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晉江獨發 我們可是正經遊戲。……(1 / 1)

琴酒覺得浴室裡的情況不太對勁——津木真弓已經進去快半小時了, 而作為曾經在她家住過半個星期的人,他很清楚對方洗澡不需要花那麼久。

而且浴室裡的水聲從沒停過,這也不符合她之前洗澡的習慣。

……當然,不排除現在四肢不協調的她需要花更多時間, 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才更讓人擔心。

最重要的是, 玻璃上的霧氣沒了。

浴室房門上是一小條磨砂玻璃的裝飾, 雖然做了看不清裡面景象的設計, 但沒有做防霧的玻璃,在遇到熱氣的時候自然會起霧。

但那一塊玻璃上的霧氣消失了。

琴酒伸手敲了門, 裡面沒有聲音。

他伸手按了門把手, 發現竟然沒鎖。

雖然這或許並非津木真弓本意,但作為當初進浴室時已經是“人類一敗塗地”照進現實版的狀態,沒有隨手關門也不是不能理解。

更何況就門鎖本身的強度而言……也擋不住真想進入的琴酒。

比如現在。

他走進浴室的那一瞬就覺得不對。

正如他在外面判斷的,浴室裡的水聲很大, 從之前開始就沒有停過, 但沒有衝了這麼久熱水澡的水蒸氣,甚至有一種長時間被冷水衝刷後的清涼感。

他拉開浴簾,看到了正縮在花灑下給自己衝涼水澡的津木真弓。

雖然僅有的意識讓她避開了自己肩上的傷口,但在剛剛受完傷甚至還沒退燒的情況下就給自己衝冷水澡的操作, 著實讓琴酒愣了一瞬。

“……你乾什麼!”他當即冷了語調,把她從涼水下拉了出來。

被他拽住的手腕燙得出奇, 像是之前控製下來的溫度再度燒了起來——甚至衝了這麼久的涼水澡都沒能物理降溫。

“我、唔……我沒……沒事……就是有點……熱……”

她拚命往後縮著手腕, 一幅不肯被他觸碰的模樣, 但說話聽上去比之前利索了許多。

“再衝下去你溫度更高。”

他把她拽出了浴室,強迫著自己無視她現在的模樣,伸手取下一旁架子上的浴巾, 兜頭罩了上去。

津木真弓揪著浴巾將自己裹起來,還在向後退——她的四肢動作看起來也協調許多,隻是仍舊十分虛弱,差點被浴缸邊絆倒。

“我、我好得差不多了……你不用管我,先、先出去……”

哪怕不考慮那離譜的毒藥效果,她現在渾身滾燙、四肢癱軟的症狀也不像“好了”。

津木真弓伸手又想去開冷水,琴酒不再廢話,直接將她裹在浴巾裡,伸手將她抱出了浴室。

“……嗯……”

微弱的呼聲從懷中傳出,聽上去不像是痛呼,更像是……黏膩的呻|吟?

琴酒下意識手臂收緊,低頭看去。

沒有預想中的掙紮與不滿——或者說,她艱難地試圖推拒自己,但似乎……身體違背了她的意誌。

她在竭力抗拒著往自己懷裡鑽的本能,但還是下意識揪住了他的衣服,難耐地閉著眼,呼吸顫抖又滾燙,看上去情況……十分詭異。

他定了定神,將她重新放上床,連浴巾都沒管,直接扯過床上的被子把她整個人蓋住。

津木真弓被一層浴巾和一層被子裹成了粽子,帶著水汽的胳膊艱難地從被子裡伸了出來,伸手拂開身上的被子,“……熱……”

沒有了浴室裡明亮的燈光照射,她臉上的紅暈在自然光下更加明顯,連眼眶都通紅一片——很難想象在之前那樣危機下都沒有哭泣的人,此刻近乎垂淚。

琴酒猶豫了一下,“……你……”

他伸手摸上她的額頭,有些燙——但這是對於正常溫度而言。

溫度隻是低燒,遠沒到會被燒得神誌不清的地步。

一個萬分離譜的猜測在他腦中浮現,但這根本說不通。

……他怎麼不知道那個藥還有這種離譜的效果?

