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招魂 小黑臉:趕緊走,不然打死你們(1 / 1)

毛劍輝上前問道:“大師, 我女兒怎麼樣?”

柳時陰說:“她的魂魄不在這裡。”

謝振強驚訝:“丟魂了?”

柳時陰:“比丟魂還麻煩,有鬼大概想占了她的身體。”他指了指毛姍姍,“裡面雖然沒有毛姍姍的魂魄, 但是卻有另一隻鬼的。”

“什麼?”毛劍輝和苗翠玲都著急了,這丟魂了也就算了, 怎麼還參雜了彆的鬼?

苗翠玲急得抹眼淚:“大師,那怎麼辦?”

毛劍輝就有些生氣:“是不是因為這隻鬼的原因,我女兒才會丟了魂的!”

柳時陰:“是有一定的原因。”他問道, “你們以前是不是給毛姍姍求過什麼護身符之類的東西?”

“對。”毛劍輝壓著心頭的怒火說道,“我們三年前去過一趟白泉觀, 他們的觀主給我們女兒看了一回面相, 說她成年前會有一劫, 熬過去也就好了,熬不過去就……”

毛劍輝抹了一把臉, 最後的話實在沒能說下去。

又是白泉觀。

柳時陰聽到這熟悉的道觀名,挑了挑眉。看來這道觀還是有點本領的。

毛劍輝冷靜後接著才道, “為了圖個心安,我們就求了個開了光的玉佛,一直讓姍姍帶在身上。”

“說起這個玉佛。”苗翠玲也跟著說了起來,“前幾天的時候它突然就碎了, 當時我們都以為它是磕到了哪才摔碎的。”

“對, 碎得很徹底, 也沒法重新在粘起來。”毛劍輝說著猛地一震, “大師,難道是這玉佛替我們姍姍擋了一災?”

可是也不對啊,那為什麼他們女兒還會昏迷不醒,並且魂都丟了?身體也讓滾魂野鬼占了。

“那玉的確是幫你們女兒擋了一劫。”柳時陰說道, “要不是有那玉,你們女兒可能就不隻是丟了魂那麼簡單,也許早就被某隻老鬼給吃了。”

孤魂野鬼想要把活人的身體占為己有,都是有嚴苛條件的。

除了用邪法外,最簡單的一種方法,就是去找一具內裡是空殼的身體,而最合適的就是主人剛剛嗝屁,魂魄離體的那幾秒,較為輕易地瞞天過海。

但是這種情況太考驗時間差了,很容易出錯。

所以為了能更容易成功,有的老鬼就會去找那些陽壽未儘,卻因為劫難而陷入生死搶救的人。

如果沒有老鬼,這些人不管多艱難,最後都會成功存活下來。可是因為老鬼的私利,在手術台上,就被他們吞了魂魄,神不知鬼不覺地搶占了身體,成為他們身體的新主人,享受他們剩下的生命。

不過這類情況,也要講究一些天時地利人和,真正做到成功的也沒幾個。

不然陰陽失調,整個社會就亂了。

而毛姍姍因為蝴蝶褂的原因,被陰氣籠罩,成了“假死人”,直接中了大獎,成了老鬼回魂的最佳容器。

柳時陰猜測,毛姍姍因為玉佛的緣故,魂魄被護在了玉佛中,沒有受到老鬼的傷害。而身體原主人沒有真正的死亡,老鬼隻能暫時龜縮在對方的體內,靜待時機。

而隨著玉佛碎裂,毛姍姍的魂魄大概又因為什麼原因飄出了醫院,不知所蹤。

這種情況是非常不妙的,魂魄離體太久,人就真死了。毛姍姍體內的老鬼可能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守在這裡。

柳時陰問毛家人:“玉佛碎了幾天?”

苗翠玲記得很清楚,所以直接便道:“三天!”

