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1 / 1)

12.17.

其實是他生日的前一天,也是他成年的前一天。

可是有人貼心的將這些遺憾全數填補了起來。

鬱綏閉著眼,悄悄許下心願。

燭火搖曳,十八根蠟燭靜靜地燃燒,昏暗又明亮的光線投映在每個人的臉上,無一不是鬱綏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宋母和鬱瑤是手帕交,自小便湊在一起玩兒,關係比起宋臣年和鬱綏可以說得上有過之而無不及。此刻看著鬱綏的模樣,她的眼眶微微濕潤,心中生出無限的感慨——

阿瑤,你看見了嗎,小綏長大了,成了一個可以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再是小時候總追在你身後哭哭啼啼的小哭包了。

十八根蠟燭被吹滅,商爺爺理了理衣服,接過了侍應生遞來的刀,就著鬱綏的手,將底端的蛋糕切開。

刀子卡住了一瞬間,鬱綏狐狸眼圓睜,側頭看向身邊的商訣。

“你不會把禮物藏在蛋糕裡了吧?”

這是他小時候鬱瑤才會做的事情。

商訣沉默了一瞬,道:“我感覺這樣更有驚喜感。?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記得在A國過聖誕時,室友們都喜歡把禮物藏在各種各樣的角落裡,等待喜歡的人在無意中發現驚喜時露出的笑容。但酒店太大,總不可能讓鬱綏在宴會廳裡到處亂竄,商訣權衡了一下,還是把禮物藏在了蛋糕裡,但看樣子,鬱綏好像不太喜歡……

鬱綏挑起眉,憋著笑,思索著怎麼才能從這一大坨蛋糕裡把自己的禮物解救出來。

好再剛剛切的是最底下的圓柱形高台,空餘的縫隙被鮮花儘數填滿,粉紫色的禮盒掩藏在其中,沒有沾到奶油。

宴席下的眾人伸長了脖子大廳中心的位置看過來,大家不住地小聲討論著,大大小小的聲音交錯,更有人注意到了角落裡的宋朗華父子。

“宋總,小少爺什麼時候和商家走的這樣進了,我們可是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啊,你們瞞得真緊。”

“就是啊,原先還聽說城西那塊兒地皮,你家公司批不到貸款,看來都是空穴來風,傳言難以叫人聽信啊。”

“宋總這就不厚道了,這商老爺子可不是誰的面子都賣的,你家這小子,可真是好福氣……”

商家是東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家誰也不想駁了商老爺子的面子,推杯換盞,手中的酒遞來一杯又一杯,隻有宋朗華的臉色越發難堪。

台上,鬱綏正被宋臣年催促著打開裝著禮物的禮盒。

“給我們看看嘛,綏綏,你不知都,商訣遮遮掩掩的,生怕被我瞧見,一點兒都不大方。”

商佑不服有人說商訣的壞話,跳出來,圓眼怒睜:“你,才不大方,我哥哥準備的禮物,全世界天下第一好。”

宋臣年看著面前的半高不高的小孩兒,突然想起前些年的那些風言風語,老老實實地噤了聲,沒敢多說話。

宋母抹了把眼角,也笑著催促他:“小綏,看看吧,不然臣年不服

氣,回去又要鬨一晚上呢。”

鬱綏沒再推脫,三兩下拆開了禮盒。

四四方方的盒子裡鋪了層黑絲絨的布,裡邊靜靜躺著一頂華美的皇冠。

是真的很華美,垂直幾何的形狀,以鉑金為底座,鑲嵌在之上的鑽石構成百合紋章的線條,在中心的位置綴一顆巨大的水滴形鑽石,與下方切割成方形的深藍色寶石相連,碰撞出乾淨又幽深的純粹感。

宋臣年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求了他哥兩個月,才訂到一款限量的百達翡麗機械表。

原本是想一騎絕塵,讓鬱綏“感激涕零”的。

但現在看來,他可能……要稍稍落於下風了。

鬱綏看著盒子裡的皇冠,有些愣神:“怎麼想送這個?”

