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英雄救美 摸個手而已(1 / 1)

毛劍輝不知道要不要出聲叫柳時陰, 看著他和許林宴眉來眼去,心裡著急得不行,他女兒還等著救命呢。

於暮沒他糾結, 憨憨地道:“柳哥, 我們不上去嗎?”

毛劍輝恨不得叫於暮爸爸,好樣的。

柳時陰雖然對許林宴很感興趣, 但也分得清正事和私事。他率先收回了視線,在離開前念叨了一句:“真可惜,沒能看一看這人的手相。”

於暮和毛劍輝:“……”

他們還以為柳時陰是對許林宴一見鐘情了, 才會跟人對視那麼久。誰知道這人隻是想給人看個相?

作為過來人,毛劍輝莫名地擔憂柳時陰的感情問題。不會以後彆人的孩子都在地上跑了,這位牽個手都能扯到算命去吧, 這真不會注孤身嗎?

於暮比較直接,對柳時陰說:“柳哥,現在的人都不信這些,你要是上去拉人家的手,會被當成性.騷擾的。”

毛劍輝深深吸了口氣,感覺他又多了一位擔心的對象。

柳時陰眨了眨眼睛, 一臉無辜道:“看個手相還會被當成性.騷擾嗎?”

以前在小道觀的時候,不管是小青年還是小姑娘,都會擠到他的面前讓他看手相。而且有些還說他可以看久一點, 摸仔細一些。雖然他都一視同仁,甚至很多時候根本就不會上手去摸骨,直接用肉眼就能從彆人的手相裡看出什麼。

面對柳時陰這個問題,於暮看了看柳時陰的臉,遲疑了:“許家小少爺不知道,但其他女生可能不會介意, 畢竟柳哥你長得那麼帥。”

想到網上那些看到帥哥和猛男就哇哇叫,什麼黃色廢料都能說出來的女生,於暮說到最後,語氣越發的堅定。

畢竟他家這位房東就像海報裡走出來的小仙長,在這個看臉的時代,肯定會很受女生的歡迎。

“那也不錯。”對於遭女孩子喜歡這一點,柳時陰接受得很坦然,反倒是充當掛件的小木偶人臉黑了一個度。

柳時陰沒發現小木偶人的變化,他倒是注意到了許林宴那邊,忽然來了個中年男人。對方面目沉沉,來勢洶洶,看起來並不怎麼好惹。

不過柳時陰沒打算去管許林宴的閒事。

附近人來人往,每個角落都裝了攝像頭,料想這位中年男人也不會蠢到給自己留下把柄,乾出什麼事來。

而且從對方的面相看,柳時陰也窺視到一點他和許林宴的親緣關係。想來這位中年男人不是許林宴的叔叔就是舅舅之類的旁親。

柳時陰沒再看許林宴那邊,他邁腳往前走去,邊走邊道:“走吧,上去看一看毛姍姍。”

於暮和毛劍輝趕忙跟上。

不過他們剛走出了一段距離,耳邊就聽到了重重的的一聲“砰”。

柳時陰回頭,就看到原本應該好好坐在輪椅上的許林宴摔在了地上,而他旁邊唯一站著的人就是那位中年男人。

對方好像有些慌,但表情裡又帶了點氣急敗壞,嘴上不停地翁動著,似乎正在說著什麼。

倒在地上的許林宴被輪椅擋住了半邊的身子,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從他單薄的身體可以感受得到,他的無助。

於暮見到這一幕,正義心就起來了:“什麼人啊,大庭廣眾下竟然還推人!”

於暮說著就想上去製止,但有人比他更先一步,已經走到了許林宴的身邊。

“他媽的,我是你舅舅,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當初就該讓你媽捂死你,留你下來就是在害人!”