毛劍輝:“說到這個我還奇怪著呢,我們聯係上白泉觀的觀主時,對方還跟我們說這塊玉佛能護住姍姍三個月。可是現在三個月還沒到,它就碎了。”

柳時陰說道:“那玉佛的碎片還在嗎?拿出來給我看看。”

“在在在。”苗翠玲打開了一個櫃子,從中取出了被紙巾包著的碎玉,“我本來想扔了的,但後面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先收起來,等姍姍好了後,帶到白泉觀去,問過觀主再處理。”

現在見柳時陰需要,苗翠玲暗自慶幸了一下。

柳時陰嗯了一聲,接過一看,發現這碎玉上還蘊含著一縷力量,按理說是不可能碎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像沙礫一般,彆說黏合了,抓起來都會如流沙似的滑落指尖。

柳時陰沉吟了片刻道:“看來這中間,還發生了點什麼事。”

毛家人一聽,神色更緊張了。

“至於發生什麼,隻能問問現在唯一的知情者了。”柳時陰把碎玉還給了苗翠玲,然後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在病床的鐵鋼上,聲音幽幽道,“這個時候了,還不出來嗎?”

於暮正想問柳時陰在跟誰說話,就見柳時陰突然咬破了手指,直接摁在了毛姍姍的額頭上。

之後,原本安安靜靜躺在那的毛姍姍忽然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痛苦地哀嚎聲。可是仔細一看,毛姍姍的嘴巴根本沒有動,聲音是從她的腹部中響起的!

而且那聲音蒼老沙啞,根本不似一個花季少女該有的音色。

於暮:“臥槽!”

他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著這詭異的叫聲,還是嚇了一大跳。

毛建輝和苗翠玲這一對夫妻因為害怕,緊緊地抱做了一團。

謝振強此時真的無比想念自己的妻子,他也想要有個人抱啊。

下一秒,眾人忽然看到毛姍姍身上起了一道火。

毛家人都嚇壞了,苗翠玲呼喊了一聲:“姍姍!”

那火洶湧澎湃,好像能把一切都燒毀。可是並沒有,毛姍姍還好好的,病床和蓋在她身上的火焰也沒有被燒著的跡象。

但是眾人的鼻間,的確是聞到了一股燒肉的焦味。

再看去,一團黑糊糊的東西從毛姍姍的嘴裡飄了出來,摔在了地上。

而那股焦味,就是從她身上傳出來的。

於暮瞪大了雙眼:“這是什麼?人嗎?”

的確是個人,或者說是隻鬼。

“彆燒了,彆燒了。”來鬼趴在地上,嗷嗷地叫著。

謝振強膽子大點,瞄了她幾眼,然後驚呼出聲:“怎麼還是個老婆子!”

本來以為在毛姍姍身體裡的是什麼凶神惡煞的男鬼,誰知道從裡面出來的卻是一個看著得有七八十歲的老婆子?

謝振強忍不住罵了一句:“都七老八十的人了,怎麼還來搶小女生的身體,太不要臉了吧。”

於暮讚同:“就是!”

苗翠玲又害怕又憤怒地道:“你把我女兒怎麼了?”

“我也是沒辦法啊。”老婆婆嗷了一聲,竟當場哭了起來,聲勢浩蕩,仿佛憋了很多的委屈,哭得歇斯底裡道,“我也不想害人的,可是我真的沒法丟下我的外孫不管,他才七歲啊。我的命好苦啊,二十歲的時候死了老公,辛辛苦苦拉大女兒,誰知道她給我生了個小外孫後沒兩年,就跟我女婿發生了車禍,人就這麼地沒了。剩下我一個老婆子和一個孩子,我能怎麼辦,為了養孩子,天天起早摸黑,乾死乾活,最後身體沒頂住,腳一蹬就去了。剩下一個七歲的小娃娃孤苦伶仃地活在這個世上,誰來照顧他呢?”

老婆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是壞,為了一己私欲害了這麼年輕的小姑娘。可那不都是為了孩子嗎,要是換做你們,肯定也會跟我一樣這麼做的。說了那麼多又有什麼用,怪我,都怪我這個老太婆!你們要殺要剮都行,來吧。”

於暮和毛家人沉默了。他們一邊覺得這個老婆子真該死,一邊聽得又為之動容,忍不住可憐她。

於暮想了想自己要是也有個七歲的孩子,可能也沒法放心地留下他。

“竟然這樣,那你怎麼不把你的孫子一塊帶到下面去,正好還能做個伴。”柳時陰沒於暮他們好騙,直接冷笑了一聲。

老太婆都傻眼了,萬萬沒想到柳時陰會如此的歹毒冷血,連個七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柳時陰抱臂:“怎麼,舍得讓彆人家的姑娘死,沒舍得讓你的孫子跟你在地府闔家歡樂?”

