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晉江獨發(2.5更) 屍位素餐(bu……(1 / 1)

詭異的鋼琴聲吸引來了幾乎在公民館中的所有人, 法事廳的人都烏泱泱地聚了過來,鋼琴旁的《月光奏鳴曲》第一樂章還在洋洋灑灑地演奏著。

“詛咒!是詛咒!!”那個名叫平田的村長秘書又開始鬼叫。

幾個人已經聚到了屍體前觀察,津木真弓抽空去維持秩序, 看著這個胖秘書就沒給好臉色, 翻了個白眼。

“哪來的詛咒?”

“沒、沒有詛咒的話, 為什麼人都死了鋼琴還在彈?!”

鋼琴旁的工藤新一“啪嗒”一下按停了錄音機,提起來晃了晃, “你是說這個?”

平田秘書被噎了一下,“那、那也是詛咒!這和前任村長, 還有麻生先生當時的死狀一模一樣!”

津木真弓嗤笑一聲, “好吧, 哪怕我們假設詛咒真的存在, 那,你告訴我, 這是誰的‘詛咒’?——有‘詛咒’,就得有發出‘詛咒’的人吧?”

平田秘書愣住。

“麻生圭二、前任村長、還有這位現任村長候選人之一川島先生, 現在已經死了三個了, 按你所說的‘詛咒’, 那, 是誰在詛咒他們?”

“麻生圭二……一定是麻生圭二的詛咒!!”

這次發癲的不是平田, 是一個神色猙獰的爆炸頭。

“按你們所說, 麻生圭二不是自|殺的嗎?為什麼會留下詛咒?還是說你們覺得他是被殺的,或者說是被逼自殺的?”

津木真弓盯著他, 似笑非笑的目光把他看得更加慌亂,“看來這位先生有當年事件的相關線索?講出來我們聽聽唄。”

唯心主義的機器貓拿起了唯物主義的武器,把一堆神神叨叨跳大神的懟得啞口無言,津木真弓搖搖頭。

……沒一個能打的。

鋼琴邊, 被工藤新一叫來驗屍的淺井誠實醫生簡單地檢查了一下死者的屍體,緩緩脫下自己的手套,開始擦手。

“……雖然沒有經過專業的解剖驗證,但按照屍體現在所呈狀況來看,死因應該是窒息死,再根據案發現場的情況……多半是溺死了,”她指了指屍體身上被海浪打濕的衣衫,“死亡推定時間是在半小時到一個小時前。”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推定後津木真弓微妙地鬆了口氣。

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前,自己正好和那兩個大哥在一起,他們沒時間沒機會來行凶。

雖然不排除他們還有其他幫手的可能性,但至少嫌疑減輕了不少。

“這份樂譜,上午津木同學和綠川先生來的時候,就在鋼琴上嗎?”

鬆成柊拿著一份樂譜,遞給津木真弓他們。

津木真弓搖搖頭:“上午我們來的時候鋼琴上沒有任何東西,樂譜是之後出現的,我看看?”

他們對話中的“樂譜”兩字似乎觸發了之前那個爆炸頭的某根敏感神經,他仿佛看到鬼了一樣,害怕地大叫一聲跑了出去,差點和聞訊趕來的老巡警撞了個滿懷。

“他怎麼了?”綠川光瞥了一眼。

“心裡有鬼唄。”津木真弓不甚在意。

看了那麼多推理劇、玩了那麼多推理作品,每個案子裡都有那麼一個負責神神叨叨危言聳聽的角色,俗稱氣氛組。

但氣氛組十有八九不是凶手,甚至很大概率會成為下一個死者。

津木真弓早就見怪不怪了。

小島上隻有一個派出所,裡面的巡警年紀看上去和他們隔了至少兩輩人,本著尊老愛幼的原則,他們挑了看上去最好說話的綠川光上前交涉,順便將案件的性質與疑點和對方說了。

巡警爺爺也很好說話,當即拿起電話通知了本島的警察。

“……總而言之,這段時間內待在公民館的三十八位客人都有嫌疑,今天天色已晚,大家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等警察上島,再做筆錄和偵訊吧。”綠川光向圍觀群眾說明情況。

“不怕凶手跑掉嗎?”那個老巡警探頭。

“夜間沒有船隻航行,離這裡最近的海中陸地至少有一個小時的渡輪航程,用什麼逃?用遊的嗎?”津木真弓笑了一聲。

圍觀人群散去得差不多,津木真弓伸了個懶腰,看向老巡警:“勞煩問一下,這島上現在還有戶外用品商店開著嗎?”

