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 91 章(1 / 1)

尖叫女王 銀發死魚眼 18338 字 8個月前

()先不發火不激動不暴走就事論事的說,那枚魚鱗品相很好。

看那幽藍絢麗的色彩,應該不是淡水魚種的魚鱗,並且品質厚實觸之鋒利無比,在禁閉室那唯一幽暗的燈光下,都能呈現出猶如鑽石切面一般璀璨華貴的光芒。

上一個副本祝央才見過不少變異魚,那條巨大的鯰魚沒有魚鱗先不提,其他的鯉魚鯽魚之類的變異種他們也見過。

那些家夥的魚鱗刮下來,一片片就猶如玄鐵片似的,簡直可以當暗器使用,然而這塊魚鱗居然比那還好。

可再漂亮的東西,長在違和的地方也隻會讓人感到頭皮炸裂,尤其是祝央剛剛還在那魚鱗臉怪物上感受過密恐衝擊。

所以當下祝央腦子裡那根弦就斷了,一聲尖嘯從她嘴裡發出來,直接震碎了禁閉室裡的燈泡,牆面和地面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龜裂。

“啊————”

遠在監獄的另一端,一個滿是監控屏幕的房間,如果有任何一個犯人進來看到屏幕中顯示的畫面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這座把控森嚴,但實際管理鬆散的監獄,居然在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都安裝了監控。

明面上的監控本來已經足夠密集,但這和實際上的數量比起來簡直冰山一角。

就比如祝央這會兒所在的禁閉室,明明攝像頭已經被她毀掉,可她此刻的景象卻毫無死角的仍然出現在屏幕之中。

兩個沒有戴頭盔的人正看著她這邊的屏幕分析些什麼,在他們背後也有其他區域值得注意的監控畫面由自己所屬的負責人員監控著。

然而隨著耳麥裡一聲尖叫傳來,兩個上一秒正在討論的人隻覺得腦子裡突然針刺一般疼痛,隨即意識一黑。

對應的那幾塊監控屏幕隨著那一聲非人類的尖嘯,所有的信號遭到破壞變成了五顏六色的雜像,監聽器裡面也沒了聲響。

最重要的是,下一秒兩人的耳朵,鼻孔還有眼角流下了涓涓的血液,他們眼睛暴突,裡面布滿了可怖的血絲,但一切發生得太快,等結束之後,他們倆呆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如果有人此刻來試一試他們的鼻息的話,就會發現已經毫無生氣,隻是他們背後的人都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一時並沒有注意到這裡。

祝央尖叫過後仿佛恢複了平靜,取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食指上的,那枚當初由小雞仔贏回來的迷你擴音器,隨手扔回空間裡。

接下來的事嘛,就不怎麼方便被人看見了。

她又看了眼手背上的那枚魚鱗,依舊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她並沒有卻強行拽下來。

想也知道是沒用的,更何況剛剛那張臉上摳下魚鱗地方的坑坑窪窪已經暗示了這麼做的結果。

祝央冷笑一聲,這可真是迄今為止最惡心到她的玩意兒了,甚至比當初差點騙她吃眼珠子的鬼菩薩更甚,至少那玩意兒沒有成功。

她開口,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到,聲音帶著毛骨悚然的狠戾:“你是不是以為這就大獲全勝了?”

“不不,記著你爸爸的話,我會揪出你,把你的死魚腦袋釘地上,一片一片的刮下你的魚鱗,做成一條亮片禮服裙,給我等著。”

說完這話,禁閉室的大門突然被打開——

“1047號,禁閉時間結束,出來。”

這麼快嗎?祝央跟著出門,下意識的看了眼走廊外面的時間,上面顯示上午八點,正是她被關進來的時間。

她在裡面待了一陣,不可能時間反而倒退,難道她迷糊的那一小會兒居然就已經過去了一天?

祝央回頭看了眼已經緊閉的禁閉室大門,沒有說話。

她直接被帶到了餐廳,現在正好又是早餐時間。

餐廳裡的人看到她過來紛紛往後退了退,隻有四個玩家圍了上來,對她稍作一番問候,便招呼她過去吃飯。

祝央卻沒有理會,反倒是直接走到昨天那個過來跟她搭訕的保羅面前。

踩在他旁邊的凳子上,直接問道:“繼續昨天的話題吧,你說鬨出太大的騷動,起頭的人會被關禁閉室,然後呢?”