於暮和毛家人渾身一震,發現自己差點就被老太婆給誆了過去。

於暮罵道:“臥槽,你這個老太婆是中央戲劇學院畢業的吧,這麼能演。”不去演戲真是浪費了。

苗翠玲哭喊:“對啊,為什麼要死我女兒,而不是死你自己的孫子。既然你舍不得,你怎麼不讓你的孫子下去陪你!”

毛劍輝氣得都想擼袖子打人了。

老太婆叫到:“他才七歲啊!”

七歲咋了,有特權?

謝振強呸了一聲:“你還真不要臉!”

柳時陰在旁邊加了一句:“要臉的話,不能做出這麼缺德的事。”

小黑臉舉著一張便利貼瘋狂地點頭,上面寫著“就是就是。”

老太婆差點嘔出血,恨不得了結了這一人一偶。

可是老太婆知道自己打不過她,隻能硬逼出幾滴眼淚,嗷得更大聲了:“我怎麼這麼可憐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老天爺不開眼啊……”

聲音那個幽怨,仿佛柳時陰他們才是壞人。

於暮和毛家人想張嘴,愣是找不到張嘴的機會。越聽她嚎,越覺得自己乾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精神都恍惚了,內心也開始產生了自我懷疑。

“回神了。”

這時候,柳時陰沉穩乾淨的聲音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於暮等人身形一晃,本來有些散亂的眼神頓時又有了焦距。

於暮搖了搖還有些渾渾噩噩的腦袋道:“我這是怎麼了?”

柳時陰說道:“被鬼迷了心竅。”

他摸了摸下巴接著又說了一句,“如果我不出聲叫醒你們,你們大概就聽了鬼話,互相掐死了身邊的人。”

在場的人看到自己的雙手已經高舉起來,對最近的人做出了掐脖子的動作,嚇得徹底清醒了過來,冷汗直流。

毛劍輝氣都想罵臟話了:“這老婆子也太可惡了吧。”

於暮猛地一拍腦門:“對了,她人呢,不會跑了吧?”

毛劍輝和苗翠玲頓時臉色大變,她跑了,他們的女兒怎麼辦?

毛劍輝剛想喊一聲柳大師,柳時陰就說話了:“沒跑,在這呢。”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望向了他的腳邊,然後發現老婆子正被柳時陰踩在腳下。

於暮揉了揉眼睛道:“是我看錯了嗎?她怎麼好像變小了?”

之前就是正常人的身高體型,現在則小了一圈。

柳時陰微笑道:“剛才她要跑的時候,我下手重了點,把她的鬼氣給打散了一些。”

“……”

眾人咽了咽口水,莫名覺得有點解氣,有點爽。

老婆子:“嗚嗚嗚。”

小黑臉揮了揮手,一臉柳時陰打得好的表情。

於暮瞅見了,總有種小黑臉在助紂為虐的錯覺。

柳時陰用腳挑來了一張凳子,大刀闊斧地坐了上去,然後撈來小黑臉,一邊擼木偶一邊審問面前的鬼道:“說說吧,為什麼盯上毛姍姍。”

“我之前說的其實都是真的。”老婆子瑟瑟發抖道,“因為放心不下我孫子,我一直沒舍得去投胎。正好跟我葬在一個墓園的老鬼有一天找上我,說有個方法可以讓我回魂。我就心動了,聽了他的話,寄身在了自己的陪葬品,也就是那件蝴蝶褂上。”

她瞄了眼柳時陰,音量越來越小,“然後跟著來盜墓的兩個賊輾轉來到了這座城市,想著尋個合適的回魂對象。”

柳時陰把腿一翹道:“然後你見人毛姍姍長得年輕好看,出手又闊綽,就想取而代之,自己來享受人家的有錢生活對嗎?”

老婆子被說中了小心思,隻能訕訕地笑了兩聲。

毛劍輝都要氣炸了。他努力賺錢,難道是為了讓這老鬼腆著臉來享受的?

苗翠玲都氣得說不出話了。

想一想,要不是今天正巧請了柳時陰過來,過兩天他們女兒醒了的話,他們還在那傻乎乎地高興著,以為女兒“病”終於好了,卻不知道其實人裡子都換了。這對愛女心切的家人來說,簡直比惡鬼索命還可怕。

於暮很安靜,他細細琢磨著老婆子的話,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想了片刻,他終於發現了問題。老婆子和蘇小梨一個墓裡出來的,並不稀奇,但怪就怪在一件事上。

於暮指出:“一個老鬼跟她說有一個回魂的方法,轉天就來了兩盜墓賊帶她出去。這是不是太巧了?”