老巡警愣了一下:“這個點的話,沒有了,但你們要買什麼?”

“睡袋。”

接口的是工藤新一,他正巧從大廳外面回來,手上還拿著剛剛管工作人員借來的掃把和拖把,還有不少打掃工具。

老巡警更懵了:“……你們沒有訂旅館嗎?那我可以安排你們……”

安室透歎了一聲搖搖頭,而津木真弓和工藤新一顯然已經懶得和他多話了,已經拿過打掃工具開始清理地上的灰塵和汙漬。

隻有好脾氣的綠川光上前解釋:“這份樂譜的出現證明了,凶手的野心不止於此,再加上我們是被凶手委托上島的,委托函上的用詞是‘即將消失’,說明他的目標,不止川島先生一個人。”

老巡警沒見過這陣仗,“你、你們是說……這是……”

“連環殺人案。”正在研究樂譜的鬆成柊抬頭。

“所以,今夜我們會在這裡守夜,以防萬一。”綠川光笑笑。

“你、你們?幾個年輕人和孩子?不行不行!萬一凶手來了……”

津木真弓差點笑出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些“孩子和年輕人”基本約等於你們這個作品世界觀裡的頂尖戰力。

綠川光和鬆成柊好說歹說,才說服了老巡警,但對方堅持留下來和他們一起守夜。

……老實說,她很懷疑到最後會不會變成他們反向照顧這位老人家。

津木真弓抬起頭,叮囑他:“我們隻打掃了鋼琴附近的地面,打掃前也已經拍下了案發時的情況留證,其他地方儘量彆碰,維持原狀。”

“好、好的……”老巡警下意識遵從她的“命令”,“對了,你們如果要睡袋的話……戶外用品店關門了,但是我們派出所有幾個備用的,隻不過數量……可能有一點少。”

他瞥了一眼在座五個人,“隻有三個,我在派出所有自己的地鋪用品,三個睡袋可以全部給你們,你們自己分一下吧。”

不出意外,津木真弓作為在座唯一的女性,得到了單獨使用睡袋的權利。

“這裡我和工藤君打掃就好了,”她指了指地面,“你們去警局幫忙搬一下睡袋吧,順便……鬆成學長,可以麻煩回一趟旅店,幫我從房間裡拿一些洗漱用品來嗎?”

工藤新一抬頭:“幫我的也拿一下吧。”

鬆成柊從兩人手中接過客房鑰匙,“工藤君沒關係,但是津木學妹……隻要你不介意我一個男性進你的房間。”

“啊啦,難道學長是在懷疑我房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害怕被你這‘超憶症’看一眼就全擠下來嗎?”津木真弓拱了拱他。

幾人開始分頭行動,津木真弓和工藤新一草草洗刷了鋼琴旁的地板。

工藤新一突然開口:“這個案件,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津木真弓正在泡洗拖把,隨口回著。

“不就是剛剛我們分析出的內容嗎?凶手挑釁、連環殺人、月光奏鳴曲比擬,具體的還得等明天正式的刑警來了再說,不管是錄口供還是屍檢,我們已經做完我們目前能做的了。”

“你不生氣嗎?”工藤新一挑明自己的問題。

津木真弓抬頭,有些茫然:“生氣?……生什麼氣?因為被凶手發信息挑釁了?”

“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工藤新一頓了一下,看向牆角被白布裹著的,已經被收斂起來的屍體,“更多的是,凶手似乎在把這場謀殺當做一場遊戲——花費大心血叫了兩個偵探來,隻為了看他完成這一場盛大的比擬殺人。”

“是啊,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津木真弓感歎,“但這凶手都殺人了,你還指望用尋常人的思維去揣摩他嗎?”

她聳聳肩,“有時間生氣,不如多尋找點線索,早日破案。”

“……你說得對。”工藤新一低頭,繼續拖地。

津木真弓又拖了一會兒地,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話聽上去不太像是工藤新一的性格。

作為一個本世界的“福爾摩斯”,他平日裡在她面前呈現的性格,說好聽點……過於“偵探”了,而說難聽點……算了,懂的都懂。

但轉念一想,津木真弓又覺得自己沒有什麼資格說他。

——或許這個世界裡的任何人都有,但她沒有。

畢竟她才是把這一切真真切切地當成“遊戲”來對待的“玩家”。

多一具屍體,多一名死者,在她看來隻是遊戲的進程又推進了一步——甚至意味著她離某個事件的“結局”更進一步。

所以客觀來說,誰都可以吐槽工藤新一那獨屬於“偵探”一面的冷酷,但她不行。

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

——畢竟,大部分人都無法共情一個自己不存在的情緒。

好在工藤新一也不是被情緒左右的人,那稍縱即逝的複雜情緒轉眼被他拋之腦後,等到其他人搬著東西回來時,兩人都已恢複如常。

安室透和綠川光抱著從派出所找到的三個睡袋,鬆成柊提著一個小箱子,裡面是偵探社三人的洗漱用品,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誠實醫生?”工藤新一驚訝地看著來人。