中年男人的情緒極為的激動,連說帶吼,面容都扭曲了。眼看著他手臂高抬,就要落到許林宴身上的時候,柳時陰出現了。

他精準地攥住了對方的手臂,站到了許林宴的面前。迎上中年男人通紅的眼睛,柳時陰聲音冰冷得能凍死人:“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

“你誰啊!”中年男人驚了一下,罵道,“這是我和這家夥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趕緊給我放開!”

中年男人掙紮了起來,但柳時陰的力度卻在不斷地增加。

“痛痛痛!!!”

中年男人沒幾秒臉就變成了豬肝色,嘴上一直在哀嚎個不停,肥碩的身體都快彎到了地上,整個人痛苦得不行。

偏偏柳時陰還緊抓著他的手臂,讓他一邊痛得想要蜷縮起身體,一邊又被整個提拉了起來,好不難受。

柳時陰微眯著眼道:“是跟我沒什麼關係,但我就是看不慣你欺負人。”

纖長的五指鑲進了中年男人的肥肉裡,那一圈被握住的地方已經從通紅色逐漸變成了黑紫。

柳時陰的手勁大得厲害,中年男人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地話了:“啊啊啊……”

柳時陰看他就要暈厥過去 ,這才冷著臉放開了他。

中年男人倒跪在地上,渾身濕漉漉的,像剛從水裡打撈出來的一樣,全是汗,地上都被他的汗液浸濕了一大塊。

他疼得咬牙,依舊不忘瞪著許林宴:“許林宴,你給我等著!今天這事,我跟你沒完!”

他原本還想把柳時陰也給瞪了,但是柳時陰的睫毛隻是輕輕掃過來一點,他就抖得跟個篩子一樣,立馬認慫。

放完狠話,中年男人捂著受傷的地方,顛顛撞撞地跑了。

附近的人都看了過來,有幾個人想要過來了解一下情況,但被趕來的於暮和毛劍輝打發走了。

窮寇莫追,柳時陰懶得管跑了的人,轉身面向了許林宴。

許林宴還躺在地上,因為常年生病的原因,明明已經成年了的人看起來又瘦又弱,腿腳還不能用,簡直就跟個小可憐似的。

被欺負了,也不會求助人,明明能靠著自身的弱勢讓旁邊的人幫他譴責那個胖子,卻偏偏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柳時陰氣不打一處來,眉頭緊蹙,也不明白自己在生什麼氣。

看著柳時陰黑沉沉的臉,被認為是小可憐的許林宴抿了抿唇,好像被逼著上花轎的嬌弱小新娘,頂著精致但蒼白的臉病懨懨地道:“……對不起。”

聲音很小,但音色清脆如戛玉敲冰。

柳時陰覺得這人真是不僅長得好,聲音也好,就是……這性格讓人無奈。

柳時陰為了和他的視線持平,半蹲了下來,沒好氣地道:“為什麼道歉,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嗎?”

柳時陰黑如墨玉的瞳孔中,隻倒映了了許林宴一個人的身影。

許林宴不知道是從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有些不自然,還是因為沒和人靠得這麼近過,身體僵了僵,往後縮了一下。

柳時陰見狀,眉眼戾氣消散,輕笑了一聲:“怎麼,我還是洪水猛獸不成?你躲什麼躲,再躲就要碰到輪椅了。”

許林宴聞言,睫毛顫了顫,往後小小地看了一眼。像個想回窩卻不敢回的小兔子,而柳時陰就是那個讓他怯步的大灰狼。

柳時陰摸了摸自己的臉,明明於暮那個憨憨都說他長得好,怎麼在許林宴面前他倒像個壞蛋了?

柳時陰把這一切歸咎為許林宴一直生活在療養院,沒接觸過什麼人,所以膽子才這麼小的原因去。

他也不糾結這個問題,打趣過後,便站起了身,把歪倒的輪椅扶正,然後微微彎了彎腰,朝許林宴伸出了手:“來,我扶你起來。”

手剛伸出去,柳時陰就嘖了一聲,他怎麼忘了呢。許林宴既然怕他,怎麼可能還會把手交給他?

