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野杏, 為自己過去的那段情感畫上一個句號……就是這麼個意思。
“哦?是這樣啊。”
女人恍悟地點點頭,假裝自己聽懂了。
一陣尷尬有些的沉默。
沒人說話。
差不多幾分鐘後,月野杏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很失禮似的,一拍手問:“對了, 還沒給你上茶呢, 茶和點心, 要點什麼?”
她起身, 走去角落裡的冰箱,“茶有紅茶綠茶奶茶,點心有很多,甜的和鹹的你要那種?”
“隨意,什麼都可以。”
“你剛才說,你是跟我家裡人打聽到我在這裡的?”
背對著男人的月野杏佯作認真地挑選著冰箱裡的東西,隨口一問。
“是啊……”
鬆田陣平用餘光看她一眼,沒發現她的行動有任何異樣,不過他也沒有放鬆警惕,而是仔細思索後說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之前去你家、咳,之前去調查的時候忽然發現了一點東西,這才想找你問一問。”
“不過既然你已經在這裡工作,那應該是我猜錯了。”
他語焉不詳、似是而非地透露出一些東西,好像是為了搪塞她才故意不說清楚。
當然這隻是為了轉移月野杏注意力的托詞,以免她懷疑到他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代表一個團隊來的。
“……”
聽到他的說法,月野杏沒說什麼,隻是兩眼一眯,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在思考事情的時候難免有些顧不上手上的動作,因此月野杏一個不注意就拿了一瓶奶茶,還心不在焉地往裡面又加了幾顆糖。
鬆田陣平調查過他們之前的住處這件事不算意外,但他說是因為發現了一點東西來找她求證……事實確實如此嗎?他會直接來向她求證也很值得懷疑,為什麼他選擇直面自己,而不是聯係自己的同期舊友安室透呢?
但如果說他是彆有用心,那麼目的又是什麼?
月野杏一邊不動聲色地思考這個問題,一邊若無其事把茶水遞給對方。
毫無防備喝下去的鬆田陣平差點吐出來,“噗、咳,咳咳,什麼東西!”
他幾乎保不住自己的帥哥包袱,嗆咳得厲害。好容易才勉強咽下去那堆成分不明的液體,他不由懷疑地看一眼月野杏,覺得對方應該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用這種手段把自己毒死才對。
“呀,不好意思,”被他懷疑的月野杏這會才注意到自己手裡拿著的方糖罐,還有對方手裡的奶茶,有些做作地抱歉笑笑——完全看不出來很抱歉的那種——還很無辜地解釋一句:“好像拿錯了,加的糖有點過量。”
“……沒事。”鬆田陣平擦擦嘴,收回自己懷疑的眼神。
月野杏放下手裡的糖罐,指了指他白襯衫上濺到的水漬,“好像把你的衣服弄濕了,你要不先去洗手間擦擦?我給你找件沒人穿過的襯衫。”
“不用麻煩了,這麼點痕跡而已,看不到的。”
鬆田陣平嫌麻煩地推辭。
“不麻煩,隻是找件衣服罷了。”
“真的不用——”
沒等他說完,月野杏已經擺擺手去找了。
“……會不會表現得太直接了啊?”
鬆田陣平隻能如她所說去了趟洗手間。順便在心裡嘀咕一句,月野杏一定是在給他設局,這麼明顯的局面,如果他真的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去了她的辦公室或者四處走動探查,一定會被她發現並注意到……
暫時按兵不動?
見機行事,反正今天他來這裡最大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確認月野杏是否真的在這裡工作。現在已經拿到了答案,其他一切觀察到的情報都是多出來的添頭,有的話值得高興,沒有也不意外。
畢竟他現在已經在距離月野杏的真實身份和她工作的地點最近的地方了,一定不能打草驚蛇。
鬆田陣平在心裡勸告自己。
大公司裡就連洗手間都做得格外豪華,整棟樓最高的董事辦公樓層裡有兩間豪華的洗手間,一男一女,裡面無論設施還是環境都很乾淨,而且一個人都沒有。
——這也正常,畢竟月野杏這裡最多兩三個人一起工作,沒人才是正常現象。
但沒人……鬆田陣平就很難抑製自己的蠢蠢欲動的探查心,他現在很想把廁所檢查一遍,周圍的房間也都進去摸排一遍。
說到底,他也是那種明知自己應該謹慎,實際上幾乎做不到的、探索與旺盛且藝高人膽大的類型。
他最終還是悄悄潛入了周圍的房間。
都是非常乾淨沒有人使用的閒置辦公室,看得出來本來是打算給秘書團隊使用的——月野杏如果是組織首領,顯然不可能在這裡有那麼多秘書給她處理工作,畢竟她的有很大一部分都見不得人……尤其是普通人。
所以裡面沒有任何線索也是理所當然的。
偷偷出來的鬆田陣平將目光放在了最中間的那個房間緊閉的房門上,那一間似乎就是唯一正在使用的房間。
如果真的有什麼使用痕跡、組織資料也隻可能在那裡面了。
男人一邊思考著他待會該怎麼不動聲色的混進去看看,一邊慢悠悠回到洗手間裡,慢條斯理地開始解襯衫扣子。
——月野杏要給他拿襯衫,總是要脫的。
於是等月野杏拿一件沒拆封的白襯衫走近的時候,就見頭發微卷面容俊俏的警官漫不經心地解著自己的領帶、衣扣,眼看那雪白的精壯肌肉就要暴露在外……
她還想著這人也怪白的,一看就是亞洲人能達到的有光澤的白,和琴酒混血的蒼白不一樣。
就在月野杏正要移開視線以示禮貌、鬆田陣平伸手接過衣服的關頭,琴酒非常突然地出現在洗手間的門後,看到他們時腳步一頓。
整棟辦公樓最高層的布局是這樣的,月野杏的辦公室坐落在最中間,左右兩邊各是一間秘書助理的辦公室,由於沒有秘書助理在這裡工作,所以現在都是空置著。
最右邊那間辦公室也是下電梯的第一個房間就是她的會客室,她和鬆田陣平本來應該在這裡見面。
洗手間的位置和會客室分彆的走廊的兩個極端,在月野杏辦公室的最左面,還有一個拐角擋著,所以按理說琴酒出來上廁所是碰不到他們的,他這才直接出來。
也就是這個牆角擋著,他才沒發現這裡有人,一拐彎正好撞到這兩個人在這裡,一個拿著衣服一個正準備脫衣服。
月野杏的眼珠子在在人家身上黏著。
——嗬。
琴酒隱隱約約地冷笑一聲,眼睛一眯。
月野杏忽然感到一絲絲微妙的心虛,但她還是保住了自己的形象,若無其事地對鬆田陣平說:“衣服給你,換好了自己出來可以吧?”
說完她歪歪頭示意琴酒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