保羅見她過來本就有些緊繃,聽她這麼問,臉色頓時就變了。

嘴上卻依舊做出不動聲色道:“什麼然後?關禁閉的滋味不好受大夥兒都知道,還有什麼?”

祝央嗤笑:“你是就這麼說還是被打一頓在說?”

保羅還想蒙混,但抬頭看了眼祝央,接著就看到她搭在膝蓋上的那隻手背上,並沒有做掩飾的那塊魚鱗。

這家夥頓時被嚇得突然彈了起來,就跟屁股上坐的是烙鐵一般。

祝央一把抓住他的腦袋,這麼壯個大漢小雞子似的被揪了過去:“彆浪費我的時間,彆人一樣能問,隻不過多了這麻煩的功夫,這浪費出去的時間總得做點什麼找補回來。”

保羅倒也知道審時度勢,見她強勢極端,隻得肩膀一鬆,聲音透露著害怕道:“也不是每個都這樣,偶爾,我是說偶爾。”

“從裡面出來的人,慢慢的身上就會散發一股魚腥味,皮膚還會爛,先是手上,然後蔓延到全身,最後連臉上都是,”

“彆人不知道,可我無意中看到過,那些哪裡是潰爛,分彆就是身上奇癢難耐,活生生抓下來的魚鱗。”

祝央見他肯老實了,也鬆開他:“接著說。”

保羅脫離了桎梏鬆了口氣,倒也愈發知無不儘起來——

“那些人最後都會活生生的抓爛自己死去,有的還會攻擊人,但是死了的,監獄隻給一句感染皮膚病就糊弄過去了。”

“有的發病時間長,能挺過整整一兩個月,可最短的隻有七天,監獄會每天給你檢查,但結果從來不公布。”

說著他小心翼翼的指了指祝央手背上的那枚魚鱗。

臉上的表情恐懼而擔憂,但那表情慢慢的就如同漸變一般,嘴角慢慢往上勾出了一個陰森險惡的弧度,眼裡的畏懼也變成了惡意的笑——

“這就是開始。”

接著祝央看到保羅臉上被一片片冒出來的魚鱗布滿,瞬間就變成了一個魚鱗人。

祝央手起刀落,憑空出現在她手裡的短刀一刀劈在他脖子上,將他的頭齊根砍下。

可那頭落地後卻仍然發出得意的尖笑:“哈哈哈……,開始了,開始了!”

祝央猛地一驚醒,發現自己周圍仍然是厚實空無一物的水泥四壁,牆壁和地面上的龜裂仍舊觸目驚心,無一不證明了剛才那南柯一夢。

原來她根本沒出去,即使心裡已經有了警惕,那魚鱗精依舊能防不勝防的將她拉入幻境呢。

她看了眼手背上的魚鱗,這會兒已經不再是孤零零的一片,這麼短的時間能竟已經蔓延到了整個手背上,並且上面已經傳來了若有似無的癢意。

祝央看得心煩,索性不再注意這隻手。

被那魚鱗精兩次乾擾,祝央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隻是她在思索剛剛被拉入幻境裡‘保羅’說的話,到底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可能性,還是魚鱗精想讓她知道打擊她的內心的?

說實話這次真的算祝央進入遊戲以來吃的最大的鱉了,即便她們能力被封印,可玩家的底子已經在這裡。

細細的捋了一番從進入遊戲開始自己有沒有觸發什麼特彆的條件,答案竟然是沒有。

也就是說隻要進了這座禁閉室,什麼都不做就著了魚鱗精的道,眼睜睜看著自己感染,魚鱗在全身蔓延?

並且每被拉入幻境一次出來,她身上的魚鱗就呈幾何增長,而她在夢裡對魚鱗精的攻擊居然無效,那這難度未免太大了。

狗比遊戲不可能給無解的難度,隻是這次祝央也有點拿不準。

於是她掏出鏡子,將裡面的背靠背鬼放出。

結果那貨一出來就扒著祝央的腿尖叫:“啊——,我不要進去,我不要進去了,怎麼會有這麼賤的碧池,還殺不死她,啊——”

叫到一半,被祝央一巴掌抽腦袋上,然後將手背上的魚鱗亮她眼前——

“說吧,這玩意兒什麼來路?”