說實在的,這個禮物不太符合商訣一貫的作風的性格。

商訣嘴角噙著笑,將裡邊的皇冠拿起來,小心翼翼地戴在了鬱綏的頭頂。他仔細調整了一番之後,才將它固定好,沉重華麗的皇冠戴在鬱綏的頭上,襯得他的臉越發小,身上那股子驕矜的貴氣感逼人,一看就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小少爺。

“因為今天是王子走向成人的加冕儀式。”他語氣隨意,但任誰都能聽得出來裡邊的炫耀感,“這是我為你特彆定製的主題,獨屬於你的十八歲。”

他說完,用一種再明顯不過的邀功的眼神看著他,眼底全然是親昵。

身邊站著的都是從小看他長大的長輩,鬱綏面皮發燙,輕輕說了句“你還挺有心的。”,就迅速心虛地挪開了視線。

彆看他了啊,再看就要露餡了。

他可不想在十八歲這一天被商爺爺被棒打鴛鴦,畢竟商訣是商爺爺親手帶大的、最讓他驕傲的孫子,他先前又那麼不著調,沒少被圈子裡的人笑話,搞不好真的會被分手……

他亂糟糟地想著,還騰出一隻手來扶頭頂上的皇冠,生怕這東西掉下去了。

怎麼還不下去?

鬱綏在台上站了半天,頓感奇怪,眼睛在周圍環視了一圈,就看見商爺爺和宋臣年的媽媽從侍應生的手裡接過了兩隻話筒。

鬱綏:“?”

老爺子保持著老一輩的習慣,上來先懟著話筒拍了兩下,大廳裡發出震耳的聲響,所有人的目光再度朝著中心看了過來。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魏延和宋朗華。

老爺子一輩子殺伐果斷,雷厲風行,臨老,也就隻有在對待小輩上溫和了些:“各位今天都是接到我商家的請柬才來的,是賣我商某人一個薄面,但我知道,也是賣之前我兄弟鬱向東和我那小侄女鬱瑤的面子……”

他這話一出,台下瞬間安靜了一瞬,在場的都是人精,從前隻知道鬱向東同商老爺子有交情,卻萬萬達不到兄弟這一程度。

再加上宋朗華這些年搞出的這些幺蛾子事情,大家心裡門清,老爺子大概是看不慣,也越了界,給鬱綏撐腰。

果不其然,下一秒,老爺子聲如洪鐘:“鬱綏這孩子

啊,心善,人也機靈,隻是可惜,命有些苦,太過老實,總被人欺負,我們這些作為長輩的沒什麼本事,但到底要為小的付得起些責任來。所以今天請大家過來,除了小綏的成人禮,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鬱綏的心重重一跳。

商老爺子大手一揮:“從今天起,鬱綏也算我半個孫子,和他家那個不著調的東西扯不上什麼關係了,諸位做個見證,我會把商家名下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送給他,還有城南那一片的房產做p……做見面禮,算是我這個做長輩的一點心意。”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瘋了,大家驚疑不定地互相張望著,不知該作何反應。

宋朗華癱坐在座椅上,臉色發白,魏延拳頭緊握,猛地站了起來,卻又被宋朗華重重拉了下來。

隻有台上的商訣依舊淡定,甚至還有閒心問鬱綏喜歡哪一塊兒蛋糕,他來切給他。

鬱綏一雙狐狸眼瞪得溜圓,深吸了幾口氣,也沒憋出一句話來。

皇冠也就算了,怎麼還有股份和房產?!!

商爺爺年紀大了就這麼草率麼?!!

宋臣年目瞪口呆,咬牙閉上了眼,先前一個皇冠而已,拚一拚還打得過,這下是真的不行了,彆說股份,他手裡連半個子兒都沒。

商老爺子說完這一席話,精神抖擻地放下了話筒,轉過身來拍了拍鬱綏的肩,用隻有周圍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小綏啊,你要和我們商訣好好的,這些就當是爺爺給你的聘禮,小訣脾氣不好,你多擔待著些。”

鬱綏下意識地點頭,點到一半猛地頓住,滿眼不可置信。

???

聘禮???

宋臣年原先還樂嗬嗬地看著熱鬨,吃瓜吃到一半,臉上的笑容猛地收斂,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鬱綏,嗓音艱澀:“鬱綏,商爺爺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鬱綏慢吞吞地扶著自己頭頂的皇冠,不知作何解釋。

宋臣年還想挽回一下,結結巴巴:“一定是誤會,誤……”

他沒能說完,商老爺子把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杵,橫眉豎眼:“小綏,你這可不能抵賴啊。我告訴你,你們年輕人啊,不能學那些朝三暮四、玩弄感情的做派,這樣不好,商訣都老實跟我交代了,你怎麼能退縮呢?”

