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晉江獨發(三合一) 你禮貌嗎?……(1 / 1)

“誒?原來那天被燒掉的公寓, 是津木小姐的住處嗎?”

“是啊,我也是看了新聞才發現的……還好沒有人員傷亡,太嚇人了。”

“那津木小姐現在有住處嗎?沒有的話, 我可以幫忙推薦幾處地方。”

“……原來安室先生打工的地方不止餐飲業嗎?房地產行業也是你的工作地點?”

“哈哈哈怎麼會,都說了哪怕是我, 也會分|身乏術哦, 隻不過因為一些委托的關係, 恰好有這部分人脈資源罷了。”

“哈哈哈哈, 沒錯,我現在的住房也是安室君幫忙找的。”

“誒?那綠川先生現在是住在……?”

工藤新一剛踏進這間狹小的居酒屋, 一眼就看到了這幅“其樂融融”的場景。

本以為隻有津木真弓和安城裡穂的座位旁,兩個幾乎走哪兒都會遇到的“不速之客”,此刻又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正在愉快地聊天。

……雖然在他眼裡, 這個場景用“兩個JK被不懷好意的怪蜀黍搭訕”來形容更合適。

他走過去時,對方的話題已經展開到——

“如果津木小姐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在綠川這家夥的公寓樓下租一間,他們公寓的安保……”

“不用這麼麻煩了。”

工藤新一走了過去,徑自打斷了安室透的“推銷”。

“津木已經決定好了下一處住所。”

旁邊正在喝茶的安城裡穂愣了一下:“誒?是說你家嗎?……但小真不是昨天還拒絕了你嗎?”

工藤新一揚唇一笑:“當然是因為我們進行了友好的協商。”

“容我插一句……隻是暫定,正式的租房合約還沒有簽訂。”津木真弓糾正道。

安室透笑得很和善:“那就是可以不作數的約定,津木小姐考慮一下我剛才的提議?”

老實說, 津木真弓還真的有點心動。

畢竟,“綠川光公寓樓下”這個地理位置, 也完美符合之前津木真弓尋找房子時考慮的兩個要素。

——還有什麼比樓上住著一個公安警察聽上去更有安全感的嗎?

“啊啦,津木小姐的神色看上去像是心動了哦。”

安室透觀察著她的反應,不動聲色地煽風點火。

工藤新一:……

“你不會真的在考慮違約的事情,對吧?”他眯了眯眼, 看向津木真弓。

“口頭的約定如果有那麼嚴格的約束效力,還需要白紙黑字的合約乾什麼?”安室透聳聳肩。

一旁的安城裡穂憋笑憋的辛苦,看熱鬨不嫌事大地來了一句。

“哎呀,其實我最近也在考慮搬出去找房子呢,不如小真和我一起合租?”

“誒?”津木真弓重點被帶偏了,“你不住在家裡了嗎?”

安城裡穂垂眸,吹了吹面前的熱茶,“想換個環境,激發點靈感。”

安室透當即很上道地接話:“啊,那我會記得多留心一下適合兩位女士合住的房子的。”

工藤新一:“我家還蠻大的,客房數量足夠把我們整個偵探社搬進去。”

安城裡穂很不給面子地大聲笑了出來。

“我就算要換個環境也不會往火坑裡跳,誰受得了一天二十四小時和這家夥相處啊!”

工藤新一:……

一直置身事外,隻是無奈地看著眾人笑鬨的綠川光終於開口,像是要出來將這場鬨劇調停。

——又或是更添油加醋。

他看向津木真弓,溫柔地笑道:“如果二位想搬到我家附近的話,平時我和安室君練習烹飪甜品時,多出來的小零食,也不會浪費了。”

“真的?!”這下安城裡穂眼前一亮,聽上去本來隻是跟風,現在到有點真心實意了,“我最愛吃甜品了!”

