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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白,從熱烈的誇讚到直白的示愛,他想著想著就有些耳熱起來,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唇。

應該說些什麼?拒絕還是……答應?

可是西澤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關於地球的一切,不知道他曾經曆的恥辱和灰暗,也不曾接觸到溫柔表面下的那些不堪和惡劣。

也許雌蟲喜歡的,隻是一個漂亮的外殼罷了,對了,還要加上一層拯救者的濾鏡,和獲得自由時格外激動的情緒加成。

耶爾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雌蟲。

那雙金眸璀璨而透徹,裡面滿滿都是他的倒影,還有赤誠到讓他不敢直視的情感和擔憂,單是被這麼看著,心臟便微微酸脹起來。

記憶中那個男人暴怒扭曲的面容如在眼前,震驚於一貫懂事的小孩居然會背刺他,乾出偷拍和報警這種事。

警方和媒體來的時候,男人甚至沒來得及穿上衣服,猝不及防的身敗名裂之後,迎接他的是十幾年牢獄之災。

那時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警車離開,恍然發現自己和那個女人說的一樣,又冷漠又心狠,誰會喜歡這樣的小孩呢?

但是。

但是……西澤說喜歡他,說愛他。

心底有一個極其微弱的聲音,小到隨時會被風吹散,卻仍然堅持著冒了頭,想要讓他聽清楚——

或許可以試一試啊,他親你的時候你都沒想推開他。

你也是喜歡他的吧。

這個念頭好像燎原的星火,一瞬間生發出強烈的向往和渴望,推翻了此前種種的顧慮和猶豫,讓他陡然生出一股勇氣來。

可衝破前又有些猶豫,耶爾放輕了聲音,“但我可能沒辦法全身心地……”

他心軟又輕信,可他隻有滾燙灼熱的半顆心,一半漂流在這異鄉,一半已經死在了遙遠而無望的過去。

西澤的聲音急切又顫抖,卻隻能強行壓抑著情緒,“……沒關係,我都知道的。”

知道雄蟲沒有那麼喜歡他,至少還不是像自己這般喜歡,但——他心甘情願。

“那我們,試一試?”

耶爾定定地看著他,淚痕還繃在臉上,唇角卻已經彎了起來。

“如果以後覺得不合適,也……”

他沒來得及說完,就被西澤按倒在了被子裡,頸側被散落的白發蹭得一片麻癢。

雌蟲的聲音低啞,似乎緊咬著牙壓抑哭腔,但還是溢出了一絲混亂又悸動的心緒。

他說,“好。”

作者有話說:

所以為什麼說是雙向救贖呢,兩個都是缺愛又渴望愛的好飽飽,不會愛自己的話就努力愛對方吧,那樣就都能得到滿滿的愛了!

耶耶的心理問題還挺大的,不過不用擔心,將軍會好好愛他的嗚嗚,要論坦率和直球程度,兩方其實都不相上下,隻是側重點不同罷了。

第47章

耶爾原本以為自己會很尷尬。

畢竟表白現場互相都把對方嚇了個正著, 還破天荒控製不了情緒哭得稀裡嘩啦……雖然結果還不錯。

總之,回過神後他臉熱得要命,第二天做了好久心理建設, 才推開房間門出去。

廚房裡傳來熟悉的聲音, 耶爾探出一個頭, 果然見到雌蟲忙碌的背影,而015在一旁打下手。

他默不作聲地餐桌前坐下。

西澤將一份早餐盛在盤子裡, 猶豫了一下,沒有遞給015,反手將圍裙後面的結散開了一個, 然後自己端了出去。

“啊?嗯、謝謝。”

耶爾有些拘謹地雙手接過雌蟲遞過來的盤子, 磕巴了一下。

“不用謝, 雄主。”

西澤低聲道, 視線從雄蟲微顫的眼睫移開,喉結滾動了一下。

嗯……果然尷尬。

他們全程沒有對視,耶爾察覺到雌蟲在身旁停了一下, 又繼續進廚房去了,而他在努力按捺胸膛處快要蹦出嗓子眼的心跳。

但這感覺好像也不算壞,像是在小火熬煮醇厚的湯, 咕嚕咕嚕地冒著泡泡。

莫名焦灼又安心的感覺在周圍的空氣中悄然彌漫,充斥在每一次慌亂的呼吸中。

耶爾忍不住抬眼看向雌蟲, 卻發現廚房裡的雌蟲伸手拿起一罐白糖,愣了一會後又放回去, 把鹽罐子打開了。

不管是因為軍雌的板正作風, 還是本身行為嚴謹, 西澤平常從來不會拿錯調料, 況且那些東西都擺放在固定的位置。

雖然隻是一點手忙腳亂, 但耶爾莫名從裡面咂摸出了一絲慌亂和不自然。

像是面臨不熟悉的事物時,雖然能憑經驗強作鎮定,但還是會不小心露出一點青澀的尾巴。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他想。

想看著對方卻不太敢看,局促時小動作多到可愛,甚至會比確定關係前更加生疏和拘謹。

但已經完全不一樣的氛圍了,不用說也能自然而然地感覺到。

耶爾抿了抿唇,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雌蟲忙碌的背影。

嗯……那條圍裙好像確實有點太緊了,到時候一起出去買一條新的吧。

上次去的那棟百貨大樓不知道修好沒有,那裡的東西還挺齊全的。

“怎麼不吃?”

西澤將自己的那份端出來,才發現耶爾正端正坐在座位上,出神地看著盤子裡的食物,等他也坐下來才拿起餐具。

“等你一起呀。”

西澤微微一怔,心尖好像被軟軟地戳了一下,唇角忍不住勾起。

這句話他還是頭一次聽到,因為本來就不被社會主流所認同,但真的……有點太乖了。

不管是雌奴還是雌侍,都是不能和雄主一起吃飯的,一般做好飯之後需要站在一旁等候,以便隨時可以照顧雄蟲。

隻有雌君可以和雄主一起吃飯,但也不可能讓雄蟲專門等著一起吃。

此外還有種種嚴苛的規矩,都一並寫在隨著締結關係而發放的手冊中。

但耶爾就從來都不管這些規矩,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且也允許自己的雌蟲完全自由地活動。

他們同起同坐,平等地交流,好像彼此是親昵又可靠的朋友或伴侶,完全不需要多餘的試探和請求。

和耶爾相處真的是一件很舒服的事,隻有他自己好像並不知道。

是不是有點太幸運了?

西澤忍不住想。

能在無數性格各異但其實都大同小異的雄蟲裡,在無數偽善或高傲的折辱和施舍中,觸碰到這唯一的溫柔又真誠的月光。

可能是他出神的時間太長,耶爾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不吃?”

西澤低咳一聲,依言拿起餐具,“這就吃。”

這頓飯吃得很安靜,除了一些細微的咀嚼聲、簡短的請求和道謝外,再沒有另外的交流。

015有些不適應,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