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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以為,我會永遠陷在那份虛無縹緲的渴求裡,一輩子都走不出來嗎?”

西澤凝視著面前雌蟲的側臉,卻發現曾經熟記的輪廓和線條,都已經模糊不清,甚至變得陌生起來。

“我就不該把你生出來,或者一生出來就直接掐死你,那個時候我還是太心慈手軟,不該把你丟棄在垃圾星,應該直接從機甲上扔下去的。”

蘭斯微微笑起來,整張臉都顯得溫柔下來,卻毫不留情地吐出無比惡毒的話語,企圖去刺傷那個在他看來永遠長不大的小孩。

“該死的、該受到懲罰的,從始至終都不該是我,常年虐待、遺棄未滿十歲幼崽,幾十年前你就該被關在星際監獄裡了。”

面前的軍雌突然笑了笑,神情卻不是蘭斯想象中的怨憤或意難平,而是決然而平靜的,坦然到讓他突然心生惶恐。

那個茫然無措、會討好地去牽雌父衣角的幼崽身影,已經完全從他身上消失不見,隻剩下前所未有的強大和成熟。

——甚至已經獲得了想要的幸福,掙脫了他曾用虛假的愛設下的,妄圖永遠禁錮那潔白羽翼的囚籠。

西澤垂眸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再也不會去乞求你的愛了,雌父,不、是蘭斯公爵,從今往後,皇室和貴族不會再有公爵府的容身之地。”

“好自為之。”

擦肩而過的瞬間,他最後扔下這四個字,徑直走出了宮殿大門。

砰——

沉重的殿門在身後關閉,而眼前是大片溫暖的金色陽光,耀眼奪目,流瀉千裡,幾乎要融化掉所有事物。

而每次遇見這樣好的天氣,西澤都會想起一個身影。

他突然很想見到耶爾了。

*

而另一邊,耶爾終於給搶到名額的五十隻雌蟲都做完了精神疏導,全程用時三十分鐘。

幾乎驚呆了雄保會的所有蟲,還有一些慕名而來的貴族雄蟲。

此刻,在場的所有蟲都懷著淡淡的敬畏看向疏導室內的雄蟲,氣氛一時寂靜。

耶爾將最後一絲精神力從雌蟲的圖景中抽出,捏了捏有些僵麻的手指,感受了一下精神力餘量。

嗯,仍然充沛,一次性疏導這麼多雌蟲,好像也沒什麼難度。

他徑直無視了那些趴在玻璃外圍觀的蟲,看向協會會長,“就這些,沒有了嗎?”

“沒、沒有了。”

協會會長磕絆了一下,又連忙道,“這次之後,會把競拍名額的錢和產業都轉到您名下……”

耶爾隨意點了點頭,顯然沒怎麼放在心上,“那這次疏導就算是結束了,我家裡蟲說要來接我,我先下去了。”

他往門外走去,圍觀的一眾蟲下意識分開了一條道路,幾乎噤如寒蟬地看著冕下離開。

維托好不容易回過神,卻突然臉色一變,快走幾步跟了上去。

“冕下!”

耶爾回過頭,看見雄蟲正站在身後,神情有些躊躇,好像想說些什麼,“怎麼了?”

“您……剛剛我注意到您的精神力好像有些不穩定,您下次還是不要這麼大幅度地動用精神力了,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剛才精神疏導的時候,陽光透過玻璃照耀在雄蟲身上,讓他看起來仿佛在發光,連身體的邊角都帶著金色的絨毛。

但不知道為何,維托忍不住心悸了一瞬,莫名感覺雄蟲的生命力正在悄無聲息地流逝,好像下一秒就會從這個世界消失。

耶爾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但還是收下了好意,“好,多謝提醒。”

餘光瞥見門外停下一輛懸浮車,他匆匆道了聲彆,轉身走進門外大片金色的陽光中。

第71章

“雄主。”

西澤俯身輕攬了一下耶爾的肩, 又顧忌著這是在外面,克製地拉著耶爾一起上了懸浮車。

“疏導的情況怎麼樣?累不累?”

耶爾將情況簡單描述了一下,想起剛才維托的話, 又感知了一下圖景中的精神力——仍然非常充盈。

剛才做的精神疏導, 仿佛是給乾涸的荒地引去一條小小溪流, 而他本身是無邊無際的海,根本不會因為這而感到損耗。

事情尚不明朗, 還是不要告訴雌蟲讓他擔心了。

耶爾及時打住,隻是眉眼彎彎地道,“這次過後, 就算是單純為利益所驅, 應該也有不少貴族會動搖立場了。”

S級雄蟲本身就是國寶般的存在, 足以引起無數蟲趨之若鶩, 但在確認這個名號的真假前,有太多謹慎過頭的貴族不敢觸碰。

但在耶爾再次展現絕對實力後的現在,繼續猶猶豫豫不敢靠近的, 便隻能成為錯失良機的落後者。

西澤全程專注地看著他,眼尾帶著淺淡的笑意,一直到他說完, 才伸出手碰了碰他的指尖,感歎道, “好厲害。”

“就算是A級雄蟲,一天最多也隻能疏導五個高等級雌蟲, 雄保會設定的每月五十個的量, 基本沒有幾個雄蟲能按時完成的。”

而耶爾卻隻用了半個小時, 就完成了讓A級雄蟲一個月都難以企及的任務, 實在是……恐怖得有些過分了。

西澤深深凝視著眼前的雄蟲, 在他看過來後俯身親了他一下,然後看著一抹紅慢慢爬上那白皙的耳尖。

“辛苦了,等會讓營養師給您配一劑能量液,恢複一下精神力。”

耶爾低咳一聲,突然想起來雌蟲離開之前接通的通訊,順口詢問了一下,聽到回複後頓時有些震驚——

“遭遇刺殺?而且還是二皇子下的手?”

之前雌蟲明明說菲利克斯是最受寵的皇子,如果稍微有點才乾,那至高的位置都輪不到他蟲來坐,畢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偏寵。

“應該是最近逼迫公爵府那邊太緊,讓那草包也跟著急起來了。”

想起那個蠢貨一臉強作的鎮定,西澤嗤笑一聲。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能沒有腦子到這個地步,沒有告訴任何蟲,自己暗中買凶就想直接要了陛下的命。”

原本還能苦撐一會的安托,這次可能真的存在不了多久了。

暗中鬥爭和得到陛下的支持是兩種不同的處境,說不定還能得到那些頑固的保皇派的支持,而且最重要的是——

“這是什麼?”

耶爾有些好奇地碰了碰雌蟲攤開的掌心,裡面正放著一枚被摩挲光滑的令牌,隱約能看見上面複雜的紋路。

“簡單來說,擁有這個東西,我就真正擁有了對叛國者先斬後奏的權利。”

先乾脆利落殺了,再呈遞證據揭露其反叛的罪行。

“這個令牌在被鑄造出來後,已經流傳了幾乎上百代君王,但隻使用了兩次,而這將是第三次。”

西澤將令牌拿起來,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