工藤新一:……

“同城快遞送食品一天內就可以送達。”他面無表情地強調。

“能吃熱騰騰新鮮的為什麼要吃冷食?”安室透笑得委婉。

眼看著這方混戰快要吵了起來,津木真弓趕緊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好了……”

她的目光越過安室透,看向他身後的綠川光:“雖然能住在綠川先生家附近聽上去十分令人心動……”

工藤新一瞪眼:……等會兒,什麼叫“令人心動”?!

下一秒就聽她說,“……但果然,之前已經答應工藤君了,客房也收拾好了,出爾反爾不太好。”

說著她笑了笑,“不過要是有機會,希望綠川先生不會嫌棄我們上門拜訪品嘗美食。”

綠川光看上去有些失望,但卻仍舊溫溫柔柔地笑道:“當然不會,那是我的榮幸。”

工藤新一從鼻腔裡輕聲“哼”了一聲,再開口間已經有些不客氣。

“二位不是來找朋友用餐的嗎?在這裡和我們聊這麼久,將朋友冷落在包廂裡真的好嗎?”

“哦?”綠川光看向了他,“工藤君怎麼知道我們是來見朋友的?”

“大概是看你們兩個在這裡站了這麼久,還沒有入座的意思吧。”

安城裡穂又捧起杯子喝了一口,“如果隻是你們兩人來吃飯,那坐哪兒都一樣,我們對面的空位空了那麼久,你們早該落座了。”

“還有那個包廂。”津木真弓指了指店裡唯一一間包廂。

“這家居酒屋的環境比較狹小,一共就兩個包廂,其中一個空著,而另一個坐了人——雖然都關著門,但那個包廂門口放了鞋子。”

居酒屋中的包廂都是榻榻米的布置,入內脫鞋是標配。

“隻有一雙鞋子,雖然不排除有人單獨訂了包廂,但結合二位遲遲不入座,大概就是在等你們了。”

“啊,被看穿了呢,綠川君。”安室透有些無奈地看向身旁的綠川光。

綠川光低頭看了一眼腕表,“剛剛離我們和朋友的約定還有一段時間,看到二位就不由自主多聊了一會兒,我們該走了。”

“啊對了,津木小姐如果有搬家需求的話,可以隨時找我。”

安室透想到了什麼,向她笑笑,“雖然後備箱容量不太大,但我駕駛技術不錯,貴重易碎物品都能好好保存。”

津木真弓還沒說話,工藤新一已經開口了。

“不需要,她的行李都被燒光了。”

津木真弓:?不是,你禮貌嗎?

安城裡穂:……沒救了。

安室透也笑出了聲,揚了揚手,算是朝幾人告彆。

兩人在服務員的引導下走向包廂,綠川光進包廂前,不忘又回頭對他們笑了一下。

“至於剛剛工藤君說的同城快遞食品……我們會抽空研製一些冷凍再加熱後口感依然美味的甜品,到時請幾位品嘗。”

工藤新一:……

安城裡穂捧著茶杯感歎:“真是個好男人啊……小真不考慮一下嗎?”

工藤新一:“……喂!”

這家夥哪邊的?

安城裡穂翻了個白眼,“你急什麼?我說考慮住他家樓下。”

津木真弓搖搖頭:“不了不了,已經和工藤君約好了。”

當然,最主要的是她在他們的話中意識到——住在綠川光家的樓下,雖然確實符合自己找房子的兩個條件,但更重要的是……好像離安室透也挺近的。

雖然他們好像並不住在一起,但以兩人的熟稔程度,串門應該屬於家常便飯。

她樂意親近綠川光是不假,但安室透……還是算了吧。

這人身上行走的黑泥氣息連自己明知道他是公安的認知都掩蓋不掉,這家夥在扮演臥底時實在演技太精湛了,她選擇遠離。

說起來,兩人明明同為臥底的公安,怎麼形象氣質能差這麼多?

……是什麼固定的人設嗎?

想到這裡,她不由自主地瞥了兩人離開的方向一眼,這一撇不要緊,差點把口中的茶水噴出來。

店內的包廂門開合間,露出了門內等待兩人的、他們的“朋友”。

黑色的闊版風衣都遮不住那人精瘦有力的身材,純白的長發也抹不掉渾身散發著的純黑氣息。

對方就這麼坐在包廂裡,隔著推拉的門縫,津木真弓猝不及防地撞入了對方平淡又無光的目中。

津木真弓:這特麼就是你倆約的“朋友”!?