背靠背鬼愣了一下,接著指著她幸災樂禍的笑:“哈哈哈……,你完了,你死定了哈哈哈,你不是厲害嗎?結果還是得死,那家夥果然厲害,它的能力根本就是無解的。”

祝央笑眯眯的看著她:“我死不死不知道,弄死你還是綽綽有餘的。哦不,你好像和鏡子裡的人相處得不錯,讓你和她永生永世綁定怎麼樣?正好你成天要找好朋友背靠背,那家夥就是性格太屎一直沒朋友呢,正好相配。”

背靠背鬼一抖,忙道:“我說,我說,彆再讓我見到那碧池了。”

接著她環顧了一周,像是對魚鱗怪十足忌憚一般,咬了咬牙:“反正告訴你也沒用。”

“那家夥被拘在這裡過後一直想出去,可它太強了,被更強的拘禁限製在這裡,唯一出去的辦法就是擁有實體。”

“首先它得把自己的能力印記打入人體內,人類就會漸漸變成適合它寄居的樣子,接著再吞噬掉靈魂,它自己就能將身體據為己有,有了實體它也就能出去了。”

“隻是並非每個人都能和它建立聯係,並且少有的那幾個符合條件的,也因為太過弱小轉變的途中就淒慘死去了,所以它才一直被困在這裡。”

背靠背鬼打量了一番祝央:“你很強,或許能夠完成轉變,可是那時候也是你的死期了。”

祝央嗤笑一聲:“也就是說,我要杜絕變成魚鱗怪的命運,就得切斷和它的聯係是吧?簡單,宰了它就是了。”

背靠背鬼同情的看著她:“你還不明白,一旦被它打上標記的,除非遠遠強於它,否則你們是從屬關係,隻有它殺你,你殺不了它的。”

祝央卻是不信的,沒有殺不死的鬼。

但背靠背鬼這會兒倒是機靈,忙道:“你可彆指望我幫忙,我乾不過它的。”

祝央也沒指望這麼個弱得一批的蠢貨,彆說她,也就玩家們能力都被限製了,不然就是鄭楠自己估計都有辦法應付這家夥。

擺了擺手,祝央也不留她,背靠背鬼見她居然這麼痛快放自己走,立馬撒丫子就消失了。

像是為了印證背靠背鬼的話一般,那家夥才一走,祝央又被拉進了幻境。

這次祝央沒有客氣了,提著鏟子就衝著出現在她面前,話都沒來得及說的一個背景一鏟子削下去。

就是徐驍那種工兵鏟,隻不過她在上面貼了對付鬼怪有用的靈力符紙,還是高等貨。

果然那玩意兒被鏟子削斷的切口處燃起了藍色的火焰,那魚鱗怪在裡面慘叫。

像是成功了一般。

可叫著叫著,就變成了得意的尖笑:“還有四次,嘿嘿嘿……”

祝央又一個激靈回到現實,再觀自己身上的鱗片,已經蔓延到整個手臂上了,按照這速度計算,還真就隻需要三四次,她就會渾身遍布魚鱗了。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某些情緒的到了極致,面上反而沒了聲色。

她甚至還有心思摸了摸手臂上的鱗片,還彆說,就跟美人魚的尾巴一樣,每一粒都散發著寶石般神秘美妙的韻味。

所以說什麼東西都得看長在誰身上,長魚鱗怪身上就隻剩下密恐惡心,長她個大美女身上那就是如夢似幻的美人魚。

自戀了一會兒,下一波又來了,祝央抬手露出兩把ak47,對著對方就是一通掃射。

像是知道她對於幻境有著非同一般的免疫,也沒辦法動搖她的內心,魚鱗怪乾脆沒有再做無用功,直接與她面對面。

祝央將靈力子彈裝填進去,她槍法不算特彆準,但這麼近的距離,也能做到百發百中。

子彈每打在魚鱗怪身上就是一個窟窿,並且那窟窿還會順著邊緣腐蝕,要普通的鬼怪,早就又死一次了。

而魚鱗怪卻是祝央的攻擊越猛烈它就越得意,在子彈的威力下被打得節節後退,但臉上的興奮卻絲毫不減,直到祝央打爛它的臉。

又回到現實,祝央忙去看身上的魚鱗,已經差不多快覆蓋整個上半身了。

還有三次!她在心裡默數著。

接著她突然想到,如果按照魚鱗怪預估的次數,這次貌似增長得太快?

