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買了不少的東西前往了養老院。
詢問了下院裡的負責人後,陳瀟被帶到了一間臥室外。
臥室內正在放著戲曲。
陳瀟敲了敲門後,臥室內傳來了老太太的聲音:
“誰呀,門沒鎖。”
陳瀟先回了句:“大娘,我叫陳瀟,是謝文升謝隊的朋友。”
臥室內戲曲聲仍舊在響,但老太太卻有好一會兒都沒有回應。
陳瀟打開門,就見到一位留著灰白長發的老太太。
老人家留長頭發的不多。
大多數老人會在歲數上來時,為了方便清洗梳理,而剪短那一頭的長發。
不過謝文升的母親卻將頭發梳理的很整齊,沒有一丁點淩亂。
臥室裡也是收拾的井井有條,看的出來是個很愛乾淨的老人家。
“大娘您好。”
陳瀟笑著打了聲招呼。
老太太點了點頭,似乎並不是很意外陳瀟的到來。
這讓陳瀟有些好奇,尋思著是不是以前謝文升也經常安排自己的下屬過來探望。
陳瀟沒多想將買來的禮品放在了一旁,而後道:“大娘,吃晚飯了嗎?”
“院裡的飯都挺早的,你呢?”
謝文升的母親名叫葉素枝。
如果隻從這短短的幾聲寒暄來看,葉素枝老太太並沒有陳瀟一開始所認為的那樣難相處。
她好像也並不排斥見到陌生人。
陳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來的有點巧,本來想和大娘一起吃的,沒想到大娘已經吃過了,這頓飯算是蹭不著了。”
葉素枝聞言就走到了一個紅色的塑料桶邊上,揭開蓋子在裡面一番翻找後拿出了幾盒糕點來。
“那你先吃點點心吧,吃完就放心去忙,告訴他我挺好的。”葉素枝淡然的說著。
陳瀟接過點心,忍不住問道:
“大娘,你看一眼就相信我是謝隊的朋友嗎?”
“來看我的人都是他的朋友,除了他的朋友還有我的兒媳和兩個小孫孫,也不會有其他人了。”葉素枝輕聲笑道。
陳瀟恍然:“原來如此。”
葉素枝又拆開了一盒點心:“嘗嘗這個綠豆糕吧,我覺得還不錯,不過彆吃多了待會兒你會吃不下飯的。”
“謝謝大娘。”陳瀟一句句的回應著,內心也在思量著葉素枝。
眼前的老太太和她的獨子關係肯定還是很僵的。
想必謝文升還沒有找好機會,來告訴葉素枝他的病情。
但葉素枝和謝文升的矛盾在陳瀟看來,很可能已經在歲月的衝刷下淡去。
想到這兒,陳瀟就要開口試探,可葉素枝卻主動開口道:
“你應該是他初識的朋友吧?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我們深城人。”
陳瀟點頭:“是的,我是江省人,來深城做些生意。”
聽到生意這兩個字,葉素枝立刻皺起了眉頭來,甚至立刻起身提起陳瀟的那些東西往外放。
這一係列的動作讓陳瀟目瞪口呆:“大娘,您這是乾嘛?”
“彆喊我大娘,他那個警察怕是越當越回去了。你個生意人,來看望我做什麼!”
“大娘,您這是誤會了!”陳瀟苦笑。
葉素枝很堅決:“沒什麼誤會不誤會,他是警察,你是生意人,你們倆道不同不該為謀。你出去,我這不歡迎你,你也彆想從我這裡和他拉近關係!”
“我和他母子倆早就不相往來了!”
看著葉素枝毫不客氣的將他帶來的禮品全放在了外面,陳瀟笑著一件件的拎起來。
“大娘,你真的誤會了。我雖然是個生意人,但我也是分局的刑偵顧問啊。”
說著,陳瀟拿出了自己的證件。
葉素枝見狀:“不是假的吧?”
“大娘,這有分局蓋的印子,有半點假我現在就報警把自己抓咯!”陳瀟苦笑。
葉素枝這才放心了下來。
“這也是奇了怪了,分局怎麼會請個生意人當刑偵顧問。小夥子,難道你查案子很厲害?”
葉素枝多多少少是懂一些的。
陳瀟點頭:“還可以吧,之前和謝隊一起查過一起連環命案。而且實不相瞞,我今天來找您其中一件事情就是為了十二年前的那一樁來。”
葉素枝的臉色微變。
但並沒有說案子的事情,而是先給陳瀟道了個歉。
“剛不好意思啊,是大娘誤會了。”
陳瀟搖了搖頭,重新坐回到了臥室裡後,葉素枝也再次開口道:“你現在要查那起案子了是嗎?”
“嗯,我答應了謝隊,要查出那件案子的真相。我想雖然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但大娘的心裡應該還惦記著那件事情吧?”
葉素枝低頭,隨後歎道:“惦記如何,不惦記又能如何。都過去這麼久了,什麼東西都淡了。他在怪我不該就這麼放棄,可我也怪他一直在折騰。”
“其實不管是您還是謝隊,你們倆都沒有錯。您想讓謝伯伯早日入土為安,謝隊也想讓謝伯伯不帶著任何遺憾而入土。隻是,誰都沒有想到事情一過竟是這麼多年。”
葉素枝長長的一歎:“不說這些了,你剛才講案子隻是其中一件事情,對於案子我了解的不多。他父親工作上的事情也從不與我講,所以你問莪我也很難幫到你,還是說說其他的事情吧。”
陳瀟能感覺到葉素枝不是在排斥談論當年的事情。
而是深深的有心無力。
陳瀟很理解的點頭,但他卻有些猶豫要不要將謝文升的病情說出來。
他有認真的思考,如果他沒來,倒是可以不用管。
可既然他已經來找葉素枝了,再不說似乎就有點不太好。
想了想,陳瀟還是決定說出來。
“大娘,謝隊應該有陣子沒來看你了吧?”
葉素枝嗯了聲:“他很少來,我也不想見他,兒媳婦和兩個孫孫來看我就行了。”
陳瀟苦笑,他怎麼看不出這老人家是在嘴硬。
“謝隊短時間內確實來不了。”陳瀟開口。
葉素枝臉色頓時一變:“他負傷了?我就知道,他和他爸是一個樣的!明明可以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卻總是以為自己渾身鋼筋鐵骨。”
葉素枝在埋怨,但這種埋怨本質是在關心,隻是方式不對。
陳瀟深吸了口氣,指了指自己的頭說:“他沒有負傷,是這裡長了個瘤子。”
葉素枝神情大變:“腫瘤?”
“嗯。”
葉素枝立刻起了身來開始收東西。
陳瀟見狀問道:“大娘,您這是?”
“我要去醫院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