臥槽要是知道這大哥也在這家店裡,給她十次機會她也不會進來吃飯啊!!

——和這人滿身的殺氣一比,安室透都顯得如此溫良。

看到這一幕,津木真弓這頓飯是不可能再吃得下去了。

“你就點這麼少?不再吃點?”安城裡穂接過菜單。

三人各點各的,但津木真弓點的也太少了。

“不了不了,我沒什麼胃口……”津木真弓把頭搖成撥浪鼓,“我們早點吃完早點回家。”

安城裡穂有些疑惑:“你進店前還說很餓?”

“……你就當我被人倒了胃口吧。”津木真弓扶額。

工藤新一看著她,想了想她剛剛碰到的人:……懂了,被那兩個怪蜀黍倒了胃口。

安城裡穂判斷了一下,看向旁邊工藤新一:……懂了,被這掃興的家夥倒了胃口。

於是在各自都帶著“美好”的誤解下,這頓飯吃的十分迅速。

飯後,安城裡穂嚷嚷著要早點回家,處理完事情早點搬出來,便急匆匆地走了。

工藤宅和她家的方向不一致,就隻剩下了津木真弓和工藤新一一起同路。

“安城學姐……是不是和家裡人關係不太和睦?”津木真弓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出來。

昨晚她就想問了,本來應該回家的安城裡穂半夜又回了工藤宅,今天她又說要搬出來重新找房子……

聽上去不像是十分和諧的家庭。

工藤新一伸手招了輛計程車,給她拉開後座的車門,伸手擋在了車頂。

“具體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她也不像想說的樣子,但似乎是她家裡人反對她寫那些‘血腥詭異’的推理小說,做偵探在他們看來,更是離經叛道。”

……聽上去像是什麼封建家族的大小姐。

“這樣啊,那還是等她想說的時候再說吧。”津木真弓點點頭。

二人上了車,工藤新一開口:“所以,你剛剛飯也不吃,就想早點回家的理由是?”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就是沒胃口啊……我這兩天腸胃不好嘛。”她又搬出那個理由來。

“……你有意識到這個敷衍的理由你已經用了兩天了嗎?”工藤新一瞥了她一眼。

“沒有,”津木真弓白了一眼,“而且今天我是真的想早點回去。”

“為什麼?”

津木真弓歎了口氣:“……這位同學,你有意識到你面前這位美少女在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已經經曆了不下十起案件,括號不包括連環殺人案括號完。其中她被連累進去的就超過三起,她的公寓還在兩天前被燒了現在約等於無家可歸了嗎?”

——這樣的她想要在休息日早點回去休息,很奇怪嗎??

工藤新一沉思了一會兒:“我不覺得……”一個月內發生十起案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津木真弓瞪了他一眼,讓他把後半句話吞了回去。

他於是改口,試圖緩和一下氣氛:“……她是個美少女。”

津木真弓:……

“我睡一覺,到家前彆叫我。”她頭一歪,靠倒在座椅上,還不忘冷笑一聲,“畢竟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工藤新一:……

*

第二天,津木真弓一大早是在一陣劇烈的爆|炸聲中醒來的。

“轟”地一下,讓剛剛睜眼的她以為自己還在夢裡。

隨即又是一聲“轟”,震得房屋都搖了一下,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地表的晃動。

“臥槽!!地震了!!??”

她匆匆忙忙披著睡衣下樓,頭發還睡得亂糟糟的,一下樓就看到了正在廚房中氣定神閒地吃早飯的工藤新一。

“不是地震,彆慌。”他十分淡定地安撫了她,“炸|彈而已。”

“哦,炸……”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這下真的以為自己還在夢裡了,“炸什麼?”