想到那子彈的威力,祝央頓時明白了,所謂的聯係。

估計她這邊攻擊得越狠,給對方的傷害越大,那些剝落下來的能量就會轉化到她身上,讓她更迅速的被感染。

意識到這點之後,祝央並沒有裹足不前,等倒第五次的時候。

她直接放出了小黃雞,如果她的攻擊隻會讓那些傷害轉化為相應的詛咒落到自己身上的話,那麼彆人的呢?

小黃雞也端的乖巧,一出來都不用祝央說話,便撲淩著翅膀衝了過去。

鋒利的嘴喙直搗魚鱗怪的眼珠子,那魚鱗怪一驚,沒料到她能憑空變出幫手。

隻是它自己也是不弱的,當下就往後一躲,抬手就是一抹巨大的水柱溢滿了整個房間。

祝央和小黃雞都被淹了進去,小黃雞雖說會遊泳,但到底是陸地生物,水裡大大限製了它的敏捷和速度。

反倒是祝央,不知道是不是現在身體是不是被轉化了一半的原因,在水裡居然毫無違和感,她甚至覺得自己稍微努力一下就可以做到水下呼吸。

小黃雞被逼退,祝央見它不是對手,也怕它打下去出事,忙把它收了回來。

又回到現實,整個禁閉室依舊乾燥如初,全無剛剛被大水淹沒的潮濕,甚至她自己身上都是乾燥的。

然而這次她身上的魚鱗蔓延速度果然相對上次慢了少,但此時她大半個人已經布滿了鱗片。

她心裡一動,時機已經差不多了。

果然祝央痛快的不計後果的做法像是讓對方更為興奮急切,第六次來得非常快。

祝央一進去,這次倒是看到那魚鱗怪沒有衝上去就攻擊了。

她隻是盯著對方道:“記得我剛剛說的話吧?我說我一定會一片片把你的魚鱗刮下來,因為下一次你會死在我手裡,所以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

魚鱗怪得意尖笑,竟一下子躺平在地:“來吧來吧,你是唯一挺過改造的軀殼,占據你的軀體後我一定能回到巔峰狀態,作為對你貢獻的小小敬意,刮鱗之痛何足掛齒?”

祝央一笑,手裡頓時多了一把彈簧刀,走上前去,一刀就是一層鱗片被逆鱗刮落。

魚鱗怪慘叫一聲,可這疼痛妨礙不了它對自由的渴望。

對方越是折磨它,就越是感染得快,以前那幾個家夥弱得太離譜,往往數十天也沒辦法達到理想的寄生狀態,不要說通過慘痛的創傷它汲取力量,甚至連攻擊自己都不敢。

隻能通過時間一點點灌注力量進去,這還撐不住就死了。

唯獨這次這個女人,魚鱗怪在淩遲一般的痛苦中貪婪的看著祝央。

這可真漂亮啊,自己可怖的特征來到她身上,就變得如此美輪美奐。她的身體也是強大無比,被限製了能力還這麼厲害,如果沒有受限,相比實力並不會比它弱多少。

它完全不用擔心將力量轉入一個平庸之軀處處受限,反倒可以變得更強。

在聲聲的慘痛叫聲中,魚鱗怪,真的身上的鱗片被刮了個精光。

祝央看著一片片沾血的鱗片,以及血肉模糊的魚鱗怪,對方眼神裡透著渴望——

“快,快殺了我,這是最後一次了。”

等下一次,就是它吞噬對方之時。

可祝央卻燦爛一笑:“我有個問題,如果一旦建立聯係,你的能力就能雙向對輸,是不是證明你的力量是能夠被繼承的?”

“目前你是主體,我隻能被迫接受。但如果你消失了,那這份力量的所有權是不是自動轉移到我身上了?”