柳時陰正想把手收回來,然後替他叫來醫護人員的時候,一隻骨骼分明,白得隱隱能看出血管線條的手搭在了柳時陰的手心上——是許林宴的手。

柳時陰的手要偏大一些,同樣的白,但他的就看起來更健康,更紅潤一些。許林宴將自己的手交出去後,眼睛在對方的手上定了好幾秒,手指微微動了動,最後又歸於了平靜。

這個小動作柳時陰直接忽略了,他收攏手指,把許林宴的手裹了起來,但力氣一直很控製,就怕把這隻手給捏壞了。

柳時陰很想問許林宴,許家是沒給他飯吃嗎,手怎麼能這麼細,好像一掰就能斷。

許林宴的腿腳使不上勁,光用手是很難把人拉起來的。柳時陰往許林宴的身邊靠近了一些,說道:“失禮了。”

在得到許林宴的默許後,柳時陰另一隻手攀上了他的腰,沿著他單薄的衣服來到了他的腰窩處,稍微用力一扯,就把人扯到了自己的懷裡,然後一撐,就把雖然瘦弱,但並不矮小的許林宴給騰空抱了起來。

於暮和毛劍輝想去幫忙,但愣是沒找到能搭把手的地方。

柳時陰抱著許林宴輕鬆得很,倒是許林宴可能是沒有安全感,在被抱起的瞬間,用手抓住了柳時陰的衣裳,抓得非常的緊,像是怕柳時陰會把他丟下去一樣。

柳時陰看著自己被捏出了一圈皺褶的衣服,眉角挑了挑,隻是抱著人三步做兩步,來到了輪椅前,把人平平穩穩地放到了裡面去。

鼻尖清冽的沐浴露香味淡淡散去,許林宴離開柳時陰懷抱的那一刻,眼睫斂了斂,蓋住了眼中一晃而過的晦暗。

最後他抬起頭時,面上又恢複了病懨懨的小白花形象,他輕扯著嘴角,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禮貌道:“謝謝。”

這次聲音大了點,也甜了一些。

許林宴不笑還好,一笑那張臉就更好看了。於暮和毛劍輝都愣了一下。

但媚眼拋給了傻子,柳時陰心心念念地還是他那獨具一格的命理。

所以見了許林宴笑後,覺得對方現在的心情應該不錯,更重要的是沒那麼怕他了。

他雙手撐在輪椅的兩邊,帶著濃烈荷爾蒙的身體再次傾向了許林宴,嘴角揚起,笑的仿佛是個吸光源,讓許林宴的眼眸都被閃了一下。

“我也算救了你吧,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很小的事情。”

他還毫無自覺,且得寸進尺地豎起了手指,提了一個要求。

為了得償所願,他這一句話的聲音還放輕了一些。本來悅耳動聽的聲音這會兒更像是微風拂動草葉,清泉撞擊石壁,砸到了人的耳膜中,讓最接近他的許林宴耳框騷癢,很想抬手去揉一揉。

可是許林宴不想破壞他們此刻的氛圍,放在膝蓋上的手指隻是微曲了起來,睫毛顫了顫,啟唇道:“什麼事?”

柳時陰低下頭,黑發撩過許林宴的發頂,撐著輪椅的右手已經拉起了許林宴的手腕。

在許林宴抬眸望過來時,他也看向了對方的眼睛。

遠遠看著,兩人仿佛在深情款款地看著彼此,在上演著什麼浪漫的電視劇橋段。

但柳時陰接下來說出的話卻是一點粉紅泡泡都沒有:“我能看一下你的手相嗎?你可能不信,其實我還是個算命的。”

什麼浪漫甜蜜的氣氛都在這一刻淡然無存。

一旁聽了全過程,原以為柳時陰會說我能加你個電話,認識一下你嗎這種話的於暮和毛劍輝:“……”

算了,他們到底在期待什麼。

許林宴倒是一點都不意外,他好似早就想到了柳時陰會這麼問,這麼說。不過開口的語氣卻是茫然和無措:“現在的搭訕已經變成這樣了嗎?”