工藤新一這樣淡定的態度讓她以為對方口中說的不是“炸|彈”,而是什麼“炸魚”“炸丸子”。

工藤新一放下手中的咖啡和面包,走到窗邊,打開一樓的窗戶,向她招了招手。

她一臉懵逼地走了過去,就見他靠著窗,指了指隔壁的房子。

那是一棟與工藤宅毗鄰的獨棟彆墅,裝修風格……大概是後現代感與科技感的結合。

——主要體現在門口的那個被“炸|彈”炸出的大洞上。

一個白胡子的年輕爺爺從那個坑洞中冒了出來,他摸著鋥光瓦亮的頭頂,尷尬地朝他們笑了笑。

“抱歉抱歉,在做實驗,不小心出了點意外。”

津木真弓想了想,委婉道,“……需要幫您叫一下救護車嗎?”

工藤新一笑了一聲,“介紹一下,這位是阿笠博士,姓阿笠,名博士,博士學位畢業,是我們家的好友。”

說著他又向對方介紹起自己的室友,“津木真弓,我的同學兼室友。”

“哦哦,”阿笠博士恍然大悟,“你就是新一說的那個新室友,啊哈哈哈……抱歉讓你看到了這麼狼狽的一幕。”

“不不不,這沒什麼,倒是阿笠博士你……”津木真弓猶豫了一下,“……真的不需要報警或者叫專業人士來處理一下嗎?”

“不用擔心,”回答她的是工藤新一,“他自己就是專業人士。”

津木真弓:……聽上去更擔心了。

說著,工藤新一探出頭:“對了阿笠博士,你之前說的那個追蹤器……”

阿笠博士一敲掌心,“啊那個,我已經做了個樣品出來,你等著,我來給你拿出來。”

說著返回了房子,過了一會兒,拿出來了個小型的……紐扣?

阿笠博士隔著窗戶將那個紐扣遞給工藤新一,津木真弓這才注意到,那不是什麼紐扣,那是一遝紐扣形狀的貼紙。

“這是信號發射貼紙。”阿笠博士介紹道,“把這東西貼在你想要追蹤的人身上,然後點開你手機上的地圖軟件……你等會兒,讓我給你設置一下。”

說著,他拿過工藤新一的手機,戳戳點點擺弄了幾下,在他還回來的時候,地圖軟件已經被設置好了。

上面一個紅色的圓點十分顯眼,正指示著他們的方位。

津木真弓:……這是什麼黑柯技!!

阿笠博士功成身退,返回自己家填坑(物理)去了。

工藤新一關上窗,將手中的貼紙分了一疊給津木真弓,邊給她解釋。

“這是之前我看到了你衣服上被貼過追蹤器的痕跡後想到的,沒想到阿笠博士真的做出來了,有了這東西,以後要是追蹤什麼犯人就方便多了。”

津木真弓默默退後一步:“秉著對你的了解,我很懷疑這東西不會隻被用在‘犯人’身上。”

工藤新一笑眯了眼,“那你要不要?”

“……要!”

她接過那疊貼紙,工藤新一開口:“放心,在手動打開信號接收儀前,我追蹤不到你身上的貼紙。”

說著,他將手中的手機界面遞給津木真弓看,果然,在她沒有打開信號前,他追蹤不到。

津木真弓卻沒那麼容易被糊弄,她看了他一眼,“那你敢當著福爾摩斯的面發誓,沒有任何遠程打開信號儀的手段嗎?”

“我發……”

津木真弓笑眯眯地補充道,“要是違背誓言就詛咒你變成莫裡亞蒂哦。”

工藤新一:“……還有這種好事?”

津木真弓:?

“成為福爾摩斯唯一追逐的、勢均力敵的對手——聽上去簡直像祝福一樣。”

津木真弓:“你這是什麼黑粉病嬌的發言嗎?”

