收起來吧。”

“……”這人心思太重心機又頗深,眨眼間氣不可遏又一瞬恢複如初,當真有些嚇人。

我煩躁地甩了下尾巴,他垂下眼睛,伸手輕輕抓了抓爺晃動的尾巴。

這師徒關係實在古怪,饒是我腦子裡有不少話本故事,也不知道溫稟這演得是個什麼戲份。

我也不是被當貓養著養倦怠了,已經不再想脫困之法。隻是皇宮裡龍氣太盛,什麼靈物妖邪都被壓得見不得光,我在這宮中待了小半年,又不能離他這個真龍太遠,便沒碰著什麼靈物祟物能詢問一二,甚至連尋若這個蛇妖都再沒見過。

心情異常煩躁之下,我便整日趴窩裡睡,溫稟捧著清水在我爪下,問我有何話要講,我翻了個身,沒搭理他。

他便請了大夫來給貓看病,大夫還是之前那個看過我的庸醫,前後翻我一圈,撫著胡子躬身告訴溫稟——沒什麼事,還是缺母貓了。

“下官聽聞百獸園的馴獸師,知道陛下喜貓,故在園內養了許多貓,可領著這……”他斂起袖子比了比我,許是對著貓稱不出個“爺”字,故而直接略過,才繼續道,“去百獸園挑上幾隻貌美的貓,讓其與之相伴,想來它便會開心些。”

溫稟坐在檀木椅上,手指噠噠叩扶手,耐心地等庸醫講完,起身禮貌有加地將庸醫請出門,嘴上一本正經講起:“他不日前才喪偶,想是沒有心情再找母貓的,我忘了您擅醫人,看來是不大懂怎麼醫治動物的。”

庸醫吹了吹胡子,正欲再說兩句,溫稟往後一撤,命太監把人請了出去。

太監送完人,又聽命關上門,他走過來,毫無帝王樣地往我面前一蹲,執起我一隻爪子,笑問起:“老師,你真想母貓嗎?”

我收回爪子,往自己腹下一揣,準備睡了,他抬袖拿起一直在我旁邊擺著的水杯,放在我眼皮底下,一瞬不瞬地看我,一副我今日不寫上幾字,我二人就一直保持如此入定的姿勢。

我嗷了聲,抽出爪子沾了下水,點評他的精神狀態。

——【入魔】。

他喔了一聲,水杯仍捧著,複問:“母貓想不想?”

爺想你個頭,我往後一縮腦袋,要睡了!

他“鐺”得一聲輕放下水杯,執著異常:“老師?”

——太古怪了!

他把我從窩裡抱起來,抓著我的爪放進水杯,沾了水之後,又把掌心放在我濕漉漉的爪下,非要我寫出個一二三了。

——像個妒婦?

我疑惑看他,他倒表情認真,臉上帶著假笑,眼睛一點笑意也沒有。

我甩了甩爪子,在他手心簡短寫下——【師徒、不/倫?】

我意思是——你我師徒二人曾有不/倫之情?字多了寫不下,便省略了些。

沾水在掌心寫字固然難留印,故而溫稟垂眸看我一筆一劃寫著,看得異常認真,四個字寫完他罕見真情實感愣住,眼中露出些許疑惑神情。

不過爺已經從他的神情中知道了答案,甩甩手準備跳回去睡覺——既然沒什麼共白首的執念,執著著把我困這做什麼?

雖然爺是個神仙,跟他上了幾次朝,就讓人在蠻荒地發現了一座金礦,旱了近一年的地方下起了大雨……

——等等,這不就是他把爺個神仙困在這的意義?爺可是個財神爺!

我沉吟。

溫稟在愣完神後,收手握了握掌心,慢條斯理地開起口來:“老師這個提議確實不錯。”

“?”什麼提議了?

【?作者有話說】

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這種內容有什麼好不通過審核的是不是有毛病啊啊啊氣死我了!!!!

第9章

溫稟近日看似心情頗好,往常掛臉上的假笑也帶上了一兩分真意,某日天氣好,他向我提議:“老師,您想去花園曬會兒太陽嗎?”

我從窩裡跳了出來,伸了個懶腰,往大門方向走了幾步,再回頭看他,示意他帶路。

他兩步過來,把我從地上抱起:“您的那些貓孩子,我也讓宮女一起帶來了,老師可享會兒天倫之樂。”

“……”他胡言亂語的功夫越來越厲害了。

小崽子被養得不錯,各個胖嘟嘟,頸間還掛著玉墜子,照養的宮女各個儘職地跟在它們屁股後面跑。

我扒拉掉一個企圖蹦到我身上的小貓,跳進禦花園的花圃裡曬太陽打盹。

其間見到溫稟坐亭子裡獨自對弈,還見他找了幾個大臣聊天,見到了周相,兩人聊了會兒正經事,溫稟又問起那隻被他帶走的貓照料的怎麼樣了。

周相說活潑可愛很是討喜。

溫稟盯著面前棋盤,沉吟著落下一子:“比之周遂衍幼時如何?”

周相嘴唇囁嚅半晌,說不出話來。

溫稟兩指執起黑子,仍沉吟著盯著棋牌,再緩慢落下一子,嘴唇抿起:“老師幼時,想必比貓兒還調皮些吧。”

周相沉默,而後莞爾一笑:“衍兒幼時確實調皮。”

溫稟視線從棋牌上移開,掃了周相一眼,不急不緩道:“周相抽個時間,在宗祠裡給老師添個牌位吧。”

周相略顯詫異地看向溫稟,眼睛莫名紅了一圈,而後俯身一跪:“臣叩謝陛下,幼子若在天有靈也會感恩陛下念舊情。”他感恩戴德地謝完,俯跪不起勸慰道,“可陛下初登大典,此刻著急替衍兒平反恐落人口舌。”

我在花團上看了兩人半天,聽前半段的時候心說感什麼恩,聽後半段的時候想著確實,人死了還管什麼名字在不在族譜和宗祠裡,卻見溫稟執棋的手背猛地青筋爆了起來。

我抬眼望去,這人臉色又毫無異常,他心思太沉,我一時摸不準這什麼意思。

他又垂眸去看棋盤,左右手各落一子後,突然換了個話題:“老十一如今剛開始學步,放周相家去養怎麼樣?”

周相抬起頭:“微臣……”

溫稟渾不在意:“周相好好教他,你府上教出過兩任天子,老十一也請好好教導,朕以後會把皇位給他。”

“這……”周相又叩下首去,“陛下慎言,您尚年輕,會有自己的血脈。”

溫稟沒再說話,安靜了半盞茶時間,他突而哂笑一聲:“您若不是周遂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