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不是破了嗎?還提卦象做什麼!”
見陳瀟問了起來,劉大有倒是沒有無所謂的說了句。
陳瀟想了想,他還是對劉大有的卜卦能力頗感興趣。
“正是因為案子破了,所以才想知道你這次準沒準。”
劉大有直接搖頭:“這次感覺沒成功,卦象當時出來我自己都沒看懂!”
陳瀟滿心好奇:“你看不懂?”
“是啊,纏纏繞繞的,很複雜!”
劉大有說的陳瀟幾人都是一頭霧水,無奈下他就簡單的形容了起來:
“我就通俗點和你們說吧,你們彆看我卜卦就用那麼幾枚銅錢,但卦象卻有著千萬般變化的。當時根據煉玉紅的生辰八字卜出來的卦象,就一直不太明朗,隻看出這人一生命運坎坷多舛。”
“但我卜卦時卻是以羊湖魅影為基礎來卜的,而我看出的卦象是若即若離。”
“這個意思就是我覺得煉玉紅和羊湖魅影有關,但仔細看又沒關係。當我覺得沒關係的時候,她好像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小吉一陣無語:“那到底是有關係還是沒關係?”
“我不知道啊。”
“你自己卜的卦,你自己拿不定主意?”
“對啊,就這麼玄乎!”劉大有攤手,刀男很中肯的給了一句評價:
“就得這麼玄乎才能顯得你神是吧?”
“瞎說!陳哥給我多少經費了,我能拿忽悠彆人那套忽悠他?”說著,劉大有拍著胸脯說:
“陳哥,這卦象就是如此,看著有關係實則沒關係,但你若覺得沒關係的時候,它偏偏就還有關係。”
陳瀟是了解劉大有的。
所以當他這番神色的時候,陳瀟確定他沒有在胡說八道,而是很認真的表述卦象。
陳瀟點了點頭:“行了,且不管卦象如何,我帶你們去檔案室然後看一看十二年前的羊湖魅影的案卷。”
“陳哥你的意思是,咱們還得接著查,是嗎?”
“嗯,光是煉玉紅被她未來婆婆假借羊湖魅影的手法逼死,可不能讓外界完全信服。咱們之所以摻和這件事情,就是為了讓深城人知道羊湖魅影是誰破的,所以目的還沒達到之前,同誌們還需要加倍努力。”
“陳哥你吩咐就是。”小吉絲毫不覺得麻煩,刀男也鄭重的點頭:
“反正我就這麼一身肉,陳哥你啥時候用得著一句話的事兒。”
劉大有見小吉和刀男紛紛表忠心的時候,也拍著胸脯說:“陳哥你放心,隻要經費不會少,我劉大有絕不含糊。”
“掉錢眼裡了。”刀男鄙夷了聲,劉大有嘁了聲:
“嗬嗬,小娃娃不懂討不到男人的苦,沒錢就等於沒女人,懂嗎?”
不提女人還好,一提女人刀男又黯然神傷了起來,低著頭不說話。
小吉無奈搖頭,陳瀟懶得搭理。
劉大有低聲問:“小刀兄弟,你咋了?”
“你不懂。”
“什麼我不懂?我吃過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你說我不懂?”
“你懂這裡被吃掉後,空落落的感覺嗎?”刀男指著自己的胸口問。
劉大有一臉無語:“賣弄什麼玄虛呢,男人和女人不就是看對眼了,你愛和她睡她愛和你睡。睡得好長長久久,睡不好穿衣服就散。瞧你這死出樣,一看就是沒達標!”
刀男沒再搭理劉大有。
話不投機半句多。
劉大有也懶得再和刀男說,他覺得刀男就是還沒挨夠毒打。
一行人進了檔案室後,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十二年前的羊湖魅影案,一共有四名死者。
煉達。
諸茂。
常關。
謝延。
陳瀟拿起了謝延的案卷,將煉達的交給了小吉,諸茂的給了刀男,常關的則留給劉大有去記憶。
很快,檔案室裡就安靜了下來。
陳瀟看著謝延檔案裡留下的照片,他能看的出來謝文升的長相是隨了父親。
不過謝延的個頭卻並沒有謝文升那麼高。
謝延隻有不到一米七的身高,體型也較胖,有著大肚子。
謝延殉職的時候已經五十多歲了。
他的年齡在當時的分局已經屬於偏大的。
不過從謝延的檔案裡可以看的出來,他是一個很喜歡案件模擬的警察。
也是靠著這一手能力,謝延破獲了不少的案件。
看完了謝延的個人檔案之後,陳瀟又認真的看起了謝延死亡的案發現場的記錄。
文字的描述,讓陳瀟感覺就和煉玉紅的死一模一樣。
完完全全符合上吊自殺的特征!
再看當時留下的照片資料,陳瀟覺得不管從拍攝的哪一張照片來看,也還是屬於自殺。
當合上案卷的時候,陳瀟不禁閉目思考了起來。
“或許大有的卦象並沒有錯,煉玉紅的死與十二年前的羊湖魅影就是若即若離的感覺。當認為和十二年前沒關聯的時候,她又有關聯。說她有關聯的時候,卻又找不出實際上的聯係。”
“不過煉玉紅的死,倒是讓人多了一個參考的信息。她死於顧蓉的逼迫,而顧蓉為什麼能夠逼死她?源自於煉玉紅本身也存在問題。所以,當年的案子既然能接二連三連四的出現完美的自殺現場,會不會也是這種原因?”
“可是謝延本身有什麼問題?他是一個勤勤懇懇工作了幾十年的警察。甚至,按照他當時的年齡再乾個幾年都可以退休了。尤其是他在死前都有告訴過自己的孩子,死後他的遺體選擇捐獻繼續發光發熱。”
“這麼一位令人肅然起敬的老警察,我很難去懷疑他的人格。”
陳瀟想著,不過他也跟著在思考謝延為什麼會和謝文升交代後事?
這裡邊除了警察這一職業會帶來的各種不可預料的風險之外,是否存在謝延可能有所感應的原因在?
若是的話,謝延的死會不會是在當時查到了什麼?
而他所查到的東西,讓凶手對他不得不動手?
想到這裡,陳瀟忽然覺得自己有必要去一個地方。
那就是謝文升母親所在的養老院。
謝文升說過,在他和自己的母親鬨僵之後,父親所有的遺物都被他母親給帶了走。
當初陳瀟調查頭骨案的時候,連那大字不識幾個的萬德叔都會留下線索。
本身就是刑警的謝延,他會想不到這一點嗎?
心頭有了打算,陳瀟起身見小吉他們三個還在看的時候,於是交代了句就離開了檔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