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榮上樓回房間了,他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傭人們從車上把白裕姝的行李卸下來,往彆墅裡搬,來來往往。
彆墅裡來了這樣溫柔美麗的小姐,傭人們都感到新奇向往。
她行李不是一般的多,用防塵套包裹著的衣服,裙子,套裝,珠寶,高跟鞋,名牌包,護膚品,玩偶,電腦,香薰,綠植。
玉榮厭煩地皺眉,她幾乎是把家都搬過來了吧。
想起她剛才目光灼灼望著他說的瘋話“不回,我要嫁給你”,玉榮眉頭皺得更緊了,臉色陰鷙。
她了解他嗎?就敢篤定的說出這種瘋話,他就是一個被發配流放的私生子,絲毫不受重視,她有什麼可圖的,真想嫁,也應該是嫁玉同才對,他才是玉家金尊玉貴的少爺,養尊處優。
白裕姝仿佛若有所感,站在樓下翠綠平整的草坪上,抬眸朝著樓上看過來,隔著落地窗和玉榮對上視線。
她皮膚白皙,在陽光的照耀下清透乾淨,白的晃眼,身後是大片綠色草坪,溫柔中又添了幾分旺盛的生命力。
玉榮神態陰沉,拿起身旁的遙控器,智能窗簾緩緩自動合上,臥室逐漸變得昏暗,遮去外面光亮。
也遮去了白裕姝纖弱窈窕的身影。
窗簾嚴絲合縫的關上,玉榮還是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兒,這樣柔弱溫婉的人怎麼受得了冷待,恐怕用不了幾天,她就要忘記自己說過的瘋話,灰溜溜地回首爾去了。
玉榮離開窗前,拿上藥去了浴室,站在鏡子前,用棉簽沾了藥往唇角塗,眼神陰鷙冷漠。
他厭惡玉同,厭惡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不過就是更會投胎一些,有什麼可傲慢的。
地皮寫的是他的名字又怎麼樣,父親還不是讓自己住在這裡。
傭人們動作麻利,很快就把白裕姝帶過來的行李規整好,引著她去了房間。
房間設計清爽簡約,白裕姝很滿意。
傭人們離開後,她坐在床邊給高雅蘭發消息:[母親,我已經抵達江陵,安頓好了,玉榮看起來不大好相處。]
高雅蘭很快回複:[慢慢來,姝兒,你這樣漂亮溫柔,他很快就會對你改觀的。]
白裕姝:[好的,母親,請轉告父親不用擔心。]
白母:[姝兒乖。]
白裕姝剛要收起手機,突然聽見門外傳來瘋狂撓門的聲音。
應該是玉榮養的那隻德牧。
她垂眸,眉眼安靜溫婉,沒起身,更沒開門出去看。
玉榮塗完藥從房間出來,臉色稍沉,問傭人:“黃油呢?”
黃油是他養的那隻德牧的名字。
傭人低眉斂目,小心翼翼回答:“少爺稍等,我去找找。”
玉榮嗯一聲,下樓去,路過客廳時腳步頓住,側眸陰沉沉地望著一個方向,隻見黃油乖巧溫順的趴在白裕姝房門前。
他為何確定是白裕姝的房間,因為房門前新鋪了花紋繁複的地毯,厚實又綿軟。
玉榮抬手招來傭人,眉眼陰鷙,冷聲吩咐:“把它扔掉,彆讓我在彆墅裡再看見它。”
傭人驚訝:“少爺……”
玉榮輕飄飄扔下一句:“衝彆人搖尾巴的狗還留它做什麼。”
“抓緊時間扔掉。”
傭人不由得心驚,這隻德牧少爺養了三年,竟然這樣無情,說扔就扔。
德牧聰明,不知是不是聽懂了,一向溫馴聽話的狗狗面對向前的傭人竟發出警告的狂吠。
一個傭人製服不了它,兩個人一起,給它戴上嘴套,套上牽引繩,拖著出了彆墅。
……
薛母帶著孩子回了家,她把買回來的海鮮放到廚房,洗了手,戴上圍裙準備清理。
小男孩跑去臥室興奮地炫耀:“哥哥,我們回來時碰見好多好多車,車上坐了一個漂亮姐姐,特彆特彆漂亮,比電視上的明星還漂亮,好多人看她,超級熱鬨。”
被纏著的男生沒什麼反應,在看書,眉眼清俊秀氣,皮膚白皙,看起來很斯文,他敷衍地嗯了一聲。
小男孩眼睛亮晶晶,還在奶聲奶氣感歎:“要是這個姐姐當我幼兒園的老師,我願意天天去上學。”
薛雲協放下書,眉眼含笑,捏了捏小男孩臉蛋:“彆誇張了,行嗎?”
小男孩反駁:“沒有誇張,哼,你還不信。”
“我忘記戴電話手表了,要不然就拍照給你看了。”
薛雲協無奈,不與小朋友辯白:“好好好,我知道了,信你。”
“玩去吧。”
小男孩哦一聲,扁扁嘴:“哥哥,你不能陪我玩嗎?你一直在看書。”
薛雲協看他可憐巴巴的模樣,心軟:“好,陪你玩。”
“玩什麼?”
小男孩歡呼:“玩飛機。”
他噔噔噔跑去把飛機模型拿來。
薛雲協耐心地陪他一起玩,他彎了彎唇角,摸著小男孩頭:“你知道無人機嗎?”
小男孩一臉迷茫,搖頭:“不知道,那是什麼?”
薛雲協笑笑,溫聲解釋:“就是可以遙控的飛機,你拿著遙控器站在家裡可以控製它從窗戶飛出去,飛很遠。”
小男孩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嘛,我想要。”
薛雲協輕笑:“等我拿了獎學金買一個送你。”
小男孩高興的直蹦:“真的嘛!謝謝哥哥,無人機可以飛到警察局去嗎?我想爸爸了。”
薛雲協想了想,回答:“買個續航能力強的,應該差不多可以吧。”
男孩還小,聽不懂什麼叫續航能力,隻知道哥哥說可以,他圓圓的臉蛋上滿是欣喜:“太好啦。”
兩人在屋裡玩著,半晌,薛母拎著保溫飯盒敲敲門進來,溫柔一笑:“雲協,去給你爸爸送飯。”
小男孩一臉期待:“我也要去。”
薛母無奈笑笑:“你在家,乖,你還太小了,不安全。”
薛雲協摸了摸男孩頭,抿唇笑:“在家呆著吧。”
他接過飯盒,出了門,去給在警局值班的父親送飯。
路上,他鬼使神差尋找起了弟弟說的很多豪車,還有車上坐著那個漂亮美人的蹤影。
可江陵依舊是那個寧靜的江陵,路上沒有很多車,也沒有很多人,完全沒有弟弟口中的熱鬨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