柳時陰愣了兩秒,忽然猛笑了起來:“哪有這樣搭訕的。”

許林宴被柳時陰這一笑弄得臉都紅了起來。

許林宴就像是剛入世的小公子,聽柳時陰這麼說也就信了。

他攤開了手道:“你看吧。”

柳時陰得到了允許,勾著唇非常隨意地半蹲在了輪椅前,一手抓住了他遞來的手腕,一手輕挑開了他的手指,沿著他手心的線一條一條地劃過去,一邊劃一邊跟許林宴閒聊:“我的確是一個算命的。之所以給你看手相,是因為你的面相很特彆,光從面相無法準確看透你的命格。對了,有人說過你的命格很特殊嗎?”

“有。”許林宴看著他劃動的手指,聲音微沉了一些,和剛才有些綿軟的音調不太一樣,但柳時陰的心神都放在了他的命理線上,並沒有察覺。

許林宴頓了頓,又恢複了原先更為無害的音色說道,“白泉觀的觀主說過,我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誰親近我,我就會害了誰。跟我一塊的人隻會劫難重重,我就應該一個人……”

“放屁。”

柳時陰忽然罵了一句,他舉起許林宴的手,眼波中滿是自傲,他道,“什麼一個人,彆聽那個什麼白泉觀觀主說的屁話,命理知識都隻學了半桶水,就在這裡亂下批語。我從你的手相中明明看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春,天煞孤星旁邊分明還有一顆星。前路曲折,非無絕路。這才是你真正的命格。”

許林宴笑了。

柳時陰隻以為他是因為自己的話在開心。

毛劍輝在一旁已經急得不行,忍不住打斷了他們的交談:“柳大師,你看我們是不是該上去見見我女兒了。”

看了許林宴的手相,已經滿足了的柳時陰說:“是該走了。”

他鬆開了許林宴,朝他笑了笑:“我還有事,先走了,有緣再見。”

許林宴點了點頭:“再見。”他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柳時陰說走就走,瀟灑又愉悅。

於暮和毛劍輝向許林宴揮了揮手,連忙跟上了柳時陰的步伐。

等走遠了後,於暮對柳時陰說:“哥,你剛才真的不是在性.騷擾人家小少爺嗎?第一次見面就摸人家的手。”還摸得那麼的仔細,就差十指相扣了。

柳時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說什麼呢,我那是正經的看相。”

於暮小聲吐槽:“我要是許林宴,剛才就報警了。”

柳時陰:“……”現在的年輕人腦子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於暮接著叨叨:“要不是知道你們是第一次見面,還以為你們認識多久了呢,臉都快貼一塊去了。”

柳時陰掀了掀眼皮,對小黑臉道:“上,給我咬他。”

儘在胡說八道。

小黑臉聽柳時陰的,朝於暮齜起了大嘴,不過這會倒是沒那麼的凶狠,似乎心情還不錯?

於暮哪敢挑戰小黑臉的攻擊力,立馬閉上了嘴巴。

許林宴那邊。

他坐在輪椅上,靜靜地目送著柳時陰的離開,直至看不到人後,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淡了下去,恢複了平日清淡冷漠的形象。

在附近已經站了許久,一直不敢過來的周秘書等柳時陰等人進了電梯後,才疾步走到了許林宴的身邊,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老板。”

許林宴低著頭,沒有應聲。隻是用左手一點一點地在右手上,沿著柳時陰劃過的痕跡緩緩地滑去,好似在進行什麼鄭重的儀式。

周秘書微弓著身,噤聲不語。

手上最長的一條線滑到儘頭,許林宴虛握了一下手心,好像還能握住柳時陰殘留的氣息。

一分鐘,兩分鐘……十五分鐘過去,許林宴才把手放了下來。而周秘書非常熟練地把手臂上的一條毛毯取了下來,蓋在了許林宴的腿上。

許林宴把手放置在軟和柔軟的毛毯上,聲音徐徐地道:“趙恒天呢。”

