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爺, 可算是又聽到了杜仲膠的消息了,還要有一陣子?要是按照金管家說的流程,好像還真有肯能。
韓秋生掃了一眼金管家, 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還是那句話,我儘力。”
這次明明沒有先頭說的那麼肯定, 可金管家卻放心了,輕鬆的笑了起來。
“好, 儘力就好。”
說完這一句, 給了邊上錢管家一個眼色, 兩人起身就開始往回走了。
看著他們遠去, 後頭再一次偷聽了一回的杏春輕巧的走了出來, 疑惑的問自家哥哥。
“什麼杜仲膠?哥,賈家拿了咱們家的鞋底子沒給錢?不能吧。”
“是啊, 不能, 所以欠的不是他們。是他們把咱們家的鞋底子給了彆人, 彆人忘了給錢, 他們也不好意思催,這才拖欠了。”
“連著鞋底子的錢都欠?誰家這麼摳門?”
嗬嗬,可不就是摳門嘛。不過既然金管家說快了, 那應該沒錯了。畢竟這事兒不僅關係到他的獎勵, 賈家也有一份可以惦記呢。他們能不上心?
不過既然他的獎勵需要賈家幫著討要,那這靈穀種子的事兒還真是不好敷衍。隻是怎麼給,這個他還要另外琢磨琢磨。
韓秋生覺得要琢磨靈穀種子的事兒, 可杏春卻沒給他這個時間門, 因為說完了杜仲膠,人家嘰嘰歪歪的又開始委屈上了。
“哥,沒了6斤, 咱們剩下的……怎麼吃啊。數米粒嗎?”
“熬粥啊,多放點普通米,少加點香米,湊吧湊吧,不一樣吃?”
“嗚嗚嗚,肯定沒以前的香了。我怎麼這麼難啊!”
嘿,小屁孩兒,你難?到底誰難?
韓秋生都不想和杏春說話了,太戳心。
不過說到這粥不夠香……要不加點靈獸肉?
韓秋生是個疼妹子的,雖然嫌棄小棉襖漏風戳心,可第一時間門還是為了達到妹妹的要求努力著。
你彆說,靈獸肉加進去還真可以,雖然香味上是差了些,可整體效果卻不賴,甚至因為靈獸肉靈氣更足的緣故,一碗下去,就讓人有了幾分飽腹感。也讓杏春再不用擔心自己變成飯桶了。
“哥,這個好,這個好。”
好就行,韓秋生見著杏春滿意,偷偷的鬆了口氣。哎,這小祖宗忒不好伺候。可怎麼辦呢,自己寵出來的,含著淚也要寵到底呀。
解決了杏春小姑奶奶的吃飯問題,韓秋生終於有了時間門忙乎自己的事兒了。頭一件就是趕緊的去遠些的地方買下一片山林地,然後指揮著焦家的兄弟和幾個學徒到處的尋摸杜仲樹。
為什麼要忙這個?嘿,金管家的話忘了?朝廷已經在種植、處理杜仲樹了,和尚且摸不著頭腦,需要一點點實驗的人不同,他是知道這杜仲膠成功提取的概率有多高的。既然這是必然會成功的事兒。那麼將來杜仲膠的前景自然也可以預期了,同樣的杜仲樹的價值也必定會上漲。既然這樣,你說,韓秋生能不未雨綢繆的布局一手?
他已經可以預見將來自己靠著這些杜仲樹再發一筆財的遠景了。
不過世上的聰明人並不隻有他一個,在陸陸續續的尋找杜仲樹種的過程中,韓秋生也發現,賈家同樣也在做一樣的事情,而且做的比他還早還快,布局的範圍更是讓人瞪目結舌。就在江南,賈家兩個閨女的夫家駐紮地,賈家愣是買下了足足兩座山,山上已經種滿了6成的杜仲樹。
除此之外,和賈家相關的人家,多多少少也參與了幾分。比如王家,比如薛家,倒是史家看著手筆不怎麼樣,隻零星的在運河沿岸的一些小縣城附近,收攏了幾片林子,種了三四成上下。
記得後世的很多紅學迷們分析說,四大家族裡史家因為早早就開始歸還朝廷欠銀,家業凋零的厲害,以至於姑娘們要自己做針線雲雲。難道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不能吧,這會兒老侯爺,那是史夫人的兄弟可還在世呢。雖然這會兒不是一門雙侯,可好歹也是武將人家出身,早年可沒少往家裡劃拉,哪怕是壓庫銀子都掏出來還了債呢,應該也不至於傷筋動骨成這樣啊,怎麼連買點山林地都縮手縮腳了?
或者是因為史夫人的緣故,如今信不著賈家?那也不能啊,畢竟賈代化的媳婦也姓史,榮府那個也隻是關到了佛堂,並沒要了性命。就早年互為臂助的交情,怎麼也不能因為一個犯了錯的史夫人,兩家就生了隔閡不是?