柳時陰笑了:“世上哪來的那麼多巧合,分明就是那墓園出了內鬼,和人裡應外合搞了一出戲呢。”

就是不知道他們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柳時陰斂眸深思。

要是單純地為了些陪葬品,還用慫恿彆的鬼搞出回魂這檔事?隻怕老婆子不是唯一一個被慫恿出來的鬼。

蘇小梨曾經就說過,徘徊在墓園裡不肯投胎的都是和她一樣還有念想的鬼。

這些鬼如果知道有回魂重返人間的方法,真能抑製住不動心嗎?

柳時陰摸著下巴,心想被盜墓賊光顧的墓園是否僅此一家?還是說彆的墓園也遭了殃……

柳時陰問老婆子:“慫恿你的鬼,你知道他的信息嗎?”

老婆子搖了搖頭:“不太清楚,他是新來的鬼,隻知道姓李,年紀大約四十來歲的樣子。”

柳時陰哧了一聲:“新來的鬼說的話你們都敢信啊。”

老婆子囁嚅道:“反正我們都死了,再怎麼樣也不會比這更糟糕,大不了就是再死一回。可是賭對了的話……”

那他們就重新活過來了。

那個姓李的鬼就是抓中了這種心理,才會輕易把鬼說動。柳時陰嘖了一聲。

柳時陰接著問她:“玉佛又是怎麼碎的?”

柳時陰一眼就瞧出來了,這個老婆子還沒厲害到靠自身就能弄壞一個開過光的玉器。

要知道一件物品想要開光,需要選擇吉時吉日,舉行盛大的開光法事,然後沐浴香火七七四十九天,才算真正地開光完成。

而開過光的吉祥物,就好比請神入住,諸邪不侵,輕易毀壞不得。那種簡單開過光的符籙效果就差一些。

老婆子沒敢隱瞞,她全交代了出來:“老李給了我一塊黑色的石頭,說遇到解決不了的情況,可以把石頭拿出來。”

她當時著急想取代毛姍姍,可是毛姍姍一直躲在玉佛中,她拿她沒辦法,就用了石頭。

那石頭一出,玉佛果然就碎了。

本來老婆子是有機會殺了毛姍姍的,但在動手的時候,她遲疑了幾秒,就讓人給跑了。

關於這點,柳時陰倒不覺得面前的老婆子會說謊。畢竟毛姍姍一個十幾歲第一次離魂的小姑娘,沒外力地幫助,怎麼可能逃得掉老鬼之手?

柳時陰倒是對她口中的石頭起了些興趣。

小黑臉也望了過來。

老婆子比劃了一下:“很普通的一塊石頭,跟路邊隨手撿的石頭長得差不多,雞蛋那麼大的樣子。”

光看表面,真看不出有多厲害。

老婆子拿到手時,還覺得老李糊弄人。沒想到那石頭的確是厲害,她現在就是很後悔,怎麼就沒把它留到現在來對付柳時陰。

實物已經隨著玉佛一塊碎了,殘骸也早就被醫院的保潔給清理了出去。

從老婆子那問不出再多的信息,柳時陰隨手把她摁進了一個空的礦泉水瓶中,同時還塞了一張符紙進去,讓毛劍輝等事情結束後,隨便拿去哪個廟給她超度了。

這也是看在她殺毛姍姍時遲疑了的份上,才饒了她一命。

苗翠玲著急:“那我女兒怎麼辦?”

柳時陰看了眼時間道:“招魂吧。”

招魂所需的東西也很簡單,就三樣,香燭、大公雞和毛姍姍常穿的衣服。

毛劍輝一聽說道:“我這就去準備。”

香燭和大公雞都是比較尋常的物件,買起來並不費時間。而毛姍姍的衣服,醫院這邊正好就有幾件。

等東西齊了後,時針快要來到了下午四點。

柳時陰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點燃了三根香燭。接著取了苗翠玲和毛姍姍的血,塗抹在了三張符紙上,然後一張又一張地貼到了桌子的三個角上。

做完這些,他讓苗翠玲拿起毛姍姍的衣服:“待會聽到公雞叫時,你就開始喚毛姍姍的名字,聲音要大,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能斷,等我讓你停的時候你才能停下來。知道了嗎?”