“爺爺又不是什麼封建的老古董,再說了,你小時候抱著我們小訣不撒手,可早早就說了要和他做一對。”

鬱綏被他的炮語連珠懟到說不出話來,隻能做個乖巧懂事的鵪鶉,不住地給商訣使眼色。

“爺爺,你該去招待賓客了。”商訣適時站了出來,笑容虛偽:“我還要帶著鬱綏去其他地方呢。”

商老爺子倏地被打斷,雖然有些不太高興,但還是順了孫子的意。

小年輕,害羞是常事,他們老一輩的,要懂得給小輩一些面子。

-

21樓的套房裡,宋臣年雙手抱臂,氣勢洶洶地逼問鬱綏:“所以你早就和他

在一起了?!!就我不知道?!!”

鬱綏心虛辯解:“是都不知道。”

宋臣年稍稍順了口氣,但還是不服:“那你都沒想著告訴我,你你你,你自己說,鬱綏,你拿我當最好的兄弟了嗎?!”

鬱綏輕咳一聲,皮笑肉不笑:“也沒在一起多久,還不穩定,萬一分……”

他下意識想要說“分手”,卻在觸及商訣黑如鍋底的臉時硬生生拐了個彎,“分辨不出來和大家談戀愛有什麼明顯的區彆,還要被你們抓著調侃,那真的是太影響我的身心健康了。”

宋臣年挑眉:“我是那種會隨隨便便拿你調侃的人嗎?”

鬱綏睨了他一眼,誠心誠意開口:“你不是嗎?”

也不知道誰從小到大抓著他的一點糗事就像抓到香餑餑了,死都不肯撒手,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一遍,再被他揍一遍才肯老實。

這回輪到宋臣年心虛了,但被瞞了這麼久,作為發小,他還是不服氣:“所以商訣這個豬什麼時候開始拱你這顆白菜的?”

前兩天還在稱兄道弟,恨不得拽著商訣的手和他說冰釋前嫌的人,現下一臉仇視的看著他,露出一副老丈人的模樣。

商訣冷冷地晲著他,眼尾狹長,眸底的光越發暗了。

鬱綏仔仔細細估算了一下日子,摸了摸鼻子,小聲道:“也就一個多月。”

宋臣年“嗷”了一聲,恨不得把嗓子喊劈了,“他怎麼這麼早就開始謀算你了,黑心肝,滿肚子壞水,我就說上次我過生日,他好端端地湊過來乾什麼……”

折騰了一晚,窗外的天色潑墨似的黑,時鐘滴滴滴滴地往前走著,商訣按亮了手機,瞥了眼屏幕,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所以你打算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

他嗓音冷淡,抬眸時,眼底的不近人情越發明晰,像個冷凍的冰坨子。

宋臣年被這麼擠兌,也不肯退讓半分,他扯著唇角笑了聲,反問:“我憑什麼不能在這兒待?”

商訣倚在牆邊,眼神黑沉,眉眼冷淡:“我們要約會,你是要在這裡當電燈泡嗎?”

他故意提醒宋臣年他和鬱綏現下的關係,刻意咬重了“約會”這兩個字眼,語氣怎麼聽怎麼囂張。

宋臣年氣得面皮泛紅,他的眼珠子在鬱綏和商訣身上繞了一圈,實在想不到,他兄弟和人約會是副什麼樣子。

大概是很強硬地統治著商訣?

宋臣年又偷偷瞄了幾眼鬱綏,他兄弟正大馬金刀地坐在床上拆禮物,手段暴力,半分不想加入他們倆的戰況。

宋臣年咕咚咽了下口水,忍不住腹誹,他兄弟這麼強硬的一個人,談起戀愛來,不會也是很凶的那一種吧?商訣這細胳膊細腿的,能受得住嗎……更何況鬱綏脾氣還大,規矩也多,真要動起手來,七八個人都打不過他……

商訣肯定會被鬱綏收拾的服服帖帖,甚至於伏低做小,這麼一想,商訣還怪可憐的……

“你真的想當電燈泡了啊?”商訣冷淡的

嗓音再度襲來;

宋臣年猛地清醒過來,在意識到商訣在毫不留情地趕客之後,氣得跳腳:“嘿,你還敢明目張膽地趕人了?”