魚鱗怪現在因刮鱗痛苦萬分,可這卻並不致死,它急著讓祝央殺了她。

疼痛讓它難耐無比,不耐的尖聲道:“還沒明白嗎?你是不可能殺死我的,無論你殺多少次我都會複活,快點,趕緊動手。”

祝央聳肩:“會複活很牛逼嗎?就這塊兒有個人肯定跟你共同話題不少。”

說著她就取出鏡子,從裡面拉出一個富江,富江當時剩下的屍塊被她收了進去,如今早已在鏡子裡面分裂複活,二十幾個富江天天對掐,熱鬨得緊。

一被放出來,富江就指著祝央破口大罵:“我要你弄死那些碧池,我才是唯一的啊——”

話都被說利索,就被祝央抬手從手上割了一刀,然後抱怨就變成了尖叫。

祝央抓過富江的手腕,踩著魚鱗怪防止它掙紮,將富江的手腕對準這貨就是幾口血灌進去,然後將富江又扔回了鏡子。

那魚鱗怪自恃不能被從屬殺死,猝不及防著了道,才喝了血便察覺到不對勁。

富江雖說在他們通關的時候是偽富江,可在鏡子裡,也就是屬於鬼怪的彼世待了那麼久,身上的能力早已悄然進化。

如今的同化速度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語,魚鱗怪吸收又快,頓時就已經初見成效。

它踉蹌著站起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上被刮乾淨魚鱗,原本潰爛可怖的皮膚變得白皙光滑,富有魅力。

隨即這種吹彈可破的膚質蔓延到了全身,比它的魚鱗蔓延得還要快,好歹魚鱗的寄宿者需要從它這裡汲取力量。

沒過一會兒,魚鱗怪赫然在祝央惡意舉起的鏡子中,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齊劉海,眼下有黑痣的美麗少女。

它指著鏡子,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但幾聲過後,聲音也變得婉轉動聽起來。

更可怕的是它發現自己的思維發生了轉變,這時候就見那女人湊近它:“我這兒有好多漂亮衣服和珠寶哦,要不要穿啊?想不想戴啊?”

魚鱗怪一貫追求力量,對於凡俗之物不屑一顧,可此時聽到漂亮衣服和珠寶的字眼兒,心裡頓時湧現出不可抑製的渴望。

它點點頭:“要!”

接著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然後絕望的發現屬於自己的人格正在飛速的被吞噬。

看著祝央的感情,也從興奮期待的狩獵者,變得厭煩嫉妒還伴隨著恐懼。

祝央看著眼前這個“富江”,她的眼神裡透著來自靈魂的掙紮,這深深的取悅了她。

她說:“論複活與感染,你根本派不上號。說了得敢在你死之前刮了你的魚鱗,怎麼就是這麼心大呢?”

裡面的掙紮漸漸變得無力,最後消失,祝央感覺到一股源源不斷的力量湧入體內。

此時她渾身魚鱗,隻是臉上的部分和魚鱗怪略有不同,並沒有那種密恐般的長滿全臉,反倒是想化了魚鱗妝一樣,就顴骨上多了兩抹籃彩,就打腮紅的位置。

面前的‘富江’嫉妒道:“憑什麼你這麼好看?”

它雖然已經被同化成富江,但時間尚短,還殘存著自己前身的一絲本能和不甘。

祝央一巴掌扇翻她,居高臨下道:“因為我是美人,美人加魚鱗就是美人魚。而你他媽是醜八怪,醜八怪加魚鱗就是魚頭精。那力量在你身上是辱沒了。”

然後二話不說就把新富江給摁進了鏡子裡。

回到現實,祝央能夠感受到自己與大海的聯係,這還是第一次不是遊戲過關才爆出來,直接在遊戲裡就可以掠奪的力量。

這讓祝央越發期待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魚鱗怪不是人類的原因,脖子上的項圈居然沒能限製屬於它的能量。

祝央心裡念頭一起,身上的魚鱗褪去,整個人又變回了正常人的樣子,雖然得到這份力量的時間尚短,具體能力還需琢磨,但使用起來倒是沒有滯澀。

感謝魚鱗怪熱情送人頭。

與此同時,禁閉室的大門被打開,十幾個全副武裝的獄警端著槍指著裡面。

在這之前,監控室裡面各個區域都在忙自己的事,有人起身去倒杯咖啡。

經過某片區域的時候看見好幾塊屏幕上是一片亂碼,接水的人便提醒道:“這麼監控出了故障你們也不管?呆坐著乾什麼?一會被頭兒逮住了可吃不了兜著走。”

