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合力對敵(1 / 1)

跟隨他一塊來的少年少女,面色霎時變得慘白,額間有細密的汗流了下來,有些扛不住。

軟煙羅裙的少女顧不得形象,彎著腰,手撐在膝蓋處,大口喘著氣。

“陶僉道長……”少年費勁地喊了一聲。

他和紫照境界低,根本承受不住這鋪天蓋地的威壓,已經感覺胸腔處有一股氣血在翻湧了。

灰袍道人見他們兩個真的到了崩潰邊緣,不得不收了靈壓,暫且放過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

“呼——”紫照長舒一口氣,沉悶之感散去,如釋重負。

符珠的手本來已經搭在劍鞘邊了,見陶僉收了靈壓,緩慢的鬆開五指。

竹屋內暫且維持著平靜。

畫卷上白光浮現,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被傳了出來。是去了冬景世界的臨漳和去了夏景圖的樂胥有竹。

臨漳縮著身子,不停的搓手,說話間還有白氣冒出,“凍死我了!”

他去的是冬景。

看樣子該得的機緣也拿到了。

符珠收回視線,朝他道:“我們走吧。”

臨漳呆呆的“哦”了一聲,往門口走,“勞煩這位…道友讓一讓。”

陶僉冷漠著臉側了個身子,臨漳咧嘴笑道:“多謝啦!”

等出了門他臉上笑意就淡了下來,“我怎麼感覺他,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剛剛出來的時候,整個竹屋裡面氣氛好奇怪,氣壓低得我以為自己還在冬景世界裡呢!冷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符珠淡淡說道:“在你出來前,剛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的事情。”

臨漳驚訝的打量著符珠,最後豎起一個大拇指。

厲害。

能讓一個元嬰修士吃癟。他不瞎,看得出來那個灰袍道人面色沉沉,肯定是沒占到好處。

“幸好他還有一點前輩的範兒,沒攔著我們。”臨漳慶幸的說道。

符珠原也以為那個灰袍道人會動手,沒想到他最後忍下來了。她剛想輕聲點頭附和,敏銳的察覺到有一股巨大的靈力襲來。

鐺!

霜白的劍擋在身前,臨漳才愣愣回神。

堂堂元嬰修士竟然還搞背後偷襲這一套!太不要臉了!

“居然擋下了?”隨後邁出竹屋的紫照看見這一幕,瞪大了眼,語氣裡滿是驚訝。

身旁的少年道:“剛剛在陶僉道長的靈壓下,她都面不改色,能擋下一掌,也可以理解。”

不過到底是面對一個元嬰修士,能擋一掌已屬不易,接下來恐怕就沒這麼好運了。

樂胥有竹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見陶僉莫名對一個少女出手,以大欺小,心中其實不太認同。

“今日老夫就教教你,何為道理。”陶僉大步跨出,五指成爪,虛空一抓,便有數道靈刃破空襲來,勢如疾風。

臨漳趕忙拔出自己的劍,護在符珠身前,巨大的靈力逼得他後退幾步,在地面留下深深的劃痕。

隻是他瓦解掉了一部分靈刃,剩下的靈刃眼看就要逼至眼前,臨漳咬牙道:“符珠道友放心,我定會攔住他的!”

面對高自己一個大境界的元嬰修士,臨漳沒想著跑,如此重情重義,倒叫符珠對他刮目相看起來。

電光石火之間,符珠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臨漳,揮劍斬去,裹挾著靈力巨大的劍氣,以傾倒之勢消解掉所有靈刃。

臨漳瞪大了眼,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你…你,居然這麼強?”

想到他剛剛大言不慚說要保護她的話,臨漳頓時覺得汗顏。

劍氣在地面劃出一道深深的裂痕,彰顯著少女這一劍有多淩厲霸道。

陶僉也被她這一手震撼到了,雖然自己並沒有用儘全力,但想要消解這些靈刃也不簡單,她居然一劍就破開了。

“符珠道友,你給我透個底,你現在是啥境界?”臨漳好奇的問。

“和你一樣。”

符珠丟下一句話,神情變得認真起來。

她剛剛揮出那一劍,就已經感受出來了元嬰境界與金丹境的差距,更何況對方還未用儘全力。

臨漳還在消化符珠的話,和他一樣,那豈不是金丹境後期?!

淩厲的掌風再度襲來,裹挾比先前還要巨大的靈力,臨漳連忙避開。

“你我二人合力,應該能擋一擋!”

符珠點了點頭,握緊霜雪明。

心念一動,運轉水霜術,天空降下細雪,四周的空氣都冷凝起來。

剛從冬景世界裡出來的臨漳,忽地打了個哆嗦,“怎麼還下雪了?”

樂胥有竹眸光熠熠,盯著不遠處戰局。

“朱栽,你說這溈水福地的天氣怎麼這麼怪異,說下雪就下雪了。”紫照伸出手,冰涼落入掌心。

少年名喚朱栽,修道天賦雖然不算高,卻十分聰慧,五歲成詩,六歲已經是大胥王朝有名的神童了。

但饒是他再聰慧,也隻是肉眼凡胎,術法神通,山上道法什麼的,看不出來。

“不是下雪了,是對方的術法。”陶僉解釋了一句。

身形驀然消失原地,掌心彙聚靈力,往少女天靈蓋拍去。

“符珠道友小心!”臨漳出劍,但他的速度不及陶僉快,隻得大聲喊道,希望符珠能有所防備。

少女仰面看天,巨大的掌印宛如巍峨大山降下,她卻沒有閃身去躲,而是揚起了劍。

她想試一下,破了這山!

淩厲的劍氣衝天而起,霜雪明抵住巨山掌印,劍身微微顫抖,小幅度彎折,看得臨漳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劍要是再快一些就好了。

再快一點!

砰!

一束劍氣從底穿過掌印山,一道劍氣橫劈山體,靈力掌山四分五裂炸開。

劍尖泛著銀白的光,熠熠生輝。

明明知道對方隻是金丹境,對自己造不成什麼傷害,陶僉卻還是退縮了一步,收回手掌。

那劍太淩厲了,淩厲到他竟覺得,他執意落下這一掌,會被長劍貫穿。

“幸好趕上了!”臨漳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還有些後怕。

符珠笑了笑,“你這劍和劍術不賴嘛!”

臨漳摸著劍柄刻字,揚起笑意,“它叫通途,至於劍術嘛,隨便學的。”

這把劍是陪他最久的一把,一次偶然,在一個秘境中尋到的,劍身上的刻字模糊了,他就自己取了個名字,將劍名刻上去。

希望大道通途。

符珠毫不吝嗇的誇讚道,“劍名很好。”

“我的劍,霜雪明。”

臨漳眼睛一亮,“吳鉤霜雪明,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