淺井誠實笑了笑,提著手上的購物袋:“我本來是想去旅店裡給你們送點宵夜的,正好碰上了鬆成同學,說你們還在公民館,我就一起跟來了。”

說著她看向津木真弓,笑道:“聽說津木同學不愛吃海鮮,我們路上又買了點其他的,來品嘗一下嗎?”

“誒?還特彆考慮到了我的口味嗎?”津木真弓有點受寵若驚,“我其實沒事的,不愛吃不吃就行了嘛。”

但夜宵既然來了,大家便鋪上墊子,在鋼琴旁邊吃邊聊了起來。

“這壽司味道真好,是誠實醫生自己下廚的嗎?”安室透拿著一卷壽司,問道。

“是的,”淺井誠實點點頭,“從前在東京上學的時候……一個同學教我的,安室先生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抄一份食譜給你。”

津木真弓已經對這位淺井誠實醫生好感拉滿——年紀輕輕就考取了執醫的美女學霸,還這麼細心溫柔,很難不有好感。

“誠實醫生老家在東京嗎?”

淺井誠實一邊嚼著食物一邊點頭:“對,在東京的醫大上的學,畢業後因為不習慣大城市的生活,就找了個小島安居……這裡真好啊。”

津木真弓注意到淺井誠實的目光經常不由自主地往自己這個方向看,而她左邊坐著工藤新一,右邊坐著安室透……

不會吧,又來了一個想追工藤新一的?

但也不好大庭廣眾之下揭穿人家的少女心思,她隻能默默記下,就當沒看見。

“那誠實醫生當時在東京的醫院實習的嗎?”鬆成柊似乎不經意提問道,“比如……東都大學附屬病院?”

淺井誠實喝了一口茶,笑道,“怎麼會?東大附院隻有東大的學生能進去實習,我隻是不入流的醫大畢業的,哪能去那裡實習呢?”

她不著痕跡地將話題引到了其他人身上,“安室先生是做廚師相關工作的嗎?很少會見到年輕男性對料理感興趣。”

綠川光笑了一下,“這家夥什麼都乾,偵探嘛,就是什麼都要會一點。”

“那綠川先生呢?”鬆成柊接口。

“我?如你們所見,我就是個平平無奇的酒吧駐唱罷了。”他指了指旁邊自己的吉他袋子。

津木真弓感慨道:“綠川先生太敬業了,來給屍體守夜都還帶著吉他嗎?”

一直在旁邊吃東西的老巡警接不進小年輕的話,聽到這句才默默吐槽了一句:“……你們不也在屍體旁野餐得很歡嗎?”

津木真弓笑出聲,“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屍位素餐’吧。”

工藤新一:“……冷笑話就不必了,今天夜裡已經夠冷了。”

津木真弓歎了口氣:“要不是實在太不尊敬屍體先生,我都想讓綠川先生幫忙來一曲——你們沒聽過綠川先生唱歌真是太遺憾了。”

工藤新一又冷不丁地拆台:“你是說生日沒有聽到失戀歌曲的遺憾……唔……”

津木真弓捏著他的手,把他手上的壽司懟進他嘴裡:“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淺井誠實“噗”一聲笑了出來,笑聲中莫名有種低沉又磁性的感覺。

津木真弓注意到了,湊近她,“誠實醫生的聲音……”

淺井誠實一頓:“我的聲音怎麼了?”

“……太好聽了!現在這種中性音可吃香了!淺井醫生考慮向音樂界發展嗎?”

淺井誠實:……

“你這是在誇她還是在貶低啊……”鬆成柊也跟著吐槽了一句。

淺井誠實的目光又轉到了她這邊來——又是那副仿佛欲說還休的模樣,這下連鬆成柊都注意到了。

他扶了扶眼鏡:“誠實醫生似乎,對津木同學很……感興趣?”

津木真弓拱了拱他,“鬆成學長太不禮貌了,怎麼能點穿人家女孩子的心思呢?——誠實醫生明明是在看我旁邊的兩位男士啊!”

淺井誠實被點穿了目光,垂下眼瞼,似乎有些害羞:“也、也不算啦……就是,在東京的時候,有一個喜歡的人……和她、他很像。”

“誒?是和工藤君很像嗎?”津木真弓瞬間八卦起來。

搞了半天,是藤藤類新?