苗翠玲聽得很認真,神態也很嚴肅:“我知道了,我一定聽你的。”

柳時陰回頭看向其他人:“你們就在旁邊彆出聲。”

氣氛很肅穆,其他人閉著嘴巴不敢說話,隻敢點頭表示明白了。

整四點,柳時陰開始念起了經咒。

隨著念咒聲音起,房間裡的窗簾開始簌簌地搖動起來,貼在桌上的符紙也被吹得到猛烈地晃蕩。香燭更是響起了滋滋的聲音,燃燒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眨眼的功夫,香燭就燒了一半。

柳時陰撕掉了那三張符紙,然後手指一揚,分彆落到了三根香燭的上面。等符紙燒完的瞬間,一旁蹲著的大公雞忽然直立了起來,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咯咯咯地叫著。

苗翠玲連忙跟著喊了起來:“姍姍啊,姍姍,回家了,回家了……”

喊著喊著,苗翠玲的聲音越來越啞,漸漸帶上了哭腔。可是她不敢停,心裡牢記著柳時陰的話,就算哽咽了她還在叫喚著毛姍姍的名字。

等叫了十多次的時候,一陣陰風從窗口吹了進來。

毛劍輝張嘴,就想問柳時陰是不是他們家姍姍回來了,但被於暮捂住了嘴巴。

柳時陰心裡誇了於暮一句,乾得不錯。他偏頭對苗翠玲道:“彆停,繼續喊。”

苗翠婷趕忙又加大聲音喊了起來:“姍姍,姍姍……”

從窗口吹進來的陰風越來越重,要是毛劍輝等人開了天眼的話,就會發現他們此時的房間內,已經站滿了各種孤魂野鬼。

他們一副陶醉的面容,吸食著香燭散發出來的煙氣。

柳時陰沉聲道:“吃飽了就趕緊走。”

那些鬼魂有些聽話地走了,有些則想繼續留下來占便宜,可是小心思剛一起,就被旁邊虎視眈眈的小黑臉給盯上了。

小黑臉大張著口,一臉凶相,仿佛在說趕緊走,不然打死你們!

這些鬼瞬間不敢造次,立刻像個龜孫似的,灰溜溜地跑了。

一旁的於暮目睹它的樣子,嚇得更是大氣不敢喘。

又過了幾分鐘,苗翠玲的聲音都快要啞了的時候,柳時陰眼神一凜說道:“來了。”

毛姍姍的魂魄渾渾噩噩地從外面飄了進來。柳時陰繼續念咒,她像是受到了指引,緩緩地來到了病床前,和自己的身體融為了一體。

剛好,香燭也在這一刻燃燒殆儘了。

柳時陰呼了口氣,說道:“行了,不用再喊了。”

苗翠玲啞著聲音道:“大師,我女兒回來了嗎?”

柳時陰:“已經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了,等會兒就能醒過來。”

“真的嗎?”苗翠玲和毛劍輝都很激動。

半個小時後,果然如柳時陰所說,毛姍姍醒了過來!這可把毛家夫婦都高興壞了。

不過毛姍姍醒後,卻是不記得了魂魄離體後發生的事情。隻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後面因為聽到媽媽的聲音,就從夢裡清醒了過來。

苗翠玲抱著她道:“不記得就算了,隻要你沒事就行。”

毛劍輝紅著眼圈來感謝柳時陰:“謝謝,謝謝,大師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柳時陰擺了擺手:“她現在的魂魄還不夠穩,明天我會再來一趟,幫她固一下魂。”

同時遞給了毛劍輝一張符紙,“這張符晚上讓她一直貼身帶著,以防陰差把她認成了將死之人,把她的魂給勾走了。”

“好好好。”毛劍輝緊緊地抓著那張符紙,深怕它掉了。

柳時陰看時間也不早了,最後和毛家人交代了一句:“那件蝴蝶褂也不要留了,今晚就燒了吧。”

神奇的事,之前還脫不下來的蝴蝶褂,現在卻輕鬆地一脫就掉。

苗翠玲早就想燒了它,聽了柳時陰的話,表示一會就找個盆把它燒了。

見沒什麼事,柳時陰便帶謝振強和於暮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