但無論如何,她還是接過了貼紙,順便歎了口氣,“……希望沒有用上的一天。”

在發出這樣“天真”的感慨前,津木真弓也沒想到flag的倒塌來得這麼快——快到當天下午就用到了。

帝丹高中下午兩點半就放了學,津木真弓差不多快三點的時候,提著新買的牛奶來到社團活動室,安城裡穂和伊藤行人已經在裡面坐著了。

“咦?工藤和學長還沒來嗎?”她看了看角落裡的書架處。

她是放了學先去周邊買了新鮮的牛奶,拿來泡咖啡用,這才遲了一點,這兩人居然還沒到嗎?

“鬆成開會去了。”

和伊藤行人的回答聲一起傳來的,是角落裡“嘎吱嘎吱”的古怪聲響。

津木真弓回頭一看,伊藤行人桌子上的骨架升級換代,換成了專門用來模擬解剖的人體上半身——嘎吱嘎吱就是他正在“解剖”。

津木真弓:……雖然已經很習以為常了,但這東西到底是怎麼運進學校的?不會嚇到快遞員和門衛嗎?

“工藤說他有事,來了一趟活動室就離開了。”安城裡穂補充道。

“……聽上去不太像好事。”

但和她沒多大關係,於是她提著牛奶放進小冰箱裡,拿出咖啡壺正準備泡咖啡,就聽安城裡穂的電腦裡傳來了新聞的聲音。

“你怎麼最近愛看社會新聞了?”伊藤行人隨口問道。

安城裡穂歎了口氣,向後一靠,“案件靈感匱乏啊……沒有什麼新鮮的案件來刺激一下嗎?”

“……米花町一天三個新案子的頻率都能讓你匱乏的嗎?”津木真弓驚了。

“都是沒有創意的案子罷了,不是釣魚繩風箏線,就是氰|化|物八個蛋,來來去去都快能背了。”

津木真弓:……

這事就不太好評價了,她選擇閉嘴。

但不知道是不是G|M聽到了安城裡穂的感慨,下一秒,一個新鮮的新聞就跳了出來。

“今天上午十點,在杯戶町六町目……公寓中,發現一具中年男性的屍體,死者廣田正已,年齡四十八,死因初步判定係上|吊……”

津木真弓手抖了一下,泡咖啡的熱水差點濺到手上。

“誰!?”

她拿抽紙抽出來擦了擦手,走到安城裡穂身邊。

安城裡穂也開始聚精會神起來,當即打開網頁搜索新聞。

還是一則新鮮熱乎的新聞,新聞上沒有公布受害人的畫像,但結合案發地點與時間……

津木真弓和安城裡穂對視一眼,拿起包準備離開。

伊藤行人抬頭:“你們乾什麼?”

“委托對象死了,我們當然要去查看情況啊!”

說著兩人已經離開了社團活動室,隻留下一臉奇怪的伊藤行人,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這在米花町不是很平常的事嗎?”

兩人在半小時後就趕到了廣田正已的公寓樓下,早上發現的屍體,此刻警察的警戒已經撤了,隻留下少數警員在走訪調查。

其中就有他們十分熟悉的高木警官。

兩人看到老熟人,直接上去打了招呼,高木警官見到兩人的當下就歎了口氣。

“……那位廣田先生,不會也是你們認識的人吧?”

“是我們的委托人。”安城裡穂點頭。

高木警官:……不奇怪。

他翻開筆記本,“好吧,你們要問什麼?”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這麼乾脆的嗎?”

高木警官扯了扯嘴角,“不通過我,你們也能通過目暮警官或者其他警員得到調查信息,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津木真弓:……無法反駁。

……

“什麼?廣田先生沒有女兒!?”津木真弓皺眉。

“沒錯,我們走訪調查了他身邊所有人,廣田先生孤身一人,沒有任何親戚,更彆提血緣關係的親女兒了。”高木警官皺眉,“你們是說,你們認識他女兒?”

“……嚴格來說,我們接到過一個委托,對方自稱是從老家鳥取來尋找父親的,這位父親就是廣田正已先生。”

高木警官翻了翻筆記,“廣田正已的老家就在東京,是土生土長的東京人。”

津木真弓:……

不合理,哪裡都不合理。

不,又或者說,這件事從最開始就給她一種很強烈的違和感,不止是對方的“父女關係”,還有那位“廣田雅美”小姐……

那邊安城裡穂已經掛斷電話,走了過來,“我剛剛給廣田雅美小姐打了好幾個電話,沒有人接。”

津木真弓想了想,看向她:“學姐有廣田雅美的住址嗎?”