“鬱綏,你看他!”宋臣年扭頭看向鬱綏,期盼鬱小少爺能分身主持一下公道。

鬱小少爺這回倒是理了,隻是明顯不是向著他這邊的,“宋臣年,叔叔和阿姨可能在找你了,我感覺你也的確該回去了……”他語氣還是有些許的心虛,但也很期待商訣說的約會。

宋臣年滿眼不可置信:“鬱綏,你就這麼棄兄弟於不顧嗎?”

鬱綏摸摸鼻子,提醒他:“商訣是我男朋友,男朋友總歸要有點特殊待遇嘛。”

商訣挑眉,周身的冷氣壓驟然回升,臉色好看了不少。

最後宋臣年是憤憤離開的,臨走時還不忘甩了個門,彰顯他的憤怒。

鬱綏看著宋臣年風風火火離開的身影,扭過頭,眼皮半掀,狐狸眼水光瀲灩的。

室內的溫度很高,鬱綏一早脫了那件西裝外套,隻留下了件單薄的襯衫。他胸前的溫莎領微微搖晃,脖頸細瘦,兩片肩胛骨深凹著,整個人乾淨又漂亮,像是在午夜深處絢爛盛開的花。

屋裡終於安靜了,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商訣俯下身,將鬱綏整個人囫圇圈進懷裡,籠在他的陰影裡,俯下身湊過去啄了啄鬱綏的嘴唇。

起先還是慢吞吞的,鬱綏拽著他的衣領,仰起脖子,下意識地迎合他的動作,用舌頭舔了舔商訣的唇縫。商訣頓了一下,下一秒,徑直撬開他的唇縫,舔過上顎,將他藏在深處的舌尖含入口中吮咂。

鬱綏短促地喘了聲,倒也沒之前那麼失態,但依舊有些跟不上商訣的攻勢。

少年人吻得有些凶,牙齒磕磕絆絆地撞在一起,鼻息混亂而滾燙,鬱綏被困在他臂彎下的方寸之地,避無可避,沒忍住又咬了一口商訣。

沒咬破,但大抵還是有些疼的,因為商訣報複一般,又咬了回來。

鬱綏眼睫顫動這,眼尾暈開一片酡紅,唇瓣腫著,水光淋漓的,很好欺負的樣子。

商訣彎著腰,抵著鬱綏的鼻尖,親昵又繾綣,他伸手將鬱綏往上抱了抱,對著鬱綏的側臉又咬了一下。

微微的刺痛襲來,昨天剛被咬的印子才消下去,商訣今天又來這一招,鬱綏臉頰泛著紅,用膝蓋撞了撞商訣,沒好氣道:“商訣,你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

都說了彆亂咬人了。

商訣沒反駁,騰出的一隻手撥弄著他給鬱綏紮的小辮子,眼尾微挑,心情很好的樣子。

“不是得寸進尺,是恃寵而驕。”商訣巧妙運用新學到的成語。

鬱綏好心提醒他:“屁,這詞兒是古代形容小妾的。”

商訣毫不在意,略一思忖,矯正了自己的說辭:“那我是——恃愛而嬌。”

倚仗的——是鬱綏的偏愛。

很少能見到商訣這幅樣子,鬱綏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笑:“你是怎麼把這種

調/情的話說的這麼冷淡的。”

“不過還蠻符合你冰塊兒臉的人設。”

鬱綏把他推開,理了理被揉的皺皺巴巴的襯衫,湊過去問商訣:“所以一會兒還有約會嗎?”

他語氣期待,狐狸眼亮晶晶的。

商訣嗯了聲,把他鬆開後道:“還有禮物沒有送。”

鬱綏慢吞吞張大了嘴,有些疑惑:“怎麼還有禮物沒送嗎?我覺得那頂冠冕就已經很貴了。”

商訣搖頭:“那隻是其中一個,還有彆的。”

鬱綏咂舌,忍不住勸阻他:“其實有一個就夠了,不然你也有點太敗家了。”他嗓音含糊:“你老實交代,那頂冠冕你花了多少?”