周秘書輕聲道:“已經讓保鏢控製起來了。”

許林宴漫不經心地挑弄著毛毯上的細毛:“他的手怎麼樣了。”

“醫生看過說沒什麼事。柳先生的力氣控製得很好,看著皮膚有些青紫外,實際沒有傷到裡面的骨頭,養兩天就行。”周秘書認真地報告著趙恒天,也就是剛才找許林宴麻煩的中年男人,許林宴舅舅的事情。

“是嗎?”許林宴壓倒了剛才一直擺弄的細毛,語氣冷冽如深山中的寒潭,“竟然推了我,那隻手就廢了吧。至於他的命,先暫時留著。”

要不是他,他還沒找到機會和柳時陰說話呢,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周秘書從許林宴跌倒前,就站在了附近。所以他清楚地看到了趙恒文被許林宴激怒罵人,到被許林宴輕易一句話就挑撥到去推人的畫面。

趙恒文,不過是許林宴的提線木偶罷了。

一切,都是許林宴特意設計的。

但這件事他隻會爛在肚子裡,對誰都不會說。

“是。”周秘書低頭應聲道。

趙恒文一隻手臂的未來就這麼簡單地被一句話決定了去向。周秘書繼續報告著其他的事情:“今天的檢查很好,羅院長說我們可以出院了。”

有落葉吹到了許林宴的腿上,那葉子少了一截,形如一鉤彎月。許林宴看著它,開口道:“公司的事情你來處理,這兩天我留在這邊。”

周秘書對此不敢有異議:“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等等。”許林宴撚起了那片葉子,遞給了他,“把它一起帶走。”

周秘書沒說什麼,捧著那片葉子就離開了。不過到了晚上的時候,那片葉子就被他放進了一個相框中,送到了許林宴的病房來。

花園儘頭的一扇電梯,垂直而上,一路去到了第二十層樓才停了下來。

柳時陰、於暮和毛劍輝從電梯中走了出來,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2202號病房。

已經在門口等了許久的謝振強看著他們道:“你們怎麼現在才來?”

毛劍輝沒敢說是因為柳時陰的原因,隻能打哈哈道:“在樓下遇到了點事,就耽擱了幾分鐘。”

柳時陰說道:“閒話等下再聊吧,先進去。”

謝振強讓開了位置,讓他們進了屋內。而柳時陰也終於看到了今天的主角,毛姍姍。

毛劍輝的妻子苗翠玲見到柳時陰,著急地迎了過來:“大師,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姍姍啊。”

“先看看她的情況吧。”柳時陰繞過苗翠玲,來到了毛姍姍面前。

小姑娘這兩個多月以來,全靠點滴吊著身體,此刻她已經瘦得皮肉貼了骨。

她身上穿著市醫院的病號服,柳時陰過去直接揭開了她的領口。苗翠玲下意識想阻止,但被毛劍輝攔住了。

外面的那套衣服解開後,柳時陰就看到了底下藏著的蝴蝶褂。

說是蝴蝶褂,其實正面還縫了一朵牡丹花,那些蝴蝶也不止一隻,每隻顏色還不一樣,色彩繽紛,展翅而飛,它們仿佛是為了牡丹花而來的,成群結隊。

雖是手工縫製的,但不管是牡丹花也好,還是裡面的每一隻蝴蝶,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好像隨時都會從褂子上呼之欲出。

“真漂亮啊這褂子。”於暮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柳時陰點了點頭:“的確很漂亮。”也難怪毛姍姍會買下它,還為了它跟父母撒謊。

不過漂亮是漂亮,上面的陰氣都濃到把毛姍姍整個人包裹住了。要不是他知道毛姍姍壽元未儘,他都以為對方已經死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