下一秒,他落在她額上的手被她握住,滾燙的掌心緊緊貼著他的手腕,像是沉迷於他身上冰涼的降溫效果,她伸手抓著他,不讓他抽回手,甚至下意識向他身側靠去。

琴酒覺得,那個離譜的猜測似乎成真了。

她咬著牙,抑製著自己的喘|息,但呼吸間還是帶出了幾聲壓抑的、帶著水汽的呻|吟。

“……讓我……嗯……回浴室。”

不過幾個瞬息,她眼中迷離又難耐的神色已經快掩過那幾絲清醒,她狠狠抓著他的手腕,強迫自己將他甩開,翻身又想下床。

琴酒當然製止了她——先不說衝冷水澡能不能解決問題,她剛剛受過傷的人也不適合長時間衝冷水澡。

他伸手按住了她完好的肩膀,想將她按回床上。

但在她的幾番滾動下,身上的浴巾和被子早就亂作一團,他的手掌按在了她裸|露在空氣外的皮膚上,又聽她一聲輕顫。

“你……放開……”

琴酒的指尖緊了緊,隨即伸手將她身上的浴巾和被子一起拉高,裹住了她脖子以下的所有部位,站起身。

“……我去開空調。”

但連直衝冷水澡都緩解不了的症狀,空調自然也是沒用的。

就在琴酒轉身去門口調節牆上的空調開關的時候,津木真弓再度跌跌撞撞地翻下了床。

他調好空調,在她重新進入浴室的前一秒拽住了她。

津木真弓已經快被那莫名的燒灼感折磨瘋了,見琴酒遲遲不肯放開自己,現在她又沒有和他硬剛的力氣,乾脆一個伸手揪住他的衣領,踉蹌一下湊到他的臉前。

“……那正好,剛剛你的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不如直接以身相許吧。”

她不信他這種在組織裡摸爬滾打那麼多年的人看不出她現在的狀況,但他還是幾番阻止……那麼,用其他方法解決這個問題也不是不可以。

就當是把這段當全息黃油玩了。

——反正她之前碰到的那些劇情有些早就可以歸入黃油的範疇了。

斯瑞跳出來:“你不要憑空汙人清白,我們可是正經遊戲。”

是她自己每次都能拐進黃油劇情。

她把它按下去,轉頭去按……不是,揪琴酒的領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體內的激素水平嚴重失衡,面前這個平日裡看著凶神惡煞的男人……仔細看看長得非但算不上嚇人,甚至算得上廣義意義上的“俊朗”。

……雖然平日裡都會被他身上的煞氣與殺氣遮蓋過去。

而且她得承認,自從他在直升機的軟梯上伸手把自己從火海中拉上去後,她心中對他的惡感無可避免地減輕了許多,甚至可以說已經沒有。

——沒有人能不為那麼一個從天而降的來救自己的人心跳失速,縱使她也明白那可能隻是吊橋效應作祟。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藥效似乎也正在隨時間加深,又或是她抵抗的意誌力愈漸薄弱,難耐的燒灼感幾乎要剝奪了她的神誌。

津木真弓咬咬牙,不管不顧地揪著琴酒的衣領,將人強行拉了下來,仰起頭想去湊近他的雙唇。

但下一瞬,琴酒的頭向旁邊偏了偏,伸手卡住了她的後腰,強硬地製止了她“強|吻”的動作。

津木真弓快瘋了:“……你到底……”

她已經快爆粗口了,這人是不是有病!?又不肯讓她進浴室又不肯……他到底想怎樣?

他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重新扔回床上,又拖來一層被子給她蓋上。

津木真弓眼中的水汽幾乎要滴落,有氣無力地呻|吟道,“……你是在謀殺嗎?”

“你腦子不清醒。”他把她按在被子裡,語調冷淡。

津木真弓再度伸手揪住他,強行把他拉下來。

“這位先生你是有什麼不該有的癖|好嗎??你把我按在車裡和教室裡的時候為什麼就沒有考慮過我腦子是清醒的!?”

——現在開始學會“尊重”她“清醒”的意願了??