淺井誠實卻像是不太想聊這個話題:“……不說這個了,關於之前那個案子……”

“對了,樂譜呢?”工藤新一突然開口。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你是說發現屍體時鋼琴上的樂譜?沒和屍體放在一起嗎?”

幾人面面相覷,都以為對方放好了,最後還是老巡警出來解釋。

“樂譜是重要的證物,我剛剛回去拿睡袋的時候,順便放回派出所了,明天本島的刑警來了再交給他們。”

“工藤君要研究樂譜嗎?”鬆成柊從旁邊拿過紙幣,開始複寫。

偵探社的兩個人已經對他的技能習以為常了,隻有安室透和綠川光第一次見,頗為感歎,淺井誠實更是瞪大了眼睛。

“哇,真的好神奇,可以一字不差地記下來嗎?”

“是,隻要看過一眼,就絕對不會搞錯。”

津木真弓湊過去看樂譜:“這是《月光奏鳴曲》第一樂章的譜子啊。”

工藤新一抬頭:“就是剛剛死者旁邊放的那段?”

她拿過樂譜,一邊在腿上打著節拍,一邊跟著五線譜哼了兩段,哼到後面突然皺眉。

“不對,前半段是月光的譜子,但是後面……怎麼全是雜音啊?”

工藤新一拿過樂譜:“我看看。”

安室透提議道:“彈奏一下試試?”

津木真弓否定掉了這個提議:“鋼琴的琴鍵也算是第一案發現場,死者就是死在那上面的,至少等明天鑒證科來了再彈吧。”

聊了這麼久,大家的夜宵也吃得差不多了,津木真弓搶著收拾了殘羹冷盤。

“我來吧,我去外面找個廚餘垃圾桶扔一下。”

“夜間不安全,就放在旁邊吧,明天白天警察來了再扔。”工藤新一看著她。

津木真弓擺擺手:“沒事沒事,凶手的目標是島上的人,而且如果他還有下一個目標,更不可能在這時候節外生枝來攻擊我這個外來者。”

安室透站起身,“我陪你……”

津木真弓後退一步:“真不用,我順便出去消消食,你們放心,不走遠,就在附近走幾分鐘,十分鐘內肯定回來,行不行?”

“那我陪你吧。”接話的是淺井誠實,“雖然是兩個女生,但結伴的話,至少安全一點。”

津木真弓:……

她真的隻是想找個單獨行動的機會,再和那大哥聯絡一下啊!

但再拒絕就太可疑了,她隻能點頭。

“手機開聲音,設好快捷撥號鍵,有問題馬上給我打電話。”

兩個女生臨走前,工藤新一仍舊不放心地叮囑道。

一直等出了公民館,淺井誠實才笑出了聲,“工藤同學真的很緊張你啊。”

津木真弓:“……大概是因為我後腦勺沒能安裝一個自動感應裝置。”

淺井誠實更熟悉島上的設施,陪著津木真弓找到了最近的廚餘垃圾桶,兩人扔完垃圾,往回走去。

“那個……恕我冒昧,我想問一下,你和工藤同學是……”

“不是情侶,隻是同學,如果誠實醫生想要追愛請放心大膽地去,但還是建議你先了解那家夥的本性後再考慮清楚。”津木真弓飛快接口。

淺井誠實被她這段話說愣了,半晌才“噗”一聲笑了出來:“不不不,津木同學誤會了……我沒有對工藤同學有什麼想法。”

津木真弓也愣了:“……那是……安室先生?”

淺井誠實:?

“……總不能是我吧?”

淺井誠實被她清奇的腦回路驚到,趕忙擺手解釋。

“不不不,我是說……就像我剛剛說的,是我在東京有一個……朋友,和……你們很像。”

“我們?”津木真弓很奇怪,“不是和工藤像嗎?”

“……差不多,你們也很像,”淺井誠實含糊了一下,“總之就是,最近那位同學快要過生日了,我正想要給她、他送份禮物,就想請教一下,如果是津木同學的話,有什麼推薦的禮物嗎?”

她這人稱混亂的一句話把津木真弓說得有點迷糊:“……如果是要給和工藤很像的人送禮的話,你直接去問他更好吧?”

“但工藤同學看上去,不像是能溝通這種話題的人。”

津木真弓:……無法反駁。

她思考了一下:“如果是男生的話……手表、領帶這種傳統的禮物總不會出錯?”

“不用考慮性彆——我是說……如果太過拘泥於性彆,而忽略對方本身的性格的話,也不太好?”

