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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個地方,很快那令牌便彈開了一道裂縫,滑開後裡面赫然是一個血紅的“殺”字。

他本就懶得用那些陰謀詭計,更擔心遲則生變,今天陰差陽錯得到了令牌,事情突然就變得簡單多了。

耶爾和他對視一眼,從那雙金眸中看到了一絲灼灼的火光。

像是在極夜中潛伏忍耐了許久,終於找到機會舉起火把,將一切都焚燒殆儘。

知道有些事是雌蟲必須親手去做的,比如血洗公爵府上下,又比如手刃曾經苦難的源頭,一刀又一刀才解恨。

“凡事注意安全。”

於是耶爾隻是告訴他注意安全,不要再受一身傷回來,自己會心疼。

“好。”西澤低聲道,伸手覆上雄蟲的手背,貼合著指縫輕輕握住了。

“您也是,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麼事記得要告訴我。”

車內安靜了一會。

“軍部這邊部署得差不多了,公爵府那邊你打算怎麼辦?搜集證據然後借助憲法來判他們的刑嗎?”

來主星這麼久,經由雌蟲的講解和自己的體會,耶爾總覺得這裡的法律已經成為一紙空文,不管是權還是錢,都遠遠淩駕於憲法之上。

“而且迦諾還是A級雄蟲,擁有特彆豁免權,這個方法對他來說應該隻是不痛不癢,除非……”

他沒有挑明除非什麼,但後續的話語西澤已經心知肚明,捏了捏雄蟲的手寬慰道,“確實是這樣,但是沒關係的。”

西澤微眯起眼睛,沒有讓雄蟲看到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鬱。

“公爵府曾經是雄蟲封爵,而不是現在的蘭斯公爵。”

“那個雄蟲曾經因為殘害雌君和幼崽被關了三小時禁閉,結果就在那三個小時裡暴斃而亡了。”

耶爾意識到什麼,微微睜大了眼睛,“是你?”

他沒有說話,西澤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透露了什麼,一時瞳孔微縮,生怕雄蟲會因為這個而心生嫌隙。

“……我不會對您這麼做的,永遠不會。”

西澤握著他的手,俯身很輕地吻了一下那白皙手背,幾乎小心翼翼地道。

他的神色顯然有些懊惱,應該是後悔一時放鬆,居然在雄蟲面前露出了可怕的一面。

西澤抿了抿唇,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真誠,但還是泄露了一絲不知所措,隻能笨拙地重複道,“雄主,相信我好嗎?”

眼前的雌蟲顯然比他想象中厲害,而且手段狠辣非常,並不是什麼需要同情的小可憐。

該覺得恐懼後悔的……顯然是此刻站在他對立面的蟲。

耶爾歎了口氣抽出手,在雌蟲有些驚惶的眼神中,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像是一個熟練的安撫。

“我知道你不會的。”

他繼續道,但也知道雌蟲的手刃計劃中沒有他的一席之地。

“反正你有辦法就行,我猜你也不會讓我參與那些血腥的事,我就當個可以吸引貴族勢力的強力磁鐵,剩下你的隨便安排。”

貴族雄蟲需要一個強者來領頭,帝國也需要這麼一個標誌凝聚力量,等他成為那個毋庸置疑的最強者,迦諾死了其實也無蟲在意。

雄保會和以維托為首的新興貴族,都已經向他伸出橄欖枝。

一切都在向著預定的方向發展,隻需要更多的時間,和一點點契機。

耶爾看向車窗外的景色,一時有些出神。

“……希望一切順利吧。”

*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疏導作祟,回去後的耶爾總有些心神不寧,但也不是那種困倦的疲憊,而是時不時就會出神。

今天除了精神疏導就沒有發生其他事,但精神圖景中的精神力又確實沒什麼問題。

他隻能歸因為第一次這麼運用精神力,身體不太適應,當晚就摟著雌蟲早早上床。

昏暗的星子懸掛在漆黑的夜空中,很快被烏雲掩蓋住了輝光,月色莫名染上了一絲血色,無聲地籠罩著寂靜的萬物。

耶爾睡得並不安穩。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昏昏沉沉,隨著動蕩的精神圖景而漂流不定,被拉入一場又一場破碎的記憶中。

“……”

“——寶寶!”

耳邊響起一聲溫柔的呼喚,他猛地睜開眼,在一片茫然中,看著眼前狹窄而搖搖晃晃的一切。

“走過來,好乖,慢慢走……”

不遠處蹲著一個形容溫柔的女人,正笑得眉眼彎彎,拍了拍手吸引他的注意力。

媽媽。

他的腦子裡突然蹦出這麼一個詞,一股力量突然蔓延全身。

本來有些站不穩的腿,突然邁開了一步,又一步,然後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投入那個溫軟的懷抱中。

“寶寶會走路了!好乖好棒!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洋溢著驚訝和喜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感覺自己被穩穩地抱了起來,趴在那瘦削的肩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傾瀉而入,在彩色的軟墊上打下不知名的影子,隨著微風搖曳生輝。

像是某種童話般的場景。

……

“叮鈴鈴鈴鈴鈴——”

“終於放寒假了我的天啊!解放了嗷嗷嗷嗷!”

“我媽給我訂了下午的車票,我現在就要走了,拜!”

下課鈴一響,老師感知到了那份放假的騷動,笑了一下準時下課。

好像解開了一個封閉,班裡頓時喧嘩一片,開始收拾寒假作業進書包,開始衝向教室外面。

耶爾也整理好了作業,想拉上拉鏈時,卻發現本來就破舊的書包再次裂開了一個口子,頓時歎了口氣。

他磨蹭了一會,班裡已經走空大半,班長已經等著要鎖門。

耶爾隻好把幾本書抽出來,將就著把書包抱在懷裡走了出去。

而一出教室,那被隔絕的寒風便洶湧地襲來,撕開被洗得發白又單薄的校服外套,似乎要在清瘦的身體上刮下一層血肉。

“今年的冬天好像比之前的冷了,不知道福利院裡還有沒有剩下厚衣服……”

他緊繃起身體,抱著書包衝了下去,想要靠著運動屏蔽外界的寒風。

“等等……前面的……停一下!哎喲!”

呼嘯的寒風中似乎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呼喊,耶爾慢半拍才回過神來,那聲音好像在喊他。

他停下來轉過頭,看著一個胖胖的老人氣喘籲籲地跑過去,“小同學,等等……”

“校長?”

耶爾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怎麼了嗎?”

“福利院那邊打電話給我,說今年遺棄的小孩又多了幾個,沒有你的房間了,補給也不太夠,讓你先去外面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打一下工。”

耶爾怔了一下,卻並不覺得太意外,鞠了一下躬道謝。

“我知道了,謝謝您轉告我,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