商訣言簡意賅:“沒多少,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商家家大業大,幾乎是東城裡數一數二的世家,可比他外公這種半路發家的人家底要厚上許多倍,商訣都這麼說了,鬱綏也沒再矯情,他拖著下巴,盤腿坐在床上,安安靜靜地等待著商訣的禮物。

禮盒被藏在了套房的櫃子裡,有兩個,純白的顏色,上邊用水墨畫出了一大朵盛開的繡球花。

蛋糕上的花也是繡球,鬱綏托著腮,察覺到了商訣的心思,故意問他:“怎麼會想到用這個無儘夏?我看彆人都喜歡送玫瑰——”

“有人給你送過嗎?”商訣反問。

鬱綏一噎,印象之中,好像還真有,還是好大一束,硬塞到他懷裡的。

鬱綏:“當然沒有!”他音調提高,試圖掩飾自己的心虛。

商訣慢悠悠地收回眼神,不疾不徐回他:“因為無儘夏,是你第一次送給我的花,也是我唯一收到過的,隻為我而送的花。”

鬱綏早猜到了緣由,但還是忍不住彎了眉眼。

他挑了小的那個禮盒打開,裡邊靜靜躺著一枚銀色的鑰匙,聯想起方才商爺爺說的那些話,鬱綏扭過頭,試探性詢問:“這該不會是商爺爺說的房子吧?”

如果是,這效率也太高了,這還沒等一個小時,鑰匙就送到他手裡了。

商訣搖搖頭,“不是爺爺送的,是我送的。這是我自己出錢,買給你和我的房子,下半年就要搬校區了,舊校區這邊的房子沒法兒再住著,我不知道你那邊是什麼樣的情況,但也知道,你不可能再回到宋朗華身邊。所以我想,你需要一個家。”

“不是簡簡單單的房子,也不是冷冰冰沒有人情味的住所,更不是一開門就空蕩蕩隻剩下黑暗建築,我想給你一個溫馨的、隻有我們兩個還有co和可樂的家。”

“鬱綏,我從不輕易對人許下承諾,因為總覺得,語言有時是這個世界上最蒼白無力的東西,行動往往更加可靠,但有些話我該說出來,是想讓你安心。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也太倉促,未來的日子更是難以窺見一星半點,但我相信,未來,我的生命裡一定會有你。我知道你沒有安全感,總喜歡自己逞強,也有太多太多的顧慮,所以先斬後奏把我們的事告訴了爺爺。他說,他很認可你,

叫你不要擔心。”

“無論是他,亦或是誰,都不會成為我們生命裡的阻礙,也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矛盾,我想讓你安安心心地和我在一起,有什麼問題我來解決,有什麼困難我來承擔……我會一點一點填平我們生命中出現的傷痕,還給我們一個美好的未來,所以鬱綏,你願意接受這個禮物嗎?”

冰涼的金屬鑰匙折射出冷硬的光,於鬱綏而言,“家”好像是個再難以觸摸的詞彙。

老宅成為了記憶裡遙遠的模糊光斑,更因為宋朗華而蒙上了一層晦暗的陰翳,那裡於他而言不再是家;東城一中附近的複式彆墅也隻是鬱瑤名下最普通不過的一處房產,裡邊大的可怕,除了可樂的犬吠聲,好像再也感受不到一點溫度,聽不到一點聲音;至於宋朗華幾次三番想帶他回去的那個“家”,於他而言,更是肮臟醜惡的泥潭,他永遠不會踏足……

他任性又妄為,脾氣更是一頂一的大,平常發火是常有的事情,更彆提對商訣一貫頤指氣使……

鬱綏的眼眶漸漸紅了,他有些手足無措,但又強撐著面子,裝作很無所謂的樣子:

“商訣……你怎麼這麼呆?”

“哪有問人家要不要收禮物的。”

他抓走了商訣手裡的鑰匙,嗓音有些鈍:“既然給了我,就不能反悔了,不然我會把你拎到商爺爺那裡告狀的。”

他難得有這樣孩子氣的模樣,眼睫半闔著,眼尾濕潤,抬眸看人的時候,眼眸澄澈,像塊兒乾淨的玻璃。

商訣揉了揉他的頭,眼眸微彎,笑意繾綣。

距離十二點還剩下一個小時,鬱綏將鑰匙緊緊握在了手裡,尖銳的鋸齒印在掌心,留下斑駁的紅痕。

良久,鬱綏轉過頭朝商訣道:“商訣,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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