琴酒沒有反駁,也沒有反抗,目光始終垂在沒有聚焦的虛空中,就是不肯看她。

“我幫你找醫……”

津木真弓沒了耐心,一把推開他,將手伸向床邊去摸手機。

琴酒看著她的動作,“……你要乾什麼?”

“你猜?”

她對他沒了好氣,翻出通訊錄,正想往下翻的時候,手機被他“唰”一下抽走了。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通訊錄裡的那些名字。

“你……”

她抬頭,就見他一把將她的手機丟開,“哐”一下砸在了地上,讓她覺得內火更加旺盛——這下是氣得。

你特麼!又在砸!我手機!

他揮開自己已經浸濕一片的外套——多半是她從浴室出來時撲騰出來的水,俯下身,扣住了她的後頸,逼視著她。

“你要找誰?”

他驟然的逼近讓她一時無法適應,指尖帶起的冷氣覆在了她的皮膚上,像是被安撫,又像是更為難耐,強烈的觸感讓她的眼神都散了一瞬。

琴酒終於在今晚第一次好好看了她一眼,但隻這一眼,他就快控製不住自己。

嬌豔欲滴的場景綻放在墨綠色的眸中,他將她的模樣深深鐫刻,開口間的呼吸也不再沉穩。

“……誰都行,是嗎?”

津木真弓順從著本能,伸手勾上了他的脖子,柔軟的雙臂環在他的肩膀上,讓他眼底也紅了一瞬。

但他還是想得到那個答案。

他卡著她的下巴,試圖喚回她的神智,重複了一遍:“……誰都可以,是嗎?”

津木真弓閉了閉眼,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誰都行嗎?——不,至少在今晚之前的琴酒,她就不可以。

她拒絕回答,隻是微微用力,將她手臂間環住的脖頸拉了下來。

在今晚之前,津木真弓大概也想不到,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居然是自己強|迫的他。

像是之前兩人間所有的情況都頃刻倒轉,她急迫地尋覓能消解一切積火的清泉,而他恰好就在旁邊。

但是……非他不可嗎?

她沒法給他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

但他卻似乎執著了起來,他的唇在她的頰邊輾轉,就是不肯向下,指尖也隻若有若無地摩挲著,像是在煽風點火,卻又什麼都不肯給她。

他平淡的語調似乎也不為指尖起伏的力道所擾,從陌生到熟練,從試探到掌控,直到她帶著哭腔的長聲在耳邊綻放,他啟唇將她的呼聲吞入口中。

在最需要喘息的關頭被他堵住呼吸,她幾近缺氧,但藥效驅使著她伸手緊緊摟著他,她隻能張口咬住他泄憤。

直至她的呻|吟中都帶了幾分血腥味,順著似有似無的哭聲嗆入口中,染得本就紅腫的唇瓣更為鮮豔。

到了後來琴酒似乎也不再執著於那個答案,卻仍是抱著莫名的執著,堅守最後一份底線,隻是將她按在懷中,安撫她的藥效。

她發了狠地咬著他,他也任她撕咬,爾後加倍從指尖與唇舌還回去,她於是咬的更狠。

像是被置於沸爐之中,她之前身上殘留的冰冷水漬被高溫烘暖,燒得滾燙,哭泣與顫抖並存地縮在被褥中,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血腥味與煙火一同在腦中炸開,她的指尖幾乎掐進他的皮肉之中,他伸出另一隻手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任她的牙齒更深地嵌入自己的肩膀。

最後她靠倒在他懷中,手中還揪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撕扯下來的一根銀發,哭聲未止,還帶著點顫意,開口間有些困頓,但還在冷笑著試圖激怒他。

“你是不是……不行?”

琴酒沒有回答,隻是強硬地按上她的雙眸,將她鎖入懷中:“睡吧。”

他的手覆著她的雙眸,指掌上的濕意不知染自她眸中的淚意還是什麼,她也確實困頓乏力,於是伸手拉下他的手,又在唇邊狠狠咬了一口。

琴酒頓了一下,滾燙的呼吸拂在她的耳尖:“……還不夠嗎?”

津木真弓哆嗦了一下,一把甩開他的手,卷著被子翻了兩下直接翻到床鋪最裡面,甚至背對著他。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