“有,委托的時候她告訴過我。”

“那學姐要不要和警官先去她家找一下?我留下來看看這裡有沒有其他線索,我們分頭行動。”

安城裡穂帶著高木涉他們坐警車走了,津木真弓正打算找附近的居民再問問線索,突然,公寓樓下的拐角處一個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個高大的男人,穿著褐色的長款風衣,戴著黑漆漆的墨鏡,渾身上下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看就十分可疑。

沒想到對方的警戒心也那麼強,津木真弓的目光剛掃過去的一瞬間,對方似乎也注意到了她,拉高了風衣衣領,轉身就走。

津木真弓當下追了出去,“喂!彆跑!”

——在案發現場見人就跑,不是心裡有鬼是什麼?

但“彆跑”是這世界上最沒用的兩個字。

對方起碼高了她半個頭的身高,腿長腳長地,她這個身體踹門都要踹兩下才能踹開,才跑了半條街,眼看著就要被他在下一個拐角甩開。

“彆跑!抓小偷啦!!”她沒辦法,隻能揚聲高喊希望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剛剛就該留兩個警察下來啊!

“抓小偷啦!彆、彆跑……”

但附近都是居民區,還沒到下班時間,路上的人影少得可憐,眼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儘頭,津木真弓剛要泄氣,突然聽到拐角處傳來一聲悶哼。

“啊!”

隨即便是一聲痛呼,與人體倒地的聲音。

她氣喘籲籲地追了上去,一眼就看到了拐角處躺在地上的那位嫌疑犯。

嫌疑犯抱著手臂躺在地上,嘴裡還在哼哼唧唧地痛呼,而在他旁邊站著的,恰好也是津木真弓熟悉的人。

“安室先生?!”

——正是無處不在的安室透。

安室透撂倒了這個高大的嫌犯,看上去卻絲毫沒有喘息的樣子。

“啊,聽到了聲音……沒想到是津木小姐?你在抓小偷?”

津木真弓扶著膝蓋喘氣:“算、算是吧……他是我們正在查的一個案件……的嫌疑……人。”

安室透遞過紙巾,“擦擦汗。”

她接過紙巾擦了擦汗,“安室先生怎麼在這裡?”

……這也太巧了吧。

安室透回答得從善如流,“昨天那間居酒屋的菜品味道不錯,正打算打包一份當今天的晚飯,沒想到還能做一回津木小姐的‘護花使者’。”

津木真弓不理他的花言巧語,喘完氣後就走到了那個躺倒的大個子旁邊。

“你是誰?”

“我、我才要問你們是誰啊!!上來就追著我跑!還伸手打人!有病啊!”那大個子氣急敗壞。

津木真弓翻了個白眼,“你在案發現場鬼鬼祟祟地探頭探腦,我一看過來你就跑,放在美麗國你已經被當做凶手擊斃了你知道嗎?”

“這裡是霓虹!”大個子擲地有聲。

“而且我也不是什麼凶手……我聽到了你們剛剛和警察的談話,我和你一樣,是個偵探。”

“……誰家偵探看起來這麼不像好人啊!”津木真弓吐槽。

吐槽完她就意識到……好像旁邊這位黑皮也是“偵探”來著。

安室透非常無辜地向她笑了笑。

大個子從地上爬起來,有安室透在,他也知道自己跑不掉了——這個看上去溫溫柔柔的男人剛剛隻伸了伸手就把自己撂倒了,識時務者為俊傑。

“……你是說,你接到了另一位‘廣田先生’的委托,讓你幫忙尋找失蹤的‘舅舅’,這位‘舅舅’就是死者廣田正已先生?”