說了半天沒人應聲,那兩個人還是呆坐著,對方有些不滿,便從背後推了他們一下。

兩人身體前傾,倒在了工作台上,隔著耳麥隱約能看見從耳朵裡溢出的血,翻過臉赫然已經是兩具七竅流血,死不瞑目的屍體了。

這動靜將所有人嚇了一跳,理事的過來看了眼故障的屏幕,立馬打開對講機道:“3號禁閉室,紅色戒備,立刻。”

一群人呼啦啦打開禁閉室的門,看見裡面的人還好好的待著並無異常,所有明裡暗裡的監控器被損壞前的影像也看不出問題。

但地上的和牆面的龜裂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禁閉室隔離嚴密,附近都沒有人,並且牆面和地面是普通的數倍厚實的鋼板為主體,表面才是水泥。

聲音難以滲透,所以裡面都這副慘狀了,他們才後知後覺,但現場已經能判斷出不少事了。

祝央被押走,經過層層檢查,首先是確認項圈是不是功能失效。

果然如祝央所料,在取下項圈之前,給她套上的保險更多,並且無數把槍指著她,她沒有急著輕舉妄動。

隻是對方確認她能力受限之時讓她解釋禁閉屋裡的光景,她訕然笑:“看到隻蟑螂,就嚇得尖叫了,我聲音是大了點,不會給誰添麻煩了吧?”

何止麻煩,直接震死了兩個人。

可他們監獄也不是沒有音波的能力者,對方沒有戴項圈前也沒有這麼強的,這家夥著實讓人歎為觀止。

他們準備接著審問,中途卻接到一個電話,掛斷電話後,祝央便被送了回去,連禁閉也取消了。

祝央心裡一動,這就有意思了。

什麼理由會讓這些人對這麼大的異常選擇視而不見?

此時正好是中午,祝央直接被帶到了食堂。

眾人看到她不到半天就大搖大擺的回來,比起通常關禁閉之人出來的萎靡頹廢,氣色不要太好。

簡直就像監獄的管理者偷偷請她上樓享受了一頓美酒一樣。

再加上早上將巨齒鯊一夥兒的猛削,監獄的老大徹底挪位,由高大強勢人口眾多的巨齒鯊幫變成了僅有五個女人的能力者團體。

獄霸自然該有獄霸的派頭,祝央走到最大的那張餐桌旁,一把掀開正準備往主位上坐的巨齒鯊,自己坐了上去。

另外四個女玩家也同時掀走了其他人,巨齒鯊一夥兒是敢怒不敢言,無奈監獄裡比的就是拳頭大,現在老大之位易主,他們自然不得不低頭。

根本就不用吩咐,便有人替他們打好了飯送過來,不僅主菜管夠,甜點和水果也都是雙份的。

據四個女玩家的說,一上午已經不少人向她們投誠了,這裡面尤其以能力者居多。

能力者在這裡作為弱勢群體,可謂是拔毛鳳凰不如雞,好不容易有能力者不依賴能力也如此強勢以一當百,還一來來好幾個,自然得憑著同類之宜緊緊抱住這粗大腿。

玩家們也來者不拒,畢竟她們不是真的來坐牢的,自然不用過多考驗,有人打聽使喚自然好。

這會兒一夥中最顯眼的祝央回來了,那可怕的禁閉室都沒讓她威風減少半分,眾人心裡的評價自然又高了幾分。

這時候武大姐便道:“這個監獄,死亡率有點高啊。”

“一上午我聽到的自殺,患病,暴力衝突的死亡事件就有不下十起,並且這隻在近兩年內。監獄蓋章的是上面的說法,可真實的場景卻千奇百怪。”

肯定的,光是魚鱗怪自己說的就有好幾個人死在它手裡,這幾個倒黴蛋不幸的符合寄生條件罷了。

整座監獄他們才來不到24小時就遇到了倆鬼怪,總數肯定不止這點。

而監獄明明知道這裡有異,卻仍然若無其事的經營,顯然目的也是耐人尋味的。

祝央沒把魚鱗怪的事告訴幾個玩家,畢竟現在任務還沒出來,還是小心點好。

不過狗比遊戲有個特點就是不禁念,念什麼來什麼。

才說著話,任務就出來了。

這次的任務居然是解救任務,任務對象代號胖頭魚,玩家得保證帶任務對象活著出這座監獄。

幾人聽了任務便皺眉了,居然連個具體身份都不給,誰知道胖頭魚這外號是犯人的還是獄監一方的?

