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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演員怎麼擺弄逗笑,都始終無法給予反應。

西澤忍不住輕笑出聲,卻在又一次吸氣時聽到了喉間的哽咽,伸手摸了一下臉上,才發現濕漉漉一片。

真是的,又哭又笑,簡直像個瘋子。

“您不是專門去定製了戒指嗎?為什麼戒指做好也送到了,您卻沒有醒……驚喜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可不好。”

他忍不住按住耶爾的肩膀,有些顫抖地搖晃起來,“雄主,醒一醒……”

“我那時說可以等都是騙您的,我連一秒鐘都等不下去了,您快點醒好不好?不要呆在那邊的世界了,那裡沒什麼好的,回來好不好……”

他的神色痛苦到一瞬間幾乎有些扭曲,瞳孔不斷收縮,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耶爾的臉,聲音很輕。

“您說過要留在我身邊的,說過不會離開的,您不會食言的對嗎?”

因為姿勢變動,耶爾的頭向著一邊側歪過去,和他匆匆趕到頂層時看到的那一幕幾乎重合。

雄蟲渾身是血的樣子再次浮現在眼前,心臟一瞬間仿佛被洞穿,西澤窒息一瞬,用力閉了閉眼。

“……算了,您還好好地活著,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扯了扯乾裂的唇角,像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卻怎麼也掩蓋不住其中深不見底的絕望。

西澤將耶爾好好地放回床上。

在窗外最後一絲光線被吞噬的刹那,他俯身親吻了雄蟲。

“雄主,晚安。”

不管是在獨自求生的幼崽時期,還是在那受儘折磨的五年裡,他都沒像現在這樣生不如死過。

恨是比愛更長久、也更輕鬆的東西。

濃烈的愛經由歲月的磋磨,還有那些無窮無儘等待的歲月,太容易轉變成極致的恨了。

但如果可以,他願意一直愛著耶爾。

哪怕愛得太痛苦也沒關係。

作者有話說:

將軍:看起來好像還清醒,但其實已經瘋了很久了(bushi)

耶耶下一章就想起來了!

回收伏筆“機甲之心”!目前獲得成就:通訊器鈴聲1/1,機甲之心(戒指)1/1,???0/1,敬請期待~

第88章

這兩天耶爾先去了一趟出租屋, 把雜物間裡自己的東西收拾好。

東西很少,大部分都沒什麼用,他便乾脆一次清了個乾淨, 隻撿了一些必需品放進包裡, 然後告彆其他人踏上了火車站。

很快就到清明了, 每年這個時候,耶爾就會回老家住上一兩天, 去祭拜葬在那裡的外婆和媽媽,等收假了再回來。

橫豎已經和必要的人告彆過了,這次就呆久一些吧。

……

火車買的是坐票。

哐當哐當行駛的火車行駛在軌道上, 離開一片鋼筋鐵骨的城市森林, 經由無數倒退的景色, 進入了另一方豁然開朗的天地。

被陽光籠罩的一瞬間, 耶爾微微睜大了眼睛。

遼闊的平原無邊無際,極目也看不到儘頭。

群鳥高飛,天氣清朗。

無數雲朵一般的小羊散落在遼闊的高原上, 或安靜地站著,或活潑地跑來跑去,柔軟的白和青翠的綠交相撞擊, 是這方天地最和諧的景色。

……是小羊羔啊。

在遠處還有些看不清,但耶爾已經能想象到摸上去的手感了, 軟乎乎的,溫熱的, 仿佛能懷抱住生命蓬勃的脈動。

他無意識笑了一下, 突然滿懷期待。

隨即耳邊驀地響起一道聲音, 帶著低沉的笑意, 仿佛刻入靈魂般熟悉, 在哐當作響的噪音中也格外明顯——

【您看,這就是我之前說過的,盛產毛絨絨小羊羔的星球,之前這裡發生過大規模混亂,正好派了我所在的軍隊去疏散鎮壓。】

【……以後和雄主去那裡旅遊的時候,您自己摸摸看就知道了。】

耶爾遲緩地搖了搖頭,眉心蹙了起來。

這道聲音困擾了他挺長時間的,從一開始的模糊到逐漸清晰,從聽不太懂到能明白領悟話中的意思,隻用了兩三天而已。

隻是說話的人的面容始終想不起來,腦子裡也一片空蕩,基本沒有關於那個人的記憶,但一想起來,心臟便鼓脹又疼痛。

大概是很重要的人吧。

耶爾左手托腮,漫不經心地看著外面的景色,眸底閃過一絲懊惱。

……有時候這個腦子真不知道怎麼長的,那些枯燥的數據過目不忘,卻偏偏總是會錯過重要的人和事,真是本末倒置。

“寶寶,我們的座位在這裡。”

他出神間,對面的座位坐下來一對母女,年輕的媽媽將背包放在地上,把兩三歲大的女兒抱在了懷裡。

“餓不餓,要不要吃點面包?”

“不——餓——”那可愛的小女孩拉長了音,一臉執著地道,“要看小羊!”

“現在還不行,這次我們回來是看望外公外婆的,要走完祭拜流程才能做其他的,等時間到了我就帶你去摸小羊。”

那年輕媽媽輕聲細語地教育道,從背包裡拿出小女孩的玩具,放在那塊小台面上,“好了,要麼睡一會要麼玩一會,你自己選。”

耶爾將手收了回來,讓出空間來讓小女孩呼嚕呼嚕小汽車,餘光無意識瞥到年輕媽媽左手上的鑽戒,愣了一下。

戒指。

他伸手捏了捏左手的無名指,彎了彎修長乾淨的骨節,總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戒指……求婚……機、機甲?

好像電視機信號接收不良一般,一些破碎的畫面閃過腦海,卻根本看不清也抓不住,讓人煩躁不已。

耶爾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沉默地深呼吸幾下。

等終於緩過來,他才聽到對面的年輕媽媽擔憂的聲音,“你沒事吧,要不要幫你叫乘務員?”

他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往嘴裡塞了顆糖,半晌後終於緩解了那陣眩暈。

今天早上沒吃早餐,應該是低血糖了,連走馬燈都出來了。

火車終於到站,耶爾拎起背包下車,一邊回想一邊問路摸索,終於在中午的時候來到了老家的村鎮。

隻是過了三年,這裡的景色就已經煥然一新,他穿過熱鬨的街巷,又拐了好幾條胡同口,進入了一片有些荒涼的地區。

當年這裡還是一片繁榮,在他外出上小學之後漸漸沒落,現在隻剩一些老人會留守著曾經的舊屋子,守著回憶度過餘生。

“阿仔回來啦?”

耶爾正出神,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回過頭才看到一個面容慈祥的老奶奶,“李婆婆。”

拄著拐杖、滿頭花白的老奶奶笑眯眯地點頭,繼續嘮嘮叨叨道。

“你好像很久沒回來了,你外婆和你媽媽肯定都很想你,在外面打拚也不要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