韓秋生很有些不明白,不過這終究是彆人家的事兒,他聽說了也就是心裡過了那麼一下,隨即就拋到了腦後。滿心滿眼的折騰起了自家那300畝的山林地來。
“秋生,咱們買的是不是多了點。”
彆看焦大柱是在京城裡出生,豪門後街長大的城裡人,對於田地的執著卻半點都不比那些鄉下的土財主弱。見著韓秋生將大把的銀子灑到山林地裡,而不是另外多買些能種植糧食的好地,他愣是替韓秋生心疼的,好些天都沒能睡好覺。
憋的實在忍不住了,在這一日早上趁著沒人就問了起來。
韓秋生真的很想歎氣啊,他和焦家什麼關係?那真是有什麼說什麼,很少有隱瞞的時候,哦,穿越的事兒例外啊。
既然不會瞞著,那自然再他買山林地的時候就將這杜仲樹的好處,也一並說過了,還勸著焦大爺跟著買上一些,不說將來能轉手掙多少吧,隻要有那麼些地,那麼些樹,將來靠著收集枝葉什麼的,也能掙上些銀子,貼補貼補家用不是。山林地可不是上好的良田,價錢還是很低的。
可焦大呢?愣是隻讓焦二朗他們在村子周圍每家劃拉了不到十畝,還是需要重新開荒才能種的那種。到了這會兒,賈家怎麼大手筆都看見了,焦大柱還覺得他買的多,一心惦記著買良田……
韓秋生覺得,焦家那麼多年都沒能發家,不僅僅是原本家底薄的原因,有機會都不知道下狠手,沒有賭一把的狠勁才是根本。一句話,還是人太老實了!
“不多,不多,哪怕不是為了掙錢呢,有了這些山林地,等著杜仲樹都長起來,以後咱們鋪子裡不一樣能用上?這不也是節省了成本?”
焦大柱聽著這話,回頭看了看鞋鋪架子上那一雙雙加了膠底的鞋子,滿滿的點了點頭。
“這也在理,對了,秋生啊,要是這麼的,那以後我們家的杜仲樹枝葉……”
“我都要了,不管是落葉還是剪枝下來的零碎,都給我,到時候按照外頭的價錢給你算。”
我連著後路包銷都給你說定了,你總不用再擔驚受怕了吧。
確實不用,焦大柱立馬就笑了,摸著腦袋不好意思的解釋了一句。
“秋生啊,我知道,你覺得我家這……可你不知道,朝廷的事兒,最是說不好了,哪怕上頭真要大批量的收,那價錢……到了小吏的手裡,能壓的你寧可倒了。咱們畢竟不是賈家這樣的人家,這種事兒能避免還是避免的好,彆一個不好錢沒掙著,自己先落了一場的晦氣。”
咦,你要這麼說,那焦大柱的擔心還真不是沒有道理。隻是韓秋生也奇了怪了。
“你也說了,賈家這樣的人家是不怕的,那你焦家有賈家做靠山,怎麼還用擔心這個?”
“總不能什麼事兒都求到老爺哪兒去不是。沒得白白的浪費了和賈家的情分。所以我爹說了,還是種田太平些。”
明白了,焦大這是將和賈家的情分看的太重,所以任何有可能衝淡情分的事兒都不想做。他這是……怕是想用這種方式,給子孫後代也多留點餘地吧!隻要賈家的人記著他的本分,那將來即使他沒了,焦大柱他們有事兒求上門,也不至於沒人應承。
焦大啊焦大,這可想的真是夠遠的。
韓秋生想到這些,一時又笑了起來。
焦大想了這麼多,愣是沒想到自己命那麼長,能活八、九十歲,還有大把的時間門和賈家下一代的人維護感情。也沒想到他韓秋生的那些靈穀,那些靈獸肉會讓賈家的爺們很可能和他一樣長壽。有這麼些年做緩衝,多少情分處不出來?還用這會兒小心翼翼的攢著?
“這你擔心的可有點多餘,就那些小吏,眼睛利著呢,隻要焦大伯還在寧府乾著,不等你們擔心,他們自己就已經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一點焦大柱其實也明白,隻是……
“樹這東西,又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兒,賈家……”
行了行了,知道你們想的遠,我不說了還不成嘛,反正你家的事兒,你們自己做主,將來不後悔就成。
“少些就少些吧,少了正好都給我,還省的我到時候另外尋摸了呢。”
說完這個,韓秋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轉而問到:
“說起來,這次去種樹,咱們家那幾個鋪子你看了沒?經營的可還行?馬上就到收租子的日子了,那些掌櫃可有說什麼時候交房租?”
“哦,去看了,都挺好,也說好了日子,下月初我再去一趟就能收上來了。”
知道韓秋生不想繼續說,焦大柱也閉了嘴。
他們是誰也沒說服誰,那就都自己拿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