如果是什麼秘密任務中的代號,那麼她們光是找人都要找很久。

這時候就見祝央站起來,大聲對著餐廳所有人道:“誰是胖頭魚?過來!”

其他四個女玩家有點懵,沒料到她效率這麼高的,不過轉念一想這會趁大家都在猝不及防的一問,人們沒有任何預先溝通的下意識反應,反倒能迅速的做出第一輪排查。

果然眾人聞言茫然的看著祝央,沒有往彆的方向看去,看來犯人中是沒有外號叫“胖頭魚”的了。

於是祝央坐下:“慢慢來吧,分頭行動,兩個人負責打聽胖頭魚,另外兩個人負責儘快弄清監獄的格局,警備分部。”

說著還開玩笑道:“要是這時候有個曾經參與過這座監獄設計建造,因為哥哥含冤入獄主動搶銀行進來,並且將監獄的所有布局紋在身上的帥哥工程師就好了。”

幾個女玩家倒是沒什麼異議,反而應和祝央:“沒事,咱們也可以學某個含冤入獄的銀行家,花功夫從自己的牢房挖一條直通外面的通道。”

“憑咱們的力氣肯定用不了十幾年。”

開玩笑是一回事,這裡的監獄有這麼多犯人,肯定不可能放著吃白飯,勞改也要創造價值的。

所以除了休息日,每天都是有幾個小時的工作時間的。

監獄裡有幾個加工車間,下午祝央便被分配去了肥皂加工廠,其他幾人則去了鞋子加工車間。

祝央自然是不會乾活兒的,有人自覺的填了她的空缺,獄警也不管。

她就在那翹著腳坐了一下午,要不是不合適,真就已經掏出手機玩了,沒信號也可以玩消消樂。

工作結束後,祝央隨著車間乾活的犯人去澡堂。牢房裡的洗手間沒有熱水不能洗澡的。

每天的洗澡時間就是下午勞作後晚餐前。

監獄裡的熱水不是很足,水流細得祝央捉急,她又是愛乾淨的,自然就比彆人磨蹭。

洗澡時間其實是有嚴格規定的,不過祝央並不打算理會這些,獄霸嘛!

隻是沒有這麼快離開的居然不止她一個人,祝央抹乾臉上的誰,注意到自己旁邊的蓮蓬下還站了一個人。

起初祝央沒有注意,隻一眼瞟過看出對方頭發濃密,身材豐腴。

可洗著洗著就不對勁了,祝央感覺到自己的腳碰到了成縷成縷的頭發,這都不是正常代謝的量了。

她低頭就看到一大堆臟金色的頭發順著水流不斷在出水口彙集,將地漏堵住,那觸目驚心的一大堆,任何女孩兒看了都牙酸。

祝央抬頭,看見自己旁邊的女人緩緩的轉身。

豐腴的身材漸漸變得乾癟佝僂,原本豐滿挺立的胸脯直接快垂到了腰間,皮膚上也布滿了褶子和老年斑。

對方抬起頭,老嫗僵屍一般的臉上露出滲人的笑,這個是白種人老嫗,對方的頭發寸寸斑禿,隻四周還剩少少的幾縷,那頭皮上還沾著血絲,樣子很是駭人。

老嫗看著眼前的女子,嘿嘿一笑,砂紙摩擦一般的聲音道:“我的頭發——”

話沒說完,便看見祝央手裡憑空多了一瓶洗發水。

她拿著洗發水,對著老嫗的頭就是一頓猛按,邊給她按洗發水還邊同情道:“擦點吧,據說這個生發效果好。”

“不用說,我懂你!”

畢竟當初假貞子也製造過她斑禿的幻覺,那打擊現在還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