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的雌蟲,和一直敬佩著的帝國上將,兩者帶來的衝擊是截然不同的,能在心裡留下的深淺程度也絕對不一樣。
他太害怕那些意難平和執念會毀了耶爾。
若他戰敗,專門給雄蟲安排好的後路和補償便會起作用,等遠走高飛避開這一切之後,耶爾遲早會忘記他,繼續好好生活下去。
這是雖然最壞的情況,但將領最忌諱心懷僥幸,在涉及耶爾的問題上,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西澤喘息淩亂,垂眸專注地凝視著雄蟲的臉,努力忽略疼痛到幾乎撕裂的心臟,用力加深了這個吻。
“唔……”
耶爾從喉間逸出一聲輕哼,渾然不覺雌蟲已經把自己的身後事都安排妥當了,好不容易才把黏糍粑一樣粘連的唇舌分開。
他後知後覺嘴好像又腫了,下意識抿了抿,下唇果然泛起細微的刺痛感。
“好了好了,先不親了,吃點東西吧。”
為了嘴巴的健康著想,耶爾拍了拍雌蟲的後腰示意他下去,將一半的盤子推到了西澤那邊,
“你還沒吃早餐吧?做了這麼多,有一些程序還挺繁瑣的,你很早就起來了?”
西澤用手背碰了碰下唇,神情還有些恍惚,聞言下意識避開了他的視線,眸底閃過一絲心虛。
“等等,”耶爾想到一種可能性,眼睛都睜大了一點,“你昨晚沒睡?”
低下頭看到雌蟲支支吾吾的樣子,他就知道答案了,當下就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剛才還是親早了。
耶爾喃喃道,“你是知道怎麼惹我生氣的。”
在即將重演又一輪生氣道歉和安撫之前,他及時把這個苗頭摁死在了土裡。
“真是辛苦你了,但下次還是直接來找我親吧,這樣也太折騰了,不利於這段關係,還有雙方生理和心理的健康。”
西澤連忙點頭,把雄蟲最喜歡,但被推到自己這邊的一小疊甜點推了回去。
*
那天之後,隱隱的混亂和動蕩感果然遠離了這片城區。
雖然沒有來來去去的軍雌巡邏,但能明顯地感覺到各種監控設施的加強。
還有不知何時陸陸續續出現在周邊,和這個落後邊緣星格格不入的精密防護儀器。
耶爾知道這多半是雌蟲的手筆,為了最大程度地保護他的安全。
雖然被瞞著的感覺有些憋悶,但這段時間他都沒有外出。
畢竟是好不容易才建好的堅實堡壘。
這期間精神鏈接的感知已經在減弱,耶爾又和西澤進行了一次精神鏈接,但這是淺嘗輒止,沒有上次那麼深入。
不是雙方都沉浸其中,完全敞開自己的話,深層次的精神鏈接很可能會失敗,反噬後大概率會造成精神力損傷。
耶爾覺得這也算情理之中,就像沒有狀態不能強行做事一樣,需要一點餘地來容納更多的不確定性。
但雌蟲顯然不這麼認為。
可能是之前他說“想試一試”時還有些猶豫,後來的親昵黏糊又像一小塊吝嗇的糖,再怎麼小心地品嘗也還是很快就沒有了。
雌蟲總是比他更患得患失,像是守著巨大財富的龍,一遍遍地清點,一次次確認,徹夜睜著眼睛守在旁邊。
但這樣也不保險,因為寶藏會跑會跳,如果不開心了隨時都能從窩裡竄出去,龍又不好意思直接問——
“你還在嗎?你會離開嗎?”
耶爾想了很久,才後知後覺不是隻有自己會害怕對方離開,雌蟲比他更害怕,所以……
其實根本誰都不用害怕。
他伸手攬住西澤的腰,和雌蟲一起雙雙倒在沙發上,鼻尖一開始還能嗅到爆炸後沾上的焦糊味,但很快就被翻湧而上的微澀氣息淹沒。
“精神鏈接太冒險了,下次給你補上。”
“嗯……”
沙發狹小,西澤分開膝蓋跨坐在他身上,有些不穩地挺直了腰背,主動將雄蟲的手拉過來,順著工裝背心的下擺探了進去。
雌蟲的身體飽滿而漂亮,健碩卻柔軟,每一根起伏線條都恰到好處,是活生生的力與美的明證,在他的手心裡盈滿滾燙和軟膩。
但隨著背心一點點往上卷起,卻能看到上面陳列著無數大大小小的傷痕,縱橫交錯,深淺不一,幾乎觸目驚心。
那是因為在戰場上來不及使用修複液,硬生生靠著自愈能力挺過去而留下的痕跡,卻也代表著守衛疆土的責任和榮譽,是滿身的勳章。
耶爾心疼地蹙了蹙眉,察覺到這份心情的西澤忍不住低喘了一聲。
他帶著雄蟲的手按上了心臟處,沉穩有力的心跳透過掌心傳來。
“都已經痊愈了,沒關係的。”
他啞聲道。
掌心的溫度滾燙,耶爾的注意力突然偏移一瞬,想到一種可能,喉結滾動片刻。
“以後……西澤會選擇哺.乳嗎?”
他啞聲笑了笑,將那想象告知雌蟲。
果然感受到雌蟲身體一顫,腰身頓時軟了下來,渙散的眸底浮現出濕潤和羞澀。
“到時候雄主可以試試看……”
西澤仍然咬著那塊布料,伸手按住雄蟲撫摸上來的手,低聲含糊道,“幼崽吃一邊,給您……留另一邊。”
耶爾原本隻是想逗逗他來著,沒想到猝不及防被嗆到的是自己,他一邊低咳一邊笑。
“咳咳咳真的嗎?專門留一邊咳咳給我……?”
“嗯,是真的。”
耶爾笑個不停,那焦灼的熱度卻沒有因此降下來。
從陽台吹進來一陣清風,將簾子撩得鼓起,陽光柔和地傾瀉而入,在地板上打下一片光暈。
從西澤的角度可以看見擺放在架子上的花,粉粉嫩嫩的,一派天真可愛。
他才後知後覺現在的狀態有多麼羞恥,從耳根到頸脖染上雲霞般的潮紅,不知道是冷還是怎麼的,緊繃的腰腹一陣陣發抖。
“你看,”耶爾卻不急,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陽台外。
“你種的花也在看著你受罰呢。”
猝不及防被點出心底隱秘的幻想,西澤羞恥得咬著下唇,搖了搖頭,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
“雄主……雄主……”
雌蟲喉結上下滾動,一聲聲叫他,卻又沒有實質性的內容,好像叫了就很心安似的。
“這個點,那隻小鳥也快要飛過來討食了……你乖一點,我們就早點結束精神疏導。”
耶爾的手指摸了摸他紅到快要滴血的耳垂,吐息溫熱,“好不好?”
西澤腦子像是漿糊一樣混亂,胡亂地點頭答應下來,濕漉著眼尾蹭了蹭耶爾的手心。
一般精神疏導後,雄蟲是需要雌蟲進行反饋的,這有利於雄蟲的精神愉悅,增長對雌蟲的喜愛度。
雖然沒有明確科學論證,但已經是心照不宣的社會慣例。
但耶爾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