聽完對方的敘述,津木真弓皺眉。

“沒錯!”大個子點頭,伸手拿出了照片。

——那是一張和廣田雅美提供的一模一樣的照片,都是廣田正已抱著貓的照片。

“他有提到廣田正已的女兒嗎?”

“沒有,”大個子搖搖頭,“他說自己是對方唯一的親人。”

廣田雅美也是這麼說的。

……聽上去更蹊蹺了。

“那你還查到什麼線索嗎?”她問道,“什麼都好,不管是廣田正已的,還是他那個‘侄子’的。”

大個子想了想:“……彆的沒什麼特彆的,隻有一條,廣田正已好像特彆喜歡在深夜飆車,飆車的路線也是固定的,都在米花大道那附近——聽他的同事說,因為深夜的時候那附近的道路人最少。”

深夜飆車的線索,昨天她和安城裡穂去調查的時候也得到了,但是還真不知道是在米花大道。

“等等……米花大道……”

津木真弓皺眉,總覺得在哪裡聽到過這條街名。

“米花大道……”安室透似乎也在幫忙思索,“好像是前兩天十億日元被劫案的米花銀行附近?”

“……十億日元被劫案!”

津木真弓驚呼一聲,就是這個!

深夜飆車的出租車司機、兩個沒有血緣關係,卻偽裝成親人來尋人的奇妙“委托人”……

“不、不對……還有什麼線索……”

廣田雅美……廣田雅美……Hirota Masami……

“我知道了!”津木真弓將所有線索串聯在了一起,來不及和面前的兩人多解釋什麼,趕忙拿出手機,給工藤新一打去了電話。

“喂?工藤君!你那位銀行的客戶經理還聯係得上嗎?控製住她!”

她甚至沒有給對方開口的機會,便急匆匆地叫道,“広間美紗,她是十億員被劫案其中之一的劫匪!”

工藤新一的語調很嚴肅,“你得到了什麼線索?”

“還記得我和學姐收到的那個委托嗎?委托人是廣田雅美,Hirota Masami,羅馬音打亂重新組合一下就是Hiroma Misa!広間美紗!你的銀行經理!”

她喘了口氣,“廣田雅美、廣田正已,還有一個裝作他‘侄子’來調查的人,這三人應該就是三個劫犯!廣田正已卷款跑路,所以其他兩個人才在找他!還有……你想一下,昨天你去見広間美紗的時候,她半路說家裡有事急匆匆離開了,那個時候正好是我們給廣田雅美打電話,說找到了廣田正已!”

她急的快跺腳了,“廣田雅美的人設是老家來的樸素高中生,她換了衣服但來不及換鞋子,還有身上殘留的香水味!昨天我聽到了高跟鞋的聲音,還有那股淡香……就是她匆匆卸了妝換了衣服,但露出了破綻的證明!”

她見工藤新一沒有說話,繼續道:“我知道広間美紗很照顧你,你和她關係很好,但是你……”

“東京灣碼頭的倉庫。”對面的聲音突然打斷她。

“……什麼?”津木真弓愣了一下。

“我懷疑過她,從被劫案當晚就懷疑她了……排除一切線索,剩下最不可能的也是真相。”

電話那頭的少年有些低沉,卻旋即恢複。

“所以今天下了課我就來見她了,本來是想……找借口再試探一下,但她接了個電話有事就急匆匆走了,但在那之前,我在她身上黏了早上阿笠博士給的發信器。”

再開口時,工藤新一的聲音恢複了堅定,“她的發信器信號還在路上,看速度是開車走的,那個方向可以藏東西,交接又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隻有碼頭的倉庫。”

津木真弓見他沒有被影響,舒了口氣,“東京灣碼頭的倉庫是嗎?我現在過去!”

“我還在銀行,現在晚高峰,這裡過去要一個半小時,你如果離得近的話……總之,注意安全,千萬彆輕舉妄動!”

掛斷電話,她打開打車軟件,一眼看去,打車排隊99+。

她一拍腦袋,“現在是晚高峰!”

“那個……”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看完全程的安室透突然出聲,十分誠懇地開了口。

“津木小姐,我說過,我駕駛技術還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