“也有道理……但是如果要考慮到對方的性格,那我就沒有發言權了,誠實醫生才是他的朋友,他想要什麼,你比我更清楚呀。”

淺井誠實沉默了,津木真弓看她神色不太對,想了想,開口道:“如果實在不知道送什麼的話,寫一封信吧。”

“誒?信?”

“對,給對方寫一封信,對他的祝福,對給他送禮物的糾結,都寫進去——真心話是最不會出錯的禮物。”說著她眨眨眼,“尤其是現在網絡和信息化的時代,手寫信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

“……這樣啊。”淺井誠實似乎若有所思。

兩人繼續慢慢向回走去,津木真弓餘光看著側邊正在認真思考禮物的淺井誠實——姣好的面容在昏暗的燈光下生動而真實,讓她幾乎恍惚了一瞬。

——太真實了。

這麼形容或許有點奇怪,但真的……太真實了。

作為一個遊戲裡,隻是某一個任務中的一個路人NPC,淺井誠實……太過真實了。

她有自己的人設過往、有喜歡的人,甚至會因為她這個“玩家”和她帶來的朋友們,觸發新的劇情——比如,聯想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從而忸怩地詢問他們,該給對方送什麼禮物。

這一切都已經超過了津木真弓對於一個“遊戲程序”的認知。

雖然科技已經進入了全息時代,但容量與算力終究是有限的。

遊戲中那些重要npc的形象——比如工藤新一、偵探社,又或是組織那裡的安室透和那大哥他們——那些重要人物的形象栩栩如生是應該的,他們是推動遊戲進程的主要角色。

但這遠比不上“淺井誠實”這個人物帶給她的震撼深刻。

一個隻是在某個支線場景裡出現的支線npc,都如此真實嗎?

這究竟是“設定”,還是說……

“真實”這個詞在這裡,遠不止一個“形容詞”這麼簡單?

兩人回到了公民館,工藤新一看她們全須全尾地回來,這才鬆了口氣。

津木真弓倒是有些遺憾——她還是沒能單獨行動,聯絡一下那位大哥。

地上已經鋪好了睡袋,津木真弓看向淺井誠實:“這麼晚了,誠實醫生如果要回去的話,我們送你吧?”

“啊,沒關係,我可以和你們一起……”說著她看向地上的三個睡袋,語調頓了一下。

津木真弓已經走到其中一個睡袋前:“那你和我一個睡袋吧。”

她見淺井誠實還站在原地沒動,“不來嗎?”

“不不不……”淺井誠實下意識推拒,連連後退,“不是,我是說……我,我睡相不太好,要是打擾了你……”

“什麼人!”

突然,安室透一聲厲斥,看向了窗口。

眾人循聲看向窗外,似乎有個人影一閃而過。

津木真弓看著安室透和綠川光追了出去,身影消失在黑夜裡,突然反應過來:“當心調虎離山!”

鬆成柊當機立斷,“我和誠實醫生守在演奏廳,公民館其他房間交給你們了!”

津木真弓和工藤新一立刻出門,將一樓的房間挨個搜查過去,老巡警去了二樓,專門搜查一些需要鑰匙的房間。

她看著工藤新一和她相反的方向開始搜房間,突然注意到了走廊儘頭的法事廳。

……那種偶爾敏銳的、不祥的預感又來了。

她直接衝向了法事廳,房門被從裡面反鎖。

她顧不得許多,直接抬腿一踹——雖然這具身體的身手加點不多,但至少體質還是能看的,隻踹了兩下這房門便被踹開了。

她衝進房間,看到了正撲倒在鮮血上、了無生機的平田秘書……

和屍體旁,正蹲下身搜查著什麼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琴酒抬頭,舉槍正對門口的手微微一頓。

津木真弓怔在原地,開口間聲音中有絲毫微不可見的顫抖:“……你殺的?”

“我……”

“津木!”工藤新一似乎聽到了走廊這頭的聲音,呼喚聲連同腳步聲一同傳來。

琴酒收起槍,沒有再看她一眼,從開著的窗口翻窗而出。

下一秒,工藤新一從被她踹開的門口跑入房內,看清了房中的她,像是鬆了口氣。

“你沒……”

然後便被地上平田的屍體吸引去了注意。

確認津木真弓沒事,他蹲到屍體前去查看屍體。

“利刃貫穿胸口,一刀斃命,很專業的手法,還有餘溫……案發時間到現在不超過半小時,你……”

他抬頭,這才注意到津木真弓呆愣的樣子有些不同尋常。

工藤新